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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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谢谢侯爷关心。”
锦言笑眯眯忙摆手,怎么会是我有事,我好端端宅在屋里,是您老贵脚带玉体前来的好不好?
“噢,对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侯爷汇报,前些日子公主婆婆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吩咐我有空多到书房读书习字,就是那个……西厢房,侯爷您的书房。”
虽然是长公主允许的,但毕竟名义上是永安侯的书房,里面好些书都盖着任昆的藏书章呢。
“腹有诗书气自华?”
任昆沉吟问道:“母亲说的?”
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呵呵,意思差不多啦,公主婆婆说的没记全,反正那些话就是说这个意思的。”
锦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句话是你想的?”
永安侯抬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哪里能想得出来,”
锦言忙摆手,“是以前在观里时听一位来上香的读书先生说的,我记下了。”
“嗯。”永安侯哼了声,抬脚走了。
锦言刚施礼相送,人已经出了厅堂。
对着他的背影极快地吐吐舌头挤挤眼,锦言理了理鬓发,检查了妆容与衣饰,带着大丫鬟前往正院找长公主汇报去了。
但凡有关永安侯的事情,第一时间内前去汇报,永远不会错。
☆、第二十九章 铺子与兔子
锦言嫁妆颇为不菲,珍玩字画银钱首饰不算,铺子田庄也都是一等的,出息好的。
锦言请示过长公主,得到允许后,抽空见了铺子的掌柜和田庄的庄头,这几位都是卫家的,打眼看上去,都还妥当。
见了面,刚柔并举讲了几句,要他们按时将账本和出息送过府来就都打发了,至于巡铺什么的,暂时怕轻易不得出府。
等见过了这些明面上的,锦言再看李娘亲私下给的产业,不由得暗自佩服李氏的老到!
几家庄子与嫁妆单子上的田庄要么紧挨着要么就是路经途中,她根本不需要专门找由头去这几处,只需在去明面上的陪嫁时稍带着把事儿就办了。
铺子亦然,这首?店、酒楼、客栈和笔墨店,好巧不巧地与卫家给的那些铺子要么在一条街上要么就在一个方向上。
只那两起宅子独在一处,按李氏的打算这本就是条退路,与明面上的不挨边儿,想也是特意之举。
锦言有些不可思议,若说李娘亲有能力得知卫家嫁妆单子的内容,她不怀疑这一点,可是置地开铺子都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就算她知道了嫁妆内容,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合适的地方置办下这些产业?
“这些产业不是才置办的,一早就有的。”
夏嬷嬷笑着解惑:“这里头的田庄都是早年间三爷置的私产,后来做了嫁妆给夫人的,三爷当初是为了方便打理,就在族产周边就近置办。”
在府中产业的眼皮子底下置私产?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么做都可以不被发现?!
锦言加深了对传说中爹爹的印象。
“府里头一直不知道。只这两间酒楼和客栈是夫人后来置办的,也是巧了。”
夏嬷嬷的相公一直给李氏打理着这些产业,内情再清楚不过:“酒楼和客栈是三爷出事后夫人开办的,京城本就是各地走商汇集之地,这种营生又三教九流消息灵通,夫人……实指望能多条路子打探三爷的消息……”
夏嬷嬷的声音低下去了,锦言也心有戚戚然,但愿卫三爷吉人天相,早早晚晚有回归的那一天。
“这些铺子娘亲那里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夫人说给了小姐就由小姐做主,这些年没有音讯,夫人也不指望着这一处。”
夏嬷嬷微微叹口气:“大通街这边多是达官贵人行走,三爷是落难之人……夫人在南门那里还有家客栈。”
锦言默然,南门多贩夫走卒,卫三爷遭海难失去财产,或许流落底层也说不定,失踪是最令人煎熬的,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看不到希望,得不到有效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地寻找,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生生能把人逼跨了,而这样的日子,娘亲过了十五年!
