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日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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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啊！”千手柱间毫不吝惜地赞叹道。但我宁愿他闭嘴什么也不说。
——毕竟是石质材料的废弃地下空间，回声什么的……即使没有回声，在这样幽寂的地方，任何一丁点的声响也会显得非常吵闹。而我讨厌吵闹。
神社地下的建筑群并不大，以我们的脚程，即使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危险而特意放慢了速度，也比常人快上许多。大约1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并不算大却因为空旷昏暗而看起来比实际要大上许多的石质大厅。
大厅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中央放置的那一口高一米，直径大概也一米的陶制水缸。水缸顶上放置着木质的盖子，恰好贴合着水缸口，被一条麻绳以十字交叉的方式和水缸牢牢捆在一起。
抬手示意身后的三人止步，我独自上前两步，抬手抚上半空。
半空中，从我的手抚上的地方开始，仿佛涟漪一般，密密麻麻的术式符文显形扩散开来，直至蔓延了以水缸为中心的半径5米的范围。
——如果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会尸骨无存的吧。
那位应该被我喊作“阿姨”的玖奈留，封印术真真是出神入化呢。
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阻挠的发现父亲与母亲的那处地下大厅不同，这一处的封印术式蕴含着很强的攻击型，一旦破解出错，被嵌合在封印术式中的攻击术式就会启动，给妄图破解者以迎头痛击。
出于安全谨慎的考虑，虽然对自己的封印术造诣很有信心，我依然让千手柱间、卡卡西、宇智波带土三人返回地面等候。——于是我被义正言辞地拒绝。
“保证你能够专心致志、没有后顾之忧地破解术式，正是吾等的职责所在。”千手柱间这样说。不得不说，当他正经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威严可靠的，甚至堪称是帅气。
考虑到千手柱间的实力和宇智波带土的特殊能力，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不论是什么时候，所谓的“宵小”总也不缺。
我和宇智波带土的相貌撇开村里的不谈，外边知道的其实很少。千手柱间更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忍者，虽然留下了两座雕像，但雕像和真人总是存在着差距。所以，单就一个在外界依然停留在“写轮眼的卡卡西”这种过时名号的卡卡西，要震慑住那些目光短浅却狂妄自大的宵小还不够。
打着大厅中央层层术式符文里头那个水缸的主意，并至今依然逗留涡潮村遗址、打算跟着我们后头螳螂捕蝉的团伙，至少有三方。——虽然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水缸里头是什么。
尽管不认为那些顶了天只有两个勉强够到普通上忍层次的乌合之众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但若在破除术式途中捣乱，终归是个麻烦。最重要的是，若没人护航，多少要分出更多些的精力去防范。
或许玖奈留确实是不想九尾重见天日，也或许只是不希望九尾随随便便就被释放，这个复合封印术式意外的复杂。——好在没有超出我的能力之外。
到达涡潮村遗址的时候是正午刚过，待到我终于破解完复合封印术式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依然下着大雪，又是无人居住的地方，天地之间一片暗沉冷肃。
举步走到水缸前，我不急着碰它，而是盯着灰扑扑的水缸细细观察。
——果然还有两层封印。
真不知道该赞叹玖奈留小心谨慎好呢还是该扼腕她曾经的日子过得那般不安。
两层封印，一层对外，一层对内。
好在有了刚刚的破解经验，再来一次，虽然结构不同，但也算驾轻就熟。虽说如此，等到完全破解对外那层封印的时候，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至于对内那层，考虑到九尾不怎好的脾气和他那庞大的体型，还是搬到外面去解除比较好，免得被活埋。——虽然不会死，但灰头土脸总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行了，可以搬到外面去了。”起身舒展着四肢，我这样说。蹲了半天，尽管这个身体不会有酸麻的症状，主观上依然延续着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时的不适感。
“哦哦~”千手柱间嘴里应着，一边缓步上前，一边招呼宇智波带土，“带土，来搭把手。”
亲眼目睹对高阶忍者来说其实非常轻的水缸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带土像普通搬运工那般“嘿咻”着联手抬起，虽然已经有过类似事件的适应，依然还是非常有吐槽的欲望。
地面上，白天时我们一行来过的痕迹已经被积雪掩盖，凛冽寒风中不断飞舞的雪花仿佛笼罩了整个天地。
“嘭——”水缸轻轻砸落地面的闷响几乎掩盖在呼呼的寒风里，地面溅起的几朵雪花混在漫天飘舞的新雪里不见了踪迹。
“放这里可以吗？”千手柱间抹了抹额际不存在的汗水，转头向我询问道。
“……可以。”虽然喜静，但初代火影屈尊降贵帮忙搬了东西，又好声好气地说话，我自然不好装作没听到。
“那么……”正想说可以放九尾出来了，却感知到一众自以为隐蔽一直大胆围观的宵小们有了动静，于是下半句话自动消了音。
“喂喂~真是辛苦了！下面没你们的事了，把宝藏放下，然后滚吧！”无尽黑暗笼罩的天地里，随着四周突然亮起的十几只火把，一个粗狂的声音这样说，然后是一片嬉皮笑脸的应和声。
……三方团伙暂时联合了么……还是一样毫无威胁。
这样想着，我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122、九尾，九喇嘛
正当我打算赏这些连查克拉气息都懒得记忆的人一顿冰风暴盛宴的时候，抬起的手被按住。
