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重案组 作者:烟水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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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微微一怔,脸上拂过一丝困惑,片刻之后,眉头皱了起来。他拈起两根手指在白玉堂的脸上掐起一块肉轻轻捏了捏,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嘟哝道,“这是真的白玉堂吗?不是易容的吧?”
白玉堂根本没想到展昭见到他以后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呆呆地让展昭捏了个够。等到展昭终于放了手,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的时候,白玉堂似乎才意识到展昭刚才给他来了一个恶作剧。然而,白玉堂给出的反应着实吓了展昭一条。他没生气,更没反击,而是诡异地红了脸。
展昭吓了一大跳,急忙担忧地推了推白玉堂的肩膀,“白玉堂,你没事吧?”
白玉堂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没,没事。”
“哦。”恶作剧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展昭意外之余愈发觉得白玉堂不对劲。但是鉴于这两天他一直为了白玉堂对他发火这件事而忐忑不安,正应了刚才他的那句话。虽然说什么“想他”这种话听上去有点暧昧,但是硬要说没想却是在自欺欺人。
因此,现在白玉堂肯主动出现在展昭的面前,虽然举止有点不正常,却已经很让展昭开心了。因此,展昭刻意忽略了刚才两个人都有点二的举止,主动对白玉堂笑了笑,“你是专程来送我的,也就是说你不生气了是吗?”
展昭的话终于让白玉堂回过神来,他急忙点头,“是的是的,我没生气,一点都没生气。展昭,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白玉堂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诚恳到连展昭都有点不适应。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白玉堂几眼,心里还是存着一些疑问,他不明白既然白玉堂现在肯这样理智地跟自己道歉,当初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在他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而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气氛难得缓和,展昭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来破坏气氛。他对白玉堂笑了笑,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还是下车吧,有什么话等我回国以后我们再聊。”
“不!”白玉堂摇摇头,“我送你上飞机以后再走。”
“啊?”展昭微微一怔,望着白玉堂专注的目光,突然觉得心里微微一动,一种莫名的温度袭上心头。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这么不正常,而且,看着他这幅疯疯癫癫又胡子拉碴的样子,自己竟然会觉得他帅得不可思议。
展昭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也已经不正常了。难道白痴是会传染的么?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对视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平稳地停在了最后一个站点。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牛仔帽的魁梧男子悄无声息地上了车。车门关上,大巴继续启动,很快就会开上高速公路,前往建造在郊区的D城机场。
上午九点三十分正是D城的交通高峰,很多人选择在周末驾车出游。高速公路上车流如织,司机们都在认真而专注地开车,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悄酝酿,将他们引入从未经历的危险之中。
、第90章 生死时速(2)
大巴车驶上高速公路;开始逐渐加快车速。展昭和白玉堂坐在大巴车的后半部分,大概倒数第六或第七的座位上。在他们隔着过道的左边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在他们的前边位置上则坐着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小姑娘。斜对角的前方;一对老夫妻正在小声拌嘴;从偶尔传过来的那么一两句里可以听出,这对老夫妻是坐飞机去美国探亲加旅游的。他们的儿子在美国给他订好了机票;但是老太太觉得花钱坐头等舱太贵没必要,一直到坐上了机场大巴还在跟老头子抱怨。看得出来老头子的性格比较强硬,有点大男子主义;听着老太太的唠叨就很不耐烦;用很重点语气在呵斥老太太;让她不要辜负儿子的一片孝心。
展昭之所以能听见老头老太的拌嘴声;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声音的确不算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跟白玉堂之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刚刚他们两个人算是已经和好了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冷场了呢。展昭觉得尴尬,他看了白玉堂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也不怎么自然。展昭试图寻找一个话题,但是看着白玉堂这张憔悴的脸,他只能想到诸如你怎么又失眠了,你的治疗进展如何,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类问题。而显然,根据展昭的经验这些问题都是白玉堂的雷区。
他沮丧地将脑袋靠在靠椅上,决定一直这样装死直到机场。展昭郁闷地想,难道以后要一直这样别别扭扭地跟他相处吗?白玉堂这个家伙实在是太难搞了!
看着展昭这幅样子,白玉堂心里也感到很难受。在他的设想中,他跟展昭之间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他觉得在几天以前他们两个携手侦破那起贩毒案的时候,两个人之间那种融洽的关系才是他喜欢的。而现在为什么好像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呢?可是想来想去,白玉堂也只能怪自己,这样的状态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白玉堂端详着展昭闭目养神的样子半晌,发现人家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无奈之间只好目光游移,心不在焉地在大巴车里扫来扫去。他暗自盘算,一会儿到了机场就买一张机票跟展昭一起上飞机,他要在美国呆一周,我就陪他一周。这样的道歉算得上有诚意了吧,白玉堂觉得展昭一定会被他的诚意感动的。只要能恢复到一周前的那种相处状态,白玉堂不介意旷工一周,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发生。
而就在白玉堂打定了主意的时候,他游移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一个深黑色的高大身影。白玉堂可以确定,这个人在他上车的时候还不在车上。白玉堂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在所有人都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车上,他突兀地站了起来。从背影看去,这男人起码有一米九的身高,一身漆黑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旅游景点经常可以见到的牛皮制牛仔帽。一种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让白玉堂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他轻轻推了推还在假寐的展昭,后者睁开了眼睛。
因为这两天心里有事,展昭基本上就没怎么好好睡觉,刚才虽说是假寐,但是闭着眼睛随着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动,他很快就要睡着了。结果被白玉堂一碰,睡意顿时全无,展昭不开心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迷迷糊糊地嘟哝道,“干嘛啊?”
