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作者:寒夜飘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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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南蠢蠢欲动,徐泽如不动声色地加深了唇角弧度,以防局势变成二徐战一洛,洛翔无奈又苦逼地赶紧岔开了话题,“得!这回咱不用担心人数上吃亏了,你们也别在这儿酝酿内讧了,忖着劲儿留船上使吧啊!”
“都赶紧的上船,别让人等着急了。”
“……”徐远南想说,其实我这瘸一条腿的没什么战斗力;徐远南更想说,洛叔,您好歹矜持点,欺负人不带这么积极的。
*
徐泽如给他侄子准备的轮椅很奢侈,比两条船体中间的那条改成台阶的通道正好宽了那么一点,恰好如了洛翔的愿,可惜姓李的那哥俩竟然没有半点儿配合的意思。
李家是半白半黑的商人,近来势头涨得挺猛,从表面上看,就算还赶不上洛家势大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李家兄弟不自觉的便挺直了腰杆儿。
说白了,他们觉着摆这席面,完全是冲着洛翔他爷爷的面子,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们还需要再上赶着巴结洛家俩小的。
更何况,他们是来不计前嫌的,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就更没有献殷勤的必要了。
因此,姓李的哥俩看着洛翔他们到了,压根儿就没打算上岸去迎,走到连舫边儿上意思了一下就停下了,隔着老远,笑眯眯地跟洛飞说着话,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儿像是关照子侄辈儿的长辈。
洛翔的面瘫脸没什么变化,但看着姓李的那几个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Dennis,你看,这可真是什么人选什么地方。”
徐泽如悠然一笑,那慢条斯理的语气端的温文尔雅:“阿翔,你别太挑剔,偶尔在这种地方吃一次,坏不了你的胃。”
洛飞本来还在跟李德林说着客气话,竖着耳朵听了这一问一答,立马扭头看向洛翔,满脸心疼地来了一句:“今儿过来也不是冲着吃来的,等会儿你忍忍,少吃两口垫吧垫吧,等回家让张妈给你做酒酿圆子。”
“……”这战旗竖的也太他妈快了!徐远南垂眼,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他发誓,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但是,显然,还有比他更忍不住的。
李健仁吊着一条胳膊,满脸嘲讽:“矫情!”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徐远南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彼时,洛翔正躬身打算抱徐远南起来,而徐泽如则刚好在洛飞不爽的斜视下拉住洛翔的胳膊说了声:“我抱囝囝,你把轮椅挪边上去。”
李德林瞪了李健仁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热情的招呼:“快,快,里边儿请,早就想请徐先生和洛三公子吃饭了,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得着这机会……”
“咦?这小伙子是……”说着,看向徐泽如的眼光颇有点心照不宣,“难得看徐先生身边儿带人,快,里边儿请。”
“……”洛翔想望天。
“……”徐远南想让这猜测变成事实。
“啧!李总好眼光!”洛飞唯恐天下不乱地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健仁哼哼着瞪了徐远南好几眼,拔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跟他旁边那个乌眼青的小伙子说:“大哥,你看,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伴儿。”
乌眼青那小伙子视线不带什么情绪的扫过徐远南,落在李健仁身上,笑笑,没说话,但那意思显见是无声的附议。
不管是叔是婶还是叔他二舅子,哪个去搭理李健仁都跌份,徐远南觉着吧,他有义务以身作则让贱人明白什么是家庭教养:“小叔,我能插一句么?”
“嗯,可以。”徐泽如抱着徐远南下了台阶,上了河面上飘着的那条船,“但是不可以没礼貌。”
“是。”徐远南勾着徐泽如的脖子,弯起眉眼看向李德林,“李总你好,我叫徐远南,抱我这人是我小叔,带我出来见见世面……”
说着徐远南看了一眼吊着胳膊的李健仁,“没想到会碰见熟人,正好可以顺便跟建仁掰扯掰扯前两天那点子误会。”
“既然是误会,掰扯清楚了还是好兄弟,来,洛二公子,徐先生,洛三公子,里边儿请。”李德林笑眯眯地扬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
八个人,正好满满当当一张席面。
托李德林的福,老板姜琳亲自下厨,一桌子地道的江浙小菜。
自从上了桌,徐远南就闭了嘴,闷头只管吃,边吃边听着我方阵营三员大将跟敌方阵营两名帅才打太极,吃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徐泽如一直没动蟹虾一类带壳儿的东西,筷子捅捅左手边的乌眼青男:“哥们儿,帮我拿个螃蟹,再夹几个虾呗!”
