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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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陌生感。
夏叔叔送我去念书,为了在开学前赶上大城市孩子的水平,每天都是由他请过来的家庭教师给我补习,确保能顺利入学。我的学习进度很快,老师都很喜欢我,夸奖我,每每这时,夏叔叔就容光焕发地眉开眼笑,只有那个女人不屑一顾。
偶尔从书堆中抬起头看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爷爷奶奶,还有菊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还有那个偶然进入我生命的,人如其名的清越哥哥。
书包快被我摩挲的掉色了,只有那朵并蒂莲依旧清雅。有时想起奶奶的眼神,仿佛看到的都是一个字,忍。
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个梦,什么都不懂的我,渐渐开始明白了一些。可是,却全都是疑问。忍下去,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至少,我又离爸爸妈妈又近了一步。
我从不曾埋怨为什么他们抛下我,不过我始终坚信,是有苦衷的。而且,他们爱我。
转眼开学了,大吃一惊的是竟然是最好的私人贵族学校。尽管这些年也大大小小见识了不少,可还是给吓住了。
一下子又想起了菊子,还记得在砖瓦房里上课的时候,我们总爱在来年开春的时候看着墙角长出的草苗,标记着把果核子种在地上,看看会不会发芽。如果她在就好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爷爷和奶奶,为什么都不联系我。
不过,我要开开心心的,奶奶说,我笑起来和妈妈一摸一样,所以我要开心,有一天,爸妈会在人群中看见我的。
“加油!叶因尘!”我抓紧了书包带子。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了,这学期会有一位新同学加入我们!”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向我招招手,我紧张地有些脚步发软。
“来,这位是叶因尘同学!”老师和蔼可亲的面容让我顿觉轻松不少。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震得我身体颤颤巍巍的,心里想着城里的孩子都可以去乡下的秧歌队了,这热情呦!
想着想着,老师把我领到了一个空座位面前。我抬头看了看,一个秀丽的女孩子朝着我微笑,我还没有从紧张中缓过神来,只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老师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起身手里拿着一条我从没有见过的红色的东西,热情地靠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一种本能的抗拒感袭满了全身。
她轻轻地圈住我的脖子,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飘了过来,就像路村的味道,这使我放松了不少。
5。预留的伏笔(五)预留的伏笔之生日
“你好,我叫范寒歌。”她的气息暖暖的,呼在我的脖颈上:“是一班的班长,这是红领巾,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天天戴着。”她熟练地系好之后,拉着我的手走回位置,教室里很安静,我能听得到窗外鸟叫的声音。
在我七岁的这年夏天,我上了小学一年级,遇到了这个像烟花般绚烂而又短暂的女孩子,在我的人生里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痕……
“亲爱的小河,很想你,教室里的果核子发芽了,不知道还会长出多少果子,找空寄给你;你爷爷奶奶很好,叫我转达,让你好好生活;你爷爷和我爹不挑河了,宋清越家的工程快动工了,他们会去那里帮忙。地也已经规划好了,就等政府批,还会拆迁一部分,不过会有不少的补贴……
臭丫头,真的好想你……对了,你的那个清越哥哥啊,经常坐在草垛子上发呆,手里捏着什么,他好像也快走了吧,好像跟你是同一个地方的……”
读着菊子定期写来的信,心里暖暖的,让我总觉得路村就在我的手边,容我的心温柔地触摸它,清越哥哥和我在同一个城市吗?呵呵,脸颊不禁微红……
“黄毛丫头?”
就在这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在我还刚想完会不会遇到,我就这么听到了这一句,就像一个梦境一样。
“清越哥哥?”我不确定地转过脸去,是他!真真切切的他!
还是那么细碎的头发,苍白的面容,阳光很恍眼,可是我就这么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好久,豆大的眼泪滚了下来,悄无声息。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良久良久,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他眼里的微红,是我的错觉吗?
“因尘,作业。”范寒歌朝我伸出手,袖子有些滑动,一道鲜红的伤口刺到了我的眼睛,我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满眼都是疑惑。
她有些害怕似的缩回了手,还是那样的朝我笑笑,示意我没事,然后继续向后走去收作业。只是,那眼里,是一丝哀怨……
放学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寒歌,怎么回事?”我紧紧地拽着她问道。
“嘶——”她皱紧了眉头,看来伤得不轻。
“没事,不小心磕着了。”她缩回手,揉揉,同时还不忘对我安慰性得笑笑:“因尘,真的没事啦!”
“可是你这几天都好像气色不太好……”我不安地问道。
她摆摆手:“真的没事啦!就是复习太晚了!瞧你,大惊小怪!”她轻快地拉起我的手:“走!请你吃雪糕!”
