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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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嗓门大的将一脸迷惘的夏沅吓了一跳,“你吓着猫儿了,”
“噢噢噢,摸摸毛,吓不着……”夏鹤宁摸着夏沅的脑袋,一连说了三遍。
夏沅:o(╯□╰)o
她这一呆不要紧,把夏鹤宁吓坏了,“娘,你看沅儿咋了,”
“惊着魂了吧,猫儿,回来吧,猫儿,回来吧,猫儿回来吧,”
这真是在叫魂,用四个字来形容夏沅,囧囧有神!
“娘,沅儿不喜欢听人家叫她猫儿,你叫沅儿试试,”
夏奶奶收养夏沅时就说了,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恐压不住福气,就给起了个贱命,村里孩子都起贱命压福气,夏沅的贱名就叫猫儿。
猫有九条命,可夏沅上学后知道好孬话了,嫌猫儿不是名字,没有她的名字好听,不愿让别人叫这个,谁叫都不搭理,装没听见,几回之后,大家就被逼着改叫沅儿了,只有夏沣逗她时,会叫这个!
夏奶奶瞪了他一眼,“就是你,惯孩子,贱名养人,之前叫猫儿,没病没灾的长这么大,这才改了沅儿,就出事了,要想孩子以后健健康康的,趁早都给我改叫猫儿,”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改了名,重新叫魂,“沅儿,回来吧,沅儿,回来吧,沅儿,回来吧,”
夏沅只觉脑门一排乌鸦呱呱飞过,呱……
“奶奶,爸爸,”再不出声,两人就把全儿科大夫的魂给招来了。
“娘,沅儿回神了,”
“……”
“沅……猫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猫宝?夏沅:……
这都是啥名啊!
还不如直接叫猫儿呢?
“头疼,”她娇娇地说,其实不怎么疼,她就是想撒个娇,既然重生了,她就得适应做小孩子的生活,这个技艺她有点生疏,得多练练。
“爸爸给宝贝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夏鹤宁坐到床上,将夏沅半抱在怀中,对着伤口处呼呼地吹着。
大夫进来,给夏沅做检查,“没事了,烧已经退了,”
“谢谢啊,大夫,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们了,”夏鹤宁一脸感激。
陈淑香挺着大肚子被她大嫂张芳扶了进来,听到医生的话,忙问道,“大夫,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鉴于前天有病情反复情况,建议你们再住上几天观察观察,”
“还要住,不能开点药回家养吗?”陈淑香挺挺自己硕大的肚子,一脸为难,“你看我这样也不方便,孩她爸成日成夜地在医院守着,我一个人在家也怪心慌的,这要是有啥事,两个送我进医院的都没有,”
她这话不单是说给大夫听得,还有夏奶奶和夏鹤宁,她肚子里的可是夏家亲骨肉,你们掂量着看看是哪个更重要!
“这个,你们家属自己商量吧,”丢下这句话,医生就走了。
“你来干嘛?”夏鹤宁一脸黑沉,陈淑香当着医生的面拿肚子威胁他,是个男人都会起火,这是把脸丢到医院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把医院当家了,”陈淑香口气也有点冲,不过磕个头,破了点皮,就在医院里住了两天。
夏鹤宁更是请假在医院里守了两天,两天工资加住院费,这都是钱啊!
“沅儿这样是谁害的,我还没找你呢,你跑这咋呼啥,”
“这关我什么事,小孩子打打闹闹的,磕了碰了,这不是常有的事,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总不能时时看着她们吧,”
说到这个,陈淑香就想起他瞒着自己偷偷给夏沅买洋娃娃的事,外头猪肉才一块二一斤,一个破布娃娃要三百,这得买多少猪肉啊,想到她娘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猪肉,夏鹤宁居然花三百块钱买那不当吃不当处穿的玩意,那天怎么没把夏沅直接摔死!
