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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浮光深处终遇你-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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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远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疗养院看望他的哥哥莫向临。
莫向临头上的伤也近乎痊愈了,只是精神状态更差,他坐在病房里,不笑不闹,拒绝与任何人沟通,哪怕莫向远也不例外。
莫向远走进病房的时候,莫向临正趴在窗台上,很专注地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听到声响也不抬头。护工说,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好多天了。
“哥。”莫向远唤了一句。
莫向临状似没有听到,头反而埋的更低。
“哥。”莫向远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指尖刚刚触碰到莫向临的肩膀,他就猛烈的抖了一下。
“走开!你们都走开。”莫向临喃喃的重复着,然后张开双臂俯身挡住了他面前的那张纸。
“哥,是我啊,我来看你了。”
莫向临看了他一眼,目光仍是没有焦距。
“你在画什么?”莫向远不死心的凑过去。
“走开,不给你看。”莫向临像个急于守护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防备的撅着嘴。
莫向远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妥协道:“好好好,我不看,你别紧张。”
他说了不看,莫向临似乎信了。他松了手低下头,继续拿着笔煞有介事的写写划划。莫向远站在边上看着。
白纸上是一道几何数学题。
莫向临虽然痴傻,可是他竟将整道题的题目以及解题步骤一字不差涂涂画画的写了下来。
那过于稚嫩的笔迹笔笔画画都变作了绵密的针扎进莫向远
的瞳仁,他眨了眨眼,眼眶就湿了。
他记得这道题。
爸妈离异之后,他一直都和哥哥莫向临分住在两个城市,虽然没有在一起生活,可是哥哥莫向临一有空就会给他打电话。高考前一个月,莫向临更是特地从加安飞到北城来看他。
哥哥给他买了很多补身体的补品,也买了很多他爱吃的零食。兄弟两久别相见,都特别兴奋。他独立惯了,那晚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依赖感,非得拉着哥哥不让他离开。哥哥怕打扰他学习可又不想拂了他的意,于是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写作业。
他就是被这道题给卡了壳。那时候他数学不错,能叫他卡壳的,准是大难题。
他一本正经的将这道题推过去,在他的心中,哥哥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他想,这样小小的难题,一定难不倒哥哥。
哥哥扫了一眼,按着脑门说容他想想。这一想想到他把其他作业都完成了,哥哥还没解出来。
那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向哥哥问题,他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哥哥却将它当成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在完成。
后来他困得不行,被哥哥赶上、床睡了觉,他这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唯独书桌那个方向,还幽幽的亮着一盏台灯。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他哥哥托着腮擒着笔一个人还坐在书桌前给他解题。他不忍心看哥哥熬夜,出声喊他睡觉。
哥哥在幽暗的灯光下仰起头,笑得有些内疚:“你们现在的数学题怎么这么难?”
他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兄弟两睡在一张床上,一南一北,他却一直背着身,只怕让哥哥看到他眼里的泪花。
他与父亲的关系不亲,在他心里,长兄如父,这样来自一个男人沉默的爱与在乎对他来说太过珍贵。
这道题直到哥哥飞回加安那天都没有解出来,后来数学老师在课上讲练习的时候也是直接跳开了这题,她说这题太隐晦难度已经到了奥数的水准,高考一定不会考到……
再后来,高考结束,他被哥哥接去加安过暑假,他在哥哥书房的笔记本里,也看到过这道题。
家里的管家说,哥哥闲下来就会抱着笔记本在那里勾勾画画,如今已经反反复复验证了两种解题方法。管家好奇问过他,他只说是弟弟遇到的难题。
弟弟遇到的难题,他不能不解决,再晚,都得帮他解决……
莫向远抹了一下眼角,从病房里走出来。出门的时候特意交代,最近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接近莫向临。
护工犹豫了一下,问他:“苏小姐也不许吗?”
他反问:“哪个苏小姐?”
“苏听溪小姐呀,他在您住院的时候,天天都来医院照看您兄长。”
莫向远心头暖了一下,苏听溪做这些,却从来都不告诉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护工又撇了撇嘴。
“不过您出院了,苏听溪小姐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吧?毕竟她的男朋友不喜欢她来这儿,还记得您兄长出事的那天,苏小姐的男朋友和她吵架还徒手砸碎了我们过道里的玻璃呢!这人,脾气可真大,再生气也得顾着自己疼啊……”
莫向远怔了一下。
前段时间苏听溪虽总陪在他的身边,但他也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焉,即使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他猜也能猜到,她一定是和江年锦闹矛盾了,只是他没有猜到,是因为他……
原来江年锦和苏听溪的感情,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手上的稿子又没有了,我只能在保持稳定日更的基础上,能多写些就多更些。
周日会万更。么么哒

