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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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也是烦恼,冷不溜让这丫头给蹿出去了。她的撒手没之名可是名不虚传,一个方玄千盯万盯都能给她盯没了,别说现在还有个明显发现了什么而有所图谋的顾云了。
一恼之下,白渊动作快过意识,伸手便去抓淳和回来。淳和岂是个束手就擒的主,看白渊来逃脑子都不转地一扭屁股就往前冲。
这一冲,便宜了顾云。守株待兔的顾云轻轻松松把她抱了个满怀,一头撞进去的淳和用力太猛,把自己撞蒙了。晕头转向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砚台:“谁也别想抢走我的砚台!”
“……”百姓们看这出好戏吐槽都无力了,这是你的砚台么?!
“不抢。”顾云的声音温柔低迷,时隔两年再度抱着她,终于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琼云的老掌教说得对,他这一生太顺风顺水,贵族门阀的出身让他少年得意,哪怕家道中落后入道宗修行他也是天赋异禀,短短时日小有所成。太顺利的人生让顾云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好听点如旁人所说的是无欲无求,可实际上顾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偏执的人,在他的人生里值得他偏执的从来没出现过罢了。
直到与淳和相遇,形影不离的相伴,生死相依的信赖,乃至被他遗忘的前世初遇,点点滴滴,让淳和成为了他的偏执,唯一的偏执。一个温和而冷静的人,对这种偏执的最大诠释,或许就是占有欲。
淳和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白渊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人是落到了顾云手里,可那又如何呢?今非昔比,顾云仍是那个顾云,可他变了,淳和也变了。白渊或者说是夏少臣,自始至终都认为,淳和之所以死心塌地地跟着顾云,只不过是因为顾云先一步遇到了她罢了。这一次,这一次是他占尽了先机。
“阿歆过来。”白渊也算是费尽心机,为了不让顾云找到她连名字一同也给她改了。
“不要!”雪球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何况这时候顾云已经将他的田黄印给了她,满眼都是田黄印的她眼中哪还有白渊的影子,欢欢喜喜地窝在顾云怀里把玩田黄。
围观百姓已经跟不上剧情节奏了,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堂堂王府千金就为块印泥被拐了???玉石老板也是泪流,他该说这小姐眼光太好,还是说她太没节操呢?
“真不要?”白渊的声音低了下来,如同他的脸色一般,虽至于冰天寒地但足以让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知道,世子大人心情很不爽。和淳和讲道理基本就是对牛弹琴,他索性抛开淳和锋芒直指顾云:“舍妹年幼无知请道长您不要计较,家人尚在等我携舍妹回府用膳,还望把她归还在下。”
这话算是把平南王府给搬出来了,你以为一块田黄印就能勾走淳和?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不管白渊是不是夏少臣,他现在就是平南王府的世子,淳和就是王府里的千金小姐!你个来路不明的山野道士竟然企图诱拐王府千金,太天真了,撇开大理寺刑部等等,真较起劲来,一个平南王府就够看的了。
淳和呢,也不是全身心投入在田黄上,一听白渊说到舍妹,她抱着田黄的手微微一滞。
白渊敏锐地捕捉到她这小动作,亦是放柔声音与她道:“阿歆,该回家用膳了。今日我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醉虾。”
要是搁以前,打亲情牌对淳和来说绝对没用,五千岁的蛟龙,爹娘又在她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在亲情方面她是一片空白。这一世不一样了,她从有记忆起就由平南王与王妃亲自抚养,由白渊宠着惯着,说没依赖是不可能的。
田黄是好,可……淳和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手里的田黄,顾云心一沉,她慢慢放下了它,黑溜溜的眼睛抬起来看着顾云:“放我下去。”
顾云不想,不愿,但他选择了放手。他已输在了起跑线上,纠缠不休地硬来,只会让淳和对他心生反感。
这一仗,过程曲折,但白渊终是大获全胜。
而经过此事,顾云知道,回去后夏少臣定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淳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白渊确实也这么做了,经过他刻意规避,短暂的相逢后没多大记性的淳和渐渐地把顾云的面容抛却脑后,每每想起也就那块
如果说顾云就这么放弃了,那是不可能了。顾云是什么人,生意场上让对手咬牙切齿的老狐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抛弃脸皮、下限,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他现在还担负着给小公主祈福的重任呢。
不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作为一个熟人,说出的两句话分量还是有的。
比如——“平南王府家的千金白歆犯了公主星相,须避守钦天监沐浴斋戒”之类信手拈来的瞎话。
他还真敢说!白渊回来后面对着与平南王谈笑风生的顾云,怒不可抑!
顾云不动声色地喝茶,你会仗势欺人,我就不会?
白渊怒啊,但他也无法,平南再大,也大不过皇帝是不?而钦天监呢,乐无彦这个钦天监做的好,墙头草一个,帮着他蒙骗了顾云,转头就帮着顾云忽悠了皇帝,把淳和送到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了电影,更新的有点晚,抱歉~
感谢:墨染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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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地雷
挨个mua一个~
第56章 伍陆
几日前白渊仗着平南王府的背景逼得顾云放开了淳和;今日却也是为了平南王府不得不送淳和羊入户口。
无奈皇命在上;再是不愿,淳和仍旧得准时被送入钦天监。王府里除白渊外最舍不得的当属平南王妃了;受了白渊一通撺掇,在淳和离开的前一日泪涟涟去找平南王哭诉。白渊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对耿直的平南王来说皇命那可是大于天。
没有意外;平南王妃被老王爷给骂了出来;顺带把白渊这个混账儿子也骂了。
白渊左右思量;还是不行!自己辛辛苦苦瞒天过海把淳和带到凡间,怎么能因为顾云恬不知耻的两句话就拱手相送呢!
