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重生] 作者:爱看天[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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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转晴了,笑道:“哟,今儿个你怎么也系上围裙了?”
苏子安笑笑道:“刚学了几个摆盘,正好赶上大家吃饭,顺便练练手。”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张义不一定和颜悦色的,可是苏子安是个实在孩子,他听了就跟着连连点头,道:“对对,多练练好,上回老爷子还跟我夸你呢,说你功底好,要不是快开学了不能常来,真想收你当徒弟了,哈哈。”
苏子安摆弄好了,往前推了推盘子,道:“张哥尝尝吧?随便炒了下,样子是有八成像了,味道我可说不准。”
张义围着那盘糖醋小排转了一圈,道:“这菜可是直五十块钱呢!来来,大家也尝尝,我们今儿是沾了小苏的光啊……”
这菜做出了贺老的五分火候,没有那么香浓,甜丝丝的夹着肉香,嚼在嘴里还挺劲道,也还不错了。张义眯着眼睛品尝,剩下那几个一拥而上,笑嘻嘻的抢肉吃,倒是把那副荷叶的摆盘给弄糊成一片,让他心疼了下。
他们当初采嫩荷叶就花了不少钱,这盘子上如今可是手工绘的,比新鲜的也便宜不到哪儿去呢!不过龙居斋,卖的也就是这么一份清贵气派,卖的就是这么独一份儿。
傍晚的时候,馆子里二楼的雅间特意腾了出来,张义亲自带人去布置了一回,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束鲜花拜放在里面,茶水干果也是选的最好的一份送进去。弄完了这些,张义还带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瞧见那辆黑色奥迪轿车缓缓从路口开来更是笑着上前迎了两步,“张总,贵客贵客呀!等您半天了,路上雪厚,不好开车吧?”
轿车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厚羊绒大衣的男人,他开了车门等里面的小孩也跟着下来,这才对迎上前的张义笑了下,道:“有劳了,正好是来这边找个朋友,倒是麻烦贺老爷子亲自给准备了。”
张义为人圆滑,笑起来喜气盈盈跟尊弥勒佛似的,连声道:“哪里哪里,应该的,我师傅前几天就念叨着要给小公子做份儿好玩的点心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大驾光临啦!老城区开车进来可不容易,不小心就绕晕喽!”
张建良笑着应是,道:“来了之后才知道下雪封路,一路上没少绕呢,也是不凑巧,找的那家朋友都不在家里,今天白跑了一趟。”
简宇桓被他拉着手带进去,稍显圆润的脸上闷闷不乐的,一步一挪蹭,张建良倒是好脾气,事事顺着他,从门口到二楼雅间的这么点路愣是走了小十分钟。
张义忍不住看了这小公子一眼,瞧着轮廓像个外国小孩儿,长得是怪好看的,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看不出哪里像张大老板,眉目里像那个洋人亲妈多一点。
张义是个有分寸的,等他们一入座就先让后厨来给上了几份点心,张建良身边带着两个保镖,除了他们父子俩再没有外人,这个时候不讨好小公子,那讨好哪个?
先上了两个冷盘,一个芸豆卷一个栗子糕,都是清甜可口的糕饼。张建良低声问男孩几句,小家伙兴致不高,攒眉摇头,表示没什么兴趣。
张义道:“一会还有个菜,可好玩了,保准你喜欢……”
正说着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形偏瘦的少年抱着个花盆就进来了,花盆里铺着一层褐色的饼干渣,弄的跟泥土似的,上头插着三五枝“花球”,五颜六色的,却不是真的花,而是裹着糖山楂的棉花糖,软蓬蓬的一团。
那个学生模样的人放下菜也没多看在座的人,低头直接报了菜名:“蒲公英糖葫芦,慢用。”
简宇桓原本还在闹别扭,听见这声音忽然就抬起头来,眼睛看到上菜的人一下就亮了,他猛地站起来一边指着那人一边去拽张建良的衣袖,嘴里喊着papa,语速很快,听着有点激动。
苏子安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那个花盆都差点没端稳,等抬头看清对面上座的那父子二人之后,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还真是挺巧,竟然又遇见了这二位财神爷。
“你是上次救了宇桓的那个小哥吧?呵呵,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还真是有缘……”张建良刚说了一句,就被旁边的小孩拽了下衣袖,男孩一脸的不赞同,带着点鼻音纠正道:“不是巧,是故意来的。”
张建良有点哭笑不得,耐心的教导他,道:“宇桓,那个是‘特意’,不是故意,中文没有这样的说法。”
简宇桓弄不懂这些,但是瞧见苏子安格外高兴,自己走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苏子安有些拘谨,但是瞧见旁边的人都给自己让座,倒是也不好再推脱了。
张义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立刻让人进来多安排了一副碗筷,笑道:“小苏,你和张老板熟,留下来叙叙旧。”
苏子安有些犹豫,道:“但是后厨那边……”
张义忙道:“后面有我呢,我去忙,你在这陪着小公子吃饭吧。”他搓了搓手,又补充道,“反正你在咱们这也干了不少日子,菜名和菜式也都熟悉,张老板刚回国,你帮着给介绍下,呵呵。”
苏子安硬着头皮答应了,坐在那有些束手束脚,他上辈子一直闷在画室里,这些应酬一般都是方晨出去做,他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也就是某个高校的副校长之类的,压根没想过还有一天能和张建良这样的大商人坐在一起吃饭。
张建良也在暗中打量这个男孩,瞧着眉目挺平淡的,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身上这份温润的气质,不急不躁的,倒是跟时下浮躁的少年人不太一样。
苏子安不擅长聊天,也只有在上菜的时候,帮着介绍了下。
张建良见过大场面,对这些东西还不放在心里,偶尔夹一两筷尝尝,他倒是也挺想给简宇桓夹菜,但是小孩压根不吃这一套,西式礼仪里可没有互相亲昵的夹菜这一说……
苏子安照顾弟妹习惯了,瞧见有烤乳鸽送来,就夹了一块包着锡纸的鸽子腿低声问简宇桓:“吃这个么?有点发甜,涂了一层蜂蜜的。”
简宇桓听的半懂不懂,但是苏子安说话他就跟着点头,瞧见东西放在自己盘子里,也老实吃了。
张建良一脸古怪表情的看着他们,简宇桓自从送到他这边来之后,很少有这么温顺的时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震惊的同时,张建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接回简宇桓的时候这孩子心情低落,好几天没正儿八经吃东西了,如今终于肯开口吃点什么,张建良心里只差念佛了。
张建良瞧着简宇桓吃了不少,略微放心了些,跟苏子安慢慢攀谈起来,道:“这次,其实是宇桓一直要求来这边找你,我才带他来的。只是我们去拜访的时候,你家里没有人……”
苏子安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双胞胎看好家,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家里那二位倒是真听话,愣是让张财神在他们家门口等到了饭点才离开。
张建良揉了揉额角,脸上略微有些疲惫的神色,笑着道:“宇桓这孩子今年才送到我身边来,对国内还很不适应,我想给他找个家庭老师,主要辅导中文,平时陪着他多说说话就行。你看,你有时间吗?”
