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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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蹲了下来,语声带笑:“叔,多日不见,你过得好吗?”
我十分不想和他说话,但考虑到他随时可能变得凶残,又不敢不说,于是道:“呵呵,挺好的。”
小变态又说:“叔不在这几天,我过得不怎么好呢!”
“唔,是么。”
“叔,你出来,咱们回家吧。”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出去!”
小变态问:“这是为什么呢?”
我道:“因为你要吃我!我才不出去!”
他忽然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在沙滩上打跌,来回翻滚,仿佛听见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我冷冷地想,小变态果然很变态,至于笑成这样么?
他笑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我都要睡着了,他才擦擦眼泪蹲回洞口:“你为什么觉得我要吃你?”
我道:“我为什么觉得你要吃我。”
小变态不悦:“不要学我。”
我回:“不要学你。”
他顿了顿,两手插|进我鼻孔里,道:“顽皮。”
我:“……”
我问:“你不想吃我,为什么元神要和我放在一起呀?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小变态声音一变:“我喜欢叔,才和叔放一起!”
“那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也好让我有准备嘛。”
小变态沉默了。
他在我挖的坑边坐下来,抱着腿,眼望东海边缘无尽的水天一线。长久的沉默后,他突然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
……
如此高难度,具有跳跃性的回答,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我好想问:“小变态,其实你有精神病对吗?”可是我不敢。但我觉得这非常好笑,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不小心从洞里窜了出来,窜在沙滩上,翻不过身,依然笑得停不下来。
我笑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小变态安静地坐在一旁,对我说:“叔,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有精神分裂对吗?”
我勉强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小变态振奋道:“真是太巧啦!我也有诶!”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想了想,又道:“那……看在同是病友的面子上,你不吃我,好不好呀?”
小变态天真地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吃你。”
我正色道:“叔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特别随和。”
他把我捧在手心里,从沙滩上站了起来,眼望东海。忽然弯下腰捡起一块鹅卵石,在手中抛了抛,潇洒地扔进大海深处。
我拍了拍两只前脚,赞叹道:“扔得好,好臂力!”
此时夕阳如晖,海浪似琴弦,一波接一波拍打着黄金一样柔软的沙滩,礁石被千年不变、周而复始的浪花勾勒出嶙峋的沟壑,小变态的笑容充满邪气,低头轻轻与我接吻。
我心中微动,在我还是原型的时候,他都愿意吻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真爱啊!
我被吻得七荤八素,觉得他简直是这世上最英俊的人,小变态最后看了眼平静柔和的海平面,带着憨傻痴呆的我回到西北长安。
而东海这片水域,仍然和我出生时一样,一如既往地潮涨潮退,日升日落,只不过礁石的纹理更加深邃,星移斗转,海水漫过这座山,又会露出另一座岛。
我总觉得,那天小变态的银发非常闪亮动人,面容更加俊朗清晰。我想,他一定对大海,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天我遇见一个小GAY,每和他说一句话,他就换一种字体,或者换一种颜色。
我顿时泪流满面,这种只有在微博上才能见到的精神病大奇葩,终于被我遇到了啊!
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真的有病,因为他好像换上瘾了,一直用一句“你干嘛呢”换来换去发给我。
我忍无可忍道:“去你妈的啊!”
他回:“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滚你妹的!”
我说:“哦,谢谢,滚我妹的,再见!”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窝都是精神病
又一次回到了祈福观,我“幸福”的家。
小变态见我一路非常配合,心情大好,脸上不时露出迷人的微笑。
这种难得的机会顷刻即逝,我必须抓住时机,问他一些比较敏感但对我来说却很重要的事。
我道:“哎呀,小变态,你的头发真好看呀!在哪里染得啊!”
小变态听了我的话,忽然做出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动作,他含羞带涩地嗔我一眼,走到落地镜前,开始前前后后欣赏自己窈窕的身段,飘逸的银发,还有倾国倾城的脸庞。
那一瞬间,他仿佛进入到一个平行空间中,里面只有他自己,和他自己。
非常与世无争!
非常遗世独立!
非常出尘脱俗!
小变态旁若无人地观赏镜子里美丽的倒影,我在心中咆哮:“自恋狂!最讨厌了!”
他挑起鬓边一缕长发,陶醉地凑在鼻前,一脸享受地回头问:“叔,真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
我说:“这面铜镜看起来很像古董啊!”一定值不少钱。
小变态抚摸着铜镜边缘,又一次沉醉进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我悲愤地想,他这个精神病发的征兆让我该怎么将谈话继续下去才好……一定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他来回爱怜地抚摸着铜镜,像在抚摸挚爱之人的裸|体,眼神中透出十分情|欲,我觉得在这个屋子里已经呆不下去了,不仅仅觉得我是多余的,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见一只活生生的妖,丧心病狂地强|奸一面镜子!这太不好了!
小变态摸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过够恋物癖的瘾,转头对我说:“叔,你这个小骗子。”
我就呵呵了,我怎么了?呵呵呵呵……欲哭无泪。
他说:“休要骗我,你两句话说的根本不一致!”
我道:“怎么的呢?”
他说:“哼!第一句话,你在夸我的秀发,第二句话,你在夸我的铜镜,我都知道呢!”
我欲盖弥彰道:“知道还问我,不止变态,你还很调皮呀!”
小变态终于良心发现,离开那面落地铜镜,离开自己完美的倒影,对我微笑:“说吧,叔,你想问什么?”
