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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谁许谁半世流年-第49部分

小说: 谁许谁半世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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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概是十年前才进去,住了三年就回国了。”

“怎么会这样?”八年前,我受伤之后也在那家疗养院呆过较短的日子,那家疗养院里的中国人屈指可数,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对劲,难道很早之前……不会这样的,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因尘?因尘?”听到柳墨禾唤我,我回神一笑:“呵呵,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公司签一些滞留文件。清越先交给你了。”

一出门,我拨通了秘书laurence的电话:“laurence,查一下范海森疗养院的私人电话,还有,核对一下夏经理的行程,今天的全部取消,你准备一下。”

几乎是全速开到之前的住所,我激动得手有些颤抖,钥匙好几次对不上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有全部好,带过去的东西都不是经我的手打包的。由于那次的事情让我很不开心,所以带回来的东西我一直没动过,我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曾经我心里认定那个snow是申以乔,可是现在我动摇了,一切事实似乎都不是指向申以乔,而是宋清越。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诞,因为申以乔跟宋清越根本不相识,可是我还是那么急切地想证实。找到那个箱子,我吹去上面的灰,深呼吸几次后才打开了。

上面的是我的病服,仔细嗅着,似乎还能闻得到疗养院里的花香,分辨得到蝴蝶飞过的痕迹。此刻,snow就像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再下面,是一个礼物一样的盒子,很厚重,包装完好无损。

时隔八年,鲜艳的彩带早已褪去了色彩。我紧咬着嘴唇一点一点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都是素描,我朝下面一点一点地翻着,画中的女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是我,坐在轮椅上,亦笑亦嗔。每张画的下面都是snow的签名和日期,我数着日期,翻到最后还缺了五张。

我拼命地翻着箱子,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这时候夏叔叔在楼下叫我,我应了一声跑了下去。

“因尘,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夏叔叔,你记不记得我十五岁因为意外而去国外治疗眼睛吗?”

他松了口气,估计他以为我有什么大事情吧。“那次我当然记得,都怪你夏阿姨。要是你失明了,我可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夏叔叔,你记不记得照顾我的是哪个看护?”

他坐了下来,挠着头:“问这个干什么?那时候因为语言不通,而你又不爱说话,我请的比较老道的私人陪护,多亏她心细,你恢复得才那么快。”

我心里一喜:“夏叔叔,你还记得那个看护的名字吗?”

“我得查一查。因尘,是不是你眼睛又不舒服了?医生说你是会复发,可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都没什么事,严重吗?”

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我赶忙笑着摇摇头:“不,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在那家医院里有一位病友曾经很照顾我。”

夏叔叔当年忙于工作,并没有去国外照顾我,看来他是不知道了。只有寄希望于那个私人看护了。

夏叔叔看了看手表:“因尘,你不会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取消我今天的行程的吧?”

忘了正事了,我从包里掏出不久前柳青山给我的资料。

“因为你在国外出差,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是柳青山给我介绍的一笔生意。你怎么看?”夏叔叔仔细看完后,紧锁着眉头,他跟我爸爸在思考的时候样子真的很像。

“柳狐狸没那么简单,这批货或许有问题或许没问题,他不会是单向运动的,一定还会有同时进行的项目。”

“没错,申万秋的人在国外接到的消息是,一向不插手国外生意的他,主动接手了一批油画出口代理,而且是自己付钱自己做。这下我就不明白了,这两笔单子的数额算得上是天价,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自己找得到那么多流动资金。”

“柳青山这些年一直不得志,公司营业额惨淡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突然这么大手笔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难得柳青山这么胸有成竹,背后的买家一定是使足了力气才让他做傀儡做得这么卖力!”

“那,我们该怎么做?接还是不接?”

夏叔叔抿了抿嘴:“按兵不动,你长时间不回复,柳青山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他只是放置不理,说明这只是他想凸显他要崛起的暗示,让我们不要插手他与申家之间的斗争!如果有所催促,那么他是铁了心要把国内的这些企业一网打尽,结束上一代人的争斗。”

“上一代人的争斗?”

“我也是听我哥说的,他们这些染指黑道的早就开始斗了,这些故事我不是太清楚的,只有你爸爸知道,可惜啊,如果你爸爸还在,一定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做。至少不会像叔叔这么没用,帮不上一点忙……”看见夏叔叔叹气的样子,他还没有从那些事情中走出来。

我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夏叔叔,你是我干爸爸,除了叙言外我最亲的人就是你!只要你还活着,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爸爸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子的。”

他抬头看着我:“我知道我哥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很疼我,虽然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会忘记这些事情给你们带来的伤害,永远都不会。因尘,这辈子算是叔叔欠你们的,可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叔叔,叔叔唯一能给你们姐弟的就是我全部的忠诚。”

我没有说话,只是拍着他的肩。我也不想再劝阻什么了,有些心结必须自己打开。

回到申宅,有些疲软地坐在客厅里,我还是在思考有关宋清越的不明捐赠者的事情,我必须要找到那个人。不一会儿,laurence给我发来了邮件,里面都是疗养院的资料。

这家疗养院的保密程序很严格,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哪些人去过,也不会有人知道哪些医生任职,它也不接受外界的参观,接待程序更是没有。

我有些丧气地看着自己许多年前的病例,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上面有医生潦草的签名,还有一张名片,我眼前一亮,疗养院的介绍上说,只有病人回访治病才可以见到治疗的医生,我的病历上说我还有一个潜伏期,虽然已经过了八年多,我还是有机会进去的。

我将号码输入手机,按下了接通键。不一会儿,一个铃声在客厅里应声响起,我“霍”地站起身,四处看着,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举着手机朝我晃了晃。

“你是?”

