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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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灿连连点头:“就是让人一看便知我很有钱很有钱那种!”
傅予琛凤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瞟了徐灿灿一眼,又另拿了一支笔,蘸了些金粉开始描摹。
回到国公府之后,元氏在正院堂屋坐了下来,开口问留守在府里的郭嬷嬷:“国公爷在哪儿?”
郭嬷嬷屈膝行了个礼,似笑非笑道:“禀夫人,国公爷在青桐院歇下了!”
元氏“哦”了一声,柔声道:“国公爷辛苦了,我去为国公爷送点补品过去!”
她有自信能把傅云章从那些小妖精哪儿给勾回来!
素衣淡妆在傅云章那里扮演了一会儿贤妻之后,元氏识趣地离开了,并没有苛责衣裙不整鬓乱钗横在一旁侍立的四位东夷贡女。
看着她的背影,傅云章脸上现出一抹疑惑来。
第二日,元氏又坐车来到了潜邸,怀中抱着一个包袱,据说是她亲手给皇太子和二皇子做的衣物。
经历了重重通报之后,董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出来见元氏。
她屈膝行了个里礼,然后含笑看着元氏:“真是不巧,今日迁宫,新宫过于忙碌,太上皇、陛下、皇后娘娘、皇太子、二皇子以及三公主都去金明苑别宫去了。”
元氏闻言,微微仰首望向西边金明池方向,艳美的脸上现出遗憾与向往交织的情绪,凄然一笑捧出了那个小包袱:“我来的不巧,还是先回去好了,这包衣物是我亲手为皇太子和二皇子做的,望嬷嬷转交。”
董嬷嬷自然答应了。
、第252章
徐灿灿到过金明苑好几次了,可是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匆匆而来急急而去;从没细细赏鉴过。此时坐了凉轿行在湖边的垂杨柳小路上;她趁机卷了轿帘放眼看那布满金明池池面的莲叶莲花。
傅予琛坐在她的左侧;见她虽然坐在自己身侧,一双眼睛却专注地看着外面的景致,心知她是被关在潜邸关得狠了,便有些心疼,伸手握住了徐灿灿的手;想起了从宛州入京路上;他在许昌驿遇到了立在月季花丛前的徐灿灿。
傅予琛还记得徐灿灿当时穿着白色绣蝴蝶穿花的罗衫和百褶裙,夕阳下的她插戴着镶红宝石莲花簪;柔美清雅如一朵带露的栀子花;伸手掐花的手手指白皙修长手背却肥肥的,带着几个小窝,白玉雕就的一般——那时候他就很想去握徐灿灿的手,看看那胖乎乎的手背,是不是摸上去也是软软的。
他看向徐灿灿,见她雪白莹润的脸上一双黑瞳瞳的大眼睛宝光璀璨,正在专注地眺望远方的飞虹桥,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临水殿里,太上皇听傅予琛说要把傅瑞、傅熙和傅荃留在他这里,欢喜之极,连连催促道:“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留下跟他们的人在这里就行了!”
傅予琛低头微哂,与徐灿灿一起向太上皇行礼告辞,退了下去。
出了临水殿,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沿着水上通道走上了仙桥,往仙桥那端的宝津楼走去——在金明苑的这三天时间里,宝津楼是他们夫妻的住所。
宝津楼面南坐北三面环水,徐灿灿立在一楼殿前的栏杆前放眼望去,只见满池碧绿滚圆的莲叶,一朵朵白莲红莲盛开在这蓝天之下碧海之中,清凉的风从池面上吹来,带来了莲花的清香。
傅予琛瞅了一眼立在后面木桥的侍卫们,想到有别的男人在看徐灿灿,心里就一阵烦闷,挥了挥手,示意苏延带着这些人离开。
宝津楼一楼大殿内铺设得华丽舒适,徐灿灿与傅予琛并排坐在锦榻上低声絮絮谈笑——徐灿灿说,傅予琛听。
徐灿灿说的津津有味:“我觉得粲叫乱积也不合适,用米做成的一条一条的线,何不叫米线呢马道街有一家食肆,叫丁氏砂锅乱积,专门做砂锅乱积——还是叫砂锅米线吧,汤是鸡汤,加入特制的豆豉酱、青菜、鹌鹑蛋、肉片、火腿去煮米线,若是加银钱的话,还会添上虾子、螺狮肉或者鲍鱼,母亲带我吃过,简直是超级美味!”