她既没跨掉,也没有憔悴失色,反而愈挫愈勇,堪称小强中的战斗机。
自己又能帮点什么忙呢?锦言暗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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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牛山,青黛与苍黄相错横杂,高原上,北风忽烈烈吹得正急,片片落叶被风卷成团,打着滚儿在原野里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奔跑着,须臾又被抛扫到空中,四处飞散。
隐隐地一阵急促地马蹄着传来,两只成年鹿惶惶然,慌不择路从树林中窜出,在草丛中疾驰。
几匹快马在其后追来,犬叫马嘶,荒寂无人的草场立时充斥着围猎的紧张。
两头鹿跑得更快了,忽然在前方分开,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
“快!”
“别让它们跑了!”
马上的捕猎者七嘴八舌地喊着,纷纷纵马狂追。
一匹黑色骏马冲出,马上的青衣骑士抬弓射箭,一只雕翎又快又狠,正射在前方鹿的右后腿上,奔跑的鹿一个趔趄,载倒后强撑着又向前跑,速度却慢了许多。
青衣骑士射出箭后,轻拨马头,向着另一头鹿急追不舍,黑马如疾风而去,马上骑士再次搭弓,瞄准,射击,鹿应声而倒,猎犬狂叫着奔了过去,扑上去撕咬住要挣扎着逃走的鹿。
“好样的!侯爷好射技!”
“哎呀,子川你好歹给我留一头。”
一行人凑过来,下人们快手快脚地将两头鹿收拾了,挂在马上,那些猎物有獐子、狐狸、野兔等,两头鹿显然是最大只的。
“给你留着?我倒是想呢,刚才不一直没出手吗?”
黑马上的青衣骑士正是永安侯任昆。
“行了行了,知道你箭法高明!”
说话的是定国公世子桑成林,“管他谁猎的呢,见者有份,鹿肉少不得你一份!”
众人哈哈一笑,缓马而行。
“子川厉害我是知晓的,今儿倒是被无痕惊着了,一直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骑射也端是了得!”
桑成林侧头看向着一身水蓝青衫的水无痕,面露惊叹。
眉眼精致如画的水无痕展颜微笑,如美玉耀目:“世子过誉了,侥幸而已。”
“无痕客气了,谁不知赤狐狡捷,我倒是想侥幸一把呢!”
对于水无痕的自谦,桑成林不以为意。
“无痕早年也是练过的。”
永安侯接过话题:“只是他性喜安静,不耐烦打打杀杀的,这次是被我硬拉来的。”
“水公子是高人不露相,倒是成林大哥今天收获不丰啊。”
一旁明国公府的三公子吕亦安打趣,今日这次围猎的召集者。
“哈哈,你这臭小子,居然敢来埋汰我!”
桑成林笑骂一声,举了马鞭作势要打:“你大哥我今日就冲这兔子来的,怎的!”
“大哥冲兔子来的?小弟怎么听到嫂夫人下达的是猎狐的指示呀!”
跟着浇油的是康王世子金伟豪。
“哼,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桑成林斜睨了一眼:“怎么我只听到我家均哥儿想要只小兔子!要不,我盯着那兔子追什么!要的是它窝里的小崽儿。有没有狐狸和鹿肉不打紧,若是没有这几只兔子,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哥几个不约而同地想起桑成林的儿子桑好均,那可是个难缠的小鬼,惹了他,恩,的确会很麻烦……
估计均哥儿一掉金豆子,老定国公又会提着棍子满府追桑成林。
暗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桑世子今天一门心思的只管掏兔子窝。
“没办法啊,小孩子就喜欢这些,等你们生了儿子就明白了。”
几个人瞧着桑成林一脸不耐烦的嫌弃,实则是*裸地显摆,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话可说,除了水无痕,其他人都成了亲,康王世子金伟豪和明国公家的三公子吕亦安只得了个闺女。
小孩子不都一样的,做什么还得等生了儿子才能知道!
