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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综仙古]琼华掌门-第7部分

小说: [综仙古]琼华掌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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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竟自琼华内部而起!
禁地的方向的一角天空,竟然像是在燃烧!妖异的鲜红色笼罩了小半边天空,浓云如血腥的污渍,映得原本禁地周围呈现一种可怖的红黑色。最令人惊惧的是,那片红色如同有生命的怪物,还在吞噬着周围碧蓝的天空,不断蠕动着扩大!
耳边闻得零零落落几声惊呼,那是原本在屋内的弟子,乍然望见如此诡异天象受了惊吓。
玄霄!
夙瑶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头吩咐虚心、虚左两名传信弟子。
“你二人传我命令,凡琼华弟子,原地戒备,等我的命令再行动。不经允许,不许擅入禁地。违令者逐出门派!”
虚心虚左垂首应是,领命而去。
“逐出门派”四个字入了璇玑的耳朵,她咬着嘴唇,目光闪烁了一下。
天色愈发不详了。
大半边天空都被染成浓郁的艳红色,隐隐透出的黑光映得每个人面色森然。
“璇玑,你等在这里… …我去禁地看看。”
禁地远离琼华弟子平日的修行范围,深藏在剑林后的冰封雪道之中,以剑符为守,封石为门,除了阴阳紫阙的持有者,惟有琼华掌门代代相传的口诀可以开启。
越靠近冰封之地,血腥的红色越是鲜浓。走到后来,连周围的原本苍翠的绿意都似消融在这片血色中,一眼望过去尽是弥漫着的红。
夙瑶神情不变,如行走在溪边柳下,而非修罗地狱。
入口就在眼前,冰川悬挂,尖锐的冰凌自拱门上垂下来,密密麻麻如兽牙交错,狂暴的气息从门缝中吹出来,呼呼作声,细小的雪花夹杂了尖锐的碎冰,扑向夙瑶的衣衫面孔。
夙瑶不动,连衣带都未飘动一分,身后却传来一声稚嫩惊呼。
“哎呀,好痛!”
夙瑶唇角弯了一下。
“跟了一路了,还不出来?”
璇玑捂着脸,眼泪汪汪的,显然是被吹痛了,头发也乱了些。
“… …掌门早就知道我在后面?”
夙瑶若是连璇玑跟在后面也无法察觉… …呵。
她板起脸,斥了胆大妄为的璇玑一句。
“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还是说… …你想被逐出琼华?”
璇玑显然是被夙瑶面上的疾言厉色吓住了,嗫嚅。
“掌门… …掌门我错了,不要赶我走… …呜呜,璇玑只是担心你。”
担心?担心或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好奇吧… …少年人,总是格外胆大啊。
璇玑素来是活泼的,哪怕是如今这般险恶境地,也想要闯一闯,觉得这般以身犯险十分有意思。
但若非夙瑶默许,她又怎能跟到这里呢?
夙瑶将她笼罩在水灵力结成的防护结界中,后者如幼兽一般,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看来是真怕她一怒之下把她遣送下山。
夙瑶目光穿过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双同样的眼睛。
纯真可爱,没有半分阴霾… …
只是一双眼睛,就好像有碧波万里尽在其中。
璇玑还在抽抽搭搭的,却又想笑,顿时一张脸又哭又笑的。
“真的?掌门最好了!”
夙瑶替璇玑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璇玑的发丝极长,滑顺如缎,丝丝缕缕绕在她的掌心,带着少女独有的亮泽与香气。
“你就待在这里,不许进去。但若是有弟子想要擅闯,你也得拦住。知道吗?夙… …璇玑。”
璇玑此时虽然心中极想一同进去看一看,但掌门毕竟比不得紫英师叔好说话,也只能作罢,口中乖乖应了。
夙瑶以口诀开启石门。冰封大门已经有十数年未曾有人打开,打开的时候,无数的碎冰往下掉,门内的狂风却不知为何反而弱了下来。红光由内而外迫出,夹杂着一阵阵的黑气,仿佛毒蛇在红色的血池中游走。
玄霄尚未破冰而出,但□□已然极薄,只是裹住了玄霄的身体,其余的部分已经被玄霄身上红色的火焰燃烧殆尽。而剩余的玄冰,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
“玄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夙瑶闪身过去,一手按在玄冰壁上,暂时止住了玄冰的消融。
她的声音毫无阻碍地透入玄冰的障碍,玄霄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子。他的眼前还隔着玄冰,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但是面前的身影,他至死不忘!
