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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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渐拿出何当归的信,重读一遍,沉吟着说:“她信里也没交代清楚,只让殿下不要轻举妄动,同时把您有子嗣之事散播出去,尤其要传到燕王等人耳中。”
“这个好办,”朱允炆道,“我府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想瞒住一样事很难,想传出消息去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何当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小渐你也猜不透吗?万一等不到她回来,这里就……”
彭渐自信满满地说:“殿下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万一,只要三妹妹肯帮咱们的忙,这场硬仗已经赢了一半了。”
“但愿如此。”
呼啦——密室的门转开,彭时走进来说:“出事了,殿下。有个自称散游仙人的道士进宫,进献了一丸朱丹给皇帝,皇帝吃后精神大济,连罗脉通都治不好的病一下子去了七八分。太医院院判诊视后说,龙体已经无恙了!”
“果真?”朱允炆听后面色一黯。
他的确希望皇上好起来,但相反的,好得太彻底就不必了。一切都已经部署妥当,他的势力也一一暴露在对手眼中,时间拖得越久对燕王就越有利,因为身为皇长孙的他,并没有一寸属于自己的封地,在京城皇上眼皮子底下攒起一批自己的拥护者实在不易。
“千真万确,”彭时道,“领班太监也传信给正五品以上的大臣,让他们准备入朝,说皇帝用过早膳之后就要上朝了。还有消息传,皇帝晨起练剑,舞得虎虎生风。”
彭渐讶异道:“哇喔!三个月不朝的皇上这个节骨眼儿又早朝了,不知这一次,会否下诏册立新太子?”
“哈哈,此乃天大的喜事!”朱允炆突然朗声笑道,“速速传人为我更衣,我要第一个去恭贺皇爷爷恢复康健,哈哈!”
※※※
薄荷捂着鼻子,含泪问:“这个是什么水,小姐?味道真古怪!”
何当归答道:“蜜水里混了鸡血藤、白矾和苦胆,蛇虫喝了这个就饱涨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蛇虫毒虽毒,却没有思考能力,利用它们害人的那个人可曾料到这一点?”
孟瑄设计把何当归拐回了扬州,让她在清园里安心等待,不过孟瑄没想到,清园远离了朝堂纷争,也不是一个清净地,才住进碧玉竹楼的第二天夜里,竹楼就被一股神秘的金线蛇、黑蝎子、吸血虫和啮齿蚁群包围,情形凶险无比。那五色斑斓、满地蠕动的景象,咬不死十个人也足以吓死七个了。
幸好熠迢一直都守在楼下,利用火遁的本领,将那些东西驱赶到一处,又灌下了何当归调配的特制蜜水,这才安分老实下来。
“是谁这般毒辣?”熠彤绞着剑眉,思忖道,“如今清园里,最能惹事的帛儿也离开了,一园子的奴才,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如飞鸽传信告诉公子,咱们进城里暂避一下?”
何当归用鼻音哼道:“谁理他!熠迢,待会儿你悄悄跟在后面,去看看可有什么好戏瞧。小心避开那些虫蚁,莫被咬伤了。”
“是,小姐。”
话音刚落,这群蛇虫中有翅膀能飞的白蚁、黄蜂振翅一响,先后飞出了院子。熠迢双手握着火把,远远缀在后面,直往东北方向而去。
“那里住的是谁?”何当归问。
“没住人,园子的东北角一直是空置的,时或有几个生病的老嬷嬷在那里养病。”熠彤答道。
、第700章 失去内力的人
更新时间:20140507
“是徐婆。”何当归看了住在东北角的生病老嬷嬷的名单,一眼捕捉到这个名字,肯定地说,“她的女儿徐四娘就是个用蛊高手,娘自然比女儿更高明了。”
薄荷不可思议地质疑道:“可那些都是虫子,不是猫狗,也听不懂人话,徐婆子怎么能叫她们来咬小姐?”
