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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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她城府不深,我并不惧怕与她多接触一下。
年氏面色阴沉的看了看我以及我的肚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就走出了亭子,我缓缓地跟着她,走了没两步就在院子里碰到了胤禛。
年氏一见胤禛,一扫满脸阴霾,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犹如怀春的少女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一般,兴冲冲的叫了声,“胤禛。”
胤禛牵起了年氏的手,关心地道:“手这么凉,怎么也不多穿点。”温柔的神色溢于言表,完全不似往日的冷峻。
我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给爷请安。”胤禛这才看到我,轻轻地“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牵着年氏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年氏不悦的瞥了我一样,轻晃着胤禛的手撒娇。胤禛回过神来,将手抽出,虚扶了我一下,道:“起来吧。”
我缓缓地起身,道:“奴才正要回静栀化游去,就先告退了。”
年氏见我识趣面色稍霁,急忙挥手道:“你下去吧。”
胤禛却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我的肚子,道:“我也有好几日没去看你和孩子了,正好遇见了,就送你回去吧。”
年氏听了有些着急,不满的叫了声,“胤禛。”她没有料到胤禛会抛下她送我回去。我也有些吃惊,他居然会丢下年氏来陪我。
胤禛有些歉意的看了年氏一眼,道:“你先回去,我待会来看你。”年氏听了胤禛的话似有些不信,愤恨的看着我,似乎想将我五马分尸。
胤禛走过来扶着我,我有些迟疑,偷偷的回头看了一下,看到年氏还站在原地委屈的看着胤禛,看我回头看她,眼神一下子变得阴鹫了起来。我心中有些发毛,不想趟这趟浑水,婉言对胤禛道:“爷还是去看看年姐姐吧,她刚刚被解足,难免心思重些,奴才看姐姐最近清瘦了不少。况且奴才身边这么多人呢,自己回去就好了。”胤禛回头看了看年氏,也有些不舍,又看了看我,难以决断。
我温柔一笑,道:“爷去看看姐姐吧,奴才不要紧的。”
胤禛替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看着点路,小心些。我晚点去看你。”
我笑道:“奴才知道了,爷快去吧。”说罢,我屈膝恭送他离去。胤禛看了我一眼,就走向了年氏。
我站在柳树下轻声叹息,看着远处的那对情侣。年氏看到胤禛回去,对胤禛笑灿然一笑,连午后明媚的阳光在她的笑容之下也显得黯然失色,胤禛宠溺的看着她,轻柔拉着她的手。年氏与我尚无利益冲突,我又何必缠着胤禛刺年氏的心呢。
锦灿一路都皱着眉头,似有不满,我笑着问她:“你怎么了,一路上都没见个笑模样。”
锦灿气道:“主子也太过于软弱了,何必怕了年福晋。”
我拉她过来,抚着她的背,幽幽道:“这年福晋是爷最宝贝的人,得罪了她没有什么好处。她虽说心计不如李姐姐耿姐姐那么多,可是以她的脾气直接打上门来,这事她未必干不出来。我如今怀着孕,还是少惹她的好。”
锦灿想了想,知道我说的是事实,神色黯淡了几分,凄然道:“难道就要让她猖狂下去不成。”
我笑道:“总比李姐姐一柱擎天的好。”李氏得势,我的处境只会更加凄凉。
骆姑姑小心的给我看路,问道:“这李福晋也没见什么动作,难不成也是怕了年福晋了。”
我走得有些累了,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以李姐姐心机想要整治了年福晋那是轻而易举,我看她是不想被我们当枪使。”我本想用年氏还有耿氏吸引李氏的目光,没想到李氏精明并没有上钩,反而老老实实的闭门养病。
骆姑姑叹息道:“真是白白的将年福晋放了出来,可惜了这盘棋。”
