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从了本宫吧 作者:司徒水镜 完结+番外-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蒙山干什么?!落道长该多着急呀现在!
清铃踏过倾倒的黑色大树,在一处稍微宽阔透着月光,微微明亮的地方站住,转身等着不急不缓踏步而来的残。
残站在清铃面前的时候,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妖孽非常的脸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清铃咳了一声回道:“无名和夜央都不认为你离开大理,一直在找你却一无所获,除了这被封又不远不近可攻可退的蒙山,我暂时想不出你还会选择哪里。”
一声轻笑,残勾起了樱血的唇,低磁地笑着,将手中的权杖递给清铃:“你落下的。”
清铃接过他递过来的权杖,在手中微微辗转,权杖的银质面竟然比原因更加光亮了,红色碎石也比以前更加光彩夺目,似乎被人打磨和擦过,一阵轻咳收敛了怪异的心思,抬头问残道:“如若答应你,这三年你准备如何安置我?”
残看着清铃,待她咳完回道:“你的伤势……”清铃摆了摆手,“无事,先回答我的问题。”
残的眉头细微地皱了皱,迅速地抹平,看着清铃道:“大辽公主。”
一阵轻笑,从清铃的口中轻逸而出,清铃抬头看着他,月牙目幽冽:“我不认为如此简单,说清楚,不然这个交易不谈也罢。”
残微微勾起唇,在月光下说不出的妖异,声音散漫道:“那就复杂点,大辽和亲公主。”
月越发清冷起来。
清铃一夜未归,当她归来的时候,找了她一夜的落清尘也回来了,没有多说什么,他将她抱回屋子里,两个都一夜没睡的人,清铃的颜色尤其疲累,相拥而塌,便在这白日熟睡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清铃的咳嗽每日越发严重了起来,夜央前阵子见她好些,还想离开,但是现在又见她一阵恶化,把了几次脉,却越发不得其解,怎么她的脉象突然又紊乱了起来,这么下去……她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现在每日除了翻医术,就急着满院子捏着扇子一筹莫展地暴走。
无名和和誉也给清铃请来了不少名医,但都表示束手无策,落清尘每日守着她,只是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更加虚弱的身子,沉着眉头,那双温清的眸常常陷入深思,有时清铃叫了好几声,他都回不过神来。
一日,落清尘出去好一会,清铃醒来不见他,正要去问韩谈他去哪里了,却见落清尘端着一碗药过来,他的眸中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红腥,长长的睫毛上浸着一些不细看很难发觉的晶莹水滴。
清铃见着他一颗心才安然放下,他坐在她的身边,若以往一般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吹了吹那碗药,递给她温轻道:“清铃,喝药了。”
清铃没有细听他声音中一丝不同寻常的颤抖,也没有看到他递给他左手的药后,放在身侧的轻微的颤抖。
黑乎乎的印着她苍丽的容颜,看着一点喝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不过对于落清尘煮的药,清铃倒不是那么排斥,于是放在唇边就想喝,却突然被落清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清铃觉得他的力道有种隐忍的味道,不解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落清尘张了张唇,最终抿起,接过她手中的药,他拿出一旁的勺子道:“还……是我来喂你吧。”
清铃一声轻笑,点了点头,落清尘一勺一勺地喂下那碗药给清铃,当药去了一半的时候,他的勺子终于在他止不住颤抖的手中,掉落在碗底,哐当作响,将剩下的那半碗药仰头喝掉。
清铃心也跟着咯噔一声,看着他这番举动,还有那突然苍白如纸的纤颜,刹那间目光一闪,望向那碗药,味觉和嗅觉的灵敏也瞬间强烈起来,月牙目由震惊变幻着痛楚,抬首不可置信地看着落清尘,突然腹部感觉一阵绞痛,素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瞳孔一阵收缩。
落清尘额头因为那碗药细汗也开始密布,紧紧抱着开始由轻微颤抖到全身颤抖的清铃,抚着她的背,轻声道:“再过一会就好了,我陪着你一起疼,铃儿,你可以恨我一辈子,可我却不能想象失去你一辈子。”
身下,清铃的手紧紧地揣进着被褥,冒着冷汗,青丝凌乱,捶打着落清尘哽咽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去!”她有些疯狂地嘶吼道,这样的狠心的落清尘让她有些陌生,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日后一定是最温柔的慈父,教导爱护着他们的孩子,每次想到他抱着她和孩子的画面,心中都止不住的温暖,也让她难以割舍掉这个孩子,割舍他和她温暖的未来,她一直坚持着,为什么他要这么狠心!
