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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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起任大福是谁的平王世子,呆傻傻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半晌没反应过来,怎么是他?
真是永安侯任子川?
他推开怀中的女人。一下子蹿了上前:“哥!哥!小弟猪油糊心,色利智昏,不知是您大驾光临,您,您……”
“哥!哥!是小弟混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任昆扫了一眼,几个喝花酒的纨绔忙挤出笑容:“侯……爷……侯爷!”
他们真是作死了,把永安侯拒之门外不说,竟还让他滚!
任子川是谁?
皇帝陛下都不会拒之门外的人!竟被他们几个给喝斥了……
“哥!您上座,快。快闪一边去!”
平王世子腆着脸,将任昆往上首请让:“……这事不能全赖我,我是真没想到哥哥能到这里找我,一时没想到……”
永安侯哪回找自己不是差人来约的,这亲自登楼来访确确实实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谁哪能想到门外是他啊……
任昆坐下,其他几位也缓过劲了,纷纷将自己身上怀里的女人推开……有这位爷在坐,谁还敢喝花酒招妓啊!
“……不必退下,无需为本侯扫了大家的兴。”
都走了他还检验什么?
“……无需拘束,如常就好。”
强压着心头的不舒服,任昆看向平王世子:“正好走到这里,想起你日前所托之事,就上来了……”
算是解释了他会突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哥!太谢谢了!哪敢劳您大驾亲临?您找人传我一声就是。”
平王世子搓着手,满脸是笑,他托任昆帮大舅子跑官来的,他虽是青楼常客,对自己夫人却敬爱有加,花花草草的从不往府里领,院中无妾室通房庶子女,就正室夫人一个。
不置外室,再喜欢的花姑娘,包养在楼里,若要从良,出钱出力,若从良后欲为小,对不起,爷不养小,要么你还楼子里住着,爷宠着捧着,要么,找别人,嫁鸡嫁狗,自个随意,反正出了楼子爷就不收用了。
“举手之劳,安心过几日,吏部考评后,会发官牒。”
平王世子的大舅子连续几年考绩均是优,想改任京官不为难。
“侯爷,请用茶……”
一女子端茶袅袅婷婷而来,正是适才平王世子怀中的那位。
才出来接客没多久,不晓得永安侯任昆的大名。
随着那女子走近,任昆全身的汗毛陡然耸立,强忍住不适,上下打量着那名妓子。
该女子年纪不大,模样清丽,走动间有暗香扑面。
几个纨绔子弟面面相觑,任子川,这是?换芯子了?
何时他改了性子,成为同道中人了?
难道,侯爷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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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无疾而终
……这是?
“侯爷,请用茶。”
眼瞅着香珠儿将茶盏放到了永安侯面前,平王世子的眼睛愈瞪愈大,有破眶而出的倾向……
他看到了什么!
与之相反的,任昆的眼睛去微微眯起,不动声色下,是僵硬的身体,以及越来越浓的厌恶感……
他坐着没动,任由那女妓将茶放在自己面前,她微倾身子弯腰放茶时,臂上挽着的红纱披帛蹭过他的袖子……
那股陌生的香气也愈发刺鼻……
任昆只觉一阵恶寒。
这用得什么香!熏得犯呕。
香珠儿放下茶,美目盈盈,眼风含笑瞟了任昆一眼,欲语还休,退在一旁。
这后来的年轻公子,竟是位侯爷!
看世子等人对他的态度,地位权势竟是在他们之上!
