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庶手驭夫-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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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有水灾旱灾了也不能当粮食放下去赈灾。”
“……”姚夫人看着自家夫君,一脸错愕——这是将军该说的话吗?
“放心,每次胜仗都会有战利品上缴给皇上,但也必须允许将士们自己留下一些。”否则谁会为了皇上上次的那点金银去拼命?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皇上对武将的要求是四海升平,至于国库是不是充盈,那是户部官员的事情,跟打仗卖命,挥汗洒血的将士们才不管那些。
姚燕语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给韩熵戈治好了伤,镇国公府送来的那些宝石玉石的原石,一时眼前一亮:“是不是上到元帅下到士兵,都会干这事儿?”
卫章轻笑道:“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姚燕语也笑了:“那我应该操什么闲心?”
“你操心怎么折腾这些东西就够了。”卫章把库房的钥匙放到姚燕语的手里。
“我对珠宝好像不怎么懂啊,你不怕我给你糟蹋了啊?”
“随便糟蹋。”卫章宠溺的抬手揉了揉夫人的发尾。男人拼死换来的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给心爱的女人糟蹋的。
“好啊。那我就慢慢糟蹋了。”姚燕语笑眯眯的点头,忽然想起在北疆的时候他曾经说,想办法把仙女湖弄成自己的封地,不开心想要一把火烧了也无所谓的话来,心里的那股甜蜜简直无法言喻。
卫章看着她满足的猫儿一样的神情,又忍不住动情,伸手把人抱起来,转身放到一只箱子上,低下头去吻她的眉眼。
姚燕语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柔声低问:“你是想压着这一箱子宝石做吗?”
一句话,成功的撩拨起将军的热情。
狂风席卷的热吻激烈无比,炙热更胜于*,狂野不亚于暴雨台风。
直到即将窒息而亡,她才恋恋不舍地推开仍旧处于“性奋”状态的卫将军,痴笑着用柔弱无骨的双拳捶着他的胸口:“不行,这里连水都没有,衣服也没有备用的,以你的战斗力……完事后我们怎么回房?”
卫章忍不住哑声失笑,唇移到她的耳后,贪恋地吻着她温润的肌肤低声骂道:“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起来了。”姚燕语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嗯。”卫章刚起身把人从箱子上拉起来,便听见库房门口有人焦急的喊了一声:“将军?夫人?”
“何事?”卫章皱眉问了一声。
“萧侯爷府上打发人来,说有急事要见夫人。”
、第四十二章 治病,养病,面圣
“萧侯爷府上打发人来,说有急事要见夫人。”门口是长矛的声音。
姚燕语忙推开卫章,从箱子上跳了下来,高声问:“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回夫人,说是萧老爷子病重,太医束手无策。”
“叫人备车。”姚燕语说着已经出了库房,身后卫章跟出来。
帝师萧旦,曾为当今圣上十年的老师,圣上十几岁的时候便听他传授史学,师生二人经常底足长谈,论古今帝王之道,情比父子。
萧帝师今年已经是八十一岁高龄,因终于看着孙子立业成家,有所建树,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身上的陈年老病根儿便都勾了起来。
病情来势汹汹,宫里太医院资历老的太医又都跟着皇上去了西苑,这两三日连续用药非但不见好转,且越发看着不好。新媳妇韩明灿也不敢怠慢,只得差人来卫将军府搬救兵。
姚燕语和卫章夫妇二人急匆匆赶到靖海侯府,早有管家恭敬的把二人迎了进去。
萧霖见了卫章没了往日的玩笑,只无奈的抬手拍了拍卫章的肩膀,沉沉的叹了口气。卫章安慰道:“不要太担心了,应该无碍的。”
“但愿。”萧霖无奈的点头,“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卫章轻笑道:“我们之间何须如此?”
萧霖的母亲颜氏见了姚燕语,忙上前拉住手,叹道:“夫人新婚燕尔被我们打扰,真是太抱歉了!”