落清尘也吼道:“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你的身子承不下来他,我宁愿……”他抿紧了唇一阵压抑,半晌,声音放柔哄道:“铃儿,孩子还会再有的,只要你的身子好了,以后你想要生多少就多少,我们一起幸福地把他们抚养长大,好不好?”落清尘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也越发红腥了起来。
清铃咬着唇,在他的轻哄中渐渐地安静下来,可是却偷偷地散尽虚弱的内力,用小指少冲剑去逼出刚刚的药,手指紧紧地扣着她的肩,面容滴着汗,他绝不能打掉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夺取她的骨肉!这一刻,清铃才意识到,自己要这个孩子是多么强烈。
夜央这日找了几种珍贵的药草给清铃,带着恶灵兽高兴地拎着草药过来,便听到屋子里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当下心一沉,冲了进去,被看见一片狼藉的屋子里,落清尘紧紧地抱着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目光有些溃色的清铃,清铃的位置正好正对着门口,当看见夜央的时候,沉痛绝望的神色一瞬间冲出一丝明亮的希望。
夜央从小的嗅觉就异于常人,当下闻到一味熟悉的草药味,那双带笑的目被阴暗喧嚣起来,团扇捏在手中,几步跨过,便从身后敲晕了落清尘,扑身迅速抱起清铃道:“撑住!”
☆、074 与君相好
雨泠泠地下着,打着琼花的枝头,滴滴作响。落清尘撑着一把伞站在清铃的窗外,这般,已有半日了。
醒来后,夜央告诉他清铃的孩子没有了,他只觉得心口某块肉被人当场血淋淋地割了下来,一连几日茶饭卡在喉咙处一口进不下去,身形便也跟着清减很多,可他却没有半分的后悔。
窗内传来一阵轻咳,他紧了紧伞柄,踏步想走进去,可是屋内的人仿若知道他的行动一般道:“不要进来,我现在不想见你。”落清尘才停下了脚步,怔在原地,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屋内夜央喂完清铃喝药,见她躺下,身子背对着她,或是背对窗外的落清尘,静默无声的样子,张了张唇,最终望了一眼窗外道:“一定要这样吗,清铃……”
一阵静默,清铃道:“夜央,我还有其它的路可以选吗?”
夜央捏了捏团扇,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按了按,抚慰中透着坚定道:“你不要害怕和担心,这一路,无论多么艰辛,我都陪你走下去。”
清铃的手握住夜央搭在肩上的手,千言万语,一句谢谢,此刻说出来,都觉得太轻太轻了。
清铃流产的事情很快成了大家心里心照不宣的秘密,不日后,清铃的身子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无名找来了几个懂那舍利如何运用的异士,预备了一场声势浩大又秘密的分魂术。
只不过这个分魂术有着很大的危险,成功了,不仅解了清铃体内残余的摄魂,并且寄居在她体内的第二也会重获新生,如若失败,双双性命危险。
在所有人都犹豫的时候,落清尘也不例外,一个夜晚摸索到她的房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清铃挣扎了几下,可是他抱的太紧,也就放弃挣扎。
“不是要你不要来的吗?”
“我很想你。”
清铃没有接下去,一阵沉默,落清尘再次开口道:“分魂术,你如何想?接受还是不接受?”
