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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那人,我疼-第25部分

小说: 那人,我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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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多希望他能给他们一线希望,然而他却说——
“正常情况下,随着脑水肿的改善患者的病情会逐渐好转,但是恢复不仅仅需要外部条件,还要靠病人自身的生存意志。病人如果有强烈的生存意志也许一周就能清醒过来,如果不强也许会一直这么昏迷下去,甚至,死亡。”
姜铭望着额上缠着一圈无菌纱布,戴着氧气罩的林一雪,心跌入了谷底。
在过去的四年里,虽然林一雪一直在努力履行她给的承诺,对向阳的感情渐次地平淡了许多,但他知道她心里必然留了一个角落安放关于向阳的记忆。否则为何每年向阳回国时她都心不在焉,为何每次收到向阳寄来的明信片时心情会格外的明朗?
如今向阳死了,她的心定然是万分哀痛的。
“你们尽可能地给病人多灌输一些美好的东西,刺激她的生存意志吧!”
医生离开了,病房里仅剩下沈碧影与姜铭两人。姜铭的父亲要回加大拿的大学授课,而姜钒夫妇的假期亦已结束,两天前已连同姜母一道回加拿大去了。
“假如雪儿她这辈子都醒不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沈碧影流着泪说。
“不会的!”他看着沈碧影的眼神无比坚定,“她一定会醒的,一定会!”
姜铭暮然想起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同她求婚时她喜悦的泪水,想起她极力地讨好他的父母的情景,他就有了信心。她一定会醒的,为他而醒。
每天下班后姜铭总是第一时间赶来医院,坐在床头,握住她的手给她讲他们美好的曾经,也给她讲发生在他们身边的积极的新闻。日复一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为他矢志不渝的深情所感动。然而林一雪始终未醒。额上的纱布已拆了去,她亦无须借助氧气罩来维系呼吸。
冬去春来,春又去。近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林一雪依旧躺在病床上。
周围的人纷纷劝他放弃,他的母亲更是反对他如此将一门心思全投注在了这样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他却用几近偏执的口吻对他母亲说:“如果她永远都无法醒来,我便守她一辈子!”
也许是上天垂怜他,也许是上天为他的痴情所动。五月中旬的一天他一如既往地一下班便匆匆赶往医院,推开那扇令他自己都要绝望的林一雪病房的门时,看见她站在阳台上昂头仰望住院楼前植着的那一排高大的梧桐树。金色的阳光洒在树上,照得那一树的碧叶熠熠生辉,枝头几只鸟儿在欢悦地唱着歌。
林一雪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心知必定是姜铭来了。在她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岁月里每天都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她,那是一把来自人间的声音,而她知道那是来自他的呼唤,也正是这把声音将她拉回了人间。
她才转过身来已给他紧紧拥住。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里夹着若狂的欣喜。
“我听见了你的呼唤。”她在他的肩头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她不语,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次四散了去,眼光亦随之暗淡了下来。
他正想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沈碧影已推门进来,一面说道:“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回去吧。”
姜铭闻声松开林一雪这才注意到病床上放着一只鼓囊的行李包。
“我接雪儿去东湖那边,她向叔叔想见她,一起过去吃个晚饭吧!”沈碧影对姜铭说。
姜铭点点头。
林一雪却说:“妈妈,今天我想单独和姜铭一起。向叔叔那边请帮我转达一下,我明天过去。”
沈碧影心想这双小儿女已许久未曾好好在一起了,此刻必然有许多话要讲,于是说:“行,那我先回去了。”
林一雪目送母亲离开,转身看见姜铭正目注着自己,眸子里有似水的柔情。
“怎么这样盯着人看?”她浅笑。
姜铭上前来伸手将林一雪眼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夹到耳朵后面,只是笑,却不说话。
西沉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那一圈云霞,也染亮了她的双颊。她因了自己有心事总觉得他要将她看穿一般,心跳加剧,脸颊火热发烫,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颊,转了身去拎病床上置着的行李包,言语中夹着心虚的娇嗔,“我可要走了,不理你了。”
姜铭一手截过她手上的行李包一手牵起她的手,大喊一声:“接夫人出院咯!”
林一雪给他逗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夕阳已给地平线淹没,皎洁的月色以及缤纷的灯光燃亮了夜的脸庞。
林一雪蜷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她时而侧过头望向厨房。那个男人系着一条黑色围裙专注地在为她烹制一顿浪漫又温暖的晚餐。这个世上只有两个男人特地为她下厨,一个是她父亲,另一个便是姜铭。
她放下书本,看着他忙碌,看着他将一道道的菜肴摆上餐桌,看着他点亮烛台上的蜡烛。
音箱里缓缓流出一曲浪漫的法国音乐——《玫瑰人生》。
姜铭柔和的脸庞闪耀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中,他用一把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祝贺你醒来!”
他们举杯相碰,酒液摇晃在红酒杯壁上留下深红色的酒泪。晶莹的酒液漫过舌面已是甘甜不再,牵出了淡淡的酸味,滑过舌根时竟觉出了苦!这不正是她此刻的写照吗?浪漫的音乐与烛光晚餐,多么甜蜜的景象!然而她的心就如这波尔多葡萄酒,酸与苦才是本原。
林一雪放下酒杯,切下一小块鹅肝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味道如何?”他望着她问,神情如一个翘首等待着大人的赞许孩子般。
林一雪脑海中回放起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她与他一起去姜铭朋友的法国餐厅里取一些市场上不易买到的食材,他进厨房拿食材时姜铭的朋友同她说的一句话。
“这个家伙最近几乎每个晚上都跑到我的店里来跟厨师们学做法国菜。”
她中心涌上一股暖流,微笑着给他赞许:“好吃极了!”
然而思及自己日后将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哀痛又爬上心头,两种情绪交织萦绕在心头最后化作两串滚烫的泪盈上眼眶,坠落在两颊。
“怎么哭了?”姜铭已然发现了她的泪。
她侧过身擦去泪,收起眼底的悲伤,淡然一笑说:“没怎么,只是有些感动。”
“傻瓜,只是这样就感动到流泪,那你这一生可有得感动有得流泪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望住她的眼睛,言语极尽宠溺。
他真诚的目光令她无法直视,垂了头拾起刀叉继续切鹅肝来吃。
她的心事他不是察觉不出,但他以为她不过是在悼念一个已故的人,他怎能去和一个亡人计较?可惜他错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夜她所有的温柔原是一场预谋。
烛光中她柔美的身子随着音乐翩翩而舞,她的笑容甜美得摄人心魂。他紧了紧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她的脸庞贴地更近了,呼吸之间全是彼此的气息,缠着一股淡淡的葡萄酒的醇香。
林一雪踮起脚尖在姜铭的唇上印下一个吻,而后瞧见他的脸庞上荡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的这张笑脸,要一直这么开心。”
“有你在,我会好好保存这张笑脸。”他柔声道。
“对,要为一个值得的人保存。”她微扬眼角中流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忧伤。
他咧嘴一笑道:“你不就是我的那个人?”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脑袋发沉,双腿漂浮,索性闭了眼睛把头埋进他的胸怀中随着他的脚步与他共舞。迷蒙中听见他在叫唤她,却无力应答。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完结,谢谢支持


