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琼华掌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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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也惊住了——他没想到夙瑶竟会闪不开。眼看伤了她,心中也有内疚,但乍闻连慕容紫英这等他平日不屑的小辈也敢对他高声,立刻也怒了:“这么慢的剑也躲不开,死了也是活该!”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还特意傲慢地在脸色苍白的夙瑶身上转了一圈,以示鄙夷。
慕容紫英岂容他对夙瑶这般指桑骂槐嘲讽,立刻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子登劝道:“夙瑶掌门想必是灵气有亏,这才反应不过来的吧。玄霄,你怎么可以用羲和去伤掌门呢?哪怕掌门能躲开,你也不该这般不恭敬。”
慕容紫英怒视玄霄,一贯的冰块脸上满是恼怒:“乘人之危。”
夙瑶按了按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多说:“紫英,不得对师叔无礼。”
玄霄用剑刺她不是一回两回,她回回都能躲开,也知道他只不过是一时愤怒,并非真心欲致她于死地。
玄霄听到夙瑶说话,不知为何更加愤怒,指着王子登… …手中的望舒,道:“你告诉我,为什么望舒剑会有两个宿主!很多时候,它根本不顺从王子登!这样我们还怎么练剑,怎么结成剑网?!”
夙瑶愣住了。
剑成以后,只有过夙玉一个夙主。宗炼也从没提过,此剑会同时认两个人为宿主啊?
她皱眉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不是天水违行之体。”
望舒剑就在王子登身侧悬浮不定。夙瑶五指张开,低低念了声。
“来。”
望舒剑铺开一地剑光,急射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头未是风波恶
出了这样意料之外的事情,每个人的表情都不那么美妙。
望舒剑何以认了两个人为主?何以夙瑶竟能以水灵体得望舒认主?
疑问盘旋,不可解,便成心中结,玄霄一双眼睛望着静立不动的夙瑶,不知是该惊还是该怒。
慕容紫英死死皱着眉,唤了半声“掌门”便说不下去了。
夙瑶出神地望着望舒,灵气如云絮,淡蓝色,环绕她执剑的右手。
风过昆仑。九天之上,浮云之巅,山脚下朝生夕死的凡人们又怎知山巅的神仙居所也有那么多忧闷烦恼。
除却夙瑶神色恍惚,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他们都风标清骨,此时立在承天剑台,这万丈高绝之地,长袖当风,无一人不是容颜鼎盛,穷尽
红尘间也难觅得的美貌——凡人若能得见,必定惊为天人。
但在这儿,这也不过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心中烦恼,无论是在软红十丈,还是在这登仙之阶,避不开,斩不断。
王子登看着毫无表态的夙瑶,死死压抑着心中的忧虑。
无法彻底掌控望舒,意味着她也同样无法维系本就脆弱的联盟。摇尾乞怜已经够难看,哪怕清都
做出强势的表象,但实际光景如何,谁都明白。若是盟约破裂… …不可想象。
她需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清都,请他亲自前来商议。谁能想得到琼华派的掌门竟也是宿主之一呢?
万一她欲亲自驭剑结网… …还要昆仑派何用?