“如果我说不接受可以吗?”
“可以。”
一阵沉默,清铃捶了一下落清尘的胸膛,他明明就想让自己活下去,却又不懂他为什么回答的如此不假思索。
“清尘,我也许没有多少日子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手,她抬起月牙目深情地望着他道:“我不想和你计较了。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得也罢失也罢。”十指紧扣着他的,她弯起唇道:“我只想与君争一片朝夕,醉一场永生不忘。”
落清尘眼里印着她的摸样,低头在她额头上轻柔地印下一吻道:“我求道二十多年,自以出尘出世,却不想遇到你这场大劫,入了俗尘。你可知,我入尘之时,便已想与你度每个朝夕,历一世白头韶华。”
窗外,夜风吹着一树琼花簌簌作响,月影风下,纷飞旋落,淡雅芳华。
清铃最后还是答应了分魂术,可是结果却令每一个人遗憾。
那日红烛中,那群异士给她服下舍利后,找来了一个年轻刚死去的清秀女子躺在她身旁,她们牵着手,清铃看着那个清秀女子闭起了眼睛,只听耳边一阵念念有词,那些异世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方式,一阵阵抽力抽着她体内的什么东西,用了许多力气。
最后夜央,无名,舒月和落清尘都加入了助他们一臂之力,她在途中的确感觉有体内什么被抽出,可是她的身体太虚了,这种强力抽取的方式,让她中途猛地吐了好几口血。
分魂的法式也最终停了下来,看着大家绝望悲痛的眼神,清铃那刻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当年不那样死去,或者不把凤均瓷给残,她和母后已经退隐,乱他天下,又与她何干?最终为什么她还是过不去心中一些坚守……
闭上眼睛,她听到耳边落清尘声嘶力竭叫她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沉睡了十年般醒来,幸好,在这不算很短也不算很长的时间,再次与他相逢。
遇君时,太年少,不能与君相好。慕君时,颜色好,与君相好时时扰。恋君时,身不好,与君相好怎般要。若再遇君,恰成年,颜色好,身也好,时时刻刻息君膝,朝朝暮暮妆画眉,日日相好,那般,多好。
没有人想到清铃就那么扣着落清尘的手,闭上了月牙目,再也不醒。
不日,大理皇宫内被白色装点成一片庄严肃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死了,和誉罢朝,为清铃举办了一场不符合礼仪的盛大葬礼,几乎所有大理城内的百官和百姓都参加了。
漫天白色冥纸之中,他们口中念叨着,祈愿上天能够善待那个曾经在神台上跳着热情祝舞的秀丽女子,让她转世能够生个好人家。
风中传来一声声哀婉着缠绵悱恻的悲凉埙声,让许多并不熟悉清铃这个女巫的百姓,也跟着拭泪,不懂这种从心底不断涌出的痛楚,不舍,痴恋,绝望……从何而来。
无名黑袍站在神台上,白色的冥片中,越发的张扬醒目了起来,他是这场盛大葬礼的主持,俊美的脸上肃静着,深邃的黑潭目,如苍穹里的黑洞一般,仿若把人吸进去。
他已经好久没有跳过祭司的舞蹈了,可是葬礼这天,他拂着宽大的黑色袖袍,在一些祝巫的伴舞下,给清铃跳了一曲‘往生结’,和誉为他击鼓,很多百姓都被那舞牢牢的吸引,融进在那鼓声和舞中的哀切,悲肃,和许多复杂不清的情绪之中。
一处高山之上,舒月坐在一块岩石上面,抚着膝上的那把古琴,淡雅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和无奈,最终还是难以送她最后一程,自从家门被灭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心痛了,望着苍淼的山色和阔大的苍穹,他再也找不出当初的一丝宽慰,告诉自己说,天地之大,死生轻罢,终是拨断了一根琴弦。
夜央只看着清铃入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