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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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乞求地看着他,哪怕他是骗我的,至少我会安心一点。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丫头,你只是自以为你太依赖我了。没有我你一样做的很好,其实你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从你那天离开我,我就想得很清楚,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太相似了,我们都在成全着身边的人,却忘了近在眼前的彼此。丫头,你不欠我,知道吗?我们互不相欠,别再让自己为难了。”
我依旧摇摇头:“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今天这样子的。”
他双手定住我的头,认真地看着我:“想要不亏欠我,就在你处在的位置上好好的走下去。我做那么多就是想让你幸福。现在申以乔可以做到,我很开心。如果你心里还装着别人,你就无法做得很好。你做的不好你爸爸怎么办,那些你要保护的人怎么办?”
宋清越的话敲醒了我,没错,正因为他们很坚强,所以我更要坚强,这样才能给他们依靠。见我情绪平静下来,他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抚平我的眉心,一如儿时的那样:“我终究是要消失的人,在这个世界……”他伸出手指点在我的胸口:“在你的心里……”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想要记住他的摸样,在他面前我不自觉地就要脆弱,可是我不能这样了。
“宋清越,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算看到这些的我还是要说:“我可以做得很好,我只要你活着,这是我们的约定。你别忘了。”我用手指戳着他刚刚点着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那个为了他受伤的位置,疤痕还在那里。
“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你欠我一条命!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闭上眼睛!”他好看的眼睛带着泪花,看着我。
我知道我现在就像个孩子赌气一般,离开他的时候我以为不管我花多少时间解决好这些事情,只要我回来解释一下,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可是从知道他生病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懦弱的浪费了很多时间,纠结于到底该不该见他。说穿了,我一直都在麻痹自己,我不愿相信他患病的事实。
直到现在,打心底里不愿相信的东西,被他亲口说了出来,我这才意识到属于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种后悔的感觉快把我逼疯了!
“丫头,你就是这样让我对你没辙,从来都是!”他笑着摇摇头:“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好吗?我的庄园借给你!我想看你快快乐乐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不好?”
我点点头:“这样你会开心吗?”
他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我会做得很好,你等着瞧吧!”
我再次俯下身抱着他,不肯松手,他拍拍我的背脊:“丫头,从这个门走出去,忘掉该忘的,重新武装自己。”
我点点头,现在我要很听话,记着他说的每句话,这些都是很珍贵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我松开手,避免自己后悔,我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我要快速处理好一切,只要救出我爸爸,我还会回到这里,我要陪着他,直到他……那个字我说不出口,就算在心里想我也说不来。
“丫头……”他在身后唤我,很轻很温柔:“记着,我爱你。”
就像上次离开他的那样心痛般,听到这三个字,我急急转过拐角处时,跌坐在地上,眼泪像崩塌了一样,我死命地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肉体的疼痛已经不能缓解我内心的疼痛了。
我记得那场大雨里我说过我从没说过我爱他,而他却对我说了这三个字……
缓和好情绪,我走到客厅与柳墨禾作别。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庄园里亮起了暖暖的灯,我突然想起宋清越还在花园里会不会很冷,转眼就看到柳墨禾拿着一块很大的毛毯站在窗边,心里有些复杂。
“墨禾姐,我……”我还没说好,柳墨禾就打断了我的话:“因尘,”她紧了紧领口:“你一定要回来,好吗?别让他等了。你也知道,他等不起了。”
我身形一怔,继而从容一笑,点点头:“谢谢你!”柳墨禾现在是一片苦心了,我明白,我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柳墨禾转身,阴柔一笑:“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关上车门,我转头朝柳墨禾挥手作别。
“小姐,现在是去少爷那里吗?还是……”
我放好包:“老刘叔,称呼我您该称呼的吧。”
老刘叔打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迟疑的说:“是!少奶奶!”
我满意地点点头,笑容有些冰冷:“去少爷那里!”心里微微舒了口气,把戏做足,自然一定要自然。
顺手掏出了手机,给妈妈编了条短信:今晚不回家吃饭。
不一会儿妈妈就回了:知道的,跟以乔好好相处,性子别太倔了。
我合上手机,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只有庄园里的灯越来越远。
“老刘叔,跟我说说少爷的喜好吧。”我问道。老刘叔似乎有些惊讶。
这也难怪,平时的我跟申以乔能少见面就少见面,我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多少会让人质疑这段婚姻的真实性,现在我要不着痕迹地名正言顺,把这个位子上的权限发挥到最大。就像柳墨禾刚刚对我说,不让别人觉得在演戏,自己就要从演戏的角度出发,再推翻自己。这正是当初我与申以乔约定好了的,把戏做足,然后ending。
“老刘叔,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做的不够好,你可不可以帮我?”我扯起一个笑容。
拎着给申以乔带的包子,老刘叔说他就爱吃这个。我忍不住笑了,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最后竟然栽在这小小的包子里了。
缓步向他亮着的办公室走去,都这个点了,办公楼还是灯火辉煌,可见在申氏手下卖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挂着倦容,但一见到我立马展露出笑容:“少奶奶好!”我一一微笑点头致意。
直到秘书一样的人走上前来,鞠了个躬:“要不要……”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轻轻嘘了一声:“不用麻烦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推开门,申以乔伏案仔细的看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我。我眯着眼睛远远望着,似乎是几张照片。
他像受惊了一样猛然抬起头,表情变化的很快,快速的收起了照片:“你怎么来了?”
