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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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明的大厅里,不但母亲在,李晓彤也在。对母亲方才在电话里说的最后那句话,贺煜立时明白了过来……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 096 拍拖纪念日
“阿煜,你回来了!”母亲季淑芬已经起身迎接,眉开眼笑,同时别有用心地道,“彤彤这孩子真有我心,又从网上拍了一个宋代苏绣图给我,我便留她下来吃饭,然后和她聊天,一直聊到现在都意犹未尽呢!我和彤彤真是投缘,我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伯母您客气了!能得到伯母这样的想法,是彤彤的福气。”李晓彤忽然也大方得体地附和了一句,美目回到贺煜的身上,定定注视着他,讷讷地道,“好久不见,还好吧?”
好久不见……其实,雪糕屋事件是前几天发生的,可她不晓得如何开场白,故只能这么说。
贺煜面容淡漠,轻轻一颌首,目光并不在李晓彤身上停留多久,看向母亲,淡淡地道,“你们继续,我有点累,上去洗澡了。”
季淑芬一听,急忙喊住他,“阿煜……你别走,先别走!彤彤难得来一次,你陪她说说话吧。”
贺煜脚步稍停,但并没有回头,数秒后,继续迈步,朝楼上走。耳边,是母亲气急败坏的呐喊声,还有李晓彤温柔体贴的安抚声。
素来健步如飞的他,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回到卧室。
沉寂的空间,让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空虚、沉闷和烦躁,他并没有真的去洗澡,而是走到床前,和衣躺上去,闭目,脑海再度被凌语芊含泪委屈的模样给盘旋住。
稍后,他睁开眼,取出手机,开到短信箱,翻到她昨天发来的短信。
“混蛋,不守信用的大坏蛋,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这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不守信用?自己有答应过她什么吗?怎么忽然被冠上不守信用的罪名?
这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她这话弦外之音,是指,自己曾经被她记恨,后来又得到她的原谅?可自己怎么没印象?自己根本没有刻意做过什么事情讨好她,寻求她的原谅啊!
其实,昨天刚收到这条短信,他就被困惑住了,直到现在,他翻阅了不止一百次,而每看一次,都会纳闷一次,此时,也不例外,仍旧看不懂这条信息的真正涵义。
不过,根据她这古怪的脾气,做出一些古怪的举动也不出奇!
贺煜继续重看一遍后,放下手机,起身,拿来婚纱照观看。这几天,他都会拿出它来看,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清纯状,看着她娇媚性感的迷人状,然后,静静度过漫长孤寂的夜。
他正看得入迷,忽然外面响起敲门声,伴随着李晓彤的叫唤,“煜,贺煜,你在吗?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他回过神,剑眉下意识地蹙了蹙,把相册合起,往床头柜一搁,起身去开门,动作慢吞吞的,极不情愿的。
坚实的红色木门,缓缓地打开,李晓彤笑容可掬的样子渐渐闯进他的视线。他俊颜冷酷,对她注视几秒,手从门把上收起,转身回到床上。
李晓彤稍停了下,抬步进内。这是他结婚后,她头一次踏入这间卧室,装饰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之前是充满男性阳刚的布置,如今是极富浪漫色彩的布置。
这样的转变,也是贺爷爷要求的吗?又或者,是他自己想这样弄的?李晓彤猛觉心头一揪,当目光触及床头柜上的婚纱照相册时,更是心如刀割。
偌大的房间,格外宁静,静得李晓彤明明走得很轻很轻,但脚步声还是清晰可闻。
她停在他的面前,凝望着他,沉吟道,“煜,还记得吗,前阵子当我问你是否爱她的时候,你很肯定地说,不爱!现在呢?我想再问你,你爱不爱她?”
贺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语。
“曾经,她想方设法巴住你时,你不爱她;在她提出离婚后,你却爱上了,贺煜,你真可怜,真悲哀!”李晓彤的语调,下意识地提升起来。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那你可以出去了!”贺煜总算开口,冷冷的,沉怒的。
正俨如一把尖刀狠刺在李晓彤的心尖上,使她痛上加痛。她咬了咬唇,面色哀伤的,片刻后,转开话题问了出来,“还记得下个星期二是什么日子吗?”
贺煜恢复静默,深沉的脸,说明了他的不知道。
“两年前的那个时候,我们正式交往,所以,下个星期二是我们拍拖两周年纪念日。煜,我想你陪我一起过,那天你能不能放下所有的公事陪我?”李晓彤继续幽幽地说,说明了来意。
贺煜恍然大悟,神色一闪。下个星期二……下个星期二倒没有什么公事,因为,那天是出发去北京的日子。
李晓彤在他跟前蹲下,手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再做恳求,“去年的纪念日,我们一起出海,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喜欢,今年还会继续。煜,记得你的诺言吧,如今,我希望你实现它!”
俯视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贺煜脑海禁不住地冒出另一张泪眼婆娑的绝色容颜,心中随即做出一个决定,点了点头。
李晓彤见状,大喜,准备握住他的手,却见他蓦然起身,伴随着漫不经心的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她俏脸怔然,失落,最后,便也低声道,“不用了,我有开车来。那你先休息,我们再联系,晚安。”
贺煜不再接话,自行走到衣柜那,取出睡衣,走向浴室。
李晓彤也沉默下来,精明的眼眸追随着他修长完美的身影,直到他已经隐没在浴室的门里面,她也才抬步,心不在焉地离开。
季淑芬依然在一楼的客厅等着,见到她下来,赶忙迎上去,“怎样?阿煜答应了吗?”
李晓彤反握住她的手,颌首。
季淑芬立即面露喜色,声音也雀跃不少,“太好了,太好了,彤彤,伯母叫你放心是对的吧,我就知道阿煜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你,不管那小贱人多厉害,也不可能迷惑他太久,瞧,他醒悟了,他终于知道谁才值得他爱,谁才有资格陪伴他一生!”
