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我家镜子在拯救世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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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命定的征途,因战而生,从虚无到繁荣的远征;无尽的终点,沉眠之城,从喧嚣到覆灭的寂静……
像是只存在于最深的梦境中,远古传来的战歌。
拉尔斯腰间悬挂的影之剑慢慢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连光晕都在不停震颤。最后它脱离了绳子的束缚,完全没有任何依托地悬浮在空中。
拉尔斯好像完全陷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一样,对自家神器的行动毫无察觉。影之剑悬在空中,似乎是有些焦躁地转了两圈,然后毫不犹豫一头扎进了石壁之中。
下一个刹那,周围的黑暗好像被无数光之刃碎裂一样,黑暗褪成炭色粉末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在面对芮茵和黑骑士时,男主的(未成熟)小奶狗形象才会无下限地暴露出来
、Chapter 80
“蠢材骑士,你这是被黑暗之神影响了,所以做什么也不喜欢打招呼了吗?!”有着一双脆弱眼睛的兰达提尼捂着被强光刺伤的眼睛,一边暴躁地发着脾气,一边摸索着向前走。
失去视觉的时候,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锐。这应该是个很空旷的地方,脚步踏在平坦坚硬的地面上,摩擦出的声音在周围回荡。黑暗精灵敏锐的耳朵几乎能捕捉出周围构筑物的形状。过了很久,对光线极为敏感的眼睛才在指缝中缓慢恢复了视觉。
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周围的一切都是由一种苍白的石料构成的,这里似乎原本是一道岩缝,被人为开凿成走廊的模样。紧贴墙壁的高大圆柱表面雕刻着难以描述的螺旋花纹,一直延伸到十几米高的穹顶上。光线从顶端的方形天窗漏下来,金色的光路中,灰尘以几乎静止的姿态悬浮在空中,好像和周围的岩壁一样凝成了亘古的风景。
灰白的颜色还有绝对的寂静,这里像是世界尽头的另外一个空间,连时间都忘了如何行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芮茵望着前方延伸的走廊喃喃着。
拉尔斯迟疑着说:“我也不知道……前面好像有一扇门,我们过去看看吧。”
在走廊的尽头,的确有一扇门。和灰白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石质,不到一米的宽度,却一直延伸到十几米高的顶端。拉尔斯走到门前,一只手放在门环上,犹豫了一下,用力拉开了门。
门很窄,肩宽腿长的成年男人站在门口,就把所有缝隙堵得严严实实。拉尔斯像是呆了一样愣愣看着里面的东西,芮茵踮起脚尖企图越过拉尔斯的肩膀往里看,最终因为身高缘故惨败。
“里面到底是什么?”她按捺不住地问。
拉尔斯怔怔转过头来,看着她发了几秒钟的呆,好像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连忙向前走了一步,露出了门里面的景物。
这是个和外面同样风格的大厅。同样高远的镂空穹顶,同样灰白的石柱墙壁。只是在铺了马赛克风格大理石地砖的道路两边,却矗立了两排高大的阴影。
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们,头戴着相同款式的封面头盔,包裹得密不透风地站在道路两边。每个骑士都至少有两米多高,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兵器,只是泛着寒光的尖端都朝着地面。至少几百名骑士都以垂手的姿态站立着,他们低着头,看不出表情的盔甲面具正对着正中的通道,像是正在等待君主通过的仪仗队。
“这些……好像只是铠甲而已。”尤文纳用法杖敲了敲一名骑士的银甲,发出当当的空响,“瑟雷斯阁下,这些铠甲就是你所说的秘密和财富吗?”
从第一次出场开始,身高就一直没有合群过的黑骑士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的归属感。他沉默地行走在和他同一高度的银甲之中,过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开口:“你连沉眠之所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叫我的名字?”
“……”总觉得从刚才开始这位前任黑暗神就很不痛快的样子。
他们沿着长长的道路不断向前,在仪仗队遥远的尽头,正对他们的是一张白色的高背石座,高出地面足有一米多,石头的表面光滑而润泽,明显是被人长期摩擦沉淀下来的质地。空荡荡的石座好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近人情地傲慢注视着这帮不速之客。
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划过芮茵的脑海,她在座位面前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座椅上的某个地方,眼睛因为某种莫名的情绪而渐渐亮起来。
“这是你的位置,拉尔斯……”芮茵抬起头来,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轻声说道,“这个地方,这些骑士,还有这个位置……都是你的!”
“咦咦?!”拉尔斯一脸惊诧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凭他能打开这里吗?”兰达提尼嗤笑一声,“只不过是偶然而已。这里是现实与幻觉的边界处,影之剑本来就是斩开梦境的神器,凭借神器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没错,的确只有影之剑才能打开这条路。你们看这里。”芮茵指着座椅扶手底端的一个小小标志说道。
那是一个最多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纹章,骑士宝剑与国王权杖呈十字形交叉着,覆盖在空白的盾牌之上。加拉哈德、拉尔斯,甚至尤文纳都曾在无数地方看到过它的踪影。
尤文纳轻声喃喃着:“宝剑与权杖,象征战争与荣耀……战神西萨罗的标志吗?”
“不仅仅是这样!”芮茵猛地回过头来,双眼因为过度兴奋而闪闪发光,“你们没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吗?十几米高的镂空天窗,格局好像棺材盒子一样的建筑,全部惨白的灵堂一样不忍直视的装饰风格!这种诡异的建筑我只在和拉尔斯一起去战前祈祷的时候看到过——你们苏南帝国的战神殿!除了规模小很多,没有这些空壳铠甲之外,完全就是仿照这个地方建的啊!”
