重生之以色侍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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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谷昨夜就与韩二太太提了薛傲的事,她听着薛傲与她见礼,而且姿态极低,她何曾受过高位的人的讨好,便喜笑颜开受了礼,赞道:“薛二爷真是懂礼。平日里,我便听说薛家兄弟一个擅文一个擅武,皆是人中俊杰,在金陵都是数一数二的。今日看来,薛二爷果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我瞧着,与我家妍妍正相配呢。”她说着,还拖了柳初妍一把,将她推到跟前来,“妍妍,说起来,我们府上与信国公府还真有些亲戚渊源,你该叫他一声表哥呢。”
“二婶,我与妍妍表妹见过的,她与我两个妹妹是闺中密友。但是男女有别,不曾多说话,只是识得而已。”薛傲神情谦虚,一改往日的骄傲形象,一席话诚诚恳恳,听得柳初妍心里发虚。
刘颂贤见惯薛傲自负耍宝的样儿,这会儿面对韩家人,突然成了个乖巧伶俐的青年,倒是震了她一下,疑惑地眯了眯眼:“子盛,你不是要带关雎去校场练剑吗,怎么还不走?”
刘关雎是想去练剑来着,可是美人姐姐来了,她哪里还肯走,心里还暗暗埋怨娘亲请了美人姐姐来竟不告知她,两步跳过去,挽住了柳初妍的手臂:“初妍姐姐,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有我娘,明显谋划已久了,却要赶我去校场练剑,我才不依。初妍姐姐,我这里多了一个谨欢姐姐哦,可温柔可善良了,不过没你漂亮。但是比起来,也算是个大美人了,比赵家那只假孔雀漂亮多了。”
假孔雀是刘关雎给赵佳莉取的绰号,因为赵佳莉总是自负美貌,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傲架势来。偏偏一身行头不仅没品位,在她那恶俗的气质衬托下,还跟个丑角似的。但是拿赵佳莉来比人家林谨欢,简直是对林谨欢的侮辱。
柳初妍便笑了笑,略略低下头:“关雎,听你这样说起来,林姑娘定赛似天仙,温柔如江南春水。”
“是,柳姑娘说得没错,就是如江南的春水。”金翎被薛傲抢了风头,听柳初妍如此说,压抑着激奋的心情,接话道,“我在杭州养病这几年,日日远望西湖美景,碧波如顷,波光敛滟,水天一色,令人流连忘返。我那表妹谨欢,就是个温柔似水的姑娘。”
“你既流连忘返,为何还回来啊?”薛傲侧目白了他一眼。
“我回来,自然是因为我的缘分在这儿。”金翎看出来了,薛傲这是故意在柳初妍面前糗他,他虽然在西湖边修心养性,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昂着头将了他一军。
薛傲昨日从武康伯府回府后,就听说金家太太与母亲杠上了,决计要抢了柳初妍回去做媳妇。母亲与金太太两个向来面和心不合,总爱攀比,此次便是挑媳妇都跟斗法似的。
金翎初时倒对柳初妍没什么兴趣,都是金太太剃头担子一头热,钻在里边闹,然后揪着儿子要他配合,好气气薛太太。薛傲虽然与金翎两个互相看不惯,但是金翎在杭州多年了,没怎么见面,倒也不在乎,反正妍妍肯定是他的。
偏偏金翎今日跟吃错了药似的,到刘府来了,那他肯定会碰上前来的柳初妍。薛傲心急,不顾薛太太阻挠,巴巴地跟了来。他初来时,没什么理由待在这儿,就说要带刘关雎去校场练剑。李杜师怕他不知轻重,还要跟去。
薛傲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就说要金翎一块儿去,金翎不肯,他们就僵在了门内。
结果,柳初妍恰好进门,就让金翎见着了。
金翎那样儿,太明显了,简直就是个没见过美女的乡下小子,还恬不知耻觊觎他的天鹅,薛傲不修理修理他,薛字就倒过来写。
“表弟,你的缘分,是后院那温柔似水的谨欢表妹么?”薛傲抓着他的小辫子,就反将了他一军。
韩淑静作为知情人,又是旁观者清,看薛傲两个打嘴仗,分外有趣,不由得噗嗤一笑。
