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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夫君,从了本宫吧 作者:司徒水镜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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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章惇猛地向后踉跄了一下,他有些站不稳,明明三日前他们都商议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背叛了他!
“好,就这么定了!”向太后大喜地上前去扶各位爱卿,却唯独不去理会一旁脸色惨白的章惇。
元符三年,徽宗即位,即位后下令天下上书谏言,广开言路,于是群臣百姓奏疏不断,其中脱颖而出许多奸臣,章惇在其中被弹劾的很严重。
延福宫的雅书阁内,紧闭的书阁,有着几缕阳光透过朱红色的窗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光线淡柔的幽闭空间里站着绝色少年舒月,他的身上只穿着比较单薄的白色梅花纹袍,面容有着一些倦色,可是神情却很认真细致地一一整理着那些被原先主人放得到处都是的杂乱书籍。
一直跟着他的柳香和几个赵佶最信重的侍卫在外面守着,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从小他的身子就不是很好,在王家大宅里大部分时间陪伴他的就是药和书了,即使有惊才绝学,很多时候也被他的身子给磨掉了,那日打断单异的剑,不过也是他使出巧力糊弄对方而已。
如若不是章惇杀了他一家,他想自己可能会静静地在他的园子里死去,而不是摊上权利争斗这摊浑水。
他和清铃一样,对人对事很淡,但是不是代表他们没有感情,当有一天那个人伤害了他们的亲人手足的话,即使负了天下,也要对方血债血还。
将一本医药书规放,他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些好书了。”说完自己带着感慨的话,一双手从他的背后伸出,抱住了他的腰,熟悉淡雅的清香从身后传来,他闭上眼,淡笑道:“下朝了?”
“嗯。”赵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娴雅地看着那些书笑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它们以后天天能有你陪伴,不知道就连皇帝都羡慕它们。”
舒月轻笑出声,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扯开,转身看着他道:“章惇弹劾得了吗?”
赵佶拉着他,走到煮药的地方,把他按坐在一旁,想让他休息一下,边打开窗户边道:“一代权相,不是几分折子就能扮倒的。”
舒月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
赵佶此时已经卷起袖子,打开自己的一向很珍惜有着某书法大家墨宝的折扇,调控着火候,为他煮药,还不忘叮嘱道:“你喜欢待在这里没有关系,可是偶尔打开窗户换换空气,对你身子有好处。”
舒月淡笑地看着还穿着龙袍在身的赵佶道:“我知道了。”
赵佶有些不敢苟同地看着他,他每次答应他都太轻易,最后自己该干嘛还是干嘛,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舒月轻笑出声,阳光下,他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肤色,浸润着他如水如烟的缥缈气质,有着难以言喻的美丽,赵佶很想拿笔画下来,可是他又不愿意在此时离开,错过了这分美丽。
舒月在赵佶出神后,沉静片刻下来,只是大脑一转,垂目缓缓道:“要除掉章惇不难,第一步,先贬遣他身边的亲信和门生,让他陷入孤境;第二步,他是哲宗旧日宠信权臣,以让他去尽君臣之义处理完哲宗在永泰陵还未完的后事,我们再从中作梗,到时候买通几位重臣群参他一本;第三步,孟皇后当年‘符咒’一案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将此事搬出来重审……”他的三步还没说完,一个柔软的唇压了下来,堵住了他所有谋略,他开始有些挣扎,最后伸手攀上了他的衣襟,开始回应他的吻,后者吻得更加激烈。
几日后的清晨,蜀山上,清铃坐在观天阁上,闭眼静目,蜀山的弟子都在做早课,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半晌,一阵风吹起了她的刘海,她睁开眼,弯长睫毛动了动,正好煽动在花千桀妖美的脸上,让她微微有些怔愣。
花千桀也怔了一下,弯起嘴角,笑看着她道:“宝贝,你再来一次,我刚刚感觉有只蝴蝶在我脸上煽动了下翅膀,这种感觉真奇妙。”
清铃不想眨眼的,可是她觉得刚刚那瞬间也觉得真的有些奇妙,于是忍不住好奇地又眨了下眼。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对对,就这样……”她眨着,他数着……两人的眼中都有着神奇的共感。
到第十下的时候,清铃突然觉得这个行为有些愚蠢,什么时候她的智商降低的和他一样了?不眨了,清铃朝后靠了靠,看着花千桀,抬头正色道:“你把曾布和蔡卞的家人都送回去了没?”曾布和蔡卞的突然倒戈背后花千桀在暗中绑架了他的家人,以命要挟的。
花千桀抱着宝剑像只青蛙一样跳上观天阁的青石岗台,和她对视,兴奋地答非所问道:“刚刚那个就叫蝴蝶之吻吧,以后宝贝要让我做什么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蝴蝶之吻好不好?”
“不好。”清铃朝后退了退,表示十分理智的拒绝。
花千桀不依,站起来,拿着宝剑指向观天阁下面的万丈深渊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从观天阁这里跳下去,以后再也没有人替你打探消息和卖命!”