一边说着,芮茵一边用“自己抄的都不认账”的目光斜视王子殿下。
尤文纳的脸黑了一半:“我是魔法师而已,信仰的主神是生命女神,怎么可能清楚战神殿内的构造!”
“还有!”芮茵彻底无视尤文纳,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啪啪用力拍着石头站了起来,“我记得你告诉过我,最后战神西萨罗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把自己的神器和骑士团留在大陆的某个角落,在未来某一天,大陆陷入战火的时候,影之剑会重新出现,并选择出战神的继承者,唤醒骑士团来拯救这个世界——骑、士、团!对吧!你看,你抄出来的神殿连人家的骑士团都没有!”
王子殿下的另外一半脸也彻底黑了下来:“那只是传说而已!我说过的,那些只是……”
“是的,这里的一千二百名骑士,正是两百年前曾与战神西萨罗驰骋疆场的骑士团。”莫尔多瓦在芮茵面前鞠了个躬,沉声说道。
“……”尤文纳默默转头,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加拉哈德瞠目结舌地转过身去,惊呆了一样向前走了一小步,他转过头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说……这里的这些铠甲壳子,都是当年的骑士团?那个银翼骑士团?!”
在四个大陆的每个角落,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说。从开始就跟随着战神西萨罗的银翼骑士团,虽然只有区区一千多人,却从战争的开始就没有遭遇过任何失败。每一名骑士都拥有精湛的武艺与强大的神圣魔法,他们所到之处永远满载着胜利与荣耀,多少兽人与亡灵,只要听到银翼骑士团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
他们和影之剑一样,在战神西萨罗离去后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一千二百名骑士却一个不差地出现在幻想的边界。
只要身为骑士,就没有不是听着这个传说长大的。无论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骑士精神的拉尔斯,还是连骑士力量都堪忧的加拉哈德。他们都用震惊的目光注视着石座之下森然林立的银甲骑士们,故事里被传颂多年的偶像突然出现在眼前,这让他们突然有种……有种……呃……
“铠甲壳子里面还有尸体么……”加拉哈德表情复杂地问。
“应该有的吧?”拉尔斯很不确定地猜测,“只是二百多年,骨头应该还没有化成灰。要不然拆开看一下?”
……这应该是面对偶像的正确态度吗?!
两名完全不知何为廉耻的骑士兴致勃勃选定了离他们最近的铠甲,带着一脸“我真的只是科学研究”表情从两边包抄过去。尽管尤文纳刚才已经确认过是空壳的铠甲,两个人还是非常慎重。观察了一圈之后,拉尔斯慎重选定了一块护膝甲,他弯下腰去,动作利落地卸了下来。
铠甲内部是漆黑的一片,加拉哈德借着拉尔斯点亮的光,缓慢地靠近了拆下来的豁口,心跳如鼓地看进去——
——膝盖向后撤了撤。
“哦,该死的。”加拉哈德恼火地嘟囔了一声,“拉尔斯,这边来点,看不到。”
膝盖傲娇地撇到了背光面。
“他一直在动!”加拉哈德生气地回头告状,“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骨头而已,怎么这么小气啊!”
被告状的人丝毫没有为他做主的意思,拉尔斯一脸呆滞地抬着头,凝望着加拉哈德头顶的地方。加拉哈德怔了一下,才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地缓慢抬起头,沿着拉尔斯的视线,一直看到了银甲骑士面具的两个眼洞上。
就算是里面看不到眼珠子,加拉哈德也感受到了从尾椎瞬间窜上来的一股寒意。
虽然和白银骑士一个色调但是明显武力值高得多的壳子冷冷注视着他,他有意无意地把手中长剑对准了加拉哈德的脑袋,又冷又硬的三个字如同冰块一样咣当一声从上面砸下来:“装回去。”
加拉哈德双手捧起膝盖甲,鹌鹑一样蹲到骑士脚旁边,咔哒扣上,抬头用一种“您还有何吩咐”的目光纯洁询问。
“谢谢。”又是两个字砸下来,银甲骑士高冷地收回了脚。
所有的人都用惊讶至极的表情注视着这个原本还安静至极的大厅,道路两边的银甲骑士都已经动了起来,以护膝刚刚被装好的骑士为首,曾经被所有人认为已经变成骨灰的银翼骑士团忿忿持起了兵器。狭长的棺材大厅里,一千二百名两米多高的战士无声地排列成尖锋模样,森然的刀光之中,两百年前战场的杀意似乎透过漫长的时光扑面而来。
银甲骑士的声音带着兵刃摩擦一样的铿锵之响:“欢迎归来,西萨罗阁下。银翼骑士团第七任团长图特,在此为您献上胜利与荣耀。”
他的话在高旷的大厅里不断激荡出嗡嗡的回音,名为图特的骑士将手中长剑插在地面上,带领着身后所有骑士走到拉尔斯面前,干脆地半跪下来。
所有人都听到了“嗤拉”一声长响,图特茫然地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身后同伴因为距离过近而戳破了自己臀部铠甲的插在地上的剑。
“……”
这样的骑士团真的能带来胜利和荣耀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在外出差,预计两到三天归来。
出场就被爆衫的图特举手:西萨罗阁下,我申请一千二百套新制服,望速批
、Chapter 81
“诶?”两米多高的骑士歪了歪头,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停顿的动作和困惑的发语词显示,他大概正在艰难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坐在队友的剑上。
这个动作是很有传染性的。以图特为标兵的所有银甲骑士统一茫然回过头,看着身后队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破自己裤子的枪剑战斧……
脑子转了很久的图特好像终于给自己两百年没动过的神经接上了线,他站了起来,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脚踢开队友的剑,向前挪了两步,严肃地抬头面对着拉尔斯:“西萨罗阁下?”
……怎么可能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啊?!屁股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条口子漏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