我凝神静思了片刻,突然间笑道:“李姐姐沉得住气,三阿哥和大格格未必有那么多的城府。”
锦灿听了皱着的眉头也舒缓开来,道:“可不是吗,这大格格早就不满年福晋了,如今三阿哥也到了懂事的年龄看着母亲被人欺负,哪还忍得住啊。”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心思单纯,最能被利用的。我并不指望两个孩子能对年氏做些什么,只要他们能乱了李氏的阵脚,让她无暇顾及我就够了。
骆姑姑也是笑道:“若是大格格和三阿哥对年氏不敬,王爷怕是会迁怒李福晋的。”
我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道:“那是自然的了。”
29、典仪
在花园里逛久了口渴的厉害,回到屋里也不等骆姑姑她们动手,先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骆姑姑怕我饿了,给我端了碗我着虫草鹌鹑粥,香气扑鼻引得我食指大动。
这时锦灿回来了,我看她一眼,问道:“桃花可给了耿姐姐。”我心中想象着耿氏看到桃花时候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锦灿点了点头,道:“给了耿格格了。”
我接着问道:“耿姐姐可喜欢那个桃花。”耿氏如今足不出户,想要看到园中的桃花怕是要等到明年了。
锦灿神神秘秘的对我一笑,道:“耿主子哪还有心情去看桃花,气都快气死了。”耿氏生气,我倒是有些好奇,如今府中之人哪个不顺着她,怎么还有人敢去惹她生气。
我喝了一口粥,这粥苦中回甘,尝不出一丝的腥气,粥又熬得绵软,十分好吃,美食总是能让人心情畅快的。锦灿看我心情不错,凑到我身边来,接着说道:“奴才刚才去给耿格格送桃花的时候,看见素妞在太阳底下罚跪呢。奴才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问过霞妞,霞妞说是耿主子嫌她整日妖里妖气的,命她在太阳底下思过呢。”锦灿说得有些兴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我将碗中的勺子晃得叮当作响,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耿姐姐有着身孕,难免的脾气大些,她们院子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锦灿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那小蹄子原先就不老实,现在落在耿格格手里有她受的了。”锦灿一直不喜欢那些整日想着爬上胤禛床上的奴才们,今日见到素妞受罚自然要多骂上几句了。
我连忙止住她,道:“好了好了,让她们窝里斗去吧,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如今耿姐姐怀着孕,是不能再受气的了,这事应该让府里的奴才们都知道长长记性,省的再去惹耿姐姐心烦。”说罢,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骆姑姑和锦绣,她们二人会意的点了点头。只怕过不了几个时辰素妞挨罚的事情,就能传的满府都是了。
骆姑姑她们都下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屋里静静地喝着粥,精致的云纹小银勺散发的淡淡的银光,甚是好看,喝完粥后,我将勺子拿在手里细细的观赏。我将勺子当做镜子一般放在脸前,银勺上显现出我的面容,阴暗模糊以及扭曲的样子,我的手一颤,猛然将勺子扔回了碗中,“咣当”一声脆响久久地在殿中回荡,我心中悲苦,我再也不是那个二十一世纪心思单纯的女孩了,我不过是一个深陷欲望漩涡的可怜虫。
吃过晚饭正在屋里面歇着,胤禛过来了,我连忙迎接。胤禛一把拉我坐下了,道:“你还忙这些干什么,好好歇着吧,我来看看你就走。”
他身上略有酒气,看样子是吃过饭了,但我还是问道:“爷吃饭了没有,要是还没吃,奴才让她们准备些去。”我做势要叫骆姑姑她们准备饭菜。