☆、十里寒螀9

苏佩尔布的亮相仪式转眼就到了,亮相仪式定在去年加安城中的主会场。
听溪和Beauty一班有资格出席的模特儿一起随车来到现场。后台有主办单位专门为Beauty设置的化妆间,听溪她们被安排在那个化妆间里化妆。
一色又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帮姑娘们拾掇,大家都兴致高昂的,听溪却因生理期浑身都是软绵绵的。
May又坐在她的边上化妆,她春风满面的,不过比平日更显安静敦。
其他模特儿之前定过妆,只有听溪没有,为她化妆的造型师费了不少的劲儿才追上其他人速度,听溪说抱歉的时候化妆师笑了,她直言不讳:“给那么多的大牌化过妆,只有你会说抱歉。”
等到大家都差不多结束化妆的时候,May随手把一色招过来,大声的问:“江先生什么时候过来?”
听溪闻声抬眸看了一色一眼,一色也正看着她。
听溪知道江年锦为了赶回来参加这个亮相仪式已经于前一天回到了加安,只是他没有来见她。
“一色你有没有听到,我问你话呢!”May站了起来。
“姑奶奶,江先生也是你催得的么?乖乖坐着等。”一色说完,对着听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外面。
听溪跟着走了出去。
一色把她拉到了墙角,低着头对她说:“今天的亮相仪式上,会由May做江年锦的女伴。”
听溪没做声。
一色赶紧补了一句:“你别介意,前一段时间你Modern的人出了绯闻,这只是公司其他董事的意见。”
她笑了一下,公司其他董事的意见,还不是得由江年锦点头。
“我没关系。于公,他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一色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没什么事情我先进去了。”
“唉?”一色又拉住了她:“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走廊尽头,江年锦他们一行人过来了,陈尔冬也在,尔冬远远冲听溪笑了一下,听溪也笑了一下。
江年锦的目光转过来,听溪脱开了一色的手,说了句“没事”就转身进了化妆间。
听溪合门的时候,听到一色说了句:“江大爷,你要再不来,里面可有人要抓狂了。”
呵……
江年锦他们在外面说了会儿话,没多久,一色推门进来把May叫了出去,May提着裙摆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化妆间里的姑娘们又讨论开了,看听溪的目光也顿时多了一层深意。
听溪却顾不得这些,小腹处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疼痛快要撕裂了她的理智。她低着头,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在消失。
叶子也开始发现听溪的不妥,眼见着马上就要上场亮相,叶子急坏了。
“听溪姐,你这是怎么了?”
叶子嗓门大,听溪连忙攥了她一把示意她轻点,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惹来更多的注意,她只说:“你给我去倒杯热水。”
叶子看了一眼她苍白如纸的面色,不愿妥协:“我看你的脸色,得去医院。”
听溪忍着痛笑了一下,因为这小小的生理期大张旗鼓要送她去医院的叶子倒不是头一个。
她凑到叶子耳边把“病因”说给她听,叶子愣了一下,嗔怪道:“那疼起来也是要人命的,不能上就别上了。又不是正式比赛。”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色又进来催人了。
“都站起来准备准备,马上就要Beauty进场啦。今年May给大家打头阵,都利索起来!”
叶子想过来扶她,听溪摇摇手制止了她。
“听溪姐……”
“不过几分钟的过场,我能坚持住。”听溪按着小腹,由一色指挥着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亮相仪式的红毯分成两条。听溪从后台的监控里面看到,W。N。的模特儿被安排在了最前面,沈庭欢打头阵,文森特太太没有出席,可沈庭欢一人独挑大梁却也丝毫没有怯场,完成的极为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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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Beauty进场的时候,另一条红毯上缓缓并肩的是Modern的队伍。
莫向远大病初愈,身着黑白条纹的西装,看起来时尚又不失活力很吸睛。只是Modern自安培培离开,May跳槽之后再没有拔尖的模特儿,他挑选的女伴是个完全没有知名度的新人,那姑娘年纪还轻,虽漂亮的出彩但终究少了几分火候。
相比莫向远,江年锦则显得游刃有余许多,他依旧是很正的黑色,May一袭红裙反衬他的深沉,两人交相辉映,看起来般配万分。
虽然Beauty最近这段时间也流失了很多中流砥柱,但是May风头正盛,加上模特儿队伍里还有苏听溪这样当红的大牌领队,比起Modern,Beauty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两队人马停在红毯上左右旋转,莫向远和江年锦各自揽着自己女伴的肩膀在闪光灯下妥帖的微笑。听溪故意挪开了目光不去看May在江年锦的身边笑得有多妖娆。
小腹传来的阵阵痉、挛疼出了她一身的汗,可她还是得挺着脊梁骨面带微笑的在原地转圈,头晕目眩之间她只祈祷“快点结束,快点结束”。
主持人终于开始宣布下一组进场的名单,听溪的双腿已经软的站不住了,江年锦远远的走在她的前面,她多希望此刻挽着他可以依靠他的人是自己。
好不容易走到镜头捕捉不到的幕布之后,听溪一下就软倒在地毯上,身上明明很冷,额头上豆大的虚汗却在冒出来。
见她跌倒,走在她身后的姑娘们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江年锦走在前头,听到身后一浪惊呼传过来,他转了一下头,一眼就看到穿着杏色礼服的苏听溪坐在地上。她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按着小腹,眉头皱得紧紧的,薄唇都快被她咬破了……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才跨开两步,就看到有人跑过去了。

听溪低着头,那双麋鹿皮鞋忽然出现在视线里,停在了她的面前,身后的姑娘手忙脚乱的扶她,那人却蹲了下来,一阵浓浓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
“怎么了?”
听溪抬眸,触到莫向远与她持平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咬牙说:“没事。”
莫向远的目光深了几分,那是他生气的前兆。
听溪扑腾着想站起来,腿一用力小腹的经脉像忽然被抽紧,疼得她又软下去。
这一次莫向远及时伸手抱住了她两边的胳膊。
“生理期?”他伏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
听溪局促地点了一下头,挣扎着说:“放手。”
她听到莫向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小腹间依旧好像有一只手在无情的翻搅着,她忍不住在他臂弯里呻吟了一下。
莫向远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听溪一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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