“？”借着火把的微光，我微微侧头向身旁按住我的手的人表示自己的疑问。
“交给我吧。”千手柱间微微低头直视我，平静的表情与从容的话语却透着不容置疑。
……这才像个木叶创始人的样嘛。
这样想着，我轻轻点头。
放开我的手，千手柱间从容地结印，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迅疾。火把暗红的光芒中，他的脸庞冷冽而威严。
“木遁·树界降临。”随着低沉而铿锵的声线落下，厚厚的积雪被掀开，巨大的树木破土而出，声势浩大，扬起无数雪花，几乎遮蔽了视野。
“木遁！！！是初代火影！！！”不曾停息的风雪中，有近乎惨叫的惊呼响起。
火把的光芒在激乱的气流中几下闪烁，逐个消失。
“不可能！初代火影早就死了！！！”有人惊慌地辩驳。
“蠢货！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都被秽土转生术唤回人间了！快逃！”因为声音的主人拼命地远离，被寒风拉长的声线越发模糊而不真切。
惊呼声渐渐远去，不到3分钟的功夫，天地间恢复一片暗沉冷肃。
沉默片刻，我面无表情地开口：“……那根本不是树界降临吧。”疑问句，却用的肯定语气。
“……”放下双手，千手柱间的威严三秒内崩得一干二净，“啊哈哈哈~穿帮了啊！当然不是树界降临啦~吓吓他们而已，真的用树界降临太浪费查克拉了！”
“……啊哈哈……原来不是吗……”卡卡西干巴巴地说，悄悄抹掉心虚的冷汗。
“不过，”我微微侧头看着千手柱间，虽然没有光源什么都看不清，“为什么要阻止我杀掉他们？只是一群强盗而已。”
闻言，卡卡西亦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千手柱间的方向。宇智波带土依然犹如一块背景板，毫无反应。
“……”千手柱间沉默，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默默维持着直视他的姿势，我既不动，也不催。
“……是因为时代已经不同了吧？”千手柱间缓慢而坚定地说，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无序的杀戮应该结束了。各国已经开始组建全面的治安力量，第一次所有忍村联手进行的全忍界范围内的治安扫荡很快也会开始。那些家伙，没有机会再犯案了。”
“所以，为什么不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沉默着，我最终说，“我知道了……如果这就是忍界新的秩序，我会遵守。”
“嘿嘿~”千手柱间摸着鼻子傻笑。
“——不过，”我缓缓地说，“只要人类存在，黑暗永远不会消失。所以，我不会承诺从此不杀人。”
“不，这样就够了。”千手柱间平静地说，“杀戮永远不会消失，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所以，这样就够了。”
“啊。”
“比起这个，”顿了顿，千手柱间又瞬间没了正形，“不是要把九尾放出来吗？”
“……是的。”轻声应着，我再次站到水缸之前。
对于千手柱间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的切换速度，果然还是不习惯啊。
没有光源，即使近在咫尺亦看不清晰水缸表面浮现的术式符文。但这不是问题，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已经不再依赖视觉。
封印九尾的术式并不复杂，1分钟不到就已经解开。
红色的恶质查克拉从水缸中争先恐后地蹿出，暗沉的天地间被映照得一片腥红。扑面而来的无尽的憎恨，即使已经习惯过，阔别多年后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依然让我不自不觉中进入旁观的游离状态。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毛色热烈如火的九尾巨兽已经跃然于前，然后天地间重归于黑暗。
感知域中，刚刚狼狈逃走、躲在远处偷偷窥视这处——即使因为没有光源什么也看不到——的十几个人，再一次拔足狂奔。
这一下，他们是真的死心了吧。
我平静无波地想到。
在这样的状态里，总是容易神游呢。
九尾刚刚凝形完毕，千手柱间就迫不及待地双手合成喇叭状搭在嘴边，大声喊道：“哟~九尾——！好久不见——！”
“……”刚刚脚踏实地的九尾闻声低下头，却因为光源消失什么也没有看到。
查克拉涌动间，红色如同烈火般的光芒亮起，映照得天地间本是洁白的雪花如同染上了鲜血。
“哇~哇~原来九尾你还会发光啊！”千手柱间仿佛发现新奇玩意的孩子般惊喜地叫道。
“……千手柱间。”九尾裂开獠牙狰狞的巨口，冷淡地说，目光转到一旁静静站立着、冷漠而疏离的我，“……你居然还没死。”
“……我运气很好。”我目光涣散，声音飘忽。
“……切。”九尾似乎很是不满。至于他在不满着什么，他身上的憎恨太过浓烈，暂时无法分析。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连千手柱间也保持了安静，一时间，被九尾的查克拉映照得通红的天地里只有寒风挟裹着雪花飘舞的冷肃声响。
“……呐，九尾。”在一片安静中，我飘忽而不真切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活下来了。所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良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依然不打算认同我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九喇嘛。”他说，“我叫九喇嘛。”
“九喇嘛……”喃喃的重复一遍，我涣散没有焦距的目光木木地看着眼前一片炽红，“……九喇嘛，你好，我是漩涡鸣人。”
“……哼！”九尾咧嘴，只发出一个鼻音，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在笑，高兴的笑。
抬起爪子后退几步，九喇嘛甩了甩长长的九条尾巴，突然闭上眼睛。然后，在一阵查克拉涌动间，庞大的九尾妖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几个呼吸间，便只剩了一只成年家猫般大小。
直到九喇嘛几个跳跃间轻巧落在我的左肩上，被惊呆三人才陆续回神。——虽然宇智波带土依然瘫着张脸仿佛面无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