平王世子,是下一代的平王爷,对上这位俊美的公子,居然做低伏小……香珠儿自小接受的是瘦马培训,不小心得罪了位资深妈妈,才被转卖给了香香馆。
来京时间不久,任昆素又不逛青楼,是以她并不知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见了任昆,香珠儿动了心思:
世子虽好,姐妹和妈妈都讲过,将来可以求世子帮忙从良,脱籍后的却不能当良人相托终身,别的恩客提上裤子不识人,平王世子是出了楼不认识。
不纳妾,不招惹良家妇女自家丫鬟,只在青楼睡美眉,平王世子的规矩人人皆知。
若是,这位侯爷可以……
人,是退在了一旁,大眼睛含情脉脉,左顾右盼。
香珠儿是个聪明的,平王世子现在是自己的金主。得罪不得,至于这位爷,刷刷存在感,留个印象就好。
几位爷的表情太怪异。各女子皆噤声,场面一时静默。
“那个,哥……”
平王世子咽咽唾沫,觉得自己有必要活跃下气氛,身为主人也不能太小气:“那个,哥,这是香珠儿。”
他将香珠儿拉过来:“新花魁,扬州来的,快给侯爷见礼……”
向来擅长插科打诨的平世子也有笨嘴拙舌的时候。
香珠儿含娇带羞给任昆行礼,胸前风光尽显无遗。真是瞌睡时有人送上枕头。平世子真是好人……
“那个,哥,哥,”
平世子吭哧两声,永安侯今天太反常了。他也失了平常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一咬牙一跺脚:“香珠儿开苞没多久,没侍候过别人,哥哥您若是,若是……”
壮壮胆子,后头那句“哥哥您若是喜欢就收用了吧”愣是没敢出口。
“说什么混账话!”
已检验出结果的永安侯心情不错。见那几个纨绔面露呆怔,跟着频频点头,不觉好笑:“你当人人都象世子妃那般好性儿?”
平王世子妃从来不管夫君到青楼的行为,有人为她抱不平,她还会劝慰对方:“……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他又不往府里领,家宅清静。就当逛花楼子与逛花园是一回事。”
说到有别的女人,世子妃更想得开:“……这与跑马打球没区别,他愿意犁地尽管犁,洒不洒种子的不打紧,秋后无收就好。”
平王世子听了这笑话。大赞老婆贤良,愈发洁身自好,在青楼孜孜不倦地犁田播种,身体力行间不忘洒种之后上一碗杀虫剂,以不负老婆厚爱。
……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平王世子嘟囔道:“眠花宿柳乃风流之事……”
噢……任昆点点头,风流之事啊……
男人都是这般说辞,女人却深恶痛绝……忽然想到若是自家夫人知道自己来了青楼,会是何种反应?
会不会嫌不干净?
眼前突然浮现出小丫头皱着鼻子,满眼的嫌弃与忍耐……
本就全身的反感与不自在,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本侯有事先行一步,你们继续。”
“哎,哥!侯爷,您……”
平王世子伸手没拉住:“您,怎么这就走了……还早着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任昆想起今天晚了,也没差人回府告备,不知锦言以为他有应酬已经用过晚膳了,还是干等着没用,忙大步流星往外赶:“真有事!”
“哥,那您几时有空再来?”
这香珠儿我给不给您留着啊……
“今天赶巧了,下不为例。”
哪里还会再来这种地方!啰嗦!
任昆不耐烦地挥挥手,小丫头还等着回府吃晚饭呢。
来得突然,去得更干脆。
剩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说哥,刚才是永安侯任子川来过吧?我没眼花吧?
弟弟,你没眼花,是永安侯没错。
哥,永安侯不是……那个吧?怎么能进青楼了?
老弟,是男人都爱烟花之地,这不稀罕,问题是,你说侯爷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那句,说世子妃好性儿的那句话,听着,怎么……怎么象是惧内啊?
呵呵、哈哈、嘿嘿……
这句引来一连串的爆笑。
惧内?谁?
永安侯惧内?太好笑了!
“兄弟!”
平王世子拍拍思路跑马的这位,语重心长开解道:“全大周的男人都惧内,任子川也不会怕老婆的……”
“哥几个记好,永安侯今天是顺路来找哥哥的,有的没的,都少嚷嚷,我丑话说前头,任子川脾气可不好,惹了他,哥哥可没那么大的脸面说情。”
管他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转了性子,总之,他既然说了下不为例,就是不希望这件事被大肆宣扬,不应该记着的事情,索性当做没发生过最好。
“香珠儿,收起你的小心思,不是爷不成全,这位爷不是你能惦记的……”转头搂住身旁的女妓半真半假调笑着。
“爷。人家哪有什么小心思?”