“夙瑶,我要杀了你!”
随着他断然的一句话,玄冰壁上透出死黑色的火焰,瞬间灼伤了夙瑶的手掌,甚至沿着她的筋脉,不知足地想要吞噬她的灵力!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
森冷,贪婪,黑暗。
夙瑶凝视着玄霄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不同于重楼如火焰一般的红,玄霄的眼瞳,仿佛堆积着无数的血泪怨愤,红得如同泣血!
“师弟… …你竟是,入了魔!”
这般骄傲的人,竟然真的放任自己,入了魔道!
玄霄长笑不止。
“什么是魔道,什么是正道!若正道无法许以自由,入魔又如何!”
夙瑶手上黑色的火焰辗转蔓延,啃咬着她整个手臂。随着她灵力的丝丝剥离,玄霄身上的玄冰越来越少,渐渐只余一层冰壳,薄薄裹着玄霄的周身。
“师弟,莫要欺人太甚!”
夙瑶反手狠狠抽在玄霄脸上,虽隔着冰层,但后者却像是直接受了一掌,脸上浮起了一个红手印,夙瑶手上的黑色火焰也重新钻入了玄霄的身体,蛰伏起来。
夙瑶没有把被吸走的灵力收回,这点灵力令玄霄陷入癫狂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原本在体内狂飙乱窜的气息受到了夙瑶灵气的引导,回归本源经脉,在那一点亲和之力的安抚下不再急躁鼓荡,分分秒秒就会爆体般痛苦煎熬的感觉也在潮水般淡去。
玄霄静默了一瞬,再次睁开眼睛时,疯狂的红色消褪了些,淡红色如稀薄的血液。
他不急着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夙瑶,夙瑶的身姿落在他眼中,与记忆中没什么不同。
不… …或许还是不同了。
再想一想,似乎也真的只有容貌未曾变化,其余的,都不一样了。
他记忆中的夙瑶,其实只是停留在那个他初入门时见到的师姐。她待人接物都还算和气,只不过被太清教的有点板正——这点板正,其实也不算什么缺点。
后来他对她的记忆就很淡了,或者说,他对所有除了夙玉和云天青之外的弟子,印象都淡了。他忙着修炼双剑,忙着提升修为,忙着为飞升做准备,其实连夙玉,他都很少关心她在想什么。
他以为自己得上天的眷顾,往后也可一帆风顺,升仙一事,总能成功。而这以后,他还有漫长的时间用来厮守。
他是真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失败。
他做什么事情都太顺利,以至于他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什么叫做命运弄人。
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啊。
可夙玉和云天青带着望舒逃下了山。
轰!
他整个命运都像是被这个意外碾压得粉碎,再难拼凑起来。
试问谁能用平常心对待挚友和爱人的双双背叛… …何况他炎阳入体,加之数年心血枉费,神智未曾骤然失常,已是难得。
真如梦中… …十九年一次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门人弟子的血都白流了。他的心魔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夙瑶当了掌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合长老将他冰封,不管不顾十多年… …如果不是他这次差点入魔,他怕是要被关到死,也不会有人来看一眼吧?
昔日的抱负,都像是笑话一般。不经历过的人,不知道这般绝望何种刻骨,如信念轰然崩塌,一脚踏入水中,渐渐没顶般,已经是穷途末路,没有光明的可能,
但他不认命,不甘心,不能容忍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仓促潦倒地结束。
所以,他入魔。
哪怕破冰之后,面临的是炎阳反噬,身死道消的结局,也好过默默的一个人死在幽闭中!
所以,他面对紫绶金冠的女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同当年被封印那一刻。
“夙瑶… …呵,夙瑶掌门,你挡不住我的。我要出去,便谁也挡不住!”