熠彤道:“不,的确有这种可能!蛊乃万虫之王,她们既然能操纵蛊,当然也能操纵其他蛇虫。听闻那是一种代代相传的秘技,在一族的女人中传承,由母亲传授给女儿,一般用在男人身上,专用于惩罚负心男子和勾引男子的狐狸精。最有名的譬如逍遥蛊、离心归等,都是极可怕的蛊毒,无药可解。”
“哦?”何当归讶异地打量熠彤,“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广博的见闻!”
熠彤谦虚一笑:“小人所知不过皮毛而已,都是公子教得好。”
正说着,熠迢也回来了,脸色苍白,额角还有沁着汗珠。熠彤赶忙上去扶住他,手搭上脉门一探,几乎惊呆了,叫道:“真气稀薄乱窜,又不似受了内伤,为何你的内力减少了七成!你遭遇高手了,阿迢?”
熠迢摇摇头,张口答话时,声音从喉头深处发出来,嘶嘶作响,说出的却是一种谁都听不懂的语言,不是汉语,甚至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何当归也拿过熠迢的手腕勘探,弯弯柳眉凝成两个严肃的结,薄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片刻后,何当归的指尖冒出两根银针,一左一右扎在熠迢的面颊上,熠迢眼神直勾勾地一瞪,向后倒仰晕过去。
“他怎么样?”熠彤焦急地问。
“我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何当归摇头,“大概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蛊。而且,他的内力还在不断减弱,再这样下去,保不齐最后会枯竭而死。”
“那怎么办?”熠彤将地上的人抱进怀里,“他不能死!”他试图输内力帮助熠迢振作起来,却发现昏迷中的熠迢竟会反过来吸噬他,情况有点像公子的长风诀,但速度更加凶狠,真像何当归说的,有一种要把人吸干的架势。
太可怕了,一个会用蛊的低三下四的老婆子,能办到的事居然可以媲美一个绝顶高手!
“噗——”
熠迢突然半坐起来,口鼻同时溢出深红的鲜血,双手手指弯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往前方胡乱抓着,如同被一个操控的提线木偶。他挣扎着用鞋尖蘸血,写下触目惊心的三个血红大字:
杀了我。
熠彤身躯剧烈一颤,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愿去想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为什么,为什么!”熠彤握拳,激烈地问着,“刚才离开时还好好的,为什么熠迢他会……”
不过,要让熠彤放弃最亲密的伙伴,刀架在脖子上都办不到!他重新扶好衣襟血迹斑斑的熠迢,用自己手心的虎口位置对准他的少阳穴按下去,如料想中一样,真气立刻被疯狂地夺走。
因为刹不住速度,两个人的身体剧烈抖动,熠彤的虎口也迸裂了。熠迢更惨,收到的真气在身体里迅速地消失,不一会儿,双目还流下血泪来。
“小姐,他们不会有事吧?”薄荷惊惧地睁着眼,双手掩口问。
“你站远一点,传功非常危险。”何当归把薄荷推远一些,从袖中摸出了一个蓝色湘绣的小锦盒,抛到熠彤身边,告诉他:“把那个东西放在你的丹田,再试着把速度减下来,我才好接近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帮到他。”
从熠迢出事到现在,何当归的态度一直冷漠的近乎冷酷,既不难过,也不震惊。熠彤暗暗生着她的气,还为熠迢不值。不过,等他拨开锦盒盖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不由的呆住了。这个不是……
“这个是琥珀晶,里面有一甲子的功力。”何当归道,“有了充沛的后援,就相当于作战有了后盾。再可怕的蛊毒,一时也蚕食不完一个甲子的琥珀晶。”
熠彤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清楚一甲子纯净功力的珍贵性,用之前倒犹豫起来。
何当归白了他一眼:“还发什么呆,快连通上琥珀晶,不然你们两个都有性命危险!此事因我而起,我可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为我而死。”
熠彤道出犹豫的原因:“可这是公子留给你的东西,一甲子的功力,要杀死一个顶级高手才能获得……”
“再杀就有了,”何当归彪悍道,“是不能说话的东西重要,是活生生的人重要?更何况,这块晶石是预备送给锦衣卫杜尧的,现在暂借给他堂弟杜欢用一下,他也不会有异议。”
熠彤这才鼓足勇气,拿出锦盒中的晶石用。情况渐渐好起来,熠迢的面上明显有了血色,可还是不能开口吐出人言。他究竟中了什么不知名的蛊毒,才会变成这样?
