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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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想去扶她,赵以敬已经一只手伸了过去,声音很平静:“没事吧?”
姚清莲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脚好像崴了。”
于是无比顺其自然的,赵以敬要送清莲回家,忽然想起还有个我,一扭头:“你住哪儿?”
我才刚从这场苦肉计里反应过来,忙识相的说道:“我有事出去,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姚清莲这是在用生命钓金龟婿啊,我要是上了车,她还不把我的皮扒了。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缓缓驰出视线,我舒了口气。第二次的擦肩而过,让我有种莫名的心慌。
☆、花开两朵运不同
晚上姚清莲给我的电话里唠唠叨叨讲述了赵以敬如何把她送回家,扛到床上,叫了外卖,锁好房门离开,简直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没有落掉。
“清扬,你不晓得,他真的好有味道。就像——”姚清莲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来。
“就像一幅苍劲的水墨。”不知怎么,我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对对对。”清莲在那头笑得没心没肺,“还是你文艺。”
“你怎么和赵以敬解释你出现在停车场的?”我随口问着。姚清莲支吾了两句换了话题。
清莲是有手段的人,休息了一星期就瘸着去上班,借口感谢赵以敬送回家请吃饭。一来二去,不到十天已经吃了三次饭,实属不易。清莲的高明在于,尽管背后花痴的要死,但是在赵以敬面前却是落落大方,欲擒故纵,每次吃饭的借口找的恰如其分。赵以敬也欣然接受。
我打趣着恭喜清莲,她却有些怅然:“看来我注定要万里长征了。你不知道,找他吃一次饭,理由我就得想三天,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说不必了。而且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漠然冰冷,波澜不惊,连小茹没骗我,他真的没喜好。”
我安慰她终究与众不同啊,否则以赵以敬的身份,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赴清莲的约呢。这么一说,她又喜滋滋起来。
有时不得不感慨同人不同命。自从赵以敬驾临,清莲变得顺风顺水,而我总在努力维持平静的当口被击得溃不成军。
顾钧的事,我以为已经渐渐淡化。一天晚上老秦的爱人于大姐忽然给我电话,让我看看邮件。原因支吾着没说。我慌忙打开,于大姐用的老秦的邮箱,在收件人一栏,我看到发件人是群发给了学院的各位领导。标题是“男老师对女学生纠缠暧昧”,心下意识的狂跳起来,赶紧点开一开,脑子轰的炸了。
邮件里说的,顾某和蒋某,自然说的是顾钧和蒋荻。发件人是学生的口吻,蒋荻是他们系花,顾钧利用毕业设计,多次要求蒋荻和他一起吃饭,出差,保持暧昧的关系。还列举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包括在安慧桥吃饭的那次。
我哆嗦着给顾钧打电话,手机关机。顾钧经常在忙起来关机。我坐立不安,那一刻,我焦急的是顾钧的前途,更甚于他和蒋荻之间那些烂事。过了很久,顾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脸倦容,看我坐在床上发愣,有些不耐:“还不睡?”
“顾钧,老秦和你说了吗?”我顾不上计较他的态度,急急地跳下床,把邮件给他看。
“没有,手机没电了,我在外面。”顾钧看到邮件,呆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过了很久,忽然猛地锤着桌子:“妈的那群王八蛋,又要整我。”
“谁?”我追问。
“下个月要评副教授了,2个指标,5个人争。又他妈该出幺蛾子了。”顾钧慌了神。
“你要不要去找老秦商量一下?”我建议。老秦就住我们楼上。
“你不懂,瞎出什么主意。”顾钧转身去了书房,再也没出来。顾钧整整想了一夜,我在卧室陪他失眠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顾钧被院领导叫去谈了几次,回来告诉我事情的影响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虽然几个院领导都知道了,但是邮件无凭无据,没照片没录像,也不是大问题。何况顾钧手里有一项专利,最近学院联系了一家公司,想着把几个有转化价值的专利转让给公司或者寻求合作。所以院领导还是很重视顾钧。这次评副教授最大的胜算也正是这项专利。我也舒了口气。
虽然一直想问他邮件里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他每天愁眉紧锁焦躁不安。那丝怨愤也渐渐转化成了忧郁,两人相对,时常默默。
☆、无奈忍辱秀恩爱
周五阴雨绵绵下了一天雨,也是顾钧随着领导参加专利商谈的日子。下午顾钧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专利初步谈的不错,晚上公司邀请院方到一家温泉度假村活动活动。可以带上家属。第二天一早回来。
我立即拒绝,我并不擅长应酬,尤其是还要面对一堆可以决定顾钧前途的人,更让我无所适从。
顾钧却是不由分说语气坚决:“扬扬,你一定要来,苏院长都带家属,老秦也带着于大姐,你熟悉的,一起来吧。”
“算了,你自己应付吧。”我仍然推脱,上次邮件的事以后我和他一直别别扭扭,本打算等他心情好些再问问来由,现在事情悬在那,我哪里有心思陪他夫唱妇随。
“老婆,我求你了,你帮帮我。”顾钧的声音忽然几分祈求,“这个时候,你必须出现啊。”
我瞬间明白了,是的,这个敏感时期,我必须陪他去秀恩爱,去辟谣,才能保住他的声誉。心忽然间就沉了下去,除了机械的答应了一声,再也没了力气。
记得前些日子和清莲谈及某男星骚扰女演员,最后还拉着怀孕的老婆给人家道歉。说的义愤填膺,这种男人在外头鬼混对不起老婆,出了事还拉着老婆一起丢人。
而我现在,也要去上演这种可笑的角色。我不想去,不想给他收拾这烂摊子,可是婚姻就是这么操蛋,一张红本,就把两个人栓成了一个共同体,只要你还想和他过,他的好歹,就是你的好歹。
下午顾钧来接我,看到公司的牌子一愣:“你们公司怎么也叫丝之恒?”