薛傲闻声,转头跟她笑了笑:“韩三姑娘好,我那若素侄女说很想你呢,希望你能常去府上玩。”敢笑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果然,韩淑静神情一滞,硬生生僵住了脸,再不敢笑话他。薛傲嘴上说是周若素想她,其实就是想提周傅允的事儿,再隐晦,聪明人一听便懂。这人真是不好惹,我就是笑一下而已,就拿周傅允来压我。她撞了撞柳初妍的手肘,抱怨道。
柳初妍作为被争抢的那朵花儿,亦是尴尬非常,对于韩淑静的抱怨分外无奈。她怎么知道,一夜之间,薛傲就成了这无赖痞子模样。以前,真是没看出来啊。
金翎意欲反驳,说他的缘分就是柳姑娘,可是他不似薛傲耍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辱没了柳初妍,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辩解,简直快愁死了。
薛傲哈哈一声,不管他,看韩老夫人板着脸,仿似有些怒气,转而向她抱拳说道:“婶婆,我娘和舅母都在园子里陪着刘老将军闲话呢,我等就不打扰了。”他毕竟是个男人,再搅和在女人堆里,说些不入流的话,长辈心中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就招呼挽着柳初妍胳膊的刘关雎:“关雎,我们去你院子里练剑。”
“我今日不练剑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却不料,刘关雎根本不给他面子,甚至给他使了个绊子。
这小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你赶紧回你的信国公府去吧。金翎觑着他,幸灾乐祸地笑。
薛傲被打了脸,偏偏刘颂贤与李杜师都在看笑话,根本不给他台阶下。可是将军府是不能出去的,否则金翎要是纠缠柳初妍,不就没有救美人的英雄了么。不成,他得在这儿看着那居心叵测的家伙,左右看了看,扯过刘小猫:“小猫,哥哥教你练剑好不好?”
刘小猫是无所谓,然而转念一想,这无赖定会看准时机粘到柳初妍身上去,他跟着他,也好试探试探柳初妍,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便抿着唇点点头。
“好,我们去后头练剑喽。”女眷们一块儿说话,薛傲不信金翎还能掺和进去,他便拉着刘小猫往刘颂贤院后单独辟出来的练武场去。
薛傲走了,这里就只有李杜师与金翎两个男人,金翎是晚辈,总不能真让李杜师来陪,他又不能一起去园子里闲话,纠结了一下,就追上了薛傲的脚步:“表哥,你等等我。我们许久未见了,今日得好好切磋武艺。”
“你不去见你那温柔似水的谨欢表妹么?”薛傲是句句不饶人,人都已经走到回廊那头了,还扬着声给他扔了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作者最近得了一种没有评论就没有动力码字的病,而且病入膏肓,所以最近才更新这么迟。
你们真的,不好好爱护一下要求这么低的作者么?(tot)~~
第53章 双姝
金翎虽会武;但显然不是薛傲的对手;就连嘴皮子也没薛傲厉害,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他顿住脚步;回身瞧了瞧已往园子里去的柳初妍等人,若他这会儿跑回府去;不单单母亲那儿不能交待,更愁佳人也难再见;抿了抿唇,小步跑着跟上薛傲。
柳初妍走了一段路,直至听不见薛傲等的声音;才松了口气。这薛傲,表现得太明显,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定都看出来了。若非她行得端走得正,只怕流言蜚语传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刘关雎见着柳初妍,兴奋不已,扒拉着她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初妍姐姐,本来早该让你住到我府上来,可是我们府上突然出了事,将事情耽搁了。”
“关雎,我明白的。”柳初妍自然知道刘关雎意指何事,声音关切,刘关雎却如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叨叨。