心里这么想,面上的恨意就带了出来,看向夏沅的目光,凶光乍现。
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陈淑香都是她的梦魇,“夏沅,鹤宁是你害死的,他是你害死的,你这个灾星、祸星,你怎么不去死,死的怎么不是你……”
这个眼神同上一世的重合,夏沅面色一白,下意识地叫了声,“爸爸,”
夏鹤宁也看到了陈淑香眼里的恶意,胸口的怒火就有点压不住了,怒意脱口而出,“陈淑香……”
“宁子……”夏奶奶大叫一声,上前一把将老儿子拉住,“淑香,你们先回去吧,沅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才醒过来,咱听医生的话再住两天观察观察吧,”
“昏迷一天一夜?婶唬我们玩呢吧,就磕破一点皮,还昏迷一天一夜,谁信?”
夏沅也是一愣,昏迷一天一夜?
她以为自己只是睡着了,小苗是她在做梦,这么看,小苗不是梦,她真的离魂去了别的地方,只是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重生外挂空间?
不可能吧,那里可是除了小苗以外,啥都没有!
“信不信的,沅儿也要再住两天,”夏鹤宁说。
“再住两天,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一天一天的都是钱啊,回家照医嘱给她养着就是,”陈淑香捂着肚子直皱眉。
“就是,我家二妞上次打翻开水瓶,半条腿都烫出血泡了,也才住了两天医院,之后都是开了烫伤药回家养的,沅儿这孩子就额头上破了那么一点皮,放在乡下,抓把土按按,几天就好了,哪个因这点小伤往医院跑了,婶,宁子,疼孩子也不是你们这个疼法,有那住院的钱给孩子买点吃的不行,干嘛往医院里丢,这不是糟蹋钱嘛,”张芳双手一拍,“是了,你们在她身上糟蹋的钱还少吗?三百块钱的布娃娃,那是用金线逢的吧,沅,回头也让舅妈开开眼,舅妈还没见过这么烧钱的玩意呢……”
秀水镇名虽叫秀水,但当地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是家常便饭,重男轻女思想十分严重,为了生儿子哪家都是三四个孩子,甚至五六个的也不在少数,谁家要是没个男孩,跟人吵架都能被人指着鼻子骂你家断子绝孙,为了生男娃,房子都被计生办扒了,一家人挤在草窝棚里也还是要生,卖女求儿的也大有人在。
什么少生孩子多种树,对他们来说就是放屁,没儿子种那么多树给谁盖房娶媳妇?一切奋斗的基础都在有儿子上。
优生优育?把一女娃娃育到天了,也还是别人家的,因此,女娃儿在当地都是赔钱货。
这张芳也是个命不好的,八年内生了四个姑娘,三年前怀上第五胎,终于追了个男娃,还是龙凤胎,这双胞胎搁别人家那是稀罕物,可再算上之前的四个丫头,家里就六个娃了,咋养的起啊,整好张淑香嫁进夏家三年未孕,就想着要把老四给夏家当养女,一来给自己家减少负担,二来也起个引弟的作用。
当时夏鹤宁还在部队,管吃管住还有津贴,陈淑香跟他结婚后,夏奶奶就托了关系让她在镇高中图书馆当管理员,两人工资养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并不吃力,就算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碍事,夏鹤宁是军人,他们只能要一个孩子,收养的不作数,张淑香自是愿意的,一个孩子太孤,两个孩子正好,反正是自己的亲侄女,没便宜旁人!
姑嫂两商量的倒好,可夏小香不愿意,一个陈淑香已经让他们甩不掉陈家这一串硕鼠了,再领养他们家的孩子,就等着陈淑香将夏家搬空吧,再者那四丫长的也真不好看,站夏沅跟前,跟厨房烧火丫头似的,又黑又瘦,还馋的很,底子不好,就是给她喝琼浆玉液也养不成仙女儿,费心费力养大,还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再养出一只白眼狼出来!