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雪糕,心里还在想着范寒歌的伤口,和她反常的举动。寒歌最近上课总是心不在焉的,这一点都不像她。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跟寒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也算是在这个贵族学校里较为真诚的感情了。寒歌不像其他孩子仗着有钱就欺负人,我自己也明白能上这学校的非富即贵,虚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相反,她自身很简单,也不讲究打扮,因此我才更喜欢亲近她。
“喂,丫头!”清越哥哥摇了摇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恍惚着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望着他。
他十七岁了吧,身材越发高挑,面容还是那般清秀,好像越来越帅了呢……
我看得有些出神,心突然加速起来,我都可以感受得到脸烧的温度,我赶忙埋下头缓口气:“没什么。”
“心虚了吧!”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菊子那意有所指的调调。
推开门的时候,夏阿姨皱皱眉头指指孩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赶忙放下书包,伸手去抱。
那年到这里来了之后,这个女婴而后也来到了人世。阿姨从不曾给我好脸色,我也充当了保姆的角色,为此夏叔叔没少和她吵嘴。
每到这时,我总感慨奶奶的一个忍字似乎是个预言。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尽管她长得跟阿姨一点都不像。这个孩子能让我弥补心里的缺失,这种缺失我无从解释,我只觉得这是我应有的职责。
意外地遇见清越哥哥之后让我的心情很好,我抱着她小声的哄着,不觉哼起了奶奶常唱的歌谣。
“喂喂!干什么呢!吵死了!谁让你唱的!”阿姨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渐渐回过神来,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起身。“回头把饭煮了!”她继续呵斥道。
“嗯嗯!”我头也不回地答道,嘴角满是笑意。
其实是有的时候,只要一个理由,我就可以快乐的活下去。
“一、二、三、四……”我小心翼翼地在日历上数着日期,再过十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转过身,调整好姿势,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道:“亲爱的菊子,马上就是我的八岁生日了,告诉爷爷奶奶,我想回家去过,机会难得。太想念你们了,只是路途遥远,没办法经常回去……”我咬了咬笔尖,转念又写道:“你相信吗?我真的遇到了清越哥哥……死菊子,多久没来信啦!不知道我等得很急吗……”
早晨上学的时候,我拽着那封信将它投入了信箱。站在门外的时候,我想了想,便走回到屋里,站在夏叔叔跟前,扭捏了半天:“叔叔,我想回家过生日……去奶奶家。”我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我知道从这里到我那那个村子那距离简直……这么麻烦实在是……
“好啊!正好,难得回去,叔叔送你!顺便看看我——你奶奶。”夏叔叔听了我的提议,显得很激动,立马答应了。我感激地抬头望着他,他被我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朝我挥挥手。
出门的时候,我感觉天气格外晴朗,从未有过的顺畅感。终于可以回去了,念了很久了,路村的一切……
“咦?因尘,什么事这么开心哪!”刚一放下书包,寒歌就捏捏我的脸问道。
这几天她气色好了点,我也就没那么担心。如果有事,她应该会跟我说的,如果不说,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抿了抿嘴,示意她过来:“过几天我生日,我会回老家过。”
“真的吗?太好了!”寒歌惊呼,看上去比我还激动。
我赶忙拽住她示意她小声点,对于我的事,寒歌也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我只告诉他我到这里来投奔亲戚,至于其它的,我没办法说,也不想说,说了只会有同情吧!
6。预留的伏笔(六)预留的伏笔之火灾
“范寒歌!你什么意思!”
刚从外面回来的申以纯板着清秀的脸蛋走了进来,大声吼道。
这位申大小姐,父亲是位商人,背景据说与黑道有关。一般在学校里,没人敢惹她,她的那张嘴可是无德惯了的,这不,气成这样,准没好事,我不禁为寒歌捏了几把汗。
“啪!”申以纯将作业本摔到寒歌面前:“我说姓范的,当老师的走狗有意思吗!我就是没交作业怎么了!”
寒歌不动声色,继续整理她的桌子。申以纯见她这副摸样,更气了:“能不能别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忽然,她凑过来,阴险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贱人,还不知道身上流着谁的血呢……”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寒歌,如此清纯无忧无虑的寒歌,她也……雷子的那一声“野种”又开始回荡在我的耳边。
寒歌的手像触电般的顿了顿,我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她攥的发白的关节,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申以纯还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好戏。
出乎意料,寒歌只是缓缓起身,朝我淡然一笑:“因尘,送作业去了。”
从头到尾,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申以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看着在拐角处渐渐消失的寒歌,背影颤抖地不成规则,我的脑海里闪现过两个字,同类……
忍耐了一天,寒歌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喊住了她,寒歌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我只得点点头,我明白,有时候,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而理解与支持,就是最好的回应。
“清越哥哥。”才刚出校门,我一眼就见到了他。有时我在想,就算他淹没在人海中我还是能看到,因为只要走近,就会感到强烈的温暖。
我开心得朝他挥挥手,逐渐走近的时候我才发觉他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棉纱裙,很是清纯,他们正交谈着什么,耳边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女孩笑靥如花,男孩灿烂,好美的画面。突然,心里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转瞬即逝的疼痛。
如果我现在也可以跟那个女孩一样大,我的个头是不是就可以高的靠近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是不是就可以在十八岁这个年龄就这么与他平行,一起划过青春岁月,直到宇宙的尽头呢?
“丫头!”清越哥哥止住笑容,拍拍我的头:“怎么这么晚,有什么麻烦的事吗?”
我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再晚估计你们都要笑疯了,那个女生见我来了,笑着揉揉我的头:“这就是那黄毛丫头吧!真是可爱呢!”
黄毛丫头?清越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了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