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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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我只希望这时候不要再出现什么变故,账本烧了就烧了,正如宋清越所说,跟柳青山不要再有什么纠葛。莫伯伯口中所存在的那些,在随着账本的结束也可以趋于终结。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宋清越是该花点时间给这些做个了结。可是,对于柳墨禾那边的了结呢?
66。正文一见如故,再见陌路(二)
申宅静悄悄的,门口的手下有增无减,这种氛围很是奇怪。
“以防万一。”申以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虽然账本烧了,但是几十年来的东西不是单单凭一些账本就可以完结的,只能说一时风平浪静而已。爸爸加派这么多人手,主要是想保护他的孩子和孙子。之前闹闹被人掳走,纯纯被人袭击,就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可以猖狂到什么地步,到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需要到国外避避风头。”他握住我的手:“对于你,也一样。爸爸很想你,还有……大家……”
我转过头看着他:“谢谢你……”其余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说过要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做任何事情都要这样。我正在这么做……所以……”
他立马打住我:“爱解释可不是你的作风,怎么,你这是在乎我的表现吗?”他一脸坏笑,继而又严肃起来:“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也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不需要在意那么多,至少对我,你可以有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我点点头,申以乔一向能说出我想要听到的话。我刚想下车,他突然抓住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申万秋给我的戒指:“柳青山闹事的时候爸爸没有过去,但是他收到了风声。对于你爸爸的事情他一直处于自责状态,他也很后悔他没有对你说出真相。这些林林总总的缘由我也不一一列举,你应该懂得的。”他将那枚戒指举在半空中:“我希望你能给他老人家点安慰。这戒指对于你我没有意义,我可以向你保证。但对于爸爸来说就不一样了,你带上就是对他的接纳,对他的谅解。”
我接过那枚戒指,摩挲了几下,厚重的质感穿过我的指尖,我慢慢地带了上去。“不管跟你是不是婚姻关系,但我们一定会是一家人,这一点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申以乔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对于你这次离家的事情,我已经都解释清楚了,保证说得过去。”看着他一脸的坏笑,我有些不舒坦的感觉。
“姐!”一出来的便是叙言,这些天他瘦了很多。
我心疼地抱着他:“怎么瘦了这么多?都是个当爸爸的人了,连自己的都照顾不好,姐姐还怎么放心你照顾孩子啊?”
“姐,你还说我,你看看你!”他突然松开手,上下打量着我:“听说你受伤了?在哪里?严不严重?”
被他这么一问,我的腿还真是有点疼了。我皱了皱眉头:“我哪有那么娇弱,来,扶我进去……”
叙言刚让开身子,眼前有个人影扑了上来。范寒歌紧紧地抱着我,力道大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突然觉得我这次的选择有些错了,我完全忽略了这些人的感受。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没有我的允许……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她咬牙切齿道。
心里暖暖的:“我知道的,你是我的小妈,你是想这样说吗?”我调侃道:“别这样,你的孩子们看着呢!”
她满脸黑线地放下我:“臭丫头!”一边说一边扶着我,脸色又柔和起来:“小心点!”叙言也跟了上来,申以乔则跟在后面。
刚坐下,便范寒歌递过来的热茶。她神色严肃地在我近旁坐了下来,申以乔也默不作声地站着。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这么难看?”我不安地放下水杯。
“老爷病了。”半响,范寒歌吐出这句话。她眼圈微红地看着我:“可是查不出病因,私底下请了好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这些不该是孙医师的事情吗?他怎么看?”我疑惑道。
“孙医师根本就是个瘾君子,他偷拿了老爷一大笔钱用于毒品买卖。老爷很生气,枉费他这么多年来的信任,这一气,就病倒了。老爷已经把他关起来了。”话说到一半,范寒歌突然站起身,对着叙言说道:“带几个人把以纯还有闹闹带回来。以乔,你也跟着去。”说罢,她转头看向我:“因尘,你跟我过来。”
我疑惑地跟着范寒歌,她将我带到了那间隐蔽的书房。一开门进去,我讶异地发现一行人都在。
申万秋坐着,旁边站着的是刚刚范寒歌口中的孙医师。看他们两人的神色,一点都不像仇家。我这下搞不懂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了。
看见我呆愣愣的样子,申万秋笑了起来,朝我招招手:“怎么,跟我儿子吵架就不愿意认我这个爸爸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近旁的孙医师轻笑起来。
“爸……你不是?”我愣愣地开口。
申万秋看向范寒歌:“把老孙带下去吧,记住,保密。”范寒歌点点头。
房间里一下就只剩我们两个人。
“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道。
申万秋示意我坐下来:“刚刚寒歌对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在更早之前我就放了消息出去,说我病倒了。光是说说,柳青山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他一定会验证这话的真假。那天他借机在宋家码头闹事,把莫言也惊动了,他就是想把我逼出来。他深知我跟宋清越父亲的关系,这事我一定不会纵容他。但是我忍住了,没有出现,果然柳青山放松了警惕。他之所以这么介怀我,就是因为我答应过我大哥,一定不会容许柳青山在宋清越的地盘上胡搞。之前我多方阻挠,他吃过不少亏,这些年他附着别人赚钱,终于忍不住了,要放手干场大的。他很聪明,我一直找不到货物。恰巧在这时高家出事了,柳青山这才乱了方寸。我一病倒,他终于安心了。我收到消息,柳青山花高价在道上找一个懂毒品研究的人。果然,他还是选择了毒品。这一点惊动了警方,可是他们想安插卧底进去已经不行了。”
“所以,你们选择了孙医师?让他做卧底?”我接话道。
“没错,这还是孙医师提醒我的。柳青山那边收到的消息是孙医师对我长期下毒,已经无法救治了。他本身是个瘾君子,这么些年来偷走了我许多钱,对申家的帐也掌握地一清二楚。孙医师具备这些条件已经足够了,足够吸引柳青山上钩。这些天我正在跟他计划着之后的事情,前几日他们两个已经联系上了,现在就差个东风,让孙医师从我这里‘逃’出去了。一旦孙医师逃出去,第一个找到他的就是柳青山,找到了柳青山就可以摸清毒品所在地。没有了账本,这是唯一可以打垮他的机会了,你爸爸想要看到的不是那账本被烧毁,他真正想要看到的是这些人被连根拔起。”
“这件事情,叙言跟以乔不知情吗?”
