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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陸玖記事-第29部分

小说: 陸玖記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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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天下坊是我江宁府最大的乐坊,秦淮河上的花娘大多曾学艺於此。”芦太守搓了搓手。

“十里秦淮河,我倒听人说过,不小心掉到水里,身上的味道足足花了三天才洗去。”
 
“殿下说笑了,晚上请来的,都是还在天下坊学艺的姑娘,干净着呢。”

长安说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但我从来没给他写过信,他怎麽知道我嫌弃那里的水脏?而且为什麽芦太守会说到天下坊学艺的姑娘身上去?

“宫中管教甚严,惟恐伤身,还是听些小曲,看看跳舞便罢。”

阿杏姐姐叫我不要出去,果然还是觉得我会丢脸吧,这两三天学的也只有舞,乐曲什麽,可是连碰都没碰过的,这种场合,我果然还是要在角落里的好。

“陆玖?”

“羽扬,你怎麽在这里?”

“这是我家,你怎麽会来?”

“哦,就是一起来了,不过她们嫌我丢人,不叫我出去。”

“你可真是笨死了。”

“什麽啦──”




、(10鮮幣)65 珠花頭上戴

羽扬同我说话期间,外面乐声又变,转头一看,“阿杏姐姐开始跳了,她们跳得可真好。”

“陆玖,你可真笨,别在这里看了,去我那院子里。”

依然穿着女装的羽扬看起来还是那麽赏心悦目,可是对我来说,还是场中的舞要更加吸引人,“我不去。”

“别留在这里,再看下去你会忍不住冲出去的。”

羽扬的力气,这些年大了许多,明明一样在练箭,他就能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拖走,就算我抱着柱子,他也能将我的手拉开,拖到他说的地方去。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们那些从小就开始学的,看着她们跳我是绝对不会自卑的啦,真的。你不要一直拉我,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看得多了,说不定也能学到些什麽。”我还是伸长脖子去看,只是除了灯影,什麽都看不清了。我有些生气,“羽扬,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这麽一直拉着我到底是要去干什麽啊?”

“我只说你笨,没说你小心眼!”

“我哪里笨了?”又说我笨,这一路上他好像说了无数次了,“那里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吗,所以你才会拉我出来。”

“你不是京里来的吗,不是同京中权贵走得很近麽,怎麽连这些都不知道,喝酒的时候叫女孩子来唱歌跳舞,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你不知道吗?”他在前面走着。

“散了之後回家睡觉啊,还能有什麽?”

羽扬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扶着树长叹:“哎──”

“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就我一个人走好吗,红姨阿杏姐姐还有天下坊那些姑娘们不都还在那里吗?”

“陆玖,你同她们是不一样的,”羽扬定定地看着我,“不过刚才也是我反应过激了,瞧你昨天晚上对那位长孙殿下的态度,大概就算发生了什麽也不会哭吧?他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为什麽要这样说啊,为什麽说完了之後一脸落寞啊?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羽扬了,“他和哥哥是好朋友,长安虽然没什麽好性格,可是从来没真的欺负过我啊,他也是过得很艰难吧。”

“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十三岁,脑子也是,身子也是,根本一点都没有长开。横竖我是比不上你们青梅竹马深情许许。”羽扬又恼了。

“好啦,你是好心嘛,反正也无聊,哥哥还在这里陪着一起喝酒,羽扬,我们去比骑射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换男装让我瞧瞧。”

“我赢了,你胸前也长不出小包子。”

“你太无礼了!”

……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大哥突然僵了下,让我在床上好好躺着。他出去之後,我就听到他同长安说话的声音。他们之前关系是很好的,以前在太学也是天天在一起,可是在大哥那次生病,在甜水巷疗伤後,就不怎麽好了。

难道是久别胜新婚,不对不对,不该这麽用,不过那时候大哥也有些不开心。这两个人若是能聊着聊着,将以前的好关系聊回来的话,我也不会怪长安害我晚上一个人睡的。

不对,长安就是个坏蛋,他第二天一早就换了便服,将本来要去同周姐姐学武的我给拉住,硬是要我带着他逛江宁府。

“你就这麽出去吗?”

“是啊。”

“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怎麽可能,江宁认得我的人并不多。”

“可是你不是有游街?”

“是我坐在马车里游街,谁敢看我的马车?”

“好吧,不过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我可不能保护你。”

“我会保护好你的,小陆玖,能出门了吗?”

“好吧。”

来者是客,而且在东京的时候,长安还是请我去很多地方玩过的。好在我这几年已经十分熟悉江宁府了,带他去见识见识自然不成问题。

长安似乎还是老样子,皱着眉嫌街头小摊卖的食物不干净,可我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吃下去,并且细细品尝,还会说出哪里哪里不足。或者听到食物是用蛇皮之类制作的时候,捂着唇一副要立即吐出来的神情,这都是我熟悉的长安的表情,看到他能恢复,我也是很开心的。因为大人总是要准备两副表情的,能变回来就是好事。

长安最终还是掏了帕子将那些吐了,扔在一边,他喝了几口水,擦了擦嘴,有些狼狈却还是撑着那所谓的风度,听起来有点不悦,“小陆玖,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虽然变老了,可是有些习惯还是一样的。”

我一开始说话,长安就在斜视我,等我说完,他突然伸手摸我的脑袋,故意将我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你嫌我老的时候,怎麽不想想则平同我是一般大的?”