乌眼青男叫李建义,是李德林的老来子,据说也在T大上学,前些日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受了点伤,他家老子一心疼,就托关系把他“保外就医”了。
李建义脾气似乎不错,徐远南指使他,他就好脾气的给徐远南拿了两个最大个的蟹子,弄了一餐碟的虾,最后还十分有礼貌的送了个微笑服务,整的徐远南十分不好意思,默默放弃了心底下的小算盘,专心给徐泽如剥虾剥蟹子。
白嫩嫩的虾肉无声地放进餐碟里,徐泽如不带什么情绪波动的斜睨了徐远南一眼,夹起虾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足有二十下,这才咽了。
“徐先生这侄子可真懂事儿……”李三儿在接到自家大哥第三次暗示后,总算按捺着脾气开了腔,“哪儿像我家那臭小子,除了惹事儿什么都不会。”
“李经理说笑了……”徐泽如面不改色地啃净了送到嘴边儿的整片蟹黄,“令公子的拳脚最起码比我这不顶事儿的侄子强多了。”
手指尖儿上似乎还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徐远南心神在半空中飘着,听见徐泽如的话,立马低头垂眼,做出了一副羞愧状:“我给小叔丢人了。”
“嗯哼,知道就好……”徐泽如筷子尖轻敲了下徐远南的餐碟,“继续,等你骨头养好了,送你去阿翔的健身房练练。”
“……”徐远南小媳妇似的,乐滋滋地继续剥虾。
李建义低声问徐远南:“你怎么知道你小叔是让你继续剥虾壳?”
徐远南翻了个白眼:“要不然是让我继续干什么?”
李建义:“认错啊。”
徐远南:“……我有什么地方错了么?错也是你家贱人错了好吧,可是他把我脚弄成这样的,小叔怎么会舍得让我继续认错?”装装样让你家老子知道是你家那贱人把老子的脚腕子弄伤了,也好让小叔他们有由头开口就够了好吧?
李建义:“……”地球人和火星人沟通失败。
、吃豆腐
之前一顿饭,李家贱人父子虽然没明着赔礼,最后散席的时候,李三儿却在李德林眼神示意下和李德林一起打着第一次见着大侄子说什么都得表示表示给个见面礼的旗号,一人送了徐远南一张卡。
估计那卡本来不是给他准备的,徐远南想着他接卡的时候,李健仁那恨不得把他戳成蜂窝煤的小眼神,他就全身舒坦的每个毛孔都在冒泡泡。
只可惜泡泡才颤颤巍巍的成了型,就被人温柔无情地戳了个精光。
与李健仁团队挥手告别,欢送洛翔被洛飞拐回家吃酒酿圆子之后,徐远南搂着徐泽如的脖子坐进了副驾驶位置,美滋滋地看着徐泽如帮他用小毯子盖了腿,正想得瑟得瑟满身冒出来的泡泡,就眼见着徐泽如在起身的瞬间面不改色地从他衬衣口袋里顺势掏出了他还没捂热乎的两张卡,并温柔的说:“叔替你保管。”
“……”卧槽!小叔果然就是专业打劫的啊!
视线肉疼地黏着那两张卡晃晃悠悠,如影随形地钻进了徐泽如的衬衣口袋里。
直到徐泽如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置上系安全带的时候 ,徐远南那小眼神儿才跟着有了点儿变化。
徐泽如今天依然穿了件黑色衬衣,领口的扣子解着三颗,系安全带的时候随着动作领口微微翘起,徐远南的目光就那么出于本能地顺着那道缝隙钻入了微敞的领口,以视线袭胸……美!
