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逆袭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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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笙低声一笑,抱住唐诗语的手跟着松了下来,却没有再开口说话。被他长时间地注视着,唐诗语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嘴角弯起的弧度还是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勉强。
“这么多天不见我,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在唐诗语忍不住想要打破这份安静的时候,杜明笙又不经意地开了口,亲昵的口吻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带给对方的压力。
听到他的话,唐诗语在心里无声咒骂了一声,脸上的勉强转眼间淡去。“怎么会?少了神父的神光,总觉得生活里像是少了点什么,现在看到了神父你,感觉很满足。”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话,不过,你又忘记了一点,”说着,杜明笙眼底的笑意变得了淡了几分,一只手似漫不经心地搭上唐诗语的肩膀,“不是让你叫我的名字吗?忘了,嗯?”
唐诗语猛地摇头,随即尽量放松自己,笑道:“神父会让我觉得更亲切,这样不可以吗?”
杜明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
看到这一幕的许晗停下了脚步,在她旁边的梁敏韵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是唐诗语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不觉皱起了眉。“又是她。”
听出梁敏韵语气中的那抹厌恶,许晗笑了笑,挽上她的手臂说道:“走吧。”那幅亲近的模样,是青龙帮的人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晗都没有在学校里遇上唐诗语,乔夏哲那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过来,仿佛一切的行动突然都静止了。反倒是许老爷子那边有话下来,要看看拐走自己宝贝孙女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对韩祁的事比许晗了解得更早。
于是,许晗在周末的这一天带着韩祁回到了许家的大宅。迈进门口,许晗侧头看向了身边的韩祁,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同,还是自己见惯的淡然,心下有些微微的泄气,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让这个人表情紧张的?
“你回国之后还没有见过爷爷吧?”许晗说的回国,自然也包括了三年前的回国。
“没有。”
“十几年没见,你都不会紧张么?”韩祁不明地看向许晗,后者低低地叹了口气,“如果爷爷不同意的话,你也无所谓吗?”这个人,真是懂得让她知道什么是无力。
闻言,韩祁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爷爷会同意的。”然而,肯定的语气并没有让许晗的反应好多岁,韩祁握紧了她的手,语气跟着柔和了下来,又补充说道:“如果不同意的话,就不会提出见面的要求。”
“你这是自信呢还是自大?”对上韩祁表露在脸上的坚定,许晗的一双眼弯了起来,眼底全是说不尽的笑意。“一会,爷爷如果真的反对,可就需要你自己负责了。”算了,她认识的韩祁就是这么一个人,又何必强求这个人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韩祁没有回答,牵着许晗一路到了内院。听到动静的管家对着自己下棋的许振山朗声说道:“老爷,是贝贝回来了。”
许老爷子下棋的动作一顿,然后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先前那个下几步棋就要抬头看几眼的人不是自己。习惯他这幅表现的管家无奈地笑笑,脚下迈步迎了出去
“德叔。”看到管家,许晗挣脱了韩祁的手,笑着走上前。
“才一个星期不见,怎么看起来好像又瘦了?”和许晗寒暄完,管家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韩祁。“这是韩祁少爷吧?已经长这么大了,以前见着的时候,才那么高。”
对于管家的怀念,韩祁默默地听着,到最后随许晗叫了一声“德叔”。管家听了,笑眯眯地把两人带向了许振山那边。
一看到独自下棋的许振山,许晗快步走过去,并一把搂住许老爷子。“爷爷,几天不见,我又想你了。”不同于三年前,现在的许晗看到许老爷子就会撒娇。不是许晗在亲人面前会显得童真,而是许老爷子这些年越来越喜欢小辈对自己撒娇。
“还有客人在呢。”嘴里说着斥责的话,许老爷子却完全没有把自己孙女拉开的意思,神色间也都是略带得意的表情,看得管家暗暗直摇头。“阿德,给客人上茶。”
“是,老爷。”管家走后,许老爷子慢慢把视线锁向了韩祁。下一刻,韩祁从这位仍旧不减朝气的老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威势,不是自己祖父那般喜欢掌控所有的霸道,也不是自己外祖父那般稳如泰山的沉稳,是一种夹杂着包容的压迫感。
在韩祁的记忆中,小时候遇上的许老爷子是个和外祖父会因为一点小事争争吵吵,笑容和蔼的老人,但是现在,他所遇上的是那个才是掌握了整个许家的最高决策人。“许爷爷。”
许老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陪老头子我下盘棋吧,黑子给你。”
韩祁依言走到对面坐了下来,坐定后,撞上许晗看过来的一眼,笑容中有着几分狡黠。韩祁不为所动地垂下眼,注意力转向棋盘。盘面上,粗一看起来黑白不分胜负,仔细看的话,黑子隐隐占了上风,但再要看仔细点,又会发现更胜一筹的是白子。
“贝贝,前几天你小姑寄了几份礼物回来,你去书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在韩祁捡起黑子的时候,许振山忽然对许晗说道。
知道自家爷爷和韩祁有话说,许晗笑着点了点头,便起身走了。至于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是什么,许晗也没有在事后去问韩祁,既然爷爷不想让她知道,问了韩祁也不会得到答案,但从自己爷爷后来对韩祁的反应,应该是对韩祁的表现颇为满意的。
过了几天,许晗以为孔庆航的事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没有进展的时候,收到了周魏的邀约,地点还是约在薛致靖的景轩阁。
“你是说,孔庆航已经吸毒成瘾了?”从周魏口中得到这一消息,许晗愣了好一会又确认地反问了一句。得到周魏的肯定,许晗沉默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沈默临那次约见孔庆航是为了这么一手,而以沈默临的性格,如果确认这是最便捷达到目的的手段的话,确实会用这种手段。
以毒瘾来控制孔庆航的话,是短时间内最可靠的一种手段,也意味着他们的时间上非常紧张。“你能弄到他的照片吗?”