她说得自己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便斜了傅予琛一眼,希望傅予琛知情识趣带她去再吃一次。
傅予琛垂下眼帘,浓长睫毛遮住了眼波,故意吊徐灿灿胃口。
徐灿灿见他无动于衷,便把身子贴到傅予琛身上,扭股糖似的扭来扭去:“阿琛,我好吃好想吃好想吃……”
傅予琛正要说话,碧云在外面禀报道:“禀皇后娘娘,金明苑的主事女官何之萍率在金明苑服役的众女官求见。”
徐灿灿愣了下,便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微微颔首。这些女官来见徐灿灿这后宫之主也是该当之意。
徐灿灿端坐着看着跪在大殿地板上行跪拜大礼的女官们,发现年纪大的都有四五十岁了,年纪小的却只有十四五岁,年龄跨度比较大,其中有几个容貌出众的,也算得上春兰秋菊各有擅场。
虽然知道傅予琛这人素来守身如玉,可是徐灿灿还是不愿多留这些女官,只吩咐了一句“尔等须要小心谨慎尽忠职守”,便把这群女官打发了下去。
虽然大殿里有女官宫女在侍候,徐灿灿还是睨了傅予琛一眼,道:“阿琛,你可不准给我红杏出墙!”
傅予琛:“……”徐灿灿的醋劲实在是太大了。
他凤眼眼波流转看了徐灿灿一眼,哑声道:“上楼去吧!”
徐灿灿以为傅予琛想做那闺房之事,便蹙眉低声道:“我想出去吃好吃的,不想做那个……”
傅予琛垂下了眼帘:“……做哪个?我是要带你换衣服出去玩!”傻丫头,你想多了!
徐灿灿双眼亮晶晶看着他,脸一下子红透了。
傅予琛见她如此,不由有些心痒难耐,心想:先把她哄上去干了再说吧!
一个时辰之后,水寒带着侍卫簇拥着五顶竹丝小轿出了宝津楼,很快便过了仙桥,逶迤上了池边的垂柳小道。
五顶竹丝小轿进了西城门后便散开在汴京的大街小巷里,很快就没了影踪。
其中一个竹丝小轿在一个小巷停了下来,小轿内走出了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携手又上了一辆街道上常见的翠幄青绸车。
还没到饭点,马道街的丁氏砂锅乱积店里便来了一对长相极出众的青年夫妇,其中做丈夫的大概十七八岁模样,头戴黑纱书生巾,白衣皂靴,分明是俊俏书生打扮;做妻子的年纪要更小一点,头上梳着攒髻,只簪了一根小小的红宝花簪,身上穿着碧色窄袖短衣和月白长裙,分明是一位美丽的小娘子。
看店的妈妈忙引了这对小夫妻进店坐下。
徐灿灿自作主张给傅予琛和自己各点了一锅砂锅乱积,便看向装作行人进来的水寒和玉明。
水寒和玉明都是青衣小帽打扮,水寒还好,很是沉静,那玉明却和看店的妈妈调笑起来。
见玉明连五十岁的妈妈都不放过,徐灿灿不由笑着瞟了正襟危坐垂下眼帘想心事的傅予琛一眼,心想:我的阿琛虽然闷,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还是我的阿琛好!