夙瑶看着他,缄默,脸上无喜无怒。
喀拉拉——
玄霄身上的冰层裂开无数缝隙,黑色的魔气与红色的炎阳之火交织在一起,已经无法被稀薄的玄冰压制。他就如如一尊即将破碎的冰蛹,只不过孵化出的,不是生命而是死亡。
“师弟… …你一出来,就会死!”
是的… …区区玄冰本就困不住他,困住他的,其实只是他体内的羲和炎阳罢了!失去了玄冰的压制,他出来的那一刻就会因为走火入魔而丧命!
这个道理,玄霄岂能不知?否则,他又怎会等了一年… …又一年,一直等到绝望,还没有等来一个希望!
“我已经等不了了… …入魔又如何?丧命又如何?夙瑶,若是换你封在这冰中,只怕你一年都熬不过!”
还不如趁早结束这场无尽的折磨!
“师弟,你听我说!我已经找到望舒了!”
什么?!找到… …望舒?
玄霄望着夙瑶,似乎在辨别她此话真假,身上的裂纹也随之停止扩大。
夙瑶趁他愣神,一掌拍在玄冰上,掌心纯净的水灵力吐出,瞬间化作无数在冰丝,随后冰丝覆盖上更厚的冰甲,一层一层,转瞬就在玄霄身上结出数寸厚度的玄冰层。这层玄冰比之十多年前布下的更为坚固,在红色炎阳的透照下折射出剔透的亮光。
“夙瑶,你!”
玄霄趁玄冰尚未完全闭合,恶狠狠对夙瑶放出一个“羲和玄焰”,漫天火光兜头笼罩,本以为夙瑶不敢硬抗,可熟料她只是单手化解了他的攻击,另一只手片刻不停地再次布下了厚厚的玄冰。
“望舒已失宿主,目前陷入沉睡,我会去找三寒器克制你的炎阳。师弟,在此之前,不要再做傻事。”
玄霄模模糊糊地盯着夙瑶离去的背影,脑内回荡着她最后这句话。
夙玉,死了?
呵… …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终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回想着夙玉的面容,却发现连记忆都已经渐渐模糊。
不复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


、寒器

敬天之屋是历代琼华掌门推演运程之地,屋形四方,顶端开有圆形天窗,暗合天圆地方之意,屋子正中是一个汉白玉围成的池子,莲花四季盛开,清香不败。
夙瑶处置完今日变故来到敬天之屋时,已经几近月上中天时分。柔和清亮的月光从屋顶婉转飘落,在水面折射出细碎的星芒,一池的莲花已经拢起花瓣,碧绿的荷叶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中微微摇摆。水池中央立着一尊仙人承露的白玉塑像,真人大小的仙人右手托举着一个玉盘,左手结印,层层叠叠的衣饰细致入微,面容安详。
夙瑶正趺坐在月色下,右手边放着一卷地图,图上绘制的三山五岳、河沼湖海俱是精细。
隐香山。
神农洞。
百翎洲。
这三个地点,分别对应光纪寒图、梭罗果和鲲鳞。
她慢慢将这三处圈出,在这有些冷的雪山静夜,她的额上沁出的汗沾湿了碎发。不是不辛苦的,白日封印玄霄,终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夙瑶按了按额角,面前五十根用来占卜的蓍草却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夙瑶略微有惊色,但也并不太过诧异——类似的情况,于上次推算望舒时已经出现过,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些细小草茎,蓍草翻转排布间,试图传达什么玄奥的信息。
看了一会儿,蓍草纷纷自己掉了下来,横七竖八落了一地,再也不动了。
夙瑶叹了口气,没有从中看出任何含义明确的讯息。她伸手欲将蓍草收回,手指刚刚探出,蓍草忽然又放出了淡淡的莹光,一个人骑着马向夙瑶冲过来,马蹄扬起几乎踏上夙瑶,却在千钧一发的刹那如烟一般消失。
虽然方才惊马怒蹄,但夙瑶却笑了。
“果然是你… …”
那张脸,不正是飞蓬?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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