那人朝我一笑:“vanessa,八年过去了,你不记得我是应该的?”
45。正文缺失的记忆(一)
好熟悉的声音啊,在疗养院的时候,每次把药注入到眼睛里我痛得哇哇大叫的时候,黑暗中总有那么一个简短的声音很沉稳念着我的名字,vanessa,vanessa,原来他是个中国人。

“你就是那个医生?我……”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他伸出手,我赶紧握了上去:“你好,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早就知道少奶奶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我是申老爷的私人医生,我姓孙。”

“你好,你好。”

这时申以乔抱着胸口表情痛苦的进来了,一看见我们握着手,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孙叔叔,我的胸口还是好痛啊!”

我赶忙迎上去扶住他:“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下午都成这样了?”

孙医师笑得很恭敬:“少爷,不必担心,只是因为压力太大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一听推开他:“你还真是会小题大做。”

“少奶奶,您一定有事情要咨询我吧?”孙医师果然是很聪明,借着这样的机会,询问宋清越的事情会不会简单一点。

我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申以乔好奇地望着我。如果告诉他是关于宋清越的,那他……

“孙医师,我是有些问题要讨教。借一步说话!”“孙医师,我想问一件私人的事情。”

孙医师依旧笑得很温和,现在仔细看看,觉得他某些地方很眼熟。

“你记得当年在疗养院的时候,跟我天天在一起的男孩子吗?”他听了之后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接着走到我身边,示意我将病例拿给他。

他翻了翻,抬头对我说:“是叫snow吗?”

我一脸惊喜:“是的是的。你知道?”

他摇了摇头将病例递给我,示意我看上面的文字:“vanessa,你在我手上呆过两个月,有半数的时间都是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你受伤的原因是因为火药灼伤,我用的疗法很偏,几乎是死马当活马医,副作用就是会产生幻觉。这个叫snow的男孩子极有可能是你幻想出来的,在病历的第23页,有你的心理医师的报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我带回国的箱子里有他送给我的画,上面还有他的签名。这不会是我幻想出来的。”

这下,他笑得更自信了,双手环抱着看着我:“vanessa,看来我还得在我那上面记上这个偏方的另一个副作用——记忆缺失啊!你说的那些画儿是照看你的私人看护画给你的,据我所知她每天推你到外面的时候你都会对着空气说话,或者笑,不停地念着snow。你就像活在给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你看不到,所以你非常抗拒外界的接触。那名看护最后找到画画的方法才能让你安静下来。真相就是这些,vanessa,看来我的用药还是过头了,这些记忆碎片你用自己的方式把它美化,能过减轻你的痛苦,导致你真的确信你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并把他真实化了,想起来的时候算是一种温暖的慰藉。本来我还担心你会留下性格方面的创伤,现在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难道这些都是巧合,现在想想那些记忆太过零散,太过于美好,难怪申以乔给我婚纱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八年前我根本不可能遇到申以乔,而那头饰也是个巧合,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八年前的宋清越也在那里,不过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不然宋清越也不会不跟我提起,原来这个snow只活在我的感觉里,我的想象里。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我抱歉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八年前,有一位病人叫做宋清越,他……”

就在我试探性地询问的时候,孙医师很果断地打断我:“vanessa,你还不明白吗?这家疗养院特殊之处就在于它像不停换水的游泳池,只要过一定的日子就会换水。游泳池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不变的是疗养院,活络的是人,不仅是病人,还有医师。相当于给一些无法合理去医院治疗的人提供暂时的避难所,治好病之后必须干净地撤离,不着痕迹。我这不是撤离了吗?”

“所以你现在是申老爷的私人医师,这才是你的工作。”

“当年我在国外因为成绩优异还有一些私人原因,被秘密召进了那里,后来就跟着申老爷回了国。有些事情属于私人范围我不能透露太多。你倒是个例外,国内的医疗水平无法下手,到国外追究病因的话你的监护人一定会被控告实施虐待。作为你曾经的医师,提醒你一句,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该怎么做,为什么不去问问当事人呢!”

孙医师的一番话提醒了我,我该去亲自问问宋清越,多多少少会再挖出点什么。或许宋清越知道那个匿名的捐赠者。我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申以乔坐在客厅里,“你去哪里?”

我拿车钥匙的手顿了一下:“我去宋清越的庄园一趟。”这么回避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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