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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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丫头!”清越哥哥的声音出现了,该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时间来干嘛!糟了,要露馅儿了,果不其然。
“天哪!这不是那大户的儿子吗?真是好看,死丫头,你怎么认识的啊?”面对菊子直白的质问,一时间,我心虚地红了脸。
“丫头,准备回家吗?要不要送你?”清越哥哥继续问着。我只顾着脸红,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喂喂!看哪!那不会是汽车吧!”菊子显然很有兴趣:“快说话呀!天哪!你的脸怎么……”
我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拉着扯着嗓门的菊子就溜:“不必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见菊子那架势,再把口水弄掉在车上,十八层土也不够我钻的。
“你溜什么呀!”走出一段距离后菊子不满的甩开了我的手臂,唰了几口冰棍,顿了顿,小眼珠子滚啊滚的。“咦—你这丫头这几天不会……看不出来呀!啧啧!”她意味深长的咂咂嘴。
这死丫头,从小就有长舌妇的潜质,亏得还给起了个那么温柔的名字。不过被探中心思的我还是假装心虚的摆起了脸,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那醉死人的微笑。
3。预留的伏笔(三)预留的伏笔之神秘女人
“快看快看!”菊子忽然捅捅我。
“看什么呀,看着你吃呀!死菊子!”
“不是,你家门口!”
我转过头去,张大了嘴巴,居然有一辆轿车停在门口,菊子也顾不得冰棍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顾自顾得摸起来,一补刚刚的遗憾。
“哇!”菊子夸张地叫起来。
我虽然也很惊讶,可是,随之涌上心头的一股不祥的感觉,让我顾不得这些。
菊子看着我瞬间变色的脸只得悻悻又唰了几口,忽然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哎,你你看!”菊子楞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顺着她的手指指过去。
一个装扮及其妖娆的的女人坐在里屋,鲜红的嘴唇一上一下,写满了不屑,奶奶则严肃的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窗外都是围观的人,眼尖的我一眼就瞅见了探头探脑的秋嫂。
“秋奶奶!”我迎了上去,秋嫂见状也迎了上来,却只是拍了拍我的额头,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她看看里屋:“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秋嫂扬了扬手,人群不甘心地散去,耳边还是满满的议论声:“你还别说,河丫头长得还真像……”我的心猛的一紧,妈妈吗?
雷子叫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野丫头嘛!才不会有人要呢!”菊子朝他啐了一口,我无暇顾及,疑惑的目光向秋嫂扫过去,菊子也彻头彻尾的张大了嘴巴。
肯定不是,我肯定地捏紧了拳头。
秋嫂幽幽地叹了口气:“快去吧!该来的总会来!”
我迟疑的走过去,推开门,吱吱呀呀,奶奶的眼睛一瞬间瞪得很大,那个女人一看到我,凌厉的目光顿时扫射过来。
我浑身不舒服,吓得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想扑进奶奶的怀里,谁知那女人一把揪住了我,尖长的指甲透过我的衣服掐得我的肉生疼。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转头恨恨地盯着她,这个女人真讨厌。
她突然似笑非笑,“还真是一个样儿啊!”
她突然转向奶奶:“说好了,按约定,明天我来带她走,哼!”
说完,她一把松开我,我失去重心地跌坐在地上,地上的砖头磕得我生疼,我揉揉屁股看她远走后心里写满疑惑。
秋嫂探探头后跨进门来埋怨似地说:“妹子,何苦呢!这么多年了……”
奶奶并不与理睬,她朝我招招手,我迟疑着任她把我搂进怀里,我感到她止不住的颤抖:“你走吧,早就该走了!”说完一把将我推开,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奶奶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决绝而又踉跄。
我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奶奶为什么把我给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和奶奶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渊源,她怎么跟我这么相似。突然,我发疯似地跑了出去。
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为什么等不到妈妈就要让我跟别人走,奶奶的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要我跟他走,我的麻绳还没有编好,篮子没做好怎么让妈妈背我走……
“黄毛丫头!”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转过头,用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他下意识地掏出手帕:“怎么了?”分外温柔,霎时我的委屈一股脑又涌了出来,哀嚎着,那声音尖锐哦,我后来想起来都发毛。
他只顾着帮我擦眼泪和鼻涕了,手忙脚乱,最后连袖子都用上了,我不好意思地止住了泪水:“对不起哦,不能用了。”
我一把夺过沉甸甸的手帕,眼珠一转:“等我一下!”顾不得他在背后喊我。
“给!”我气喘吁吁地递过去,一块洁白的方帕,他愣着笑笑打开,一朵清爽的花朵绽放开来,我小心地拨弄着手指,我记得他那赞叹过我秀在书包上的并蒂莲。
我忐忑不安地偷瞥他的表情,他许久缓缓的笑了:“谢谢!”我这才舒了口气。
看见他笑了之后我的心情格外轻松,烦恼的事也忘了许多,我满足并笑眯眯地看着夕阳:“我明天就走了!”我没停,用一种不属于小孩子的语气,听起来却又是那么自然。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是半个陌生人吧!可是,我怎么那么不舍。
我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看穿了他:“因为没等到要等的东西,需要我自己去找。”
他默默地点点头:“你很坚强呢!”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我忽然大笑:“后会有期!”说完我撒腿就跑,心里的酸涩无法名状。
“叫我清越哥哥!我可比你大十岁呢!”听着他的喊话,我本来就是这么叫你的嘛!泪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那句后会有期,可是就这么说出了口。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看到沉默地失了魂的奶奶也最终没有说话,一时间仿佛什么都变了,就好像是一场戏,最后都演不下去了,观众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小河!”