夜里秋月高洁,梢头鸦啼声声;顾云打坐调息完一个小周天;忽然睁开眼来。
院子里挑灯的十五冷不丁瞥见一个飒飒人影乘风而来;当是顾云哪位道友拜访,不惊不慌地将灯笼挂好。揉揉眼一看,艾玛,这不是夏少臣是谁!十五顿生警惕,他可没忘记那日在街头之事:“哟,这不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大人么?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十五,不得无礼,向仙人请罪。”门吱呀一声启开,顾云从容立定。
十五舌头打结:“仙,仙人?”他左看右看,不对啊,这明明就是夏少臣那个种马道士啊!
夏少臣眉梢挑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辨不清是喜是怒:“顾道长有眼力,竟能看出本君真身。”他入顾府犹如自己家般,毫无拘束之态,在快要瞪出眼珠子的十五面前随意一指,树下凭空出现了一方圆桌两个石凳,坐下后再一翻手,空荡荡的桌上俨然红泥小炉炉火正旺,水声沸腾,茶香袅袅。
他似乎还不如意,白袖拂过,茵茵碧草化为一片清池,池中白莲红荷相间绽放,荷香徐徐随风,莲叶间鲤鱼竞相跃起。再一抬手,一连串红灯相继浮起,灯笼面上描绘的黄鹂竟扑棱起翅膀,婉转啼鸣。
一时间,冷清院落焕然一变,好不热闹。
这弹指间的从无入有的神通之术,虽不至于令十五看得目瞪口呆,却也是瞧不过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云神容恬淡,从步在另一方石凳中坐下。烧滚了的茶水自动给他斟满一杯,白玉杯滑至他面前,他没有接:“仙君此行不是为了与我品茶赏花的吧?”弹指一瞬间,鸟鸣鱼跃的院落霎时安静如初,他淡淡笑着对夏少臣道:“凡间不比九重天,夜间吵闹恐左邻右舍明日要来抱怨,望仙君见谅。”
一上来就吃了软钉子的夏少臣不见恼色,也是一笑:“是本君疏忽了。”虽无莺鸟相伴,但荷香清爽,此情此景倒也不失风雅,但他二人说得话题就不见有多风雅了。顾云开门见山,夏少臣便亦不与他含糊:“顾道长,本君的来意你想必清楚。六年前你与淳和缘分已断,她再世为人,欠你的恩情也已百倍偿还,你又何必纠缠不休呢?”
“纠缠不纠缠,左右是我与她的事情。”顾云淡淡道:“与仙君无关。”又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丢了过去,顾云略是静默一刻,仿佛想起了什么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不过这几年来贫道想了又想,总是有些疑惑。当年那本所谓的仙箓并不是梼杌,而是仙君你传出去的消息,那个执掌仙箓的仙君也是你吧?”
传出去这个消息的用意如何,不作他想,无非是想挑起他与淳和的不和,甚至是道宗与他如意楼的关系。如意楼中藏有宝物万千,若有心人在其中挑拨,如意楼自然深受怀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少臣见顾云打定了注意要与他绕圈子,也不再与他客气,翘起的嘴角沉下几分冷意:“终归是你逼得淳和为了所谓的苍生大义上了剐龙台受了刀刑。人人都道蛟龙鳞甲坚不可摧,你可知那一刀刀剐去鳞片时她是如何得痛不欲生。那时你在哪,在为救下绛州城享受着可笑的成就感?!顾云,你有什么脸来再见她。”他冷笑道:“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想起你的所作所为时的表情么。”
怕,他怎么不怕。这六年来的日日夜夜,甚至是每每梦见淳和时顾云都在怕,害怕再见到她时,她会有怎样痛恨或者冷漠的表神情来面对他……
这种设想他早已想了千遍万遍,在夏少臣质问他时顾云的心境已不会如最初时那般翻江倒海,可掩藏在袖中的手仍会不自觉地攥紧。然而顾云的脸上寻不到一丝痕迹:“正因我欠她的,所以现在由我来补偿她。”
“她不需要你的补偿!”夏少臣斩钉截铁道。
“需不需要由她来定。”顾云又把话题给兜了回去:“毕竟我亏欠的人是她。”
宁静的院落里忽而冷风四蹿,灯笼接二连三地灭去,荷塘瞬间化为枯枝败叶,活跃的红鲤鱼沉入池底。夏少臣站起来,他身量本就挺拔,此刻对应着他犹如覆盖着冰霜的脸庞,犹如一尊煞神般叫人望而却步:“顾云,我与你好言相劝是惜你颇有慧根,你莫忘了在本君面前你不过是一蝼蚁凡人。”
顾云拢袖淡然不动:“我尊称你一声仙君是看在九重天的面子上,你也莫忘了现在是在凡间。”他眼光骤然锋利,气势毫不逊于夏少臣:“你若真能以仙君的身份对我动手怕是早就动手了又何须借着平南王府?恐怕你也有身不由己的忌惮。”
夏少臣没想到顾云的心思转得如此之快,是的他是有所忌惮,否则一个顾云哪值得他如此殚精竭虑地对付。这趟怕是白来了……
“你别得意太早!”
等到夏少臣没了影子,十五这才小心地凑上前去,摸摸枯萎的荷叶,确定是真的后又小小的惊叹一声,然后道:“楼主,他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么?”
“他若善罢甘休就不会带着淳和避了我这么多年。”打发走了夏少臣顾云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沉思了一下问十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要穿多大的衣服?”
“……”十五内牛满面,楼主的宅男之魂这是彻底复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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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和最后终是被泣不成声的平南王妃送上了马车,她一早被唤了起来,睡得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嗯嗯嗯的一通应付着王妃,回头身子已轻被夏少臣抱了过去。
夏少臣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