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户女奋斗记(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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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一靠近,小夏就会不停的哭,吓的人不再敢靠近,最后无奈,还是吕娘回林家拿了衣裳,亲自帮她换了。
罗晋鹏是夜夜守在小夏身旁,内疚自责到无以复加。明明许下过的,不会让她陷入任何危险境地,却还是见她身陷囹圄,看着她倒地的瞬间,罗晋鹏觉得自己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他不敢想这五日,小夏是怎么度过的。看着太医紧蹙的眉头,面对小夏无休无止的低烧,扯不断的梦魇,他只想把眼前的人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视线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小罗还算抢镜吧……
小夏醒来已经是七日后了,面对陌生柔软华丽的床铺,心内大概明白这儿是哪里了。静静的睁开眼睛,却不是打量四周,而是看着窗外的黑夜。醒的真是时候,谁都不知,谁也看不见,倒是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该如何。小夏手抚着脖颈里的平安玉,不知是不是这玉,真有救她于危难的能力,至少她知这么多年来,却是每每都险险得以平安。这样的事情,看似是一个偶然,可是她的生命能承受多少这样的偶然呢?若是这事不是偶然,那又该如何?
小夏伸手拿过放在枕边,本挂在衣襟下的糖玉平安扣,想起苏老爷子的话:小小年纪忧思过度,何苦来哉?是呀,自从被卷进这里,一个个的人,一件件的事儿,烦扰的她已经无心自暇。贵为皇子的罗晋鹏,真的还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小夏突然生出了退却。有一点,这些人谁都没能看出来,那就是她林小夏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做不到所谓的同生共死。她也不过是普通人,想自保,想过单纯的生活。
她也仅仅是有着基本的良善和责任,却不是无所不能。不会真的爱一个人爱到生死与共,那些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对于她就是屁话!真真儿选择的时候,她果然还是更爱自己。她总是希望故事无论多么虐,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大团圆,若自己真在其中,虐什么的,根本承受不得。自己活的好,有钱有吃有闲,才是最真的。这个世界承诺多了去了,谁又真能指着这些有口无心的话过活,人果然还是自私的。
小夏后怕,若当时自己没有撑到罗晋鹏出现,会如何?若是根本指不上人来救,自己和艾兰会如何?她现在想都不敢想。果然,最危险最需要的时候,能指望上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只有自己。小夏吃力的站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到桌前,端起已经凉掉的药碗,咬牙喝了下去!她要好起来,然后脱离困境!
整个王府都慌了神,本该躺在床上的林小夏,突然就不见了。一早去送水的婢女,看见空空的床,尖叫着跑去找总管。这几日这些王府的人都看的清楚,十皇子是极疼爱这个女子,甚至不惜驳了成王府世子的面。前两日就赶走了成王府的世子,连着艾兰郡主送来的东西,一起送回了成王府。如今十皇子圣眷正浓,谁都不敢得罪,各路官员都知这一消息,各种的补品借着这个事儿,往王府里送,竟挨个的都让人给丢了出去!本来罗晋鹏当翰林时,就不声不响,这会儿更是让人摸不清脾气了。
“怎么在这儿呢?”文遥抱起躺倒在花丛里的小夏。
小夏睁开眼,笑了笑,道:“走到这里,便累的走不动了。”
“府里这会儿都乱了套了,还以为你丢了。”文遥也不恼她,只是抱住她坐在一侧的廊庑下。
“那人如何了?”小夏很想知道郡马的下场。
文遥用手中的斗篷裹紧小夏,道:“尚家毕竟是侯门大户,只把人送进了疯人塔。你可恼他?”
“不,”小夏看着院中绽放的芙蓉花,笑了起来,“疯必有因,若真揪起来,想必是一段唏嘘的伤心事。我也是偶然陷入,只怪是时运低。”小夏顿了顿,道:“哥,我想去城隍庙了。好久没见庙祝了。”
“好,等你好一些,我陪你去。”
文遥的手,轻搭在小夏的手腕上。蹙眉,小夏的身子,比起在扬州之时,又差了一些,若是这般下去,还能熬多久呢。
再醒来,已经是午后。小夏倚着床边,没有看见罗晋鹏却看见了韩孺。韩孺凑近上下左右好一通的打量,才开口:“全须全尾的。”
小夏笑,“合着你还希望看见缺胳膊少腿的?”
韩孺坐下撇撇她,道:“我还真希望你这张嘴巴能封了去,说出来的话,不是惊天动地大逆不道,就是嘲讽到人无地自容。”
“敢情你是来找我不舒服的。”小夏伸手把一侧多余的枕头砸了过去。
韩孺把枕头抱在怀里,“我是来提醒你的,如今罗晋鹏不比当初了,可是圣眷正浓的十皇子。”
“与我何干。”小夏冷笑一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明白呀?”韩孺有些微恼了,“你和罗晋鹏的关系,多少年前就开始传言不断,你当你能摘得干干净净?”