心中惴惴,望舒剑还握在夙瑶手中,王子登也不敢出言多说,素手空垂,敛眉俯首道:“夙瑶掌门见谅,此事事关重大,子登想请清都掌门过来一同商议。”
她用了最柔和的态度,只等夙瑶应许,夙瑶却不回答——自望舒剑灵犀相通至她手中,她就一直
没有再开口,不言不语,魂游天外。
王子登尴尬地僵硬在那里,但却没人顾得上她。
玄霄握紧了手中的剑,瞳孔中倒映着一簇簇火焰的光,面无表情。
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最先感觉到望舒异常,也是最先猜到原因的那个人,但也因为他对望舒的了解,他尤其不能
接受夙瑶是望舒的另一个宿主。
只因她,分明是水灵力之体啊。
不太稀有的特质,不太出众的天赋。放在当年天才辈出的琼华,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资质根骨决定了一个人是天才还是蠢材,更决定了一个人对五行灵力的亲和。哪怕夙瑶这么些年都在藏拙,欺骗了所有人,但灵力是由天生决定的东西,断然不可能改变隐藏。
他想起不久前的星海下,她与他曾那么贴近,彼此呼吸可闻,她甚至捉着他的手腕疗伤——她瞒不过他的感知。
夙瑶站在那儿,不笑不怒不惊。
风穿过她的袖子,隐约露出手腕的一点肌肤,垂着眼睛,恍惚间竟与琼华供奉的代代供奉的九天玄女仿佛。
不是因为那种悲悯的神情… …而是,同样不属于人间的疏离。
玄霄凝视着她的样子,所有话语冻结在舌尖。
他不知道夙瑶这些年并非刻意隐瞒自身实力如今看她,而今觉得她实在城府极深,深不可测。
——但,那又如何?
玄霄心里这样想着,嘴角扯开一个笑——他又何曾怕过谁?
他把剑凌空一划,羲和喷吐出丈许烈焰,望舒剑若有所感,“喀拉拉”凝结成更厚坚冰,冻住了夙瑶的手。
玄霄眉尖微妙地一挑,终于将嘲讽的话说出了口:“欢喜疯了?从前你就嫉妒夙玉,而今不知走了什么运道一朝梦想成真,真的成了望舒的宿主,怕也是一下子承受不住吧?”
他刻薄她,正如他千百次做过的那样。
夙瑶的眼睛抬了稍许,视线擦过玄霄的声音,投向云天交接之处。
她一直在用灵力细细感应望舒。
望舒在手,风遏云停。
它对水灵力根本半点反应也没有。夙瑶分出一丝属于“夕瑶”的仙气,瞬间望舒寒光大盛,跃跃然,似僵直躯壳陡然获得生命,急不可耐地要大杀四方松动筋骨。
她瞬间恍然,随即又皱眉,然后微微笑了。
这幕落在其他人眼中,这样子,倒真的如走火入魔一般,连玄霄都皱了皱眉,收回剑。
慕容紫英心忧不已,一时真信了玄霄随口的讥讽之语,掐法诀欲上前替夙瑶诊治,她却忽然回头
对他道:“你去请两位长老到大殿,就说有要事相商,他们若问你什么事,你就照实说罢。”
她说得平静,语气天生就不容置疑。紫英按捺心中不安,垂首恭敬应下,随即转身离去。
从承天剑台往东,是花树雾障中的清风涧,青阳和重光就在那片山溪中结庐隐居。
慕容紫英出了承天剑台,却走向了西边。
一千两百七十七步,是夙瑶起卧的房间。
——他没有领着夙瑶的命令去给长老传信,却私自来到了掌门的房间。
夙瑶还在承天剑台,此时房间中,应当无人。
但,真是这样吗?
慕容紫英的手按在门扉,雕花的纹路刻在掌心,云纹流畅,兽纹狰狞。他的心跳的厉害,盯着门
有些犹豫不决。
今早夙瑶出门时的虚弱和狼狈还历历在目。
昨夜或今晨,一定发生过什么极严重的事情。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面对那样触目惊心的模样… …他必须弄明白。
进?不进?
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问心无愧,只是为了掌门安危。
徘徊在此反而惹人怀疑。他一用力伸手推门,门就毫无阻碍地开了。
好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过来,如洪流巨浪,转瞬淹没他。
他呛了一下,瞬间脸色大变。
反手关上门,慕容紫英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他对夙瑶的房间毫不陌生。甚至夙瑶不在的时候,她的房间正由他亲自负责整理,每一个摆设他都熟悉。
涉及琼华机密的东西夙瑶都收藏在别处,她的卧室里,连基本的防御法术都没有。
她素来是极相信门人的。何况谁又会乱闯掌门至尊的寝室?
