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云水间-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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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到这里不知是委屈还是怎的,小姑娘竟是哇哇大哭起来,“嗯嗯……可是,就算……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也没有关系,我想只要我多喜欢你一些就好了……”
看来小姑娘这段日子也承受了不少压力。顾雅妍见钱广进像个傻子似的愣在那里,忙朝他使眼色。虽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可是现在钱家和顾家早已经是拴在一条草绳上的蚂蚱,李姨母与姨夫复合,只怕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况且,顾雅妍是真的觉得两人十分合适。
“淑婉,你别哭啊……这……”钱广进从没有想过真的要娶谢淑婉这件事情,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女人是他欣赏过的,只有他的表姐,好吧,谢淑婉算得上是很特别的,特别麻烦的那种。没有想到,自己觉得完全没有影的事情,表姐居然已经在认真谋划了,还合着外人算计他,真是太荒诞了!
顾雅妍看着钱广进一脸莫名难耐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拿了帕子给淑婉搽脸,又轻轻拍她的背,“没事儿,乖啊,傻妹妹,哭个什么?你这样一个好姑娘,会得到幸福的!”
“真的?”小姑娘还抽抽搭搭的,问顾雅妍,却是看向钱广进。
钱广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顾雅妍看着眼前的表弟,平日里精明的眼中盈满了迷茫,虽然他打起算盘来最狡猾的招数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在感情上。他也还是一个未曾涉世的孩子,现实似乎是,他自己也陷入迷茫。
之前。顾雅妍在心中也是再三犹豫,在这个没有人权和自由的时代,她一点也不希望干涉他人的选择。作为一个从思想自由的时代重生在此的人。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也做一回迫人婚姻的刽子手。
只是,原则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形势比人强!况且,爱与被爱哪个更幸福,是无论社会的文明程度如何,都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吧!
钱广进将得到答案,高高兴兴的谢淑婉送回了家,但顾雅妍知道这事情远没有结束。果不其然。一将谢淑婉送回家,钱广进就折了回来。
“哎……”顾雅妍无声叹了口气,“进弟,没事前和你商量,是我不对。可是事情到这个地步,难道你让人家小姑娘以后都没脸见人了吗?这事虽然是小姑娘干得不地道,我知道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她的,只是你有你的骄傲,可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的呢?不管你以前有没有想过娶谢小姐。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要考虑这件事情了,以后也要好好对人家!”
“所以……就要牺牲我吗?”钱广进痛恨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悲的是。他自己,就时常如此这般,算计他人。他听到自己在怒号,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打翻了酒杯,他就这么站在那,看晶莹的液体洒落一地。
玲珑酒杯碎成了数瓣,浅紫红的梅子酒流淌在地板上,晶莹剔透,反射着阳光,自成一片瑰丽的色彩。
钱广进站在桌边,看着梅子酒在地上形成的小小光晕发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态如斯。和气生财一直是他赚钱的守则,这辈子这么失态到摔东西他就经历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泸州镇的妓院,对着当时穿着男装玩的乐不思蜀的谢淑婉,第二次,没想到,居然会是对着表姐。
钱广进理了理心神,刚才的失态让他恢复了平静。他看着面前的表姐,那表情又似乎已经“认命”,不过还是在不甘的做“垂死挣扎”。
顾雅妍看着眼前的表弟,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本不是易暴怒的人,即使是在当初父母生死迷离的时刻,早已心烦意乱的他,面对恣意妄为的谢淑婉,他做到最多,也就只是打翻了一桌菜而已。或许他会为了自己的失态而迷茫,但是这个人,其实骨子里是不折不扣的绅士,有着彻骨的温柔。
顾雅妍等钱广进恢复平静,尽量轻松幽默一些的说道,“你瞧你那样子,这婚姻之事,本就是男子占着便宜,不高兴了还可以一个一个再娶。你那个模样,倒像是被怎么样了似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不痛快呀!”虽然是有些强迫的意味,可怎么看都是这个小子占了便宜,想着想着,顾雅妍此刻还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别说什么感情不能勉强,命都没有了,还用什么去爱?
“我已经就这件事情去信给姨母和姨夫了,想必他们不日就会到京为你筹备婚事,淑婉已经主动了,过后的礼节可不能再让她受委屈!”顾雅妍这么说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底流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成长就是要学会妥协吧。
“我知道,这恐怕是我到目前为止做过利润最大的买卖了,真真是一本万利啊,她也不是不好,也许顺其自然,我也不是不会想要娶她。可是,成亲,怎么成了买卖了呢?它是用成本利润可以衡量的事情吗?我自己岂不是也成了货物,这对于淑婉既不尊重,也不公平。”到此刻,钱广进也知道这事情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他颓然道,“我现在总算是理解姨夫当时的心情了,他,真不容易!”说罢,还看了顾雅妍一眼。
“哎……”顾雅妍还是用她那张粉色的双唇轻轻透出一股子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叹息,“我知道,我爹不容易,可是就像你这个事情一样,从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你们就是利益既得者,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而我们的生活确确实实因此受到了威胁,我又不是圣母,自己都顾不过来了,怎么还管得了别人!”