“被丝之恒并购了。”我冷笑,“我和你提过不止一次。”看来顾钧没有一次听到脑子里去,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来气。
“和我们谈专利转让的就是丝之恒。”顾钧小心翼翼打着圆场:“我以为你说的不是这个丝之恒。”我心里一突,真巧。
车开到了昌平的一个温泉度假村。每个房间都是日式木屋庭院,庭院里有一个露天温泉池子。顾钧和我放下东西,就匆匆赶到了饭厅。
我一眼就看到了于大姐,忙凑了过去,才忽然觉得自在了不少。又扫了扫其他的人,果然赵以敬也在。正在侧着身子和苏院长聊着。
于大姐看我看他,插嘴道:“听说那个老总很有本事,做这行没几年,却把个濒临倒闭的企业盘活了,还越做越大。”
我和几个女眷在一桌,大家聊着学校的花边新闻,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不觉让我如坐针毡。
吃到半酣,顾钧示意我随他一起去敬酒。到了赵以敬面前,他眯着眼看了看我,淡淡笑道:“原来是你。”
我举起杯也僵硬的笑着:“赵总,还请多关照。”说罢一饮而尽。
又陪着顾钧敬了几个领导,酒宴一结束就赶紧逃回房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真不知道淋着雨泡温泉是什么滋味。
我刚脱了外套,顾钧从外面回来了。我收拾妥当,随口问他:“你去泡泡吗?”
却瞥见他正捏着手机发呆,神情焦躁,我忍不住冷声:“顾钧,你可别刚被蛇咬,又对蛇伸脚丫子。”
顾钧一愣,把手机扔到一边,讪讪道:“你说话越来越逗,我都听不懂了。”
我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顾钧还是忍不住对我说着:“扬扬,我有点事,必须回去。”说罢起身就走。
我一把拽住他,紧盯着他问:“什么重要事?”刚演完戏,就坐不住了吗?
顾钧用力甩开我,声音焦急:“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对不起你,但我必须回去。”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我被他用力甩在床上,磕的腰生疼。
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的痛,心里的痛,让我的血轰的冲到头顶,抓了件外套跟着顾钧冲了出去。
☆、风雨如晦遇故人
等我追出去,顾钧的车早就开走了。我跑到度假村的门口,只看车一溜烟向东边回城的路绝尘而去。我拼命挥着手,却一辆出租车也没有,雨下的很大,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全身哆嗦。
忽然耳边一阵喇叭声,我忙让开路,那车却在我身边停住了,赵以敬放下玻璃问我:“你怎么在这儿?”
“赵总,我可不可以搭你的车?”匆忙中我仿佛看到了救星,紧紧扒着车窗,大有赖上去的趋势。
车门的锁开了,我冲上去,急急地指着前面的方向:“帮我跟着那个车,银色的夏利。”又补了句“别被他看到。”
赵以敬眉梢一挑,唇际微微上扬,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跟着顾钧的车。顾钧开的又急又快,左钻右拐,就差闯红灯了,而赵以敬似乎漫不经心的悠悠跟在后面,几次都差点看不到了,我急的要死。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顾钧打电话,一次一次都是不接,听着嘟嘟的声音,看着他向另一个女人狂奔而去,我的心被绞的生疼。我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嘴里甜腥的味道。
旁边的赵以敬微微叹口气,打开空调,我这才注意看他,紧皱眉头,鬓角一层薄汗。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随口问着,脑子却一片混乱。
“没事。心脏忽然有点难受。”赵以敬的声音闷闷的,转而看向我的脸,我当时的神色一定难看极了,他怔了一下,素来深不见底的眸子好像被刺了般闪烁不明,从车档位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我。转而看向前方。
我拿着帕子愣了,他闷声道:“嘴。”我木然的拿起帕子擦了嘴,借着对面车灯,看到了斑斑血迹。全身仿佛被抽干了,我无力的摊靠在车上。赵以敬忽然猛踩了油门,车子狂野的追向顾钧。
从昌平回到市里,跟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车里暖暖的,我的情绪渐渐平复,此刻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赵以敬是谁?他是要决定投资顾钧专利的人。万一他变了卦,顾钧的专利,副教授,恐怕都要泡汤。我真是太糊涂了。
一边是让我懊恼愤慨的捉奸,一边是顾钧的前途事业,也是整个家庭的盛衰命运,我纠结了许久,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刚好路边有个小超市,我赶紧让赵以敬停车,他有些惊讶,还是停住了。进去转悠了一圈,拎了只冰冻的鸡出来。上车微笑着对赵以敬说道:“能不能麻烦赵总把我送回家,我该回家给老公孩子煲鸡汤了。”
赵以敬一手扶着方向盘,一双清寒的眸子上下扫了我两眼,嘴角一挑,冷笑道:“你大费周折的赶回来就是煲鸡汤?”
我点点头:“都在家等着呢。”额前的一缕头发湿哒哒的挂在脸上。
他没再说话,按照我的指示,把我送回了西三环的家里。随着赵以敬的车和顾钧的车越来越远,我听到了自己的心似乎被这距离扯得鲜血淋漓的痛。
到了小区楼下,我心不在焉的说了声谢谢,就要下车。赵以敬忽然伸手抻在我的座椅靠背上,俯身看着我,我和他就这么面对面,呼吸几乎可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那种惊心动魄的熟悉感又一次像潮水一样涌来。
他就那么细细瞅着我,半晌,声音低沉:“你不后悔?”
我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努力挤出个笑:“要不您也上来喝一碗?”
他忽的敛了神色,端坐在驾驶座上,冷淡道:“不必了。”我赶紧夺门而逃。
直到上楼,我看到他的车还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