听到许晗暗示性的话,周魏苦笑一声,“能够挖到这种消息已经是我们的极限,如果要照片的话,恐怕我们公司也难以脱身。”青龙的那个男人,果然做事够狠够绝。
“我知道了,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这是我应该的。”事实上,如果没有许晗上次留下他说的那些话,周魏根本不会选择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许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等等,”周魏起身的动作一顿,许晗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青龙那边已经有人找上唐诗语,应该是为了孔庆航准备找孔家谈判的人。”
周魏的目光一凝,心里则开始庆幸这趟的邀约,口中真诚地感谢道:“我也谢谢许小姐的消息。”既然是来负责谈判的人,那么,在青龙的地位一定不低,所以,和唐诗语之前的合作,就可能会产生陷阱。青龙……不知道上来的人会是谁。
“不客气,毕竟,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好的合作者。”
“许小姐放心,合作的事,我一定尽心。”
十月的天,正是褪去酷热又不到入冬严寒的季节,然而,站在书房的一对中年夫妇却没有感受到这个季节带来的任何清凉之爽,只是吹着透过窗户细缝飘来似有若无的清风,在对面那位老者的注视下,竟觉得比深冬的冷风还要刺骨。
“这就是你们教的好儿子!”说着,老者把一份报纸重重地甩在了桌面上。低头看过去,醒目的黑色大字标题映入眼帘——腾翔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原来是吸毒犯?旁边则配了一幅侧脸大照,即使光线略暗,仍旧能够从上面看出照中人脸色的苍白,神色间的颓废,还有隐约可见的一种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的痉挛。
照片下的正文则讲述了这位疑似吸毒者的年轻总经理进入腾翔后的各种事迹,以及这位总经理可能是京城出来历练的某个豪门世家子弟。而认识这位县长的人,都能从这张侧照认出上面的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本应该绝对不会和毒品沾上关系的豪门子弟孔庆航。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庆航那孩子你也是知道的,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视线从报纸上收回,孔庆航的父亲孔智文强压下心底对于儿子会闹出这种丑闻的怒火,陪着小心低声做着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辩解。
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自己的儿子被人拍到这么一张照片,又被人没有忌讳地道出身后的背景,必然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越线的事。像他们这类有背景可傍身的人,偶尔做些越线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是在一个让人抓不到把柄的前提下。
“父亲,这次是庆航的失误。”相比孔智文的迂回,吕筠将儿子的错误承认得极其干脆。下一刻,孔老爷子凌厉的目光扫向了自己的儿媳,对上这道甚至于比当初第一次上孔家拜访时更为犀利的审视,吕筠面色坦然地继续说道,“也是作为父母的我们没有教好,我会让庆航给您一个交代。”
“交代?”孔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我倒今天才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孙子。这么大的报道,你们竟然还让它到了我的手上,我孔家的脸面真是被你们丢尽了。都给我出去,看了就烦!”
孔智文连连赔不是,最后在老爷子动手赶人前拉着自己的妻子走出了书房。一到外面,孔智文再也压制不住在老头子那里受的怒火,转头就要对吕筠发难却在那一双异常冷静的眼睛下,将说出口的话生生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道:“让这个孽子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庆航是要回来的,但是你先别急,这件事恐怕不止是针对庆航那么简单。”孔智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吕筠不疾不徐地道出自己的猜测,“老爷子有句话说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有报道还到了我们这里,这家报社身后的背景必然不简单。庆航在那边一直没有出过什么纰漏,成为总经理的时候也没出什么波折,现在一出事直接捅到京城,我怕他们针对的还是我们孔家,而庆航只是他们的一个探路石。”
孔智文毕竟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吕筠的话稍一细想就想到了更深处,脸上的怒火逐渐被一抹凝重取而代之。过了一会,孔智文沉着脸回道:“就算不是这孽子自己的原因,也是他惹出来的祸。”如果真的是针对老爷子的话,看来需要他做些准备了……
“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对于儿子惹出的丑闻,吕筠的心里比自己的丈夫更生气,从小被自己教育着长大的儿子,眼看就要熬出头的时候居然惹了这么一身骚还不自知。“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还是赶在老爷子出手前先把这件事摆平了。”扔下这句,孔智文转身离开了妻子的视线,看着他的背影,吕筠攥紧的拳缓缓松开。
同一时间,与孔家交好和不交好的世家都看到了这么一则新闻,各自猜测起了其中的内情。而许家,许振山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皱紧了眉,在他的对面,许晗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将报纸翻到了后面的版面。
“孔家的这孩子怕是要完了。”最终,许振山吐出了这么一句。
许晗微微抬起眼,她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自己的爷爷想到了多少,口中淡笑着道:“不过是张辨识度不高的照片而已。”
“是啊,只是一张辨识度不高的照片。”许振山放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