我不说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恍然大悟:“忙过头了,忘了。”他看了看手表:“都快九点了。”
我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心里觉得好笑,脱离工作的他真是可爱。
我朝他晃了晃手上的包子:“饿了吗?”连我都觉得我的语气异常柔和。
他听到后将手环在胸前,又摆出了玩味的笑容:“越来越有老婆的样子了呢!”
我淡淡一笑,打开包装,一股热气涌了出来,透过雾气我注意到申以乔西装里面若隐若现的毛衣,糟糕,上次走的太匆忙,竟忘记告诉他了,他居然发现了。
“这么好的手艺,我可舍不得脱下来。”我就知道他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示意他过来吃包子。
“你先忙着吧,我待会儿回家。”
他脱去西装,朝我走过来:“你不跟着我一起吃吗?”
“不了,太晚了,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坏坏地笑道:“你跟我过夜的时候可没担心过你妈。”
我脸一红:“谁跟你过夜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
申以乔耸了耸肩:“我不管,你得补偿我!比如……”我背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再冷冷地转过头来假装很生气的样子,申以乔最怕我这样。
果然,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继续咬着包子,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我再也不敢了……”
我心里扑哧一笑,但脸上还是强忍住,假装要惩罚他一般:“你过来!把头伸过来!”
他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痛苦地闭上眼睛,眉毛拧成一团,嚎叫道:“你轻点啊!”
我这下笑了出来,只是偷偷地,环顾四周,确定玻璃外没人看之后,这才踮起脚,附上他的唇。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的嘴巴上带着淡淡的香气,我鼓足了勇气,只敢停留一会儿,间隙间喃喃地说:“这样可以吗?”
就在我准备停止为自己终于调戏了一回他而暗自高兴时,申以乔用很大的力度挽住了我,随着一句:“不可以。”更强势的吻了上来,我有些把持不住,乱了手脚,手只得环住了他的腰。
他今天似乎兴致很高,我几度快喘不过气,拍打着他的背暗示他停下来。
最后我把头搁在他胸口喘着气,他得意地吧唧吧唧嘴。我哀怨地看着他,每次都是这种突然袭击,真是受不了。他抱着我一脸无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你调戏本少爷的下场!”
我摸了摸嘴上的油,一脸嫌弃道:“真是太不浪漫了!满嘴的油!”
申以乔居然脸红了,也抹了抹嘴:“一时忘情了,居然忘记擦嘴了……”
看着他的孩子摸样,我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我回去了,别太晚了。”
他匆忙地放下包子:“等等,我送你。”接着便按下内线电话:“通知集合!会议室。”
说罢,急急地走出去,罢了还不忘对我笑笑。
看着他走出去,我收起笑容,恶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走到办公桌边,凭着记忆摸到了他刚刚看的那张照片。
一张一张翻过去,都是一个重复的孩子,四五岁的样子。有几张出现了一个相同的男人,只不过都是背影,那背影很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照片下面是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只来得及掀开一角申以乔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来,我只看到类似于鉴定书的字样。
我镇定地将东西恢复原状,装作在办公室踱步的样子,心里写满了疑惑。
那是什么鉴定书,还有那个孩子,他为什么会找人跟踪这个孩子?
“等急了吧?”一进门他便问道。
我摇摇头,看着他把东西收进公文包里,还有刚刚的那些照片跟文件。
“怎么,回家还要继续工作?”
他有些不自然的顿了一下:“是啊,最近有些大案子要处理,没办法。”
我心里冷冷一笑,申以乔你太不会撒谎了。
可是有些时候你撒起谎来,自己都相信的同时,我却不信了,再也不信了。
车上的我们有些沉默。
“怎么不说话,今天很累吗?”
我摇摇头,伸手揉了揉额角。
他企图伸手过来,我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剩下他的手尴尬地在半空中。
我心里愣了一下,对自己说不能这样,不能这么明显。我缓和气氛地笑笑:“没事,倒是你,回家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你累不累。”说罢伸手抚上他的手。
他身子颤抖了一下:“因尘,今天的你特别……”
“怎么了……”我轻笑道:“这样不好吗?”
他沉默几秒钟:“很好,我感觉太好了,以至于这样太不真实了。我怕我会上瘾。”
“要的就是你上瘾!”我继续笑笑:“说好顺着感觉的,我只是在顺着自己的感觉而已。”
他听罢反抓住我的手:“这样的你成为我的新娘,我此生无憾。在宣誓的时候,至少你是顺着感觉跟我走到红毯的尽头。”
是吗?是这样吗?能走多久呢?我在心里反问自己,也反问着他。
我抽回手,抓紧了包的边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