“我不……”
“嗯?”小变态挑眉,凌厉地哼了一声。
我瞬间萎顿,毫不畏惧地问了出来:“没错!我非常想问,我一生遵纪守法,宽以待人,善良无私,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究竟为的什么?”
小变态冷傲地说:“就因为我喜欢叔。”
“哦,原来是这样。”他没有打我,我大松一口气。
小变态道:“你不信?”
这不废话嘛!我活得好好的,自由自在,幸福快乐,你突然出现,占了我的屋子,赶走了我的小妖,连我命之根本的元神都不放过,我为你享受到老年痴呆的特殊服务,从此以后离了你,我就会如行尸走肉一般,死而不僵。
你喜欢我?
虽然我英俊又潇洒,但这样的话,莫要说我,就算是地灵仙那个小老头新塑的大泥巴人像,都不信!
“信!”我说:“你我叔侄一场,你说的话我都信。”
我破罐子破摔地想,既然已经被你害到这个地步,一步也离不开你,我不妨得过且过,活得顺遂些,与你死磕到底。我倒想看看,你这只小变态究竟是从哪跑出来的抹脖子太岁!
小变态微微一笑:“赶了一天路,你累了吧,我也累了,睡觉好么?”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回柴房了。”
小变态命令道:“从今以后,你与我同寝。”
我勉强转身,抬起脖颈:“这……你看……两个大男人,晚间我翻身,一不小心把你压死了,这多不好呀!”
“这么希望我死?”
我立刻谄媚道:“当然没有!我哪敢呐!”
小变态将我很没尊严地倒拎起来,捏着我敏感脆弱的尾巴,愤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变回人形和我讲话!”
我只好变回人形,站在桌边,离他两尺远:“我们族类有传统嘛,用本体与人谈话,表示莫大的尊重!”当然是怕你随时要打我……可是我不敢说。
小变态的小黑眼珠恨不得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他向我招手:“叔,你过来。”
我不要过去!但脚下已经无耻地向前挪去。
他捧起我的脸,吻在两眉之间。他的语声温柔,字字见血:“口是心非的东西。”
我赶忙附和:“说得好,说得好!”
祈福观的小妖们都走了,但日子还得照样过。
前殿一应事务被那两位尖耳大鼻的老道士包揽,多日不理观中事务,这天我闲来无事翻开祈愿本,一口老血瞬间喷薄而出!
这两个老家伙……只管记录,不管解决的呀!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什么愿望都接!不顾伦理道德,不顾王法纲常,比如这个:王长贵家的独子考上举人,他的邻居李进非常不开心,特来我祈福观祈愿,希望王长贵无福消受,最好喝水呛死,掉茅坑淹死,走路摔死;
还有这个:周福怀疑隔壁张兴旺家的猫,偷吃他家的鸡,于是登门理论,熟料张兴旺咬死不承认,并直言自家猫绝不可能如此没礼貌。周福十分愤怒,前来我祈福观祈愿,希望张兴旺家一圈母鸡再也不下蛋!
我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些乌七八糟的破愿望,仰天长叹,我广玉大仙赫赫威名,就要败坏在你两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手中了啊!
可是,我又打不过他俩,所以只好找小变态告状。
小变态听后,欣然答应,替我解决此事。晚上,两位老道士毕恭毕敬,出现在斗室之中。我站在小变态身后,只听他先说了一番客套话:“最近,祈福观一应事务都是二位尊者在打理,辛苦了。”
两位老人家也不接话,可是小变态接下来的话实在让我恨不得立刻去死一死,他说:“叔跑来告状,说你们乱接愿望,不顾常理,不讲道德,坏了他广玉大仙的名声。有没有这回事,你们好好反省一下。”
两位老人齐刷刷看向小变态身后的我,我尴尬地站着,手足无措,进退两难,一直都知道这只小变态很变态,但今天看来,他非但变态,而且还很蠢,我自认已经够蠢了,想不到他比我还蠢!真恨不得立刻剖腹以谢天下!
我好想冲他跪地磕头:大神!你现在就吃了我吧!我再也不调皮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知是不是小变态蠢,所以他带出来的下属也都很蠢,两位老人还真的就开始仔细认真十分严肃地反省,然后眉长过耳的那位先开了腔:“说起此事,我们的确不分青红皂白,接了许多愿望,可……”
长须过腰的老道继续说:“可是,接的愿望越多,观主的功德岂不是越多,这样成仙也就越快,尊主,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么?”
小变态一脸天真地回头问我:“对呀,叔,接的愿望越多,你的功德就越多,为什么你还来告状呢?”
我惊恐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远处的他和他,你们仨,来到地球,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三位贵宾有所不知啊!我们地球……”
我又看了看他们,改口道:“我们人间,香火公德,讲究无私无畏,真正的积德行善,不能枉造杀孽,亦不能行有偏颇。那些阴暗自私的愿望,只会损己,而不利于人,为之非但不计功德,还常常有损阴骘。这样的愿望,我们祈福观通常是不予理会的。”
长眉老道语带不屑:“才几载不见,人间竟然多出许多规矩,”他指指我:“往常像你这样有仙根的妖,早已位列仙班,如今修行千万年,功德不够又不行,真麻烦!”
长须老道笑道:“区区一介小仙,竟然也成了香饽饽,众生趋之若鹜,络绎不绝,却不知蚍蜉撼树,成了仙,除了……”他们三人交换了眼神,长须老道竟然断在这里,笑而不语。
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