想找到答案,只有去问徐四娘的母亲徐婆子。可等何当归带上雄黄粉和硝石粉,来到清园东北角的时候,找到的只有徐婆子的尸身,人吊死在房梁上,看僵硬情况,至少死了半日了。
薄荷非要跟着来,没等进屋就吓得哇哇乱叫,半晌才慌乱地问:“徐婆子一定是害了熠迢之后自己又害怕了,现在她把自己吊死,咱们上哪里去找救熠迢的法子?”
何当归检查现场之后,否定道:“不是自己吊死的,她的脖子上有一粗一细两条淤痕,粗的是现在吊着她的那条麻绳造成,细的痕迹虽不显眼,却是勒死她的真正元凶。既然她被人杀死灭口,那她背后很可能另有人暗中作梗,甚至与我为敌。”
“那、那可如何是好?”薄荷忧愁地锁眉,“姑爷不在这里,熠迢的样子好可怕,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京找姑爷去吧!”
“孟瑄还在京城?”何当归敏捷地扫视过去。
这时,外面响起第三人的声音。
“小丫头,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回到该你呆的地方,把管事的人叫过来。”一道醇郁如美酒,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声响起,何当归略一吃惊,往外看时,那里站的人是风扬和他的两个跟班。
何当归疑惑地问:“你不是归隐了,在这儿出现没问题吗?宁王的耳目可是遍布天下的。”风扬在北方帮过她一次,等于是背叛了朱权。对于朱权那种极端功利的人而言,背叛与毁灭是同义词,很难想象朱权肯放过他。
风扬眉若剑扬,鼻若悬胆,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浓笔的山水泼墨图。带着几分灵气和邪气的眼眸,含笑凝睇着何当归,摇着轻巧的竹骨小扇,拖长了腔调问:“哦?宁王的势力那么大?小生还不十分清楚,若是早知道,我早就藏起来了。”风流倜傥的形状,比之当年初见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什么玩笑!”何当归气呼呼地说,“你跟朱权厮混了那么多年,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他比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更凶残百倍,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纵使你武功智谋再高也难逃脱他的魔掌!”
“哦——”风扬和他的风言风语同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何当归见他们完全不引起重视,还有些招摇过市的味道,不由气急败坏地喊道:“风扬你傻了吗?你半年前就该带着你的风家小妹退隐,你却反其道而行,跑到朱权的势力范围里,等他发现了你,你就铁定死定了!别以为你跟朱权有些交情,他就下不了手杀你,他的杀意一起,亲爹都杀得毫不手软!”
“哦!”风扬一脸惊讶,浓黑的眉紧紧皱起来,回头冲身后道,“小渊,没想到你给人家留下这种印象,还不快道歉!”
何当归连忙往风扬身后望去——呸呸呸——
面无表情的冷峻脸庞,刀削的眉,挺直的鼻梁,紧抿着的薄唇,以及最能诠释他无情内心的冰冷双眼,这张恶魔的脸孔,任何人都会对他一眼难忘。修长的身姿,被一袭合身的暗紫色蟠龙六爪圆领通身宫袍包裹,发束黑银双扣冠,腰间系着一条玉色垂绦。一身锦绣的装扮,遮掩不住那个人令人心惊的冷冰和威仪!
那里赫然站着的人,不是她口中揭露和诋毁的“宁王朱权”本人又是谁?朱权不在京城争权夺利,什么时候也跑回扬州来了?
“本王时间有限,”他不看何当归,只看着风扬的后脑勺,冷冷问,“你说的非来不可的地方,就是这里?如果你打的是那样的主意,那你连开口都可以省去了,因为我连听的兴致都欠缺。”
那样的主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