申万秋停了下来:“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我始终觉得就算告诉他们全部,也不再是事件的原始面貌了。就好比我告诉你的那些,那些听来听去都是一知半解的搪塞。你们不同于我们,我们已经深陷其中几十年,这几十年来我目睹了我的手足一个一个地离去,这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手刃柳青山!我怀有歉疚,但我再也不想蒙骗你们来缓解我的歉疚,我更不是什么圣人,口口声声地说着为他们报仇或者为他们而放下。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个局外人,可从我大哥死的那一刻开始,从你爸爸无怨无悔地付出开始,我就不能再退缩了。大哥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命运,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孤军奋战到今天。这不单单是一个了结,更是对清越的一个交代!”
我的眼眶有些潮湿:“所以……”我定了定神:“所以,这件事情,宋清越也是知情的了?”我突然想起宋清越那些话里的意思,而申以乔给他的那个包裹,一定也与这件事情有关了。在账本烧掉时的我的预感原来是真的,他们之间的纠葛,果真不是凭着账本的结束而结束,那果真是个开始。
“宋清越是个好孩子……”他顿了顿,目光停在了我手指上的戒指。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突然很复杂,几近崩溃的样子。
我赶忙站起身,扶住他,轻声唤道:“爸……”
他摆摆手:“孩子,你记住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爸爸!”说罢,他便坐回椅子上,垂着头,样子很是落寞。
我看着这些,悄悄退了出去。刚关上门,门外的范寒歌正在抹着眼泪。她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她朝我伸出手,我上前抚了上去。
“因尘,我们会幸福吗?”她泪眼婆娑,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冷酷的样子。
我无奈地摇着头:“你什么时候也爱问这些傻问题了。”
她叹了口气:“这么些年陪伴在老爷身边,老爷让我做了许多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他那时也说过我傻,说我为什么会做那些傻事。不过他现在不会再说我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还记得那年我遇到高天翔时,他留给我的那个问题吗?这样的爱怎么选?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老爷,老爷说如果是我们之间的爱,就不会是这样的限定条件,不会有雨天,不会有伞。我那时才明白,爱真的是很简单的东西,它只是彼此。那时的老爷在那样的圈子里做着那些事,如果我固执着我的单纯把自己撇在那圈子外,那么将永远不会有靠近的那一天。老爷疼我,他给我下了限定条件,才会有那些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但在我眼里那些都是一样的。爱首当其冲,便不会有选择。”她擦了擦眼泪,苦笑起来:“我再也不会问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会结束了,这些我要的结束不该由他来给我,而是我们一同去结束。”
她握紧了我的手,我爱怜地拭去她面庞的泪水:“寒歌……”我不由自主地唤她,这一声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她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我知道这个怀抱她一直需要,正如我也一直需要。
“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真的不知道,这些无休止的事情真的很要命。有时会做无底洞的噩梦,有时一觉醒来我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在往下坠落。可是我还是会往前走,对这些危险视而不见。我只知道我的身边是他,走多远还会是他。可是如果没有了他呢?我该怎么办呢?”她不可抑止地大哭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她的无助。
是的,谁都无法预料将来的事情,说抓住现在那也是不切实际的。对于这些人来说,现在就像未来一样虚无缥缈。范寒歌选择了这条路,我敢保证她对申万秋依旧是一无所知。正如我对宋清越一样。可正因为这样,这仅可知的爱才那么可贵。
“继续走下去,”我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别让他变成你止步的终点。等过了那之后,他看到的永远只会是你的背影了。那时你在哭在笑他都不会知道了。”
我松开手,双手按住她的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明白吗?他都不会知道了!可是你还是爱他!在你心里的那块地方永远有它,这就够了。”
手指指向她胸口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我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是个预言,那时我也会这么做吗?
67。正文一见如故,再见陌路(三)
叙言带回闹闹和申以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闹闹一见我便扑了上来:“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