、第 39 章

隔日早上林一雪醒来时姜铭已去出版社,她掏出手机往向家别墅挂了通电话,问管家要来了向阳墓碑的地址。
五个多月前,向家一收到向阳病逝的消息,向天佑便在宋致远等人的陪同下乘坐自家直升机,从埃塞俄比亚将向阳的骨灰带回家入葬。
林一雪在墓园门口碰见了向家管家。
管家见了她立即走上前同她说:“我怕小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所以过来。”
“谢谢!”林一雪颔首道谢。
管家领着林一雪来到向阳的墓地前,林一雪将一捧白菊花放在向阳的墓前的空地上。
管家退到三米开外。
林一雪凝望着墓碑上那再熟悉不过的向阳温暖的脸庞,心情沉重,泪水在眼眶打了几个圈终是教她给忍住了,极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对不起,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你在你现在的世界里过得好吗,可有遇见我爸爸?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向阳,”林一雪上前触摸相片上向阳微笑着的脸庞,两滴泪泛上眼眶,她迅速抹去,“我决定去找寻你的足迹,但这样做必定要辜负了他,所以你和爸爸要帮我保佑他找到一个更值得他去爱的人,这样我对他的愧疚才能轻了几分……”
结束了对向阳的探望,林一雪同管家一起回到了向家别墅。
管家唤了一名佣人洗了些水果与林一雪吃,自己去忙别的事情了。林一雪换了鞋,便往楼上向阳的房间走去。
推开向阳的房间,里面所有物品的陈设依旧保留着他生前的模样。她走了进去,站在向阳的书桌边上细细地环望了这偌大的卧房一圈。视线每落及一处,脑海中便会翻滚出向阳的身影来——那个总是身着白衬衫的温润少年,或捧着一本书斜倚在阳台上于晴好的清晨安静地阅读,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画板画画,或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等待进入梦乡,或安坐于书桌前认真地学习。她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本极厚的棕色牛皮封面的记事薄,好奇心驱使着她过去翻开了那本记事薄,原来是向阳的随笔。仅写了少数几页,虽是寥寥数字,却无不与她相关。
2012年5月7日晴
来洛杉矶已有一段时日,每天都尽可能得让自己忙碌,忙到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想你。但黑夜是思念的温床,它把我对你的思念暴露无遗,无边的记忆让我明白没有你的生活就如一盘少了盐的食物,无味!而我只得依靠典当记忆来为自己苍白的生活添彩。
晚安!
2012年6月25日 多云微风
喝下午茶时脑中全是你的影像,算下时间已到填报志愿的时间,给你打了电话,我们几乎无话可说了。我们终将是要重新启程自己全新的生活的。
2012年9月09日 多云微风
得到你回来的消息我的一颗心才算安定了下来。原来你去了丽江,听说那里山明水秀,但愿她已洗去你这大半年来的疲倦。你说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妹妹,多么稳固而又亲近的关系?却生生地敲碎了人的痴念!
……
2016年 11月03日于肯尼亚雨
窗外寒风裹挟着雨滴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窗户,扰得人心绪不宁。
白天接到你要订婚的消息,你终是要嫁作他□了。这么多年过去已渐渐地接受我们无法在一起的事实,然而听到这个消息时依旧难以释怀。父亲问我会不会回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我笑说一定回。即便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最后不是我,我也该微笑着送上我的祝福。你若幸福,我便无大憾。
2016年11月22日于埃塞俄比亚晴
早上在宿舍昏迷过去,醒来已在医院,医生说我感染的是最新的传染病,现已被隔离。最近时常头晕恶心嗜睡,我明白这种症状是这例病后期时才有的症状,许是因为时常锻炼身体之故,前期时反应才不明显。医生同会友们均对我说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安慰之词,这例病目前尚无药物可治,而我将不久于人世。雪儿,在人生的弥留之际多想有你陪伴左右。只可惜你我天各一方,便是你现在赶来也不知可否见上你最后一面。我还不想死,我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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