哼哼!
没关系!
不就是两张卡么!
小爷知道,当媳妇的都喜欢掌控自家男人的财政大权!
还说自己是纯一,这不就是一个当小受的料么?
你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上赶着帮小爷管钱了,哈!哈!哈!
就让你先美着,小爷早晚压着你啃啃咬咬,酱酱又酿酿!
心底的小禽兽叉腰大笑满眼淫荡的狼光,早就对两张银行卡始乱终弃的徐远南眉开眼笑,满脸谄媚地欢快道,“那敢情好!”只要有小叔,过路财神也挺好!
“乖。”
今天的收获自然不止这两张卡,卡不过是个添头,但,徐泽如就是见不了徐远南得瑟,徐远南一得瑟,徐泽如就手痒,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逗弄。
手搭在顺直柔软的头顶搓了两把,这才挂档开车,徐泽如从后视镜里看着一直美滋滋地就差眯眼吐泡泡的侄子,好心情地问,“头发有点儿长了,带你去修修?”
“长么?”徐远南靠着车窗,透过刚刚遮到眼的留海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着那弧度完美的唇角,回味着出门前的那个歪了的“贴面礼”,按捺着扑上去啃一口的冲动,懒懒地拒绝,“不长吧?封校前才去剪的。”
“挡眼了。”心里嫌弃着遮了徐远南眼形的留海,徐泽如不动声色的陈述完,跟着摸了块德芙丢给徐远南,“乖,去修一下。”
又是德芙!
老子不去!老子就要留着留海,尽情的视奸你怎嘛滴吧!
捏!捏!再捏!
徐远南把捏得变形的德芙丢在工作台上,微笑着说:“小叔,我不喜欢吃糖。”
“哦?”徐泽如斜睨徐远南,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也喜欢。”
“也就我爸喜欢那玩意儿……”徐远南眯眼,近乎深情地凝视徐泽如,“我喜欢坚果,壳越硬的越喜欢。”
“哦。”徐泽如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仿若随意地提议,“那带你去看牙医吧……”
“吃坚果伤牙。”
“……”佯装着没听懂字面后面的深意,徐远南依然弯着唇角,“不用,我每天都在用中华,牙好着呢。”
“……”简直是油盐不进,欠调教啊!“囝囝,等你腿好了的。”
“好啊。”等我腿好了,小叔要躺倒给我上么?徐远南坚信——YY无罪。
*
本来说是要两个月才能拆石膏的,结果可能是徐泽如照顾他照顾得太贴心,五十天就把石膏拆了。
医生拿着医用电锯在他小腿上锯来锯去的时候,徐远南仰头跟徐泽如装可怜:“小叔,我怕。”
徐泽如挑眉看徐远南:“别出幺蛾子,当心医生手滑。”
“这奏是电锯狂人……”徐远南指指戴着眼镜的医生,对着徐泽如伸手,“真可怕的,小叔,求安慰。”
医生嘴角抽搐,抬眼看徐泽如:“你就给他只手让他安分安分吧。”
徐泽如抬手给了徐远南一个后脖搂子,顺便把那只手附送给了徐远南握着,对医生说:“孩子小不懂事儿,您见谅,千万别手抖。”
医生:“……”你可以再没有诚意一点儿。
*
冷不丁拆了石膏,多少有点不适应,但这点儿不适应显然没能阻止徐远南变身刚能撒欢儿的小马驹。
得得瑟瑟的走了一圈过了把腿轻如燕的瘾,徐远南停在徐泽如跟前,低头,拉住徐泽如的手腕儿晃啊晃:“小叔,求放风!”
两个月没去理发,留海完全遮了眼,从头顶望下去,只能看见半截秀气挺直的鼻子和弯弯的唇角。
21天重复一件事就能养成习惯。
徐泽如整整照顾了徐远南两个月,对于徐远南所提出来的不算过分的要求,他早已经习惯了纵容。
所以,当徐远南拽着他的手开始晃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拖着徐远南离开医院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