“表姐,你总说什么,‘这里’,‘这个社会’,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一样,我知道你的想法比一般女子超脱,罢了,这话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必要。”钱广进随意说道,顾雅妍却是心一惊。
“可那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你们是宠辱与共的一家人!也因此,我才甘心接受这一切,也是希望大家都能有更多的力量,更多的保障。如果我为了家人的付出,却是换来了对方的不理解,我的心肯定会很难受,觉得很不值得的。我想姨夫也是一样,不过很多事情,不站在对方的角度,亲身经历,只怕也难以理解。”
那深黑色的眼瞳里闪烁出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沧桑,就是这么一个苦大仇深的模样,深深印在了顾雅妍的脑海里。
顾雅妍愣住了,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上那围绕着酒壶的一圈小巧酒杯中,给钱广进重新挑了一个,斟上满满一杯梅子酒,与刚才打翻的那一杯,无二。
“进弟,男人通常只想着事成之后功成名就,却鲜少考虑失败之后的后果。四皇子这个人,文治武功,作为一代治世守城之君固然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比之他的皇兄,心思却更是深沉,让人难以揣度。如今,我顾家上下,均是压在了四皇子的身上,所以,他必须要赢,我们必须保证谢元帅的立场。而且,即使是败了,”顾雅妍看着眼前这个表弟,市侩的面具总是遮挡了他“绝色”的容颜,“至少,我相信,谢元帅,有能力保证你、我、我们一家的周全。”
乾光皇帝现在的身体如何。作为四皇子一派的钱广进如今再清楚不过了,早就多时不能上朝,不过老实说,这在五品官满地走的京城不是什么秘密。另外,最新消息,许励涵刚刚在西北王庭刺杀西北王成功,这却还是机密,对于这件事情谢元帅捂得比什么都严实,对外佯装僵持不下,在那几个小小的城池展开拉锯战两月有余,其实是吊着敌方的主力,好让许励涵带着精兵抄了敌方的老巢。这件事情,他也是在许励涵抄到了西北王庭才知道的,还是他之前派去西北做生意的探子报来的,如今谢元帅尚在清扫溃不成军的西北余部,战报还没有送达京城。
“况且,你也别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谢家能够凭借军功,屹立三朝百年不倒,这婚事也是他们多方衡量的结果。一方面,希望女儿不要到那么复杂的人家,能够过简单快乐的生活,一方面也是,自古,伴君之道,太弱了没有利用价值,在尔虞我诈中,只怕小命难保,太强了,也同样未必是好事。这一招看似不靠谱的乱棋,其实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别人既然抬举你,你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哎……表姐,你,若是男子,只怕这顾家就能在你身上发扬光大了。只是,谢元帅马上就要得胜归了,只怕到时候淑婉定是又要水涨船高了吧!”
第一六七章 提亲(上)
到时候,他只怕就要变成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吧,谢元帅固然会护得他的女儿女婿周全,但也得他有命成为那谢元帅的乘龙快婿呀!钱广进在心里嘀咕,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快准狠,所以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要立马出击。
钱广进是行动派,改变你能够改变的,接受你不能够改变的。钱广进辞别顾雅妍,便着手去准备提亲的事情了。
非常之时,办非常之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都选在了最近的吉日,以极高的效率,又得体的礼节完成了,只等着谢元帅归来,迎亲即可。
看来,如论在哪里,都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
这样的顺利,还透漏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谢元帅应该很快就会班师回朝了。毕竟,他肯定不会错过唯一女儿的婚礼吧!
对于这件事情,顾仲安现在唯一的妻子,靖雯郡主的表现出奇平静,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扰,反而热心的帮忙准备。即使顾仲安的岳母,永昌侯夫人对此颇多微词,可靖雯郡主这次,却坚定地站在了自家夫君这一边。
“嫁出去的女儿果真是泼出去的水。”永昌侯夫人如此摇了摇头。
顾雅妍对于此,也是多有惊讶。据她所知,永昌侯夫人娘家,一个颇有才学的子侄对这门亲事也是势在必得。
顾雅妍没有想到的是,靖文郡主只是轻轻地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要告诉你,只要是能够对夫君有益的事情,我都不会反对。”
“别这么看着我。”靖雯郡主看着有些语噎的顾雅妍说,“你每日里这样子汲汲营营是为了什么难道我真的看不出来么?好歹我也是在候府长大的,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人会顾念你的父亲。黄毛丫头,你那些手段还幼稚着呢。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夫君一根毫毛!”
那一刻,顾雅妍有一种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顾仲安是如此的幸运,能够有两个女人爱他如斯。 第一次,她抛开了母亲的死,抛开了父亲的背叛,单纯而真实地对靖雯郡主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爱情本身,没有对错可言。错的只是爱有先来后到,爱有自私,或许母亲,只不过是三妻四妾,人人生而便有贵贱之分的社会下,一个体制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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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雅婧现在的状况很奇怪,按照顾雅妍的想法,姐姐和王瑞琪和离之后,虽说不至于马上和阿其格哥哥喜结连理,但是现在这状况。怎么比之前都不如了呢。顾雅婧和王瑞琪,各自怀揣着一份真爱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如今终于解脱,各自寻找自己的生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况且这已经过了好些日子。那林晶据说都有了梦熊之兆,姐姐这边对阿其格却是尽可能避而不见,后来阿其格大哥伤好以后,又回了战场,姐姐非但没去送,对于阿其格大哥的书信,据顾雅妍所知,也没有回过。
寻了些好的时机,顾雅妍在姐姐的面前旁敲侧击,后者却每每总是佯装不知,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