“那魏无量实在可恶,竟然诬陷我母亲贪赃枉法,杖杀无辜将士。幸而我母亲机警,早早意识到了,力挽狂澜。祖母也余威犹在,震住了军中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但是魏无量栽赃不成,就拉我母亲的手下做靶子,累得林家被灭满门,若不是我娘去得急,恐怕谨欢姐姐也要遭毒手。偏偏魏无量此人狡诈得跟狐狸似的,我娘平定了军中骚乱,他却做了狡兔逃走了,还推了下边的人做替死鬼。可惜阉党众多,我娘不能除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跟肥油的螃蟹一样横着爬走了。”
“又是狐狸又是螃蟹的,关雎你啊,淘气!”远远地听到声音,刘老将军便朗笑着接了话。
刘关雎听到祖母的声音,便放开柳初妍,飞奔而去,扑到刘老将军怀中,撒娇邀宠。
刘颂贤是武将,走路速度极快,韩老夫人步履迟迟,拉开了两丈远的距离。
见此,韩老夫人轻轻地拧了身侧的韩二太太一把,压低声音:“老二媳妇,收起你那点心思,别胡乱说话。”
“我……”
“我韩府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不需要你自贬身份,巴巴地贴上去。”韩老夫人说完后,就扬了笑脸,朝站起的刘老将军迎了过去,徒留下思索的韩二太太。
韩淑静便扯了扯她:“娘,该上去见礼了。祖母的话很对,少说两句,省得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家的脸。”
韩二太太神色滞了滞,见韩老夫人与刘老将军已寒暄完毕,就领了韩淑静与柳初妍上前拜见。
刘老将军让韩二太太与韩淑静安坐,便笑盈盈地朝作礼的柳初妍招手:“妍妍呐,到祖母身边来,过来。”
柳初妍便起了身,袅袅娉娉上前,将手递给了刘老将军。
刘老将军捏了捏她微凉的手心:“怎么这样凉,是穿得太少吗?梅枝,取件……”
“祖母,不必了。”柳初妍急忙阻止她,暖暖一笑,“我只是进府前吹了点风,过会儿子就暖和了。”
刘老将军并不知她是被九千岁吓的,抬头望了望,碧天如洗,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想也是,便不再坚持,转而指了指坐于下手的一位身着孝服的姑娘:“妍妍,这是你谨欢姐姐,上个月及笄的。至于来历身份,想来你早有耳闻,祖母便不赘述。祖母就只多说一句,你义母要认了她做你干姐姐,以后你们是要做相亲相爱的好姐妹的。”
柳初妍早听说了,便侧过身面对她,微微屈膝:“谨欢姐姐好。”
“初妍妹妹好。”林谨欢行为端庄有礼,动作大方,也福身还了她一礼。
她们俩见了礼,刘老将军又叫韩淑静来与她相互认识了一番。
三位姑娘便在长辈面前,姐姐妹妹热络地叫着,与刘老将军和韩老夫人说了一会儿子话。突然说着说着,刘老将军就提起了韩淑静的婚事。这些话,晚辈不好多听,刘老将军就想着让柳初妍与林谨欢回避一下。
“你们姐妹俩便一块儿坐那儿看戏吃果子吧,也好相互了解一番,培养感情。我与你表姑婆许久未见,可得好好唠唠嗑。”刘老将军将她们二人纤手相叠,吩咐婢女领了她们坐得离戏台子近一些,眼睛却盯着宁静温婉的韩淑静。
柳初妍闻此,就拉着林谨欢的手腕跟了婢女走。两位美人姐姐走开了,刘关雎自然得跟上。
林谨欢的父亲,原是正二品的骠骑将军,为人正直贤良,不多话,养的女儿也是贤良淑德,雍容端庄。
柳初妍与林谨欢毕竟不相熟,便也不多话,只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容长脸儿,双眸若雾,肌肤细腻,面若含春,丽质天成,只是眉宇间有明显的悲伤与隐忍。头顶上偶有阳光从梧桐的叶子间漏下来,稀稀疏疏地落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弱质纤纤。便是一身缟素,也难掩她国色芳华。
“妹妹,你在看什么?”林谨欢知道她在偷偷打量她,微笑着红了脸。
“我在想,姐姐这般人物,真正是绝代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