白玉堂压低声音对展昭说道,“前面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我觉得他不对劲。”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目光忘了过去,也看见了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展昭就微微一怔,“好高啊。”
白玉堂点了点头,“他是在我们之后上车的,我觉得奇怪是因为大家都坐着,他竟然站起来。”
展昭也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的举止的确很奇怪,他的位置处于第一排,背对着所有人,因此展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背影看过去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个男人的身体在轻微地抖动着。他为什么会抖动呢?
“玉堂,他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我们去帮帮他?”
白玉堂点了点头,“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就行了。”
说着,白玉堂就站了起来,想要走过去询问那个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站在大巴车里。
可是,没等白玉堂迈出第一步,那个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大喊,整辆车的人都被他这一声吓了一大跳。即使早有准备的白玉堂和一直关注着白玉堂的展昭也忍不住愣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那个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却彻底将两个人吓住了。他竟然纵身一扑,扑向了正在专心开车的大巴司机。
在交通高峰时间,高速路上车流密集,每一辆车如果想要超车或者停下都要给出信号和提示。这是因为如果一辆车突然加速,减速或者转弯甚至停车,都会让躲闪不及的后车遭殃。然后一个影响另一个,稍有不慎就会形成连环撞车事故。因此,在高速路上跟司机说话都要十分小心,何况是这样纵身一扑。司机一个措手不及就可能发生巨大的危险!
不好!白玉堂心里一惊,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判断,他飞速靠近了车的前半部分,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个黑衣人拿下。但是因为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白玉堂只来得及跑到第三排的位置,那个男人已经接近了司机。因为受到突然袭击,司机手下一滑,车子疯狂地摇晃了几下。在高速的状态下,这种剧烈的摇晃立刻让车里所有人感受到了冲击,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白玉堂因为站在过道里,身体摇晃最厉害,受到了最严重的波及,晃动的车身将他狠狠甩向了车子的一侧。腰侧撞上了座椅扶手,剧痛让白玉堂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眼冒金星,疼得几乎留下了眼泪。但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因此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他努力做了两个深呼吸想要控制住身体的平衡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他的腰部,白玉堂心里一动,勉强转头看去,原来是紧随而至的展昭。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展昭担忧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展昭他没事。刚巧白玉堂摔倒的地方是一个空座位,他就势坐下,一只手用力揉着腰部的撞伤,希望它能快点缓解。展昭站在白玉堂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前方。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展昭的心立刻凉了几分。
没想到,这次真的是出大事了!
原来,在刚才他赶过来援救白玉堂的时候,车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黑衣人现在就站在司机旁边,他现在面对着车尾的方向,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的脸,因此,距离较近的展昭也看清了那张脸上冷酷疯狂的表情。但是令展昭心里发冷的并非这张脸,而是这个人手中拿着的凶器。那是一把漆黑的手枪,看不出枪械的型号,但是据展昭有限的相关知识去猜测,很可能是一把黑市改装枪。这把枪正顶在司机的脖子上,那个中年司机显然已经魂飞魄散,但是因为那个黑衣人用枪逼着他继续开车,他只能用颤抖的手继续掌握着方向盘。
黑衣人控制了司机,冷冷地盯着整辆车的所有人,然后用嘶哑颤抖的声音叫道,“加速,一直开下去,不准拐弯,不准掉头!”
司机被冷冰冰的枪口逼迫,只能遵命加大油门,眼看着车速已经提高到将近70公里,但是那个黑衣人似乎依然不满意,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车上已经乱作一团,有人吃惊地大叫,有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大声抱怨司机开车技术太烂,差点把他摔倒。原本坐在白展二人前边的带孩子妇女在安抚吓哭了的女儿,他们身边的年轻夫妻,丈夫在照顾受到惊吓的孕妇。那对老年夫妇中的丈夫非常气愤地站起身想要上前找司机理论。
展昭敏锐地发现,那个黑衣人看到躁动的人群以后,也变得烦躁不堪。那人握枪的手开始不住地抖动,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发狂射穿司机的脑袋。看到这里,展昭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猛然站起身,几步来到了大巴车的中间位置,对车子后半部的人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安静!”
展昭平时是经常在阶梯教室上课的人,这一嗓子虽然声音不够高亢,但是赢在穿透力很强。在他喊过以后,除了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直在哭以外,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展昭,而大多数人在看展昭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展昭身后不远处的黑衣人。坐着的乘客还没看见那把枪,但是已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