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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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看痞子蔡的《檞寄生》,荃对菜虫说:“我想你。”菜虫说:“我就在你身边你还想我?”荃说:“是,你在我身边,我也依然很想你。”
那时觉得矫情,而今却体会的淋漓尽致,就是每天看到赵以敬的背影,心都会砰然一跳;有时去他办公室谈事,看着他就在对面,也会神思乱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每当想到清莲,我就不由自主的胆怯了,不仅因为清莲爱的炽烈,更重要的,她是我的妹妹。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赵以敬这种不明不白的情感。
姚清莲开始积极的给我介绍男朋友。只要她遇到的,不管已婚未婚,丑的帅的,统统向我极力的推销。
我对她说着:“我现在不想想这些事。”
她意味深长的对我甜笑着:“不认识新人,怎么从以前走出来呢?顾钧都走了,你也该开始新生活了。别再和你那个客户来往了,没结果的。”我被堵的说不上话。却每次对她的介绍,都想着理由拒绝。
终于在拒绝到不知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的时候,姚清莲忍不住带丝质疑的口气问我:“姐,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呢?”
我被她问的心里不自在,搪塞着:“没有,怎么会。”
“既然没有,你怎么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清莲的眼神几许嘲讽,“还是你已经吊上金龟婿了?”
我被清莲堵的无路可出,只好答应她和那个男人见面。那是她的一个客户,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个星巴克吃个午饭。清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那是清莲的客户,见面之前,我只知道是个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收入中等,老婆得病去世了,有一个读初中的儿子。清莲说他虽然长得不帅,但是人很踏实,是个经济适用男,适合过日子。
约见的那天中午,清莲特意走到我办公室低声提醒着我:“注意补妆。”我拿出镜子稍微涂了点唇彩,显得精神一些。刚出门就和从外面回来的肖彬打了个照面,他看着我怔了一下,我慌忙打个招呼落荒而出。
见到清莲介绍的人,我着实吃了一惊,虽然我不会以貌取人,但那人的相貌还是让我有些不淡定了。他看到我起初很热络,但是听我介绍了自己是离异的还有个孩子后,便冷淡了下来。变成了淡淡的客气:“可能姚经理没听清我的要求,我还是希望找一个二十多岁未婚的。”
我看着他,说不上是悲凉还是惊诧了,原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丧偶男人,还可以找一个二十多岁未婚的?婚姻市场已经这么失衡了?话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只好笑笑:“那祝你成功。”
说完尽量做出优雅的样子走回了办公室,只是不知道我的优雅能否掩饰的了内心的落寞。
这次被挫之后,姚清莲的介绍终于告一段落,她有些抱歉的对我道:“我太替你着急了,下次我一定事先问清楚。”
问清楚?问清楚只怕连愿意见面的都不会有了。
小年夜那天,赵以敬给我发了条短信:“晚上一起吃饭。”
我长吁了口气,给他回道:“女儿需要我回去照顾。”
他很快的回过来:“那就中午。有事和你说。”看到有事,便也没再拒绝。
中午我偷偷的从侧门溜出去,特意先走到公司外的十字路口边等他,他有些戏谑的神色:“怎么总像做贼似的?”
这有什么光明正大的?我回答不来,只得问着:“什么事啊?”
“边吃边说。想吃什么?”他的车开的稳健。我是个有过节情节的人,每到节日特别想吃应景的东西,便脱口而出:“饺子,今天小年呢。”
“原来你也知道。”他睨了我一眼,开到了一家老北京特色专吃饺子的饭店。
饭菜上来,赵以敬终于开口:“你家里需要请个保姆,帮你接送孩子。”
我嘴里的饺子差点喷出来,保姆?我养得起吗?看我瞪着他,他又开口:“你自己算算你最近弃了的单子,足够请一个的了。”
我仔细盘算了下也是,两个单子提成就跑了小两万,够半年的保姆钱了。“但没有放心的人啊。”我叹气,我不敢把孩子交到陌生人手里,万一出了事哭都来不及。
“人我来找。”赵以敬说着,眼神坚定看我。我被他看得又心里发虚,正要开口推辞,他沉声道:“清扬,不要总拒绝我。”看着我有些发愣的神色,他自嘲的笑笑:“你知道最近你拒绝了我多少次吗?”
我下意识的摇头,他深看着我说着:“9次,不到2周。”
我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低声嘀咕着:“那你为什么还找我。”
他看我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半晌,才说着:“因为你是会把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我的女人。”我忽然想起来是那顿捉襟见肘的早餐,脸更烫了。
那顿饭,吃的柔和细暖。我问着自己,是不是自己现在这个条件,有个男人愿意给你不明不白的关心,已经是幸甚至哉了?
赵以敬的春节是要回到南京和他的大家族一起过的。清莲也回到了老家,临走的时候我再三叮嘱她千万别和任何人提我离婚的事。她笑得甜甜:“放心,我有分寸。”
我给妈妈和弟弟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忙不回去了。妈妈的声音都变了:“一年就盼着过年这两天能见到你和暖暖,怎么又不回来了。”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除夕的晚上,我包了一大锅的饺子,热气腾腾,心却冰凉如铁。暖暖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太久没见到顾钧和婆婆,看着周围邻居的家里都进进出出一家人,开始明显的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到了晚上,开始拽着我的手急切的叨叨:“爸爸,奶奶。”
我一阵心酸,蹲下去认真和她说着:“奶奶和爸爸过阵子来,暖暖陪着妈妈,好不好?”
