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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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她太多,该吃撑着了。”我劝着,却看到婆婆失落不舍的眼神,心又软了下来。她是真心疼暖暖,恨不得在离别的夜里,倾尽所有,把一切好吃的喂给她最疼爱的宝贝。
暖暖却是吃的欢快,小儿不识离愁苦,小嘴还吧唧起来。看她这样,我也不忍心不让她吃。吃过饭又吃水果,小丫头美得不得了。
晚上我留在婆婆这里住下了,许久没有见到女儿,我舍不得和她分开。给赵以敬发了条短信:“今晚我和女儿在她奶奶家睡了,明早一起出发?”
“好。”他回的很快。
到了夜里,忽然暖暖开始哼唧,我和婆婆忙起床打开灯,丫头的小脸涨得通红,眉头紧紧的锁着,呼吸时而很急促,我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好烫。我的手抖了起来。
婆婆摸摸暖暖的胳膊腿,又摸到肚子,来回揉了揉,焦急道:“肚子硬硬的,晚上该不会吃多了吧?”
有了孩子最怕生病,尤其是夜里的发烧,每次都让我的心像过山车一样起回跌宕。我把暖暖摇醒,她只是无力的看了看我,又闭着眼无精打采。
“去医院吧。”我说着一下蹦起来,披着衣服就冲到了院子外面,婆婆一把抓住我:“扬扬,这里不比北京,又是郊区,没出租车的。”说着拿起手机,笨拙的翻着,“让顾媛从市里打车过来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顾媛和她老公的手机都是关机,我和婆婆轮流打了两次也没打通,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给赵以敬拨了电话,电话这头我的心刚狠狠跳了几下,他的声音沉沉想起:“清扬,什么事?”
“能不能找车接一下我,暖暖病了,要去医院。”我急的已经要语无伦次。
“不要急,等着我。”赵以敬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有着格外镇定的力量,接着问了我婆婆家的地址,他挂了电话。婆婆看我挂了电话,有些惊讶:“这是?”
“我的一个朋友。”想了想,我回答着。但是肯深夜前来的自然不是普通朋友,婆婆是个智慧的老人,眸子里一丝失望和担心闪过后,默默的去给暖暖穿好衣服收拾好准备去医院。
二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赵以敬的声音响起:“我在门外。”
我抱起暖暖,婆婆紧跟在后面:“我对这边的医院熟悉。”说着一起走到了门外,赵以敬已经等在了外面,看到婆婆点头打了个招呼,我们一起上车后,司机将车迅速的开到了医院。急诊两个鲜红的大字映入了眼帘。
我和婆婆下了车,将暖暖抱了出来。我正准备抱着女儿冲进去,赵以敬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我来。”将暖暖接了过去,大步走在了前面。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抱女儿进去,才匆忙跟了进去。这么多年,终于有个男人,能在我艰难的时候,冲在我的前面,一瞬间,我的眼泪几乎要出来。那一刻看着他抱着女儿的背影,第一次让我有了奋不顾身要跟着他的冲动。这辈子如果没有遇到他,我是不是很虚度?
医生给暖暖做了检查后挂了吊瓶,三个人才同时舒了口气。我对婆婆说着:“您先回去休息吧,我等着她。”
婆婆看了眼赵以敬又看了看我,有些不舍的说着:“那我先回去收拾,你们等暖暖打完吊瓶,就送到我那。”
我点点头,暖暖就算明天好转,也不敢带她坐飞机了,先休息两天再说。
婆婆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赵以敬,他有些好奇的反复打量着女儿,半晌看着我说道:“她的眼睛很像你。”看看我又说道,“嘴巴也像。”
我给女儿把露出的胳膊塞回到被子里,笑得心酸:“是啊,别人也这么说。”暖暖的脸型和额头像顾钧,五官除了鼻子都很像我。
赵以敬嘴角轻轻上扬,看着吊瓶,往慢拨了拨:“太快了。”
我和他坐在床的一侧,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方才手脚的冰凉被他有力的一握,心里踏实了许多。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坚强的母亲,自己带着暖暖打疫苗,去幼儿园,看病,都是常事,现在才觉得有个人专心致志的陪着我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你也趴会儿吧。”我看着赵以敬说道,大半夜起来,都很辛苦。
“我不累。”他往里坐了坐,这样我靠在他身上可以更舒服一些。我的身心总算舒缓,看着睡着的暖暖,头渐渐有些沉。
不过守着病着孩子的母亲,都是自带的生物钟,我猛地醒来,看到暖暖的点滴还剩一点,赵以敬没有睡,不时看着暖暖和吊瓶。
又过了半小时,吊瓶打完了,护士过来拔了针,暖暖还在睡着,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汗津津的,但温度却下去了。忽然赵以敬的手机响了,他摁掉了,看了看来电号码,他对我说着:“我叔叔的,我出去回一个。”
片刻他回来,眉头却蹙了起来,看他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总部还是他的家人有什么事情。
“明天,哦,是今天,我得把机票改签延迟两天,”我对他说着,我不能让暖暖再冒险路途颠簸一次,起码要好的差不多才可以,“你先回去吧。”赵以敬的忙碌,是不可能在这里守着几天的。
他想了想,看着我道:“好,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处理完再来接你们。”
“不用,暖暖好的差不多我自己带着她就行,我一直都自己带着她满处跑。”我坦诚看着他说着。
“现在不同。”他沉沉看我,目光里全是恳切,刚要说什么,忽然女儿哼唧了一声,随即睁开了大眼睛,看到了赵以敬,似乎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的盯着他看着。
☆、洞若观火察商机
赵以敬遇上暖暖的大眼睛,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才尽量放柔了声音唤了一声:“暖暖。”只是说话素来清冷的他,猛地这么刻意柔声说话,有些古怪。
我抚上女儿的胳膊:“暖暖,叫—”我本来想说叔叔,可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合适,赵以敬的年纪比我大许多,传统的讲,比爸爸大的叫伯伯,比爸爸小的叫叔叔,赵以敬按理该叫伯伯,只是叫伯伯又叫老了,好为难的称呼。半晌我挤出句:“赵伯伯。”
赵以敬的面上露出丝尴尬,而暖暖对伯伯这个概念有点陌生,印象中她只喊过楼上的老秦伯伯,现在又病着,听到我的吩咐丝毫不搭茬,还在好奇的打量着赵以敬。
打量过了,转看着我道:“妈妈,要找奶奶。”
我不好意思看着赵以敬说着:“她话少,不爱叫生人。”
赵以敬微微点头:“没关系。”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上暖暖的胳膊,又收回了手。孩子对他来说,也许是个非常新奇的个体。
把手续办好,外面的车是赵以敬从入住的酒店找的,我准备带着暖暖回到婆婆那里,而赵以敬打算送完我们之后就坐飞机到南京。
我从病床上把暖暖抱了起来,赵以敬看着我问道:“我来帮你?”却看着暖暖有些无措。孩子如果排斥他,也是件挠头的事。
我柔声对暖暖说着:“让伯伯抱一下,妈妈累了,好吗?”
