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占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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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吴珊开始训斥她:“燃燃,你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大老远的是让你来看你二叔的,不是让你来气他的。”
张炜在旁边急忙的规劝:“伯母,你别怪我姐了,我爸经常会这样,他自己什么脾气你也知道,这一个月来这样的情况都发生三次了。”
张燃愣愣的一直没有说话,还是在旁边的方盈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拉着张炜到一旁小声的说:“你看咱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从刚才在病房里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木木的。”
被媳妇儿这一提醒,张炜也抬眼看了一下低头站着的张燃,确实有些不对劲,他顾不得许多,急忙走上前去抓着张燃的胳膊晃了几下:“姐,你怎么了?”
吴珊还在喋喋不休的责怪张燃,被侄子这么一打断她也注意到了张燃的异样,跟着叫了句:“燃燃?燃燃?”
张燃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吴珊说了句:“妈,那个孩子还活着。”
吴珊一愣,她没有听明白张燃说的话,张燃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身子也如石化般的怔住了。
在场的人只有张炜最清楚,他只比张燃小两岁,当时张燃在自己家里待产的时候他还在读高中,很多事情已经懂了,虽然是住校,但是也断断续续的从自己妈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姐姐做了丧辱门风的事儿,当时他还偷偷的问过张燃是谁的孩子,要不要自己替她出气,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心疼自己的姐姐。
“姐,我爸告诉你那个孩子还活着?”张炜疑惑的问。九年都过去了,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
张燃点了下头:“二叔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孩子在哪里,阿炜,你记得当时我住的医院吗?”
“中心医院,等下我看我爸的情况稳定了我带你过去问问。”张炜也知道以父亲现在这种状况,要想从他嘴里问出个一二来是不可能的。
张燃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样的等待如此的漫长又让人心焦,双眼空洞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心里挂念着里面的叔叔,默默的祈祷着;又忍不住幻想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他或者她如今怎么样了,能否吃得饱穿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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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北尘自那日在百茂集团戏弄过张燃后,这两日心情是十分的舒爽,仿佛那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被张燃清风拂山岗般的给一扫而空,再想起那天晚上深埋在她身体里的通透,忽然间觉得这些年的费尽心机也不错就是为了这个。
只在他接听到美国总部的电话时,这种处在云端的感觉瞬间跌落到了低谷。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又陷入低沉中,平日里嬉笑的眼神都陷入到冷峻,一旁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的刘宜阳刚才还想问他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结果听他说完一连串的英语后,脸色就紧抿,他急忙见风使陀的选择了沉默。
“宜阳,我想请你帮我去管理茂原地产,上次收购签合同的时候你也在场,对于整个细节也了解,这两个多月下来走的路也都清楚。你也有这样的背景。”王北尘的语气不是商量,命令的语气多一些,他极少以这样的口吻和刘宜阳说话,平日里两个人私下里是好哥们,在外人面前维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如果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多是勾肩搭背。
刘宜阳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低头皱着眉沉思了下:“北尘,这是你想要的吗?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我想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双眼晶亮的盯着王北尘。
王北尘没有回答他的话,在宽大的靠椅上坐了下来,抬手拿一支笔,忽然间笑了,在修长的手指间转了几下笔,仿佛又回到读书的时代,那个时候的自己有个清晰的梦想,做一个普通人,每日按时上下班,有个女人有个孩子陪伴,闲来无事带妻儿出去玩玩。
越简单的梦想好像越难完成,或许曾经有一刹那他距那个幼稚却甜美的梦想近在咫尺,现在却远在天涯了。
“老刘,你不想接手?”王北尘玩味的笑着看他。
“我……我不是不想接,你也知道我叔叔他们一家也是做房地产的,而且和茂原在很多领域都有交叉竞争,我不想自己家人见面了难堪。”刘宜阳思考再三,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你把他们看成家人,他们什么时候把你看做自家人了?”王北尘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吐出了徐徐的烟圈,也顺手递给了刘宜阳一根,为他点燃。
刘宜阳紧蹙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也不问王北尘刚才受了什么刺激了,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问他:“你最近和我本家的那位刘姑娘怎么样了?”
“你说刘铭兰?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不过我们两个应该会结婚。各取所需。”王北尘一双俊目盯着窗外风吹着的百叶窗帘,午后的斜阳斑斑点点的照在那里,他心里被闪耀的通透了许多。
“各取所需?你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刘宜阳嘲笑道。
“我此刻需要的是权力。是整个global LK的权力,而不是这弹丸的中国区的LK。或许不仅仅是这样,没有走到那一步谁知道呢,人的贪念是会膨胀的。”王北尘说完,自顾自的笑了。
刘宜阳看着眼光没有交集的王北尘,忽然间觉得他很可怜,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子,更重要的是没有家。一个没有家的人就像无根的水草。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好困,这几天工作忙的1B,想去死一死。你们看到这儿还霸王吗?还不给个收藏么?