姚燕语忙道:“夫人说这些就外道了。我与韩姐姐情同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况萧侯爷同我兄长和夫君都是至交,萧老又是圣上的恩师,而我又领着一份俸禄,于公于私,燕语都不能坐视不理。”
颜夫人叹道:“姚夫人深明大义,我们感激不尽。”
姚燕语轻笑道:“夫人不必客气,请带我去看萧老吧。”
颜夫人和韩明灿带着姚燕语取了萧旦养病的内书房,萧霖和卫章早就等在那里,简单的见礼之后,姚燕语进去为萧旦老爷子诊脉。
姚燕语从没诊过这样的脉。脉搏是还有,萧老爷子也还有口气在。但姚燕语却完全感觉不到什么生机——老爷子的脉象可谓是死气沉沉。
看着姚燕语的脸色,萧霖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韩明灿默默的靠近丈夫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萧霖回头看了一眼新婚妻子,她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沉静如水,把他一头乱纷纷的思绪渐渐地压了下去。
姚燕语诊完脉,转头问萧霖:“太医怎么说?”
萧霖的无奈的叹道:“太医只说了四个字:油尽灯枯。”
姚燕语微微点头:“太医没说错。”
颜夫人拿了帕子转身拭泪,萧霖顿觉双腿一软,徐徐跪倒在祖父的床前。
“燕语?”韩明灿上前去蹲在姚燕语的面前,握着她的手恳求:“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我试试。”姚燕语说着,回头看向翠微:“拿银针。”
翠微忙打开针包,姚燕语没说要几号针,她只好捧着针包把一套银针全部递过去。
姚燕语的目光从一根根银针上扫过,最后选中了一支扁头的短针,捻起来,拿过干净的药棉擦拭过后,找着萧老爷子头顶的百会穴,缓缓的刺了下去。
之前不管给谁针灸,银针刺下去之后,姚燕语都可以通过银针感受到病患身体里的邪气病气,但这次没有。这次任凭她把自己身体的那股气通过银针注入萧老爷子的体内并顺着他的气血在身体里走了一周之后,姚燕语的感觉依然是茫然。
于是她手指轻轻地捻着银针,又往深处刺了半寸。把自己身体里的气息再次强势的渡过去,这次她不求感受到病患的病邪之气。却是以补的针法,给病患补充体内的正气。
这在旁人看来,无非是一场毫无新意的针灸。但卫章却默默地攥紧了手指。因为他看见姚燕语鼻尖和额角上渐渐渗出来的那层细汗。
多久没看见她给人针灸的时候如此吃力了?好像自从第一次见她给韩熵戈续接筋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样。后来她给人治病不是借助药材,就是分几次针灸,从来都是一脸淡定,轻轻松松。
时隔两年,又见她这样吃力,卫章的心里怎么可能不紧张。
萧霖和韩明灿也随着姚燕语脸上的细汗汇聚成大颗的汗珠且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时候跟着紧张起来。韩明灿甚至想上前阻止,却被萧霖一把拉住。
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萧霖担心这个时候去打断她,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的人从颜夫人到翠微翠萍没有一个不为姚燕语担心的,可姚燕语自己却浑然不觉。
此时她的心神全部在萧老爷子的脉息之中,已经打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不说这时候周围的人不敢出声,就算是大声交谈恐怕她也听不见。
这次针灸足足维持了一个多时辰,姚燕语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内息,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连留在萧老爷子头上的那根银针都是翠微帮忙取出来的。
卫章拨开众人上前把她抱起来,转身问韩明灿:“哪里可以让她休息一下?”