香珠儿反贴了过去,嘟着红唇,用手指在男人胸前画圈圈,那位爷虽好。未成入幕之宾前都是水花镜月,眼前的男人才是正经金主儿。
“哈哈……小妖精!”
平王世子很受用,捧着脸嘬了一口:“没有最好!就是天仙,侯爷也不吃这一套,你要有个容色出众的哥哥弟弟的,爷倒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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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一路疾驰回府,待要直接去榴园,大福喊了声:“……侯爷——”
何事?
任昆顿住脚,目光犀利:什么事回头再说!
“侯爷,您身上……”
大福被瞪得一缩脖。还是尽职尽责,提醒到位:“很香……”
虽说这没什么,侯爷做事无需向夫人汇报,但这般香喷喷满身脂粉气地进内宅,是不是不太好?
关键。这股香味的确是太浓郁了,闻着就不象正经地方用的……
香?
永安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险些忘了这个!
这般进了榴园,不用说,明眼的嬷嬷们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好小子!幸亏你提醒!
任昆赞许地点点头:“差个人去榴园禀告声,就说本侯即刻过去,请夫人稍候。”
忙奔浩然堂沐浴更衣。
……
请夫人稍候?稍候做什么?
锦言听了有些不解。任昆今日回来得晚,她等到素常晚饭点见他没回来,也没差人来说,猜想可能公务忙或有应酬,又等了一刻钟,见人没来。就自己开吃了。
这会儿功夫,她早就吃完饭,正准备在院中散步消食呢……
任昆不会以为他没回府,自己就不用晚餐吧?
亲!您忒自我多情了……
还是,亲以为我忒多情了?丈夫不归家就不用饭。一餐饭热了冷了,冷了再热?
这种甜蜜的傻事,哪是她做的?
应该干嘛就干嘛。
所以,永安侯束着半干的头发赶到榴园时,见这位正在院中石径上散步,正是石榴将开的时节,枝头油绿间挂满了红红的玲珑花苞,她从那花苞间露出半张素颜:“……侯爷回来了。”
见到了熟悉的笑脸,任昆的心落到了实处,舒展又温软,笑意就跑上脸庞:“……在散步还是看花?”
声音低沉温雅,透着股喜悦的亲昵。
“兼有之。”
锦言迎着他走过去:“侯爷今日有些晚……”
她本要先发致人,抢先说明自己没等领导已经用过晚饭的事实。
结果本就心虚的任昆先带上了几丝愧色:“事多,忘记差人禀告……下不为例。”
他熟悉锦言的生活习惯,见她答散步看花兼有之,就知道她用过饭有一会儿了,正在进行饭后锻炼。
嗯!大力点头,她最喜欢永安侯这样,豁达大度,通情达理,男人嘛,小气狭隘最要不得。
“侯爷在外头用过餐饭了吧?”
都这个时辰了,必要的关心话还是要有的。
“没有。事完就回府了。”
任昆摇摇头,之前一直处在紧张戒备状态没觉得饿,这回一放松,还真有些饥。
“我去吩咐传膳。”
真不像话,这么晚了,大家都吃过饭了,唯独老板还饿着肚子。
……
还是回家好……用了饭的侯爷端着碗养生饮品,舒服地想叹气。
有小丫头在,真好。
烛光打在任昆的脸上,散着发的俊脸,透着少见地雍荣柔和之美。
是才,锦言见他头发没干,怕对身体不好,就将发冠除了,只在发尾系了根发带,方便吃饭。
“侯爷,头发要擦干才能出门,尤其是晚上……”
锦言取了干净柔软的大棉巾,过来给他擦头发。
之前束着头发不明显,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