第26章 第26回
张燃不知道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小长假的三天的,在医院里的叔叔张达虽然醒过来了,却因为二度中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哆嗦的更是字都写不出来。
张炜带着她先是去了当年她做流产手术的鹿港市中心医院,由于时间太久了,再加上当时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调走的调走,休假的休假,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拿到。
张燃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被二叔的一句话像扔进了一颗炸弹,她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特别是看到电视上网络上各种强|奸幼女的事儿,或者就是被打残卖去做乞儿,她们寻觅了三天无果后,张燃看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如鬼魅,吴珊难得的都心疼她了,想起那还没有见面的外孙,她心里也跟着着急,但是吴珊毕竟是上了岁数,她看张燃和张炜两个孩子着急的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是的,医院那里当日值班的医生去外地度假去了,他们又不想坐着干等,回到家里又是把张达的屋子里从里到外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问吴珊当时父亲张显有什么异常没有,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连枕边人都不告诉,结果张显还真的是没有告诉过吴珊,只咬紧牙关说那个孩子夭折了。
吴珊终究还是心疼张燃:“燃燃,你别这样,你这样下去孩子没有找到你自己的身子先拖垮了,听我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还有很多事儿要做。”
她难得的吴侬软语的对张燃说话,连弟妹方盈也跟着在一旁劝,方盈和张炜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她是个母亲也知道当母亲的心思。
眼看假期都要过了,吴珊提醒张燃先向公司请假,看着状况她也不可能回去上班了,自己更是要待在这里守着她才放心,她真的担心外孙还没找到闺女就倒下了,正好她们母女住在二叔张达家,吴珊还可以替他们做饭,张达那里请了护工,吴珊每天也会提着汤汤水水的过去看他。
而张燃也不好继续让堂弟张炜和自己一起去找孩子了,毕竟他还要上班,二叔躺在医院里一天也要好几百块。她一个人又去了趟市中心医院,遇见了当时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
那医生都已经快退休了,不过对当初的事儿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张小姐,你变了很多,要是不提我都认不出来你,那时候你被送进来时羊水就破了,虽然胎儿才七个多月也生下来了,那是我接生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后来没有成活的婴儿,所以印象特别的深,当时是没有呼吸,你父亲在场就把裹着孩子襁褓给了他。”
张燃一听,知道从医院这里是拿不到什么消息了,她垂头丧气的又去了叔叔的病房,张显还在睡觉护工和吴珊都在,她就一个人出来了,走在熙熙攘攘的鹿港市区的大姐上,她心里万念俱灰,看到身边偶尔有路过的八九岁的孩子的时候她都盯着看,试图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孩子的半点身影。
晚上,张炜想到了个办法,虽然现在张显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但是他们可以拿一张报纸去找他,问他当初孩子被送到哪儿了。
张燃听了后十分的激动,当时就去楼下的报刊亭把所有种类的报纸包括杂志都买了一份,抱着就去了人民医院。
终于,在全家人的两天努力下,张达指出了孩子是送给了鹿港市下属的一个县城的一户姓葛的人家,张燃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连夜的赶往那里了,找个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就去找葛家,张炜已经托在当地的朋友根据人名找到了地方,她轻而易举的来到了一个收废品的大院前,映入眼帘的满目疮痍,让她心里一沉,做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院子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分拣废品,张燃按着心里的紧张,长呼了口气走了进去,随便用鹿港的方言问一个低头干活的大婶:“婶子,葛中林家是住这儿吗?”
那大婶是个热心的,她抬头只看了一眼张燃,愣了一下后就指了下身后一排屋子的倒数第一个:“葛家就是倒数第一个门,不过葛中林已经不在了。”
张燃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她疾步走到了那扇门前,直接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问话:“谁啊,大早上的!”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低声咒骂,张燃站在门外听着,心里愈发的发紧。
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踢啦着鞋子过来开门的声音,打开门的一刹那,张燃勉强在脸上挤出个笑脸:“你好!”
那女人蓬头垢面的,估计是刚睡醒,里面孩子的哭声传过来更加的响亮,张燃脸上的笑在打声招呼后就维持不住了,她刚才等人来开门的时候差一点破门而入。
“你找谁?”那女子身形微胖,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张燃问。
“请问这里是葛中林家吗?”张燃问的客气。
“他死了,三年前,我是他媳妇儿,你找他什么事儿?”那女子脸上换上了防备之色。
张燃谄笑了下:“葛太太,我们能不能进屋子里说话?”这位葛太太的嗓门太大了,院子里一些干活的人都频频的往这里瞧。
葛太太站了片刻,终于扭头进去了,也没说让张燃跟着,张燃只好自作主张的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面承载了一个家该有的一切,无论是睡觉用的床还是吃饭用的煤气灶,应有尽有,她进了屋子就左右搜了下,只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乱糟糟的头发和黑黢黢的脸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说吧,什么事儿?”葛太太径自一屁股坐在床上,没有给张燃让座,这满屋子确实除了床上,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坐下来后才仔细的打量了下张燃,心里也是一怔。心里想着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张燃冲她笑了下:“葛太太,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