清铃抬头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口,半晌,月牙目浸润出一丝丝笑意,闭口,如月光倾泻下来:“你跳吧,反正我有舒月了。”
花千桀突然心里一阵酸涩,他果然是她的一枚棋子!利用完他就不要他了!太伤心了!太没面子了!他决定不跳崖了!恶狠狠道:“我去皇宫砍了那个舒月!”说着就要轻功飞身离开,可是突然飞不动了,转身看着清铃的小手拉着他的下衣摆,脸上有种莫可奈何道:“三件事,一个蝴蝶之吻。”
花千桀勾起嘴角,忍不住轻笑一声,眼中有着些孩子气的得意,在阳光下妖艳美丽着张狂和桀骜。
------题外话------
哎呀……舒月这孩子,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015 妖僧无名

半月后,徽宗调遣了朝中一些大臣的职位,很多章惇的亲信都被调离汴京,之后又派章惇去担任陵使,处理永泰陵哲宗的下葬和陵墓休整事宜,途中灵车由于深陷泥潭,本来可以很容易弄上来的却不知为何花了一天才弄上来,大臣先后参了他一本对先帝不恭,惹来了非议和激烈的批斗。
至此又从中牵出孟皇后当年一案,徽宗派人重审,查清当年真相是章惇和刘后勾结加害于孟皇后,于是撤去章惇相位,数月不到,对章惇一贬再贬,一代权相,至此下台。
相府内,章惇看着皇上派来朝他家的人,站在大堂中间,脸色黑青沉静得可怕,一个御林军甚至不管他曾经是丞相,嫌他挡道,推了他一把,章惇被推的退后几步,被他的儿子章援和夫人李氏扶住,章援气不过想上去教训那个御林军被章惇拦了下来。
其它的丫鬟奴才一个个抱着自己的细软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跑了,不到几个时辰,整个原本人气鼎盛富丽堂皇的相府被抄得什么也不剩了,连他们都被赶了出来。
章惇站在门外,昔日荣华如过眼云烟,仰天长啸了起来:“想我今日败落,竟然连谁陷我于此都查不出来!何其可叹,可哀,可笑!”他骄傲大半生,步步为营地除掉了所有的政敌,以为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了,他已经站在权利的顶峰了,可是今日才明白,相比那只看不见把他拉下来的手,他太不值一提了。
蜀山上,清铃在藏经阁外的竹林中喂着鸽子,这时候一只白鸽绕过树林,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清铃伸手抱住了哪只鸽子,打开它脚下的信封,看见了舒月秀雅的字体:“章惇失势,孟皇后封哲宗皇后,重回福宁殿,舒月静候长帝姬。”
亲了亲鸽子的额头,清铃朝它咯咯地叫了两下,鸽子从来时的方向回去了,清铃看着它离开,将目光收回,月牙目转向在一旁好像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安静地给鸽子喂食的落清尘。
她朝他走过去,他不期然地抬起头对他温清地弯了弯嘴角,阳光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纤然,清铃的脚步就那么顿住了,离他五步之远处。
“清尘,我要回家了。”她说道。
落清尘微微地张了张唇,又合了上来,头转了转去看着那些鸽子道,“这样啊……”
她这才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很认真道:“你可以陪我回皇宫吗?”清铃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有着一丝示弱的祈求,这可以说是落清尘的特例。
就是那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落清尘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可是咽下去了,弯起他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轻缓道:“我不会离开蜀山的,道法无涯,人生却很有限,与其像世人那样被凡尘俗事所扰,不如在这蜀山悟道来得有趣轻松多。”
清铃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倔强地像做一个承诺般道:“跟我走,我会努力让清尘的生活比悟道来得有趣多。”
落清尘怔了了一下,轻声笑出:“呵呵……傻丫头,你要怎么让我有趣很多?”几年的相处,大部分时间清铃可是比他还闷,不是看些高深的书籍,就是一转眼在观天阁不吃不语不睡地仰头发呆。
清铃月牙目来回动了动,看着落清尘,倾身过去,精致美丽的小脸靠近他的纤颜,眨了眨,睫毛在他脸上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煽动了一下,然后退身看到落清尘怔愣的样子,她笑了起来:“蝴蝶之吻,好玩吗?”如果是落清尘的话,就算他不帮她做事,他觉得有趣,她也会天天做的。
落清尘突然觉得耳根热热的,“咳……”转身,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不会和你走的。”看着清铃月牙目中的突然失落,他揉了揉她的细软的黑发,有些心疼地补充道:“我们的清铃什么时候变笨了?我会去看你的,你也可以来蜀山,不是吗?”
清铃不语,上前搂住他的脖子,靠着他的头答非所问道:“清尘,如果有天我变得更有趣了,你是不是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
落清尘想解释他不愿意和她走不是因为她没有趣,他是很喜欢清铃的,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爱护。
可是转念一想,清铃从来蜀山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儿童的乐趣,和她的性格有些关系,当然也受她遭遇影响,他是希望她快乐的,低垂了一下好看的眉眼,看着小大人似的她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有天清铃变成一个喜欢笑,愿意交朋友玩游戏的女孩,我就会考虑考虑。”
月牙目亮了亮,清铃再次忍不住地将眼睛放在落清尘纤然洁净的脸上,一下一下眨着,用蝴蝶之吻表示她心中的欢快。
落清尘的呼吸很轻柔,怕惊扰了眼前这个落入凡间的仙子,在一旁弯起了浅浅的笑容,阳光下,美好洁净。
若干年后,落清尘每当回忆起这幕时,都忍不住轻叹,他当年不应该那么说的,他忘了那个清铃是个天才,天才和普通人的思维逻辑是不一样的,教育方针一旦错误,影响是深远的,效果也是……
在汴京的深巷内,一辆轿子里面抬着当朝自章惇倒台后,另一位突显出来的权臣,蔡京。
青藏帘子的轿子在一个长着青草,有些寒酸的院落前面停下,蔡京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英武不凡的痕迹,一点看不出他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人,眉眼中有着历练老成的持重,他扣了扣门,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身穿黑衣的年轻和尚。
那个是个嘴角始终向上弯着年轻僧人,仿佛天生就生了一副笑脸似的,从上到下打量着来人,有着一丝不熟悉,最后定格在这位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的不速之客的脸上。
“可是无名师傅?”蔡京弯腰拱手道,身后看见这一幕的家仆都很惊讶,他们大人甚少对别人如此卑躬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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