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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青云之上-第8部分

小说: 青云之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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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手里这玉如意帮助他洗髓伐骨,恐怕不多时,谢遥便能破开命门,引气入体。

谢遥呼吸悠长而平缓,他睁开眼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完全不同了。

有种蒙着雾气的玻璃被擦拭干净的感觉。

他起身,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不少脏东西从身体中被剔除出来。这是洗髓伐骨的结果。

还没等他仔细体味其中的妙处,脚下的石板地就一阵震动,他一个不稳又跌了回去。

谢遥等到震动微敛,勉强撑起身,惊讶地发现宫殿正中的池子里冒出大量水雾。

池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腾着,想要突破水面冲出。

这个想法刚刚掠过谢遥的脑海,那池水“哗”地冲出池子,甩了他一脸。

“噗……”谢遥后退几步,用袖子擦擦脸。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从水雾中传了出来。

一道健壮而高大的身影从水雾中渐渐走了出来,他手里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

“……云青!?”谢遥看清两人后失声叫道,“你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越发虚弱的咳嗽声。

谢遥跑过去,发现两人从池子里出来都湿透了。阿芒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云青昏迷着,被他抱在手里。

看样子两人是穿过池水而来,阿芒不懂照顾云青,她怕是吃了水,身体又弱,这才昏迷过去。

谢遥慌着想看看云青的情况,可阿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也不让他碰云青。

“云青,云青你怎么样啊!!”谢遥声嘶力竭地开始喊。

“……还没死呢。”

云青终于勉强睁开了眼。

 第十回

上古神祗的心思,后人已经无法揣测,但他们的威能依旧震慑千古。

很多人猜测,青帝想必已经算到他将陨落于自己的宫殿之中,才给它起名叫离别宫。这种带着伤悲愁绪的名字几乎不曾在修真者的古籍中出现,更别说被一位无心无情的神灵用作宫殿名字。所以说,修真界一直以来对离别宫名字的质疑,甚至是对其存在的真实性的质疑,从未断绝过。

现在云青和谢遥已经确定了离别宫的存在是确有其事。不过他们谁都没空去四处宣扬这么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情。

云青虚弱得很,整个人蜷在阿芒身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如果不是听见她那句话,谢遥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

“我好得很……”云青剧烈的咳嗽声中夹杂着几分笑意。

劫后余生,任谁都会愉悦起来。

“这算什么好!”谢遥见云青醒了也不再畏惧阿芒,他几步走上前将自己的外衫围在云青身上。

他们的东西都由阿芒扛着,这番水路走来也湿得差不多了。谢遥刚刚洗髓伐骨,衣服脏得很,可是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云青轻轻嗅了一下这件外衫,皱眉道:“臭死了……”

天书的波动蔓延到这衣服上,向四周渐渐延伸。云青需要知道这里的事情,她也知道天书的每一次波动都是她的夺命丧钟。

催动天书让她咳得更厉害了,她也不顾这些:“这是……道远,恭喜了。”

谢遥不知她说的是什么,迷茫道:“什么?”

“恭喜,你总算不是凡身了。”云青咳了一会儿才说道,“洗髓伐骨,我就猜到你这次能活下来必有大机缘,果真如此。”

谢遥读过的书中关于洗髓伐骨的描写也有不少,也作伐毛洗髓用。比如中古时名臣东方朔曾言:“吾却食吞气,已九千余年,目中童子,皆有青光,能见幽隐之物,三千年一返骨洗髓,二千年一剥皮伐毛,吾生来已三洗髓五伐毛矣。”

这其实是不借外力,通过苦修使身体自然脱离尘垢的方法。“却食吞气”,不食人间五谷,仅以天地灵气为生,长久坚持下,人身固有的污秽就会渐渐被排出。但这是一个很长的周期。

谢遥想起那只玉如意里冒出的白色气体,隐隐有些明白。想来那东西不是凡物,刚刚那白雾进入他身体,助他洗髓伐骨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先别说话……这这这!!”谢遥正想劝她先安心休息,云青就突然吐了口血出来。

阿芒发出一声悲号,谢遥感觉地面都在震动。

谢遥吓得不轻,他虽不通医理,却也知道云青的伤势严重得很。

“你伤哪儿了?”谢遥问道。

“不是伤,是代价。”云青摇头笑着说。

谢遥没听明白。

云青接着道:“你已经脱离凡身,那么也算修仙有道了。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完整的传承,合适的功法,悟道时的引导,还有福地洞天这样的外物……要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看不见未来。

云青希望谢遥为他自己的将来多做打算,可是她却不行。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丧命危险,云青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未来对她而言变数太大,她甚至连当下都顾不上。

“你还是先照看好你自己罢!”谢遥大声道。

云青又笑起来,她见过的人太少,谢遥也算是这些人里最不像修行者的人,偏偏还心性绝佳。

“没事的,我很快就好了……方才呛了些水。”云青面不改色地说谎。

“你!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吐血还是怎样!”谢遥急得团团转。

“真的不碍事。”云青深吸气,竭力平复身体上的不适,“阿芒放我下来。”

“你你你……”谢遥说不出话。

“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云青被阿芒慢慢地放下来,落地后步伐有些不稳,阿芒很快搀住了她。

谢遥没想太多,一下就被她绕开了话题,他皱起眉:“说起这个……我也不知道。”

“……”云青沉默了一会儿。

谢遥以为她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有些紧张地补充道:“我迷路之后发现了一处石碑……啊,不对,我之前还捡到了一个玉如意。那石碑上有个凹陷,我将玉如意放进去,然后就到了此处。”

