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始录-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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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缓缓走到了牌桌前,坐在了一张空位上,从容的道:“我就加入这一局,发牌吧。”
宰相长吁了口气,众位贵族大臣也都将心落到了肚子里。
第七卷 第三十五章 勾结
装饰陈列华丽的小会客室内,凯恩侯爵正不安的来回踱着步。五十余岁的他,由于保养得法,头发漆黑,面部没有一丝皱纹,而肤色又是贵族引以为傲的苍白色,总起来使得他看起来较之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正富壮年的他,为人精明而沉稳,为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而在政坛历练了几十年,又使得他练就了异常敏锐的政治嗅觉。
对于帝国此时的政局,凯恩侯爵早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然而实际那儿不对头,他却是又捉摸不到,这让他焦虑异常。因为得不到皇帝的钟爱,本身职位又并非要职,一个侯爵也是世袭得来,因此凯恩侯爵的整个家族,已经透出即将败落的意味了,这让现任的家族之长的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与压力,迫切的想要改变家族的状况。面对家族势力的日益萎缩,相反别的家族却是大肆扩张,如日中天,风生水起,圣恩正隆,两下对比,只有更使得凯恩忧心忡忡。
最好能够进行一场政治投机,那样对改变家族的现状将益处良多,凯恩侯爵一直如此想着,因此对政局也是异常的关心。他自现在的政局中,虽然看出了不寻常,但却被排斥在外,不能够参与其中,从而使得他心痒难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就于此时,宰相大人忽然主动邀请他到府邸一叙,这让拥有猎狗般敏锐嗅觉的他,立即自其中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兴奋之下,立即驱车前来。
宰相大人走到小厅门外,没有急着进去,先是在门外静静观察了凯恩侯爵一会儿。他既然要进行政变,就必须一个够分量、有胆识、有才干的下属,来出头露面,为他筹划一切,打理各项杂务。遍察朝中,最后他选择了凯恩侯爵,觉得他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而经过一番对凯恩面面俱到、毫无遗漏的考察后,宰相大人觉得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凯恩侯爵拉到旗下,为他所用。
宰相大人满意的望着厅内选中的头号猎犬,缓步走进小厅内,微微笑着道:“侯爵大人,让您久等了。”
正在出神踱步的凯恩侯爵,吓了一跳,回身见是宰相,忙道:“见过宰相大人,我也并没有等待多久。”
丹琢宰相摆手道:“不必多礼。”当下两人分宾主而坐。
寒暄已毕,两人都是罕见的一阵静默。终于凯恩侯爵先小心翼翼的陪笑道:“不知此次大人招呼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指示?”
宰相大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喝茶。这是自神秘的云雾山脉采摘到的,极是难得,你尝一尝。”
凯恩尴尬的一笑,端起茶盏微微品了一口,少不得一番赞叹。他此时也沉下了气来,不再询问,既然召唤自己前来,总是有事情要说。
丹琢宰相瞥了他一眼,又是一笑,放下茶盏,捋着嘴上修剪整齐的短须,道:“尊敬的侯爵大人,你不知道此次我召唤你来,所为何事?”
凯恩侯爵忙欠身道:“卑职实在不知,还望您赐教。”
宰相大人微微沉着脸,道:“内政监督处前日送呈到我这儿一份文件,上面奏报阁下身居要职,却贪私舞弊,收受贿赂,详细列了证据,要判你重罪,让我审批。这件事,到底有还是没有?”
“啊?”凯恩侯爵面色大变,差点跳起来,双目呆滞,望着宰相大人。他的家族势力日益萎缩,逐渐没落,已经风光不再,但为了能够强撑门面,迫不得已,他只能够收受贿赂,贪污舞弊。当然,整个帝国的官僚机构,又有谁人不贪?凯恩侯爵也就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但是而今此事既然被内政监督处给查出,实在是罪责难逃。
凯恩放下贵族的架子,低声下气的道:“万望宰相大人通融一二,略加维护,小臣定当图报。”
宰相大人叹息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家族已经日益没落,但需要钱的地方却没有减少,偏偏又不能够裁减。只是最近皇帝陛下正下旨,要大力彻抓贪腐,正处在风头上……唉。”
凯恩侯爵暗中思索,如果宰相真个要处罚自己,却何必要召唤自己前来府邸呢?看来其是有别的目的啊。想通后,他垂首恭敬的道:“宰相大人,如果能够帮助下臣渡过此劫,我将万死不辞,愿效犬马之劳啊。”
宰相大人斜望了他一眼,忍不住“呵呵”笑着,道:“此事我当然是能够压下,也会不让任何人多嘴泄漏,权当没有此事。而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担任总检察长之职的,因此将要大力的提拔你,只是不知你可愿意?”