女儿看了眼赵以敬,不知道是刚退烧没精神,还是听懂了我的话,赵以敬对他伸出双手的时候,倒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的由他抱着。
“真不容易,平时肖彬想抱她都哇哇叫。”我拍了拍胸口。
赵以敬抱着暖暖的神情竟有一丝浅浅的得意,那个小丫头在他手里倒安静,昨晚情急之下,他抱着暖暖是没有章法的,而此刻,却多了几份认真和神圣的味道。从医院到车上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赵以敬竟出了层薄薄的汗,直到把女儿小心翼翼放到车上,才对我舒口气:“小孩子真轻,又怕掉了又怕勒疼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关心则乱,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到了婆婆家门外,我轻轻牵起赵以敬的手,由衷的说着:“谢谢你。”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暖:“需要谢吗?”
我抿唇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对我的好自然不需感谢,对我女儿的这份善待慎重,我很动容。也是这份对暖暖的认真,让我彻底的沉沦。
婆婆看到我和暖暖进来,往外望了望,赵以敬的车已经开走了,自然没望到什么。婆婆抱着暖暖上床休息,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问着:“扬扬,你是不是,也准备再成家了?”
我的心一突,这样的状况,虽然很暖心,但是离成家,还是条遥远艰难的路。我摇了摇头:“没有,还早呢。”
“唉,”婆婆叹了口气,眼圈又泛红,“只怕也不远了,他对你那么上心。”说着伤感:“要不是那个混小子糊涂,怎么会”婆婆说不下去,顾钧和我的再觅新侣,让婆婆彻底断了我们和好的念头。生活终究是曲折着向前的。
赵以敬走了后两天,没有什么消息,想来是公司的事务繁多,暖暖回去又吃了点药也就基本没事了,老邓急急火火的催我回去说有要事商量,没我这半个主心骨不好决定。我便带着暖暖回到了北京。没有事先告诉赵以敬,只是在到了北京后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已经到北京,你安心工作。
过了很久才接到他的回复:“好。我在南京,过几天回去。”看来他的事情并不顺利。本来的两天变成了几天。
老邓急吼吼的叫我回去,我还以为是秀缘的单子出了问题,却是秀缘那边进行的良好,我不在的期间,老邓同秀缘谈了一次,价格基本定了下来,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双方共赢就好。
却是另外一件事,在江苏的某个小镇,有家丝绸公司申请转让,老邓在犹豫要不要接盘。他说着:“这家公司规模很小,但是主要做高端丝绸渠道的,以后咱们用的着。”
我一愣,河西以生丝为主,做什么高端面料渠道?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老邓的头脑,绝不可能这么无事生非,我疑惑着问他:“你为什么瞄上渠道了?咱们哪有高端丝绸卖?”
老邓边吸烟边看着我笑得胸有成竹:“咱们是没丝绸,但赵总有啊。”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老邓打的什么主意,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啧啧。”老邓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几乎笑出了声,“宋清扬,你着道儿了。”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老邓笑得烟也顾不得抽,“你瞧瞧你现在,不像河西的二老板,倒像丝之恒的老板娘,一说你们赵总的事业,瞧你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活像只护犊的牛。赵总要知道了还不感动死,哈哈哈。”
我狠狠白了老邓一眼,脸早已红到了脖跟:“快说你的花花肠子。”自己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变化,以前这种心情还没这么强烈,甚至还为了老邓和他讨价还价,现在反倒与他荣辱一体的感觉。
老邓笑了半天终于止住,敛了神色认真说着:“我和秀缘聊了聊,以前他们不是做丝之恒的渠道吗,他们做的中端,中端产品收益稳定,但是利润空间低,所以资金渐渐的周转不灵了。秀缘的老吴和我说,丝之恒的高端是真正的赚钱,利润空间极大。但是丝之恒高端的代理不肯给他们,也许是觉得秀缘资质不够,赵总的挑剔你也知道。”老邓看着我,“但是换了咱们做,我想代理不成问题。而且赵总这回拿下意大利的项目,必然在高端面料上还要下功夫。”
我几乎要崇拜老邓了,那种与生俱来洞若观火般的寻找商机的能力,实在让我既佩服又害怕。“江苏那家公司怎么样?咱们也得实力说话,你也知道他谈起生意六亲不认。”我和老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