胤禛连忙按下我,道:“已经吃过了,你就别忙了,好好在这坐会吧。来你这之前去看了看洛湘,她阿玛额娘的都在,就在她屋里吃的。”胤禛去看耿氏本应心情舒畅才是,可刚才他提到耿氏的时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动作虽然细微却还是被我看到了,看来耿氏责罚奴才的话已经传到胤禛耳朵里了。耿氏如今怀着孩子胤禛自然不能发作,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胤禛对耿氏有个妒妇的印象就够了。
我想起下午年氏的事情,觉得不能对他太过于热情,于是我闭口不言,只是靠在垫子上静静地坐着,拿起一本书随手翻看。胤禛看我没什么兴致,也不说多说,只是坐着喝茶。屋中的香气变淡了一些,想是炉中的安神香快烧完了,连唤锦灿往香炉中再加些香,锦灿熟练地往香炉中添着安神香。
胤禛看着锦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香。”
锦灿答道:“回爷的话,这是万太医给主子调制的安神香。”
胤禛抬眼看了看我,道:“怎么了,最近睡得不好吗,看你的脸色确实差些。”
我不想多说,只是应付道:“原先刚怀上的时候,有些不习惯睡不好,用了万太医的香之后已经好多了。”
胤禛看我还是有些爱答不理的,就把目标转向了锦灿,道:“你跟你主子这么久了,爷考考你看看你主子会不会□人。”
我白了他一眼,对锦灿说道:“你别理王爷,看他这样就不知道想出什么坏水要来祸害人了。”
胤禛有些委屈的说道:“什么祸害人,你这死妮子就知道在丫鬟面前污蔑爷吧。”说罢,瞪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锦灿问道:“别听你主子浑说,爷问你你说这香烟要怎么样才能把味道去掉。”
锦灿听了胤禛的话,愣住了求救似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没弄明白胤禛的意思,暗暗地对锦灿摇了摇头。锦灿不敢作答,只得道:“奴才愚钝,还请王爷告诉奴才答案。”
胤禛洋洋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以手掩鼻道:“如此便可。”
我和锦灿听了,面面相觑,接而大笑不止,这个人也太孩子气了。
锦灿笑的花枝乱颤地,连手中的香都撒了,有些气恼的道:“王爷可是耍奴才呢不成。”
我也撇他一眼,娇嗔道:“王爷耍自己底下的人就是了,何苦还来迫害奴才的丫鬟,真真可恶。”
胤禛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将我的眼泪抹去,“我哪敢害你的人,我这不是逗你一笑嘛。”
我看他肯放下身段来哄我,也不好意思在端着架子,只能打起精神来陪他聊天。
这时骆姑姑抱着一摞衣服进来了,看胤禛也在,急忙行了一礼把衣服交给我,就下去了。
前些日子,阿玛额娘给我送了些衣料过来,我连着府里赏下来的布一起,让骆姑姑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我一件一件仔细的挑选着,胤禛也跟旁边看着,时不时的给些意见。
胤禛从中拿出了一件小猫扑蝶图案的枣红色小褂来,道:“这件衣服挺不错的,是府里面赏下来的吗。”
我仔细的看了看,道:“这是前几天奴才家里面送进来的,说是给孩子做几件衣服,上面的图案都是额娘亲手绣的。”说到额娘是,我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胤禛听了,点点头道:“你们家真是有心了。”紧接着又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怀孕这么久了,怎么都没见你们家人来看过你。倒是洛湘的父母来过好几趟了。”
我听他提到耿氏,心念一动有了主意,面色上黯淡了几分,略有些伤感的答道:“奴才怎么好与耿姐姐相比,耿姐姐的阿玛有官职在身,她额娘也算是官员之妻,奴才的阿玛额娘都是一介白丁,怎么好往王府里面跑。”说完,我垂目一叹。
胤禛听了拉起我的手道:“你也别太多想,你如今有着身孕,规矩什么的都可以松些,到时候叫你们家人进来看看你,你自从进府就没再见过家里人吧。”
我低声道:“是的,都有六七年没见了。”我又站了起来,恭声道:“奴才如今在王府里一切都好,平日家里又给送些东西进来,倒也不是太想家了,爷不要为了我的事情操心。”
胤禛听了我的话,有些怜惜我,道:你啊,就是心思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