凯恩一怔,随即低头思索,由默默无闻的内政处,陡然越级调任权势威隆的总检察长,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欣喜雀跃了;但思虑周密的凯恩侯爵,却知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总检察长一职,位高权重,却是最得罪人的官职,担任此职的往往都得不到善终。而此刻担任了这个职位,无疑就等于成为了宰相大人剪除异己的一把屠刀,唯宰相大人之命是从。凯恩向来抱负不浅,而今陡然便做了别人的走狗,这无疑让他难以接受。
宰相大人并不看他,淡淡道:“如果你有兴趣,我明天就向陛下推荐你,你最迟后日即可上任;如果没有兴趣,权当我没有说好了,今日之事,也当没有发生。一切都随你便好了。”
凯恩双目精光一闪,警觉的他,情知已经坠入了宰相大人精心编织的网中了,如果真正接受检察长的职位,到时可就没有退路,而为宰相大人得罪的人多了,万一被其抛弃,以平息众怒,那时可就万劫不复了;然而,如果拒绝,眼前的这一关就过不去,虽然不排除内政监督处调查自己贪污,是出于宰相大人的授意,为的就是控制自己,但即使如此又能够如何?毕竟自己的命运现在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凯恩左右危难,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望着阴暗的天空,虔诚的默然祈祷道:“万能的智慧之神啊,请俯怜您忠诚的子民,给他一个预兆吧!”他已然在向智慧神祇祈祷,获取指示。
密室内,与心爱弟子对面对棋的智慧神,听到了凯恩侯爵的祷告,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一笑。丹农抬头道:“老师,下一步该您了。”
“好,就看我这一着。”智慧神从容的笑道。
阴沉的天空上,凯恩的视线内,陡然掠过了一只矫健的雄鹰。凯恩大为激动,见到自己家族族徽上崇拜的雄鹰出现,忙诚惶诚恐的向着智慧神答谢。他转过身,对着微微有些不耐烦的宰相大人,恭敬的道:“大人,我愿意接受这个职位。你所需要铲除、又不便亲自出面处理的人,请给我一个名单,我将遵照您的指示,一一将他们给清除掉。”凯恩侯爵已然决定,为了家族的未来,他决定赌上一把,将赌注押在宰相大人的门下。
宰相大人满意一笑,他知道凯恩侯爵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点头道:“很好,很高兴您能够与我站在一起。”无形中,两人的命运已然紧密的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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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凯恩侯爵,宰相大人立即走入了另一个小厅,布斯伯爵在那儿等候。
布斯伯爵是帝京新兴贵族的代表,钱财雄厚,势力庞大,崛起很快。其家族垄断着帝国的铸铁业,掌握着帝国的金属命脉,是名副其实的“铜铁大王”。圣武、元武两大军团的军队装备,一大半都要靠布斯伯爵的家族产业供应,但布斯伯爵虽然财大势大,但毕竟根基太薄,也不是真正的帝国贵族,家族并没有久远的显赫的门第、以及光辉的历史,其受封伯爵贵族头衔,仅仅是皇帝为表彰其功绩,随便应景而已,年限也不过才五、六年的光景。
对于这些下等的新兴贵族,宰相大人根本没有太过的客气,威仪十足的踱步而出。凯恩侯爵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摘下帽子见礼,恭谨的将宰相大人迎接到主位前。
丹琢宰相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高傲的望着他,立即单刀直入,赤裸裸的谈起了交易。不过四十余岁的伯爵,正处在人生最为野心勃勃的时期,冒险精神十足,因此宰相大人稍稍一示意,他立即察觉出这是一个在政局中进行投机、同时提升家族地位、加深家族根基的大好时机,几乎毫不犹豫,立即投向了宰相一方,且一次性无偿的捐献给宰相大人两千万金币,充作运作经费。当然,宰相大人也隐约的指明了道路:侯爵的爵位、内务副大臣的职位,——这些报酬,无疑也使得伯爵很是满意。
宰相大人望着伯爵驶出府邸的马车,心头一阵欣喜,他似乎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的在掏空着整个帝国;而帝国每被掏空一点,他的势力也随之增强、充实一点。丹琢满足的叹了口气,似乎少年时的雄心与野心,又回到了身上,心中充满了万丈的斗志!
第七卷 第三十六章 落花有意
天京城,御书房。
军务大臣一脸忠正,跪地对皇帝奏报道:“陛下,最近宰相大人与政务大臣往来频密,似乎有所图谋。昨日尼古公爵、凯恩侯爵等一批贵族,前去拜访丹琢,密谈多时。而一个星期以来,丹琢的宰相府邸,已不知有多少同样的贵族登门拜访了,这些我想应该引起陛下您的足够的重视。”
帝国的皇帝一脸的无奈,他是根本不相信丹琢宰相会背叛帝国、做出叛逆的事情来的,但军务大臣的固执,也同样使得他大感头疼。
看来协调好下属的关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蘧汉公爵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狭,容不下不同政见的政臣。皇帝暗叹口气,道:“好了,蘧汉,你不要再说了。你身为帝国的军务大臣,要有与之匹配的度量,不要容纳不下别人。我相信你的忠诚,但同样也相信丹琢宰相。丹琢宰相的气量,与你相较,可是豁达的多了,除了对你表示钦佩与赞美,你何曾见过他对你进行过一句诋毁?因此我希望你也能够像他一样,自重一些,不要随意攻击别的朝臣,那样对你没有好处。你们将相和谐,才能保证帝国政局的稳定;你们两人和睦,才真正是帝国的福气。嗯,我的话你明白吗?”
军务大臣心一沉,情知弹劾丹琢,已经惹得皇帝反感起来,但自己身为臣属,要为整个帝国、为君主负责,眼看有人图谋不轨,将危及到帝国的安稳,却不能忠谏辩奸,反而三缄其口,无论如何也不是忠正臣子所为。军务大臣昂起雪白头颅,亢声道:“陛下,老臣年过七旬,还能够活得几天?在私情上,老臣实则与丹琢宰相并无怨隙,但为公,老臣一定要说,丹琢宰相其心叵测,企图不臣。老臣俯请陛下明鉴,不要被他给蒙蔽。”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丹琢宰相功在社稷,几十年勤劳王事,未曾有失,你如此诋毁他,不觉的惭愧吗?自今而后,朕不想再听到你说丹琢宰相的一句不是,否则,小心朕重重惩罚于你!”皇帝将手中的文件一掷,声色具厉,冷冷的道。
军务大臣一呆,随即面色恢复了平静,道:“只要陛下听从老臣之言,老臣甘愿受罚。即使陛下不想听,老臣还是要说,如果陛下今日不答应老臣,削弱丹琢的权势,老臣就跪死在这儿。”军务大臣板着苍老的面容,跪在书房内,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