苏子安在心里算了下时间,高一的课程不紧,他当年高一高二都是走读,高三才因为时间紧迫住校就读的,这两年辅导简宇桓倒是足够了。略微想了下,道:“我有时间,但是我的成绩并不是最好的,而且我在城东的一中上学,地方可能比较远,辅导的时间相对要紧张一些。”
张建良见他松了口,立刻道:“那些都不是问题,我目前在看城东开发区那块地,正好把宇桓带在身边,到时候你放学了我让人去接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子安也听明白了,这就是给小公子找了个陪读,而且主要任务还不是读书,不过是陪着这男孩一起玩儿罢了。这份工作轻松,而且张建良这样的身份给的工钱自然不会少,苏子安动心了,点头答应道:“那您不嫌弃,我开学就过去辅导吧。”
张建良笑着点点头,又对简宇桓说了几句外语,男孩听了果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苏子安陪着吃完了一顿饭,张建良被请去前面给饭馆题字去了,包厢里一时就剩下他和简宇桓,他瞧见男孩,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带着的那块怀表,这段时间一直忙的厉害也忘了送去派出所,正好这会儿物归原主。
苏子安怀表,放在男孩手里,笑道:“这个东西是你的吧?喏,这次可要收好啊,别再弄丢了。”
简宇桓原本还在好奇的看他递过来的东西,等发现那是什么之后,小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抿着唇不吭声了。
简宇桓握着他的手,忽然感觉到小孩有点哆嗦,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房间里冷……”
还没等问完,简宇桓忽然一把抓起那块怀表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怀表是个精贵物件,一下被摔地四分五裂,男孩似乎还嫌毁的不够彻底,从椅子上下来又去踩了几脚,煞白着脸啊啊叫了几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子安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旁边的花瓶摔下来撒了苏子安一身水,价值不菲的鲜花和瓶子一起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地上都是碎瓷渣子,一片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
龙居斋菜谱篇:
苏子安:这就是我们店的甜品——蒲公英糖葫芦。
读者A:可是这一章一点都不甜=。=
读者B:唔,小少爷哭起来还蛮甜的=w=
简宇桓:……
、11。大伯来访
门口的保镖听见声音匆忙进来,看到这样也吓了一跳,一个人留下,另一个赶紧去找了张建良来。等一群人赶过来的时候推门进去,简宇桓已经被安抚好了,瞧着情绪平稳了很多。
地上狼藉一片,张建良脸色也不太好,他注意力都放在简宇桓身上,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他有没有受伤,然后又低声问了几句话,简宇桓轻声念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是模糊听的清楚他在说“骗子”。
“不好意思,宇桓他只是有些想妈妈了,这样吧,我先带他走……”张建良弯腰抱起儿子,对旁边的诸位匆匆道别,拧着眉头又看了苏子安一眼,略有些无奈道,“小苏,我一会让人送套干净衣服来吧,他刚回国有些不适应,你多担待些。”
苏子安除了衣服湿了些,也没有受伤,哪里会跟一个小孩计较这么多,当即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一件外套,一会套上走就可以了,没关系的。”
张建良也不多说什么,抱着简宇桓出去了,简宇桓似乎还想挣扎,但是被他用手强按住了脑袋,被带着离开了。
张义看着他们走远了,转过身来问苏子安,道:“小苏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小少爷突然就发火了啊?”
苏子安也有点莫名其妙,苦笑道:“张哥,我也不知道,我刚还喂他吃点心,不过是还了他一块怀表……”苏子安心里略微动了一下,再低头去瞧地上摔坏的那块怀表,隐约感觉出点什么。
地上的怀表碎成好几块,唯一完好的就是表壳,里面那张照片都被摔了出来,在地上沾了点污渍。照片里的母子两人依旧亲密的拥抱在一起,而现在却只剩下男孩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里。
苏子安想起小孩临走念的那一声“骗子”,心里猜着八成是说照片里的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就是简宇桓的妈妈吧?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往前走了两步,赶在别人收拾之前,把那四分五裂的怀表和那张脏了的照片捡起来,小心的放在了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