众人忿然……
水无痕淡淡地笑看,一直没言语。
大家也早习惯了他这幅样子,总是温和淡然,却又带着有分寸的疏离。
倒是永安侯看了看那一堆挤在一起肉乎乎软塌塌的小兔子崽儿……短短的小绒毛下露着灰粉粉的肉皮儿。
在明国公府的别院里,烤了鹿肉热热闹闹吃了酒,眼见着时辰不早,众人返城。
等进了城要各自打道回府,永安侯与桑成林做了一路。
任昆突然开口:“分我两只。”
“什么?”桑成林不明所以。
见任昆指了指那堆兔子,不由一愣,“你要小兔子崽子儿?!”
“嗯,均哥儿要不了那么多。”任昆不理他,示意长随过去抱了两只。
“任子川你要它做什么?”桑成林瞪大了眼睛:“你府里又没有小孩儿!长公主又不喜欢这个!”
“呱噪!”轻轻吐出两个字,任昆拨马要走。
“哎,你先别走!吕亦安想请请你,有点小事想要你帮忙。”桑成林忙拉住他。
“就知这小子没安好心,什么样的小事他搞不定还要通过你来找我通气?”
“我听他唠唠了几句,好象吃了点亏,想找回场子。确实不算大事,不过我不方便出面,他想求你帮把手。”
“行,让他安排吧。明个儿会忙些,后日吧,地方由着他定。”
任昆没犹豫,既然桑成林开了口,怎么着面子都是要给的。
“那我明天知会他。”
桑成林点点头,压低声音:“是不是今儿这猎物分得不太够?要不,把我那些给你?那小兔崽子没一两肉,不够塞牙缝的。”
“谁说我要吃的!”任昆挥挥手,“快回吧,均哥儿要等急了。”
不吃你要两只没睁眼的兔崽儿做什么!
桑成林暗自纳闷,与任昆道别回府。
永安侯任昆与水无痕并马齐行,小厮护卫们拥簇在前后。
“无痕,”任昆略有些踟蹰:“我想与你讨样东西……”
水无痕微微一笑,如月华投过花影:“是那赤狐?”
“是,百里嫂夫人念唠桑大哥有些日子了,若不是天不冷毛色不亮,桑大哥早就张罗围猎了。那赤狐皮只适合做个女人用的围领,你留着用处不大,我想跟你讨了送给桑大哥。”
任昆语气中透着几丝商量:“这毕竟是你的猎物,等回头我再寻几张好皮子补给你。”
“侯爷说笑了,我的就是你的,一张赤狐皮我哪会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夜色下水无痕肌肤如白瓷莹莹,“只是,这狐是我猎的不是你猎的,却是送不得的。”
永安侯默了默,歉然颌首:“无痕说得是,是我欠思量。”
他方才只想着替兄弟分忧,却忽略若这狐是他猎的,送予百里嫂子自然无碍,说起来也是兄弟情谊,可这赤狐是水无痕亲手猎到……
水无痕是什么身份?
定国公世子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猜,永安侯要小兔子做什么?)
☆、第三十章 兔子与鹿肉
一夜北风寒,冻残了枝头最后一片黄叶梦。
一大早,任嬷嬷如常安排工作,一个小丫头笨手笨脚洒了几块备用的银霜炭,受了好一顿数落。
锦言听着那小丫头小声抽泣,有些不落忍——这搁现代还是个小学生呢,搞不好早晨还得爸妈帮着穿衣服系鞋带……
又不好插手介入任嬷嬷的职责范围,心知她并不是个严苛的,只是那小丫头撞枪口上了,等她迁怒完了,气出了,自然就不郁闷了。
昨日,任嬷嬷在院中期待了一天,临到晚上也没见着永安侯的身影,她一打听过,方知永安侯前一日下午就带着井梧轩那位出城去牛山打猎去了。
这有什么呀,人家那两位才是正经的恋人!
锦言一点也不奇怪,说是初一十五过来,谁也管不住侯爷的腿呀,再说了,她打心眼里不在意此事,来不来的,她都是明面上的永安侯夫人,侯爷这种所谓的抬举,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