前几天有时暖暖也会突然这样,我只要这么说,她就会觉得没什么,又去守着玩具发呆了。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哄了好几次也哄不住,倔强的拽着我:“爸爸,奶奶。”
在这个特殊的夜里,暖暖的这两个词像是在锥我的心一样,我终于没了耐心,有些烦躁的说着:“别叫了,暖暖,你现在只有妈妈了。你再叫,妈妈也走了。”
我这句话说完,暖暖愣了一下,我以为不闹了,却忽然捶着我的腿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大叫着:“爸爸,奶奶。妈妈坏。”
我忽然伤心的无法自持,我不知道在孩子的眼里,是我带着她的离开,让她见不到了爸爸和奶奶,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是埋怨我的。我被她捶的又伤心又生气,抡起了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要什么爸爸,你要爸爸我去哪里给你找。”却是巴掌抬起来,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女儿闹腾够了,吃了两个饺子就猫到床上去睡觉。我忽然很想找个人说话,想给顾钧打电话,告诉他女儿想他了,可拨了号码又落下,那位蒋荻会不会又炸毛。翻了一圈电话本,却发现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能听我的愁苦。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疾风暴雨般的滚落了下来。好好的一个年,被我过成了什么样子。
那是我过的最为伤心的一个除夕,屋外鞭炮烟花,屋里女儿睡着还抽泣着。
初五的时候,赵以敬找的保姆上门了,是个四十多岁微胖的大姐,姓李。人很和蔼,手脚麻利。有她过来帮忙,轻松了不少。晚上忽然接到了赵以敬的电话,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清扬,还好吗?”
我的胸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了一样,半天才颤抖着声音回答:“还好。”
“保姆到了吧?”他接着问,“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我再也忍不住,声音微颤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我和他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过了半晌,他的声音笃定沉敛:“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
赵以敬的电话刚挂了,姚清莲的电话就来了:“清扬,春节过得怎么样?”
“还好。”我不知怎么回答她,现在听着她的声音,总觉得气虚三分。“家里还好吗?”
“都好。”清莲说着,“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昨天赵以敬给我电话,让我去他趟南京,他说家里要见我。”
☆、相见缘浅成不见
我被钉在了那里,方才赵以敬说要回来的喜悦,突然就变成了彻骨的寒凉。我的心,沉到了湖底,蔓延到指尖的寒凉。不知过了多久,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们发展的好快。”
“是啊,我也觉得挺突然的。”清莲一丝疑惑,却马上声音欢快,“不过总归是好事。先乐着,哎呀,丑媳妇见公婆,好可怕。”
我全身开始不停的抖,左手用力按着右手才保持电话没有掉下来,我问着清莲:“你什么时候去?”
“本来说好明天就去的,刚才忽然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北京办事,改到大后天了。姐,你说为什么呀?”清莲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了下来。
“我,我哪里知道是为什么,不是要办事么。”我匆匆说着,又打哈了几句挂了电话。
屋外偶尔响起鞭炮的声音,我的心里在那烟花绚烂的日子里被撕裂的阵阵疼痛。我不由得给赵以敬回了条短信:“别回来了。我有事要出去。”
很快赵以敬的电话打来,声音一丝不快:“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很无趣,那份殷殷的期盼,从期望到失望,到绝望,只需要一个瞬间,他和我就仿佛站在了银河的两端。
我竭力平静的回应着他:“我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我要出去几天。”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就匆忙摁掉了电话。可是眼泪,为什么止不住?我使劲的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完。
好容易稳定了情绪,我对李姐说着:“明天麻烦你帮我看家吧,我带着暖暖出去一趟。”李姐笑呵呵的说着好。
我翻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找谁去过两天,忽然看到了孟凡苓,给她拨了过去,听筒那头传来她慵懒的声音:“扬扬你真会卡点,我刚坐飞机回来,正倒时差呢。啥事?”
“最近忙不忙,我想去你那呆两天。”我淡淡说着。
“哎呀,快来吧,我都闲的生霉了。”凡苓很是开心,“别忘了带上你家丫头让我玩玩。”
我舒口气,总算还有个地方可以躲一躲。第二天一早,我带着暖暖按照孟凡苓告诉的地址,坐车到了五环边上的一个高档社区。那里的位置很好,靠着森林公园,天然的氧吧。房子看着不起眼,里面却大有门道,也属于低调的奢华吧。
孟凡苓一身深红的家居服,一脸的疲惫,见了我就嚷嚷:“别提了,这个年过的,累死我了,说随便报个团出去玩玩吧,还遇到了不靠谱的,到处拉着扫货,烦。”
我给暖暖剥着开心果:“你报团去哪儿了?”
“欧洲啊。9日游。”孟凡苓笑道,扔给我一个GUCCI的小手包,“给你带的,拎着玩儿。”
“你没去过欧洲?”我惊讶问道。
“我连每个国家几条街都知道。”孟凡苓叹口气,“这不是无聊嘛,回老家又得面对一堆亲戚朋友的盘问。出去躲几天。”
我不免有些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唉,都一样。对了,你的条件很好,怎么不再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找个人?”孟凡苓笑的几许苍凉,“离婚的男人是个宝,离婚的女人是棵草,男人啊,别管三十,四十,还是五六十,都专一的喜欢着二十多岁的未婚姑娘。我刚离婚那阵,也试着接触过别的男人,不是不动心就是别有用心。我也看开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自在。”
看着孟凡苓,我忽然悲从中来,她比我大两岁,过了年也才三十出头,长得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