她正在美滋滋意淫,傅予琛却突然站了起来,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紧跟着水寒”,起身便带着玉明大步出去了。
徐灿灿看向水寒:“……”
水寒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露出行迹。
徐灿灿知道傅予琛一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所以便不再多想,预备先吃了砂锅乱积再说。
傅予琛与玉明出了砂锅乱积店,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青衣妇人后面,随着她们俩穿街走巷。
两个青衣妇人在前面一个院门前停了下来,傅予琛玉明齐齐闪到了一户人家门内。
那两个妇人果真转头四下里乱看了一番,其中一个带着白纱帏帽,另一个看着面目普通。
等傅予琛和玉明出来,这两个妇人已经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傅予琛面沉如水,低声问玉明:“你确定看到的是元氏的贴身侍女?”方才他坐在砂锅乱积店的时候,看到一个路过的青衣妇人帏帽四周垂下的纱被风吹起,帏帽下隐约是元氏的模样,心中奇怪,便示意玉明跟着他追了出来。
玉明点了点头:“您让我派人监视元氏,我特地去看过她,所以认识她身边这个侍女。”
傅予琛面无表情道:“让水寒的人在这里守着,所有从那个院子或者与那个院子相邻院子出来的人,都要跟踪查探!”因水寒武功高深莫测,所以傅予琛把他留在店里保护徐灿灿;跟过来的全是水寒精心挑选的亲信侍卫,还是能够令傅予琛放心托付此事的。
玉明觉得自己能理解生母疑似正在和人偷情的清平帝的心情,忙答了声“是”,随着他去了。
走到一个大槐树下,便有几个闲人迎面走了过来。
玉明做了几个手势,然后护着清平帝离开了。
、第253章
看店的妈妈为徐灿灿端上了砂锅乱积;又送上了筷子和瓷勺;便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水寒朝里背外坐在靠近店门的桌子上;单手支颐似在呆望着店内墙上贴的一幅书法,一双猫眼偶尔扫视店内一圈,在经过徐灿灿时会做短暂的停留。
这时候一个小仆引着一个锦衣少年走了进来。
小仆十二三岁的样子,甚是伶俐;飞快地用衣袖在徐灿灿前面的桌子上擦了擦;一脸谄笑:“公子请坐!”
那锦衣少年正要坐下;眼睛却看到了徐灿灿;不由瞪大了眼睛;眼睛盯着徐灿灿缓缓地坐了下来。
徐灿灿正在低头吃乱积;发现有人盯着她看,便抬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水寒。
水寒起身走了过来,在那少年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少年看徐灿灿,水寒一双幽深猫眼带着审视之意盯着少年上上下下的看,好看的唇角微微挑起,俊秀的脸上带着轻佻之意。
徐灿灿也顾不得吃砂锅乱积了,一双妙目看看水寒,再看看那少年,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傅予琛告诉过她,他身边的人没有武功高过水寒的,因此她不但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还开开心心地看戏。
那少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用眼睛意淫小美人,却反被一个猫眼青年给意淫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也顾不得看小美人了,当即起身快步溜了。
都走到店外了,他还惊慌失措地回头看,生怕那个猫眼青年追上来。
小仆紧紧跟着主子,嘴里道:“那人瞧着挺俊秀的啊,怎么是个兔子!”
锦衣少年斥责他:“说什么兔子?口吐秽语,掌嘴!”
小仆哭丧着脸在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傅予琛带着玉明过来的时候,发现徐灿灿正在等着他,面前的砂锅看上去根本就没怎么动。
看到徐灿灿,他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傅予琛走过去在徐灿灿对面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不是很想吃么?怎么不吃?”
徐灿灿凑了过来,几乎要同他额头相触,低声道:“记忆里一直是很好吃的,可是真的吃了,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平时家里厨子做的好吃呢!”
傅予琛看着她笑了,没有说话。内院小厨房的厨子是他命人从各地寻来的名厨,善治各地菜系、各种点心、各地小吃,连专做东夷菜、南越菜和塔克克烤肉的厨师都有,徐灿灿被这些各地名厨供奉久了,眼界已开,这些街边小店如何还能看得上?
他对徐灿灿采取的措施就是“我让你见过高山大海,你自然看不上小土包小溪流”,以保证这次出来之后,徐灿灿要有很久不会嚷着要出来。
徐灿灿依旧带着惋惜道:“我觉得连砂锅里面放的鲍鱼片也不好吃了!”以前多好吃啊,吃过一次就一直在想。
傅予琛伸手爱怜地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下,问了一句:“你知道侍奉你的厨师有多少么?”
徐灿灿凝神想了想,道:“不知道。”应该是不少,因为陈嬷嬷报过小厨房的月银帐目,好像不算少。
傅予琛看她可恨的样子,不由又敲了她一下,看了一眼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