“哥哥才不老,哥哥一直年轻,”我瞪着他,有些生气地将头发拨了拨,“你的眼睛老了,同人说话的时候还戴面具,难怪老得快,不要拿我的珠翠,那可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那个蝴蝶珠花是我在路边逛的时候,贪着形状可爱才掏钱买的,虽然不值什麽钱,可是我很喜欢的。长安将珠花放在手里抛来抛去,“我的眼睛老,同人说话的时候戴面具你也看出来了?”

“你在芦府参宴的时候,说话的表情同平时都不一样,不高兴还要装得很高兴,所以说你们大人最烦了。”

我扑上去想要把珠花抢回来,长安则是手一挥,把我给抱住了。

“别动,就让我抱一下。”

“你非礼我,还抢我的珠花。”

听我这麽说,他却越抱越紧,我都快不能呼吸了,只听得他在我耳边说话。

 “我送你个一模一样的,这个就给我吧。小陆玖,你还是那麽暖和啊。”

“这不是废话麽,我可是个大活人,身体当然暖和了,”我挣紮了几下,“你放开点,疼死了。”

长安又抱了一会,才将我放开,还拿手指捏我的脸,“那晚芦公子说得没错,确实有些平,你长得可真晚。”

我想也不想,一脚踢在他身上,“……长安你这个流氓!”
作家的话:
长安对小陆玖……




、(10鮮幣)66 福建安撫使

“小陆玖,怎麽这副表情,是舍不得我走吗?”城外长亭处,长长的车队都在一边候着,长安同大哥站在一起,果然是京华双璧,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其实,我本来已经准备好跳给你看了,就算红姨跳得那麽动人心魄,我还是打算献丑的,没料到你这麽快就要走了。”昨天光顾着同他生气,就算他後来讲和了我也不想理他, 觉得他真是太过分了。结果今天一早,大哥就告诉我,长安要走了。

长安拍了拍我脑袋:“你放心,那些东西我都已经命人送你府上去了,唔,你身边这只雀鹰好像挺眼熟的。”

“你身边那只白鸦我也很眼熟……离京的时候明明让小哥养的,怎麽到你那里去了?小白,小白──”我去摸它的翅膀。

“哇哇──”它扑腾几下,还是飞不起来。

“许二公子将这白鸦输给我了。”长安有点得意,伸手护着。

“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和哥哥的。”看车队的方向,好像还要往南去。

“我要去福建路任安抚使,到江宁也只是经过。”

“听说福建热得要命,又靠着海,长安你会被晒得很黑的,到时候京里的姑娘可就会要你了。”我看着他的脸,说得很严肃,可是一想到他被晒黑的样子,就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长安扫了眼大哥,突然又将我抱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揪我的脸,“你此次欠着我一支舞,还敢说我会变黑,到时候若真的没有姑娘要我,我就迎娶你当我的王妃吧。”他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动作很快地将我放下。

“则平,一年後京中再会。”

我见他同哥哥很用力地将手握在一起,然後才走到马车边上,踩着小奴的背登上马车,走了。我站在哥哥身边,看着他坐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影子都看不见了。

我扯了扯大哥的衣服,搓了搓自己被他亲过的地方,“哥哥,长安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轻薄良家幼女,有伤风化,改天你去参他一本。”

“好啊。”哥哥很顺便地牵住我的手。

“哥哥,羽扬说前天芦太守是想用天下坊还在学艺的姑娘招待长安,如果我也在的话,难免会被糟蹋,长安那天糟蹋姑娘了吗?可他这两个晚上明明是住在我们府里的。”

“……大概有吧。”

大哥有点言不由衷呢,我抬头看他侧脸,他依然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哥哥同长安是很好的朋友吗,小哥说了,要麽是好朋友,要麽是好情人,才会用你们刚才用的那种一握手就知情意的办法告别的。”

“自然是知己,”哥哥不等我说完就肯定又快速地回答了,皱着眉转过头来看我,“你小的时候五言抄得还不够多麽?”

大哥讨厌我说他同长安南风,可这两人之间好像真的有些什麽,左右没什麽人,我跳起来,在他脸上啾了一下。

“陆玖?”

“嘿嘿,反正不会有人说我调戏哥哥的。”我占便宜了。

“胡闹。”哥哥笑着骂我,空闲着的那只手探过来,我以为他是要摸我的脑袋,没料到他只是在我头发上拿下一件东西。

“咦,蝴蝶珠花?”这个同我买的那个长得是一模一样,可是材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种小珠子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的海珍珠,金线部分用的是真的金子,蝴蝶的触须也镶了翡翠,“好像一下就贵了许多,长安弄了这麽件东西,我都不敢戴了。”

“那麽我帮你收着吧。”我眼睁睁看着大哥将东西收走了。

“不要啊,我虽然不敢戴,但还是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一下的嘛,而且在府里的时候我也可以戴戴啊。这毕竟是我拿我的换来的。”

“换来的?”大哥瞥我。

“是啊是啊,长安拿走我最常戴的那个了。”

“为了防备他别有用心,这个我帮你收着,你若是喜欢,我们去买新的。”

所谓衣如不新,虽然那个珠花被哥哥收着,但已经是我的了,再买些新的好像也不错,我点点头。不过又想到一点,“唔,哥哥,羽扬一直说周姐姐对我们家别有用心,可是她好像一直都用心在我身上,应该没什麽问题吧?”

“用心在你身上就没问题?”

大哥瞥得我脑袋都低下来了,“羽扬说有问题,正常女人应该用心在你身上的……”

“周姑娘来府中确实别有目的,不过是同你有关,你的醋意倒是十足,可关键的事又总搞不懂。”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说,”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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