“八王爷,到底要说什么?不如直来直往,小夏洗耳恭听!”小夏放下茶杯,看向韩孺,没有了往日的亲近。
韩孺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妮子昏迷了七日,难道遇见了南极仙翁不成?怎得突然就变了个样儿呢?“不管你愿不愿,不想牵扯也被牵扯进来了。与十弟,你总该有个取舍,才好。你是想继续我行我素,还是愿为他委曲求全,总该思虑一下了。”
韩孺话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看见小夏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停下脚步,道:“身为皇子,身不由己总是多过得偿所愿。”
小夏披着夹衣斗篷,走在后花园中。每个太监、婢女看见她,都恭敬行礼。小夏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小夏挥退她们,径直走进湖心亭,坐在其中,想着韩孺的话。她明白,一旦有了背景身份,就会被其所累。林家是什么身份,于十皇子只能是高攀,若在平日,怕是连侍妾都没有资格的。圣上迎回丢失已久的十皇子,必然要补偿其所失去的,要给都是给最好的,无论是妻妾还是府邸,亦或是其他。
这个雕梁画柱的府邸,比起八王府竟然好了数倍,可想而知圣上之心。而小夏,若是要继续我行我素,就必然要和罗晋鹏分开,没有身份的束缚,离开京城,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若是不放手,就要习惯这皇家的日子,也许未来等待的是十皇子的三妻四妾,也许是她最后慢慢的枯萎在这方府邸内。小夏抬眼看见那些虽然没跟过来,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的仆人们,对哦,还有这种没有的生活,时刻被别人看在眼中,曝光在阳光下,一切都□裸的。
小夏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了王府内,除了在府内,她根本不能出门,一旦走到前院,就会有管家跟着。小夏几次想出门,说了各种要出门的理由,都被挡了下来。门前的侍卫,没有王爷的亲口命令,绝不会放小夏出去的。王府按着前殿后寝的规格建制,小夏常常走到前面的殿内,当值的小太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她却一次都没有遇见罗晋鹏。
小语每两日来一次王府,报告成衣坊和绣坊的一切。空色和茶园在文遥管着,小夏倒真是全然没有了用处。素问也会两三日来看小夏一次,和她说新的想法。而一直要请的梳头师傅,却没一个顺心的,小夏听着就会想起绝艳馆的闻香公子。弘文几乎算是住在了王府内,从大理寺出来,就回到这里守着小夏。总有熟悉的人,时不时过来看望她,就连夕兮都被准许过来了,陪了她半日。
谁都可以自由出入这王府,就连林家的老管家都可以往返来看小夏,唯独是她被软禁了。醒来有些日子了,太医日日来请脉,药是日日不断,就连最喜欢吃的蜜饯都是新鲜的。偏偏罗晋鹏就是不现身,小夏不知他在躲什么或是怕什么。除去最初醒来的后怕和退却后,小夏也渐渐镇静了下来,想了很多。
好在这王府以前也不知是什么人住过的,有一间硕大的三层藏。藏是在水中起楼,倒是和了易经上说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小夏每日就是吃药、吃饭、窝在藏。她知道虽然没有见到罗晋鹏,但他却在暗处看着她。因她在藏第二日,就看见自己留恋的地方,铺满了地毯,地毯上还夹了厚绒的羊毛毯。就好似罗晋鹏一直知道的,小夏喜欢光脚走在藏里,看累了书就倒地卧下,因此林于祉在林家藏书房间内,一直都铺着厚厚的绒垫子。
小夏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随遇而安了。若是其他人早就抓狂了,或是要探究原因。而小夏却是安静的住着,过安静的生活,不吵不闹,不问也不多言。渐渐的,就连身边的婢女都猜了起来,小夏只是笑而不语。
“你说那姑娘怎么想的呀?”一个婢女问着另一个。
“主子爷夜夜守在床边,清晨离开,却就是不肯见人。姑娘也是怪,什么都不问。”另一个也不解。
“我听闻姑娘是主子爷一早就定下的亲,等着守孝过了,就要迎娶进门呢。”又来一个八卦的。
“这可没准,不见得娶不娶呢。咱主子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呀。”之前的婢女摇头。
“那姑娘家也不是一般人呢,京城谁人不知林小东家,谁人不知林寺丞呢。”
“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门不当户不对。供品商也是商,身份怎地都是低微的。”
……
“姑娘别多心,人多的地儿总有嚼舌根的。”内院的管事姑姑站在小夏身侧。
小夏回头淡笑,本是想来茶水房自己泡茶的,不想却听见了这般的话。“无妨,我只是来讨些水喝。”
“姑娘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哪有自己个儿来的理儿。若是什么地方不周,便责罚下去。”管事姑姑试探着小夏的口风。
“我不过是府内客人,在我看来一切都周到,感谢姑姑照料。”
小夏说罢就转身离开,她不想面对这些,不管是试探也好,是真心也罢,她并不想探究。
“胡闹!”德琮帝指着罗晋鹏斥责,“你的亲事,自有太后与朕选,怎可这般任性!”
罗晋鹏求德琮帝将林小夏许给自己,就得了德琮帝的指责。本是其乐融融的皇家天伦,因德琮帝话间有意为他重新选一门亲事,他便不管不顾的冲撞了过去,要给林小夏一个正名份。这些日子,罗晋鹏本就过的提心吊胆,当日小夏倒在地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冰冷身躯,累到了无牵挂的眼神,刺激着他的神经。自从小夏醒来,他不敢见,只能日日夜里守着、看着、心疼着、内疚着。
“十皇子初入皇宫,很多规矩还不很清楚,难免说错做错。”娴皇贵妃见两父子僵着,一个跪着不起,一个气的要摔东西,不得不出来当个和事佬。
“罢了,”德琮帝看看跪着的儿子,道:“以后休要再提。”
“皇儿非林小夏不娶!我已和她过了文定,户部也是有档可查的。”罗晋鹏的拧劲儿也上来了,只要一遇见和林小夏相关的,他的冷静自持、他的内敛沉稳,全部土崩瓦解。
德琮帝被当着众人顶撞,立马拉下脸,指着罗晋鹏道:“好、好,你和朕讲律法,朕就和你讲讲律法!宣宗人府管事!”
一侧的六皇子悄悄让人,去找太后过来,八弟陪着太后许能一起来。然站了出来道:“十弟年幼,父皇息怒!”并伸手按住了蠢蠢欲动的罗晋鹏。
太子突然上前一步,“父皇无须忧心,十弟和林家小姐的婚事本就做不得数。”
德琮帝看向太子,道:“哦,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