李晓彤心知肚明,并不像她那么乐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讷讷地笑,而后,辞别。
季淑芬也不挽留,习惯性地道,“让阿煜送你?对了,刚才阿煜怎么不陪你下来?他在洗澡?这孩子,不是应该送你回去后再洗吗,算了,我上去叫他……”
“不用了伯母。”李晓彤赶忙阻止,“谢谢伯母的好意,我自己有开车来,故不用他送了,这一来一回,将近一个小时呢,让他多休息吧。”
季淑芬先是一愣,继而开心呵笑,不厌其烦地称赞,“彤彤你就是体贴,那伯母由你了,来,伯母送你出去。”
李晓彤继续客气地浅笑,在季淑芬的陪同下走出大屋,来到贺家专门准备给来访客人停车的地方。
待李晓彤坐进驾驶座,季淑芬最后叮嘱,“彤彤,你一个人开车,路上多加小心,到家了给我电话。”
“嗯,我会的,伯母无需担心。另外,时间不早了,伯母快歇息吧,不用等我电话了,我不会有事的。”李晓彤话毕,启动引擎。
季淑芬于是道,“那行,你自己注意,我们明天再联系。”
李晓彤又是嫣然一笑,开始转动方向盘,车子缓缓行驶起来,在季淑芬的目送下,投入了昏暗的夜色当中。
她打开汽车音乐,是一首名叫“非常完美”的歌曲,也是她最喜欢听、曾经听过无数次的歌曲,只因里面的歌词,就像是在描绘形容贺煜。
说他是非常完美的恋人,一点也不夸张,自小就是天之娇女的她,不泛男人的追求,除了大学期间情窦初开交往过一次,后来都兴致缺缺,直到,贺煜的出现。
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觉得,自己的真命天子出现了,为他维护和说好话,还有后来竭力帮他接近他,都与这个有关。素来高傲的她,不惜破例主动追求,主动提出当他的女朋友。
他对她的爱,远远不及她对他的,可她没有计较,依然把他当完美情人,把他视为,完美的未来老公。然而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终竟输给了一个条件比自己差很多很多的女人!
所以,她很不甘,很不服气,同时,也很恨他。他怎么可以这般薄情,怎么可以这样辜负自己,说变心就变心!自己可是把一生都押在了他的身上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放不下他,尽管每次都誓言旦旦地扬言与他划成界线,但结果,她还是主动去挽救,就像今晚!只因,她无法失去他,她不能就这样没有他!
李晓彤,刚才你说他悲哀和可怜,其实,真正可怜悲哀的人,是你呢!
委屈悲酸的泪,顿时自李晓彤眼中溢出,渐渐地,越流越凶猛,整个脸庞都湿濡一片。
视线模糊了,她却依然加速往前驰骋着,幸好临近深夜,加上这条路是专属于G市的某别墅区,道上并没多少车辆,她尚且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家门。
并不立即下车,她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痛哭,直到,一阵敲打声从车窗上传来。她抬头,看到了妹妹李晓筠的身影,筠筠一脸担忧,拼命敲着车窗,伴随着叫喊,“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车窗隔音很好,不过李晓彤能从妹妹的嘴型猜到所说的话,于是,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李晓筠马上挽住她的手臂,“姐姐,是不是事情失败了?煜大哥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他答应了,下个星期二我们会一起度过。”少顷,李晓彤才道,嗓音依然哽咽不已。
李晓筠眸光迅速一闪,继续困惑不减地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怎么还伤心痛哭?”
李晓彤又是停顿了片刻,痛定思痛,“他对凌语芊,还是无法忘怀。”
“无法忘怀?姐姐你确定?”李晓筠尖叫起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李晓彤深深悲痛中,对此并无任何疑惑,忽然转开话题,低声问,“筠筠,你觉不觉得姐姐为了这段爱,变得毫无自我,毫无尊严甚至很卑微下贱?我有时在想,是否真的值得这么做!”
李晓筠听罢,迅速恢复过来,发出劝解,“姐姐,你咋这么说呢,煜大哥与别的男人不同,想得到他的爱肯定不容易,自然得付出很多。”
李晓彤抿唇,满唇苦涩。
“姐姐,你应该知道,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就是在煜大哥面前故意装得楚楚可怜和深情痴迷,然后把煜大哥魅惑住,这正说明了煜大哥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你对他,也必须这样才行。”李晓筠继续道。
楚楚可怜,深情痴迷……李晓彤不禁想起那次自己和贺煜在酒店过二人世界,忽被凌语芊闯进,当时,凌语芊正是泪眼弯弯、可怜哀怨,贺煜随即性致骤退,结果,自己和他不欢而散。
李晓筠一直不着痕迹地留意打量着李晓彤,又接着说,“姐姐,你别多想了,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田地,既然你放不下煜大哥,那就努力把他夺回来。如今煜大哥和那贱人出了问题,说明他们根本不是命定的一对,你应该抓住机会,星期二务必使出浑身数解,让煜大哥的心重新回到你的身上。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会成功,只有你,才配得上和煜大哥长相厮守!”
李晓彤已经回过神,定定凝望着妹妹,由衷感谢,“筠筠,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彻底失去这段感情,彻底失去他了。”
“姐姐别客气,你是我姐姐,我不帮你帮谁?”李晓筠假惺惺的,“所以,姐姐一定要继续努力,别辜负筠筠的一片好意哦。”
李晓彤颌首,唇角勾出一抹笑,淡淡的,浅浅的,是从伤痛中勉强挤出来的一种笑。
李晓筠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状,“来,我们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