此时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被褥凌乱,沾满血迹。墙角,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伸手摸了摸被子,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桌案上,他亲手放上去的一瓶重辦□□已经枯萎干透,边缘缀着琼琚花,业已折下多时,稍一触
碰,花瓣簌簌落下,如铺了一桌子的冬雪。
日光斜射入雕窗,博山炉中香灰已冷。
他在阖上门前,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所有的死物神情呆滞——若它们有神情的话。
门关上了。
寂静到无声的房间里,忽然有了细微的动静——“扑通。”
重楼突然从虚空中掉了出来,直接砸在床上,夙瑶的床不够柔不够软,这一砸直接让他刚好不久
的伤口再度崩裂了几处,痛的要命。
他用一种从来没被人见过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抱怨:“痛痛痛… …没想到现在用个空间法术都能那么吃力。如果被夕瑶知道了… …只怕要被她在心里笑死。”
他自顾自地抱怨着,伤口还在流血,他却要开始睡觉了。
一觉醒来,她也该回来了。他想着,再度陷入沉睡。
慕容紫英出了门,向东疾走。
直到站在清风涧的入口处,他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他去摸床褥。
——被子是热的。
但他什么人都没能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别有人间行路难
清泉芳树,松风过耳。
飒飒爽爽的风吹过林梢,溪流潺潺,林木森森。
——清风涧当真是一个极清幽的所在。
紫英在凉亭中寻到青阳重光,依旧是恭敬至极的一礼:“因望舒出现两位宿主,掌门请两位长老
去琼华宫共商。”
青阳和重光齐齐皆惊,本是低头看棋,此时却再顾不得继续。
“你方才说,望舒剑有两个宿主?”
重光长老鹤发童颜,性情也要比刻板的青阳温和一些,极爱笑,然而随着紫英给出了肯定的回
答,却渐渐笑不下去了,在他对面,青阳面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除了王子登,还有谁?”
紫英道:“另一位正是掌门。”
重光和青阳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可置信地确认:“夙瑶掌门也是望舒剑的宿主?”
慕容紫英点头道:“紫英亲眼所见。”
青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还等在那儿的紫英,缓缓道:“我和重光长老立刻就去。紫英,
你先退下吧。”
紫英恭顺俯首:“是,长老。紫英告退。”
紫英一离开视线,重光将拈在指尖的白子扔回棋篓,白瑜石的棋子发出撞击声。阖上藤制的棋篓时,他有些克制不住,差点将盖子都扯破。
青阳捻着胡须,雪一样的长眉耸动了一下:“重光,不可急躁。”
重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她怎会又成了望舒剑的宿主?!若然如此,岂非,岂非十六年前——”他急促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青阳与他多年相对,岂能不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但只是道:“望舒剑当年不是也被夙玉带走了吗?修仙本来就是逆天而为,或许这就是天意… …”
天意啊,身为凡人的他们,连反抗都像蚍蜉的挣扎。
重光却冷笑道:“你真以为当年宗炼没有找到望舒和夙玉的下落?”
青阳道:“他没有带望舒回来… …我以为他这样爱剑如命的人,是不会放弃拿回望舒剑的机会的。”
重光道:“你也不需要在此时对我装傻…。 …我问你,夙瑶又是怎么回事?”
青阳捻着胡须的手一顿,皱了皱眉:“这我真的不清楚… …可惜当年没有发现,偏偏要在此时——”
重光不悦道:“竟此时才发现望舒剑可以有两个宿主,也许… …宗炼当年瞒下了不少东西?”
青阳叹道:“或许我们永远也不能知道了,毕竟他早已… …唉,他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一定是你多心了。然而这事此刻才发现,真是个祸事。”
青阳继续缓缓道:“有了两个宿主,就意味着随便哪一个都不能真正掌控望舒… …这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飞升大计!”
重光沉思道:“也不知宗炼有没有留下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
青阳打断了他的话:“天水违行世所罕见… …能得其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