于是就拉着小妹夏小兰支持夏鹤宁收养夏沅,所以张芳对抢了她女儿地位的夏沅是膈应的不行,再看到夏家对夏沅那宠劲,就恨的咬牙切齿。
没少在陈淑香面前阴阳怪气、煽风点火,挑拨她跟夏沅夏家的关系,夏沅倒不怕她挑拨,反正陈淑香也不喜欢她,多一点少一点有什么关系,上世怕夏鹤宁夹在两人之间难做,很多时候能忍就忍了,结果倒是放纵的她们贪欲之心,越发的不要脸起来。
重生一回,她可不愿委屈自己,“爸爸,头疼,你再给我呼呼,”她扶着头,娇气气地说。
“好,爸爸给宝贝呼呼,”
夏沅扬着小下巴,细白的小脸上,秀气的弯眉,黑亮的星眸,娇嫩的粉唇,明明是孩子似的娇憨精致,却让陈淑香从这张脸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夏商婉!
“夏鹤宁……”她尖声大叫。
“你又怎么了,”
“我肚子疼……”
、相克
夏商婉是陈淑香最恨的女人,没有之一!
夏商婉长的太美了,美到本来就长的很一般的她,被夏商婉那么一比,就跟牡丹花跟前的狗尾巴草一样,还是被晒干烧糊了的那种,镇上嘴碎的人几多,闲着没事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造点小谣弄点乐子,今天说哪家大姑娘美,明天聊哪家小媳妇俊,因为夏商婉是夏鹤宁带回来的,并收留她在家里住了半年,而她又是夏鹤宁的媳妇儿,因此镇上人就爱拿两人比较,其实有啥好比较的,一目了然嘛,夏商婉脂粉不染,那是因为人家恐被脂粉污了颜色,她也脂粉不沾,那是不管抹啥,都不能为她增添一点颜色,抹了,还会被人当做丑人多作怪。
夏商婉是以公公夏淮内侄女的名义住到夏家的,她就算再膈应夏商婉,作为新妇,她不想给公婆姊妹留下刻薄、小性、容不下人的一面,更何况同是夏家媳妇的二嫂待夏商婉就很好,因夏商婉身体不好,隔三差五地就让自己老弟去河洑山打野鸡给她炖汤喝。
对于二嫂柳秀红,她感情挺复杂,羡慕她的好运,又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忧,69年,公公夏淮被婆婆周然带累,被下放到天妃村劳动改造,夏建设和夏小香先后去了北大荒当知青,因柳秀红和夏建设是高中同学,便央着天妃村村长爹私下里对夏家多有照顾,从而得到夏家老两口的感激和夏建设的爱情,72年,公公回农科所任副所长,将二伯从北大荒叫回,替两人完婚,77年,高考恢复,夏建设被中国农业大学录取,这是在天妃村乃至秀水镇都轰动一时的,中国农业大学,那可是首都高等学府,出来就是大学生,就是技术人才,那是连县乃至市科技站都要捧着的高级技术人才,虽然夏小兰也在第二年考上了复旦大学金融管理系,但她是个女娃,还是单身,不像已婚男……发达后抛妻弃子的男人还少吗?谁知道毕业后夏建国还愿不愿从繁华的首都回到他们这个穷苦落后的小村镇,守着湘妹子出身的黄脸婆过日子,老婆儿女对男人的前途和权利来说,也没那么难选,所以二嫂现在只能巴着公婆,为了讨好公婆而殷勤的伺候公公的内侄女,也是有的。
没准还想撮合她弟弟和夏商婉,为自己在老夏的媳妇地位加点筹码,不过,她这打算算是白瞎了,就算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夏商婉就算是落魄的凤凰,也不是农家小院能养的起的,看夏商婉那样,大概又是一个父母没熬过那个残酷岁月的可怜女人,她虽不喜夏商婉,但想起自己那个在批斗中自尽的渣爹,再对比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婆婆欺辱,被赶出家门后发现身怀有孕,举目无亲,怎一个凄惨了得,让她有种她比我还惨的优越感。
人就是这样,在看到比自己惨的人后会觉得自己还可以,因此虽不喜,也不会刻意去刁难,更不会上杆子去讨好,不过是个无所依靠寄人篱下的穷亲戚罢了,也没有她值得图谋的地方,随二嫂去巴结、讨好,直到东街那个小洋楼完工,夏商婉住进去后,陈淑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她,一出手就是一套小洋楼,这家底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至少他们家不能,于是羡慕妒忌恨——
夏沅出生,婆婆放着自己的亲孙子不带,跑去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