云青还是没说话,天书正在以极缓的速度运转。不能指望从谢遥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只能自己来慢慢摸索。

“那石碑上,太上感应残篇……咳咳……咳咳咳……”云青抬头,喃喃自语。

“啊?石碑上确实写着些什么的样子,我看得不清楚,就记下了几句。你若是需要,我可背给你听。”

“不必了,我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云青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赤红色在湿漉漉的袖口晕开,显得诡异而艳丽。

谢遥对她的无所不知已经快习惯了,他知道云青不解释,那么他问也没用。

“可惜,你知道的还是太少。要是那宋离忧在此处就好了。”云青有些遗憾地说道,“之前那宋离忧有意分开我们,想要偷偷对我下手,被我避开了。”

“原来我迷路是他动的手脚么!?”谢遥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紧紧跟着几人也会走丢了。

“不错,他想借神道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你,又以你为要挟,想要控制住我。”云青把来时的事情跟他大致说了一边,不过略去了天书的部分。

她当时竭力运转天书,企图从迷乱的神道中找寻一条生路,不料伤势突然恶化,昏迷过去。

当她因为窒息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水里了。她看不见,也不知周围情况如何,只知道阿芒带着她游了一会儿。当她感觉自己到达极限时,身上被水所缚的沉重感徒然消失,然后就听见了谢遥凄厉的叫声。

说起来……后面半段路完全是阿芒自己走的,居然也莫名其妙地脱困了。这和那次从十万大山的白衣使手中逃脱后十分相似。云青那时候强行融合天书,击杀白衣使,又以天书为媒,动用了方寸盏的力量直跨万里,来到了镜都边界。那时候她完全昏死过去,也是阿芒独自找到城池求援的。

按说以阿芒的神智应该做不到这些……大概是生存的本能罢。

云青有些疑惑,却没再想下去。要说她还信任着什么人的话,那人必然就是阿芒了。

他们是不离彼此的至亲。

“看来你们到这儿比我要曲折得多啊……”谢遥有些庆幸,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宋离忧,我们得找到宋离忧。”云青沉思了一会儿,决定道。

“可是他不坏好心,你现在又身体不好,万一被他……”谢遥还是对那宋离忧印象不好。

“无妨,阿芒在这里,他伤不到我。”云青依然沉稳。

谢遥虽然不愿意,但也不知该怎么拒绝:“我们怎么找他。”

“他手里有星盘,早晚也会到这个地方。”云青有些疲惫地按住太阳穴,坐在了靠近池边的地上,“宋离忧不简单,如果他说自己活了几百年是真事,那么他应该已经入道。”

“入道?”

“你不必明白这些。”云青岔开话题,这事儿她已经做得越来越顺手,“宋离忧几百年来积攒不少,想必对这离宫内部也有所了解。而我们对此处一无所知,暂时不能妄动,眼看着巨大机缘摆在面前却不能动,想必你也不愿。”

其实谢遥目前为止倒没有感觉到什么致命威胁,他只遇见过一个神似无暇仙子的女人,然后莫名就进入这里,洗髓伐骨,脱离凡身。

“先等等吧……你也需要适应一下现在的身体。”云青靠在池边,慢慢摸到池沿,她想要伸手触碰池水,可是怎么也够不到。

谢遥听了她的话也静下心来,反正也走了这么久,再多花这么点时间也无所谓。他想着,盘膝坐下,调整呼吸。

阿芒看见云青有困难,离开走到她边上,但是不知该如何帮她。

云青艰难地支起身体,回头对阿芒说道:“壶。”

阿芒将天地壶交到她手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云青将壶盖子掀开,渐渐没入池水中,过了会儿才将天地壶取出来,盖子盖上:“收好。”

阿芒接过天地壶,老老实实地挂在脖子上。

方寸盏可化千山万水于方寸之间,天地壶可以方寸罅隙纳天地浩大。两者相合还有万千变化,种种威能。比如云青之前借天地壶与方寸盏的破空之力化除封印便是其用法之一。

云青隐约觉得这池水留着还有用,顺手便收了些。

“来了……”云青轻声道,虽然眼不能视物,却也把头转向宫殿入口之处。

谢遥坐在地上安安静静,仿佛被云青的话惊醒一般张开眼睛,双目之中隐隐有明光划过:“宋离忧?”

云青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变化,心下赞叹这家伙真是修道的奇才。

“嗯。”云青面朝着大殿入口,神色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走进大殿之中,那人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衫,作书生打扮。面容清秀温文,但是气质却略显散漫浪荡。这人手握星盘,周边隐隐约约有诸天星辰环绕。他口中颂歌不停,唱腔繁复变幻,可是唱词翻来覆去也就那一句。

“风兮雪兮,徒离忧兮;不忍醉兮,枉自离难;盛华将逝,君子离经;日月无光,圣人离德!”

来者正是宋离忧。

 第十一回

宫殿大得看不见头,可是以宋离忧的眼力还是一下就发现了中央池水边的三人。

云青能到这儿他并不感到奇怪,但是那个看上去跟弱鸡似的公子哥能到这儿就太让人生疑了。到底是他自身有异处,还是云青神通广大到能将他救出来?不管是哪一种,如今的情况对他来说都不算有利。

这么想着,他口中的歌声却不曾停下,一声声由哀婉至喟叹,由痛惜至张狂。

“风兮雪兮,徒离忧兮;不忍醉兮,枉自离难;盛华将逝,君子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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