“去我房里。”韩明灿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她不愿萧霖因为祖父去世而悲痛伤心,更不愿意姚燕语为此付出这样的代价。只是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都没用了,唯有全心全意真心以待,方不负她待自己这珍贵的情谊。
姚燕语这一次居然昏睡了两日,萧老爷子都醒过来了,她还没醒,把韩明灿差点没给急死。
太医给萧老爷子诊脉,说老爷子的身体大有好转,若好生保养,可保一年无虞。这对萧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讯了。
萧霖和韩明灿日夜不休,一个守在萧老爷子身边,一个和卫章一起守在姚燕语身边,靖海侯府里有四个太医轮流职守,不但惊动了宫里的皇后娘娘,连在西苑围猎的皇上也惊动了。
皇上派张苍北赶回来给萧帝师医治,一进门便被颜夫人给请入了内宅,说老爷子暂且已经无碍了,请老院令赶紧的给姚御医诊脉。
张苍北一听这话差点蹦起来,张口就骂:“那蠢丫头又不惜耗尽自己的内息用太乙神针给人治病了?!”
颜夫人跟张院令不熟,原本听说这位是皇上的专用太医,还是怀着十分尊敬的心情的,听见这老头张口就骂人,一时愣住了。
“我早就跟她说过,她的身体受过伤,破了元气,又在那种破环境里住了那么久,寒气侵入体内,没有一两年是养不好的!这蠢丫头真是不听话!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张老头一路骂骂咧咧进了韩明灿的屋子,见了卫章等人也不理会,直接去床前给姚燕语诊脉。
此时姚燕语已经醒了,就是浑身乏力,没有精神,听见老头儿骂人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老师,你多少给学生点面子嘛,要骂也要等没人的时候骂。”
这老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劈脸就骂:“你这蠢东西命都不要了,还要面子干嘛?”
姚燕语无奈的看了一旁歉疚的要死的韩明灿,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没事,我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命?不过就是累坏了。”
张苍北瞪了不听话的蠢丫头一眼,伸手给她诊了脉,然后吩咐旁边的卫章:“把她自己配制的荣养丸用温水化开,每日早晚一粒。另外每日进一碗独参汤,连续用一个月。”
说完又叮嘱卫章:“这丫头最不喜欢喝药,你务必盯着她按时按量服用。”
卫章欠身答应,“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请老院令一一明示。”
“不许再耗费内息了,就她那点内息本来就半吊子,后来受了伤,更有瘀滞的症状,我早就说过要她好生调养,还偏偏逞强。”张苍北皱眉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又说道:“倒是可以把大觉寺里的老秃驴请来,借他的内息给这蠢丫头调息一下。”
“我去请。”韩明灿立刻应下此事。
卫章看了一眼韩明灿,心想以长公主府的名义去请空相大师也好。
靖海侯府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当时卫章便抱起姚燕语坐车回将军府自去养息。同时,韩明灿疏影回长公主府找了十来棵老山参送到了将军府。另外又央求了镇国公亲自去大觉寺,请空相大师往将军府。
几日后,皇后娘娘听说姚燕语需要以独参汤补养,也赏下了十棵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姚延意,姚凤歌,以及在江南的姚远之都先后寻了老山参送了过来,凝华长公主也亲自上门探望,一时间,卫将军府真是门庭若市。
皇上回城,卫章新婚休沐的日子告终。不能一直守在姚燕语身边。而宁氏和阮氏都怀有身孕,也不能过于操劳,姚凤歌还在守着瘫在床上不能下地的苏玉祥,姚燕语身边一个贴心人都没有。苏玉蘅便回明了嫡母梁氏,带着丫鬟住进了将军府,羹汤药膳,无不尽心尽力。
一连十余日的养息,姚燕语终于获准可以下床并在府中走动了,天气却已经进入十月深秋之时。一场秋雨过后,桂花落尽,片片秋叶随风飘扬,落得满地都是。
姚燕语裹着绵软的狐毛斗篷和苏玉衡一起出来散步,一边走一边自嘲的笑道:“我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弱。当时就是累的狠了,多睡几日就好了。你们实在没必要把我当成个纸糊的来看,好像风一吹我就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