我闻声跑了出去,借着月色,菊子双眼红肿,平常凌厉得可以削铅笔的嘴现在却使劲地咬着,我拽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憋着。
“死丫头!知道我憋不住还不说话!”菊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听我爹说了,去吧,会找到的,别听雷子胡说!还有,一有空我会拉着我爹去找你的!”
此刻,这些豪气的话听起来格外让人心疼,疼得我紧紧的搂着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菊子啊菊子。
今晚的夜色格外凉,爷爷的呼噜声没有如常响起,我明白,黑暗格外沉重。
“唉——”奶奶突然叹了一口气,靠近我并搂着,说:“跟着那个女人,就会找到妈妈,爸爸也会找到的,不用在这里等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傻丫头,篮子就不要编了,奶奶骗你的。”她的声音渐渐地嘶哑无力:“一定要坚强,笑着活下去,你以后会明白的。记住了,要忍耐,小心那个女人。相信我,这是为你好。”
她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包含了可能我一时无法理解的故事,一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萌芽,使我格外坚定。我一定要找出真相!我暗自发誓。
“你妈妈姓叶……”
第二天,那个女人如约而至。奶奶又开始一言不发,撇过头去,始终不曾看我一眼,爷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老林爷爷和秋嫂奶奶也来了,菊子哭红了眼死死地拽着她求了我好久也没有给她的绣花鞋,我告诉他那是我自己绣的,那上面有她的名字。
车子开动的时候,奶奶仿佛失控似的“嘭”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回想起奶奶昨晚的话语:“你叫叶因尘,记住了,永远,不要改变。”
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包,扬起了嘴角。
4。预留的伏笔(四)预留的伏笔之新学期
路村在我身后渐渐地缩小,草垛子,水渠,老水牛,还有家,都走远了。我从没有想过离开,可现在,就真的一点一点的抽离了那个空间。
或许离开才是我用心去记住的方式,一点一滴,慢慢地汇聚在脑海里,没有过多的不舍。
从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是野种之后,心里尽管不愿相信却也没有排斥。从那时开始我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要有幸福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不该停靠的地方。我想得很彻底,年幼的我是座没有灯的孤城,星星之火只能充当微光,只能看到黑夜是如此的黑暗,那种温暖却是永远也不会存在的……
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恍惚中,感觉有人在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我的脸颊。
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惊醒,我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快下车吧!”耳边那个女人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机械似地就往外钻。“嘭——”我的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嘶——”我痛得吸了口冷气。
“切!”耳边又传来她冷冷的声音,我感到她冷冷的目光,并看着她轻巧的下了车,全然不管在车里局促不安的我。
“啪!”的一声,车门打开了,一个恭敬地声音传来:“小姐,请!”我感激地朝他望了望。
“哇!”眼前的房子好大好漂亮,我也像菊子似的惊呼。菊子?一想到她不觉心里一阵酸楚涌动。
我定定神,扬起嘴角,我要坚强!我有奶奶,爷爷,菊子,何况我离妈妈又近了一步呢!心情顿时明朗。
跨进门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因尘,夏因尘!”他颤抖着顺势想搂住我,我不着痕迹的闪开,昂起头,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我叫叶因尘。”说完舒了一口气,我从没有这么自信过。
那个男人脸色顿时很难看。
“哼!一个脾气!”冷嘲热讽尽在其中,那个女人挑衅似的看着那个男人,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自讨没趣似的扭着腰上楼去了。
“嘿嘿!叫什么没关系!”他显然因为激动而有点局促不安地搓搓手:“你奶奶告诉你了吧,以后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反正她也算是我的……”
他自言自语似的顿了顿:“算了,这个不重要,我是你叔叔,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停顿着期待地看着我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他想让我叫他爸爸,他的话语也让我明白了,现在的局面相当于领养吧!不过我坚信,它远不止这么简单,那个女人的态度摆在那里,我知道他们跟奶奶是有联系的,可那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以后,我的位置不一样了,就像先生口中的林妹妹,寄人篱下。
“忍!”奶奶的话语又重现,或许这样才能找到妈妈吧!
见我不说话,他有些丧气,随即又笑着说:“那位是夏阿姨!”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恨,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有什么事就说啊!”
看着他如此诚恳的样子,我的压抑感顿时消散了不少:“谢谢夏叔叔!”我笑着朗声道。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多了个类似的爸爸和妈妈,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接来这里,而且,一切都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快乐,没有了乡下的那般轻松和自在。
尽管夏叔叔对我像父亲对女儿一样,可是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尽管他已经默认是我的养父。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阿姨似乎很恨我,不过我不在乎。只不过我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容貌跟我那么相似,虽然不解,但这样反而让我消散了一点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