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师父抚摩着春秋笔,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一声大喝:“春秋笔啊春秋笔,沉默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应该醒来吗。”只见随着他的喊声,一道华采的光从那毫不起眼的铜笔上升起,转眼间照亮了整个天宇,漫天的星月在那光华之下都变的暗淡无光,师父呼啸一声,持笔疾书,几笔间一个斗大的“润”字就金光闪闪的出现在眼前,当那最后的一竖划下后,那金字呼啸一声直飞天宇,化作点点金星散下,我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只见满园的荒草枯木在那金光落上的一刹那居然陡然间焕发了勃勃生机,嫩绿的叶子在疯狂的生长着,而那粗糙的树皮也渐渐脱落,这小小的天地仿佛一下回到了春天。“这支春秋笔是我派三大镇山法宝之一,一向只传授给本派张姓以外法力最高强的弟子,以它书符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又岂是一个小小五雷咒所能限制住的。”师父淡淡的说到,“虽是人择宝物但宝物也是择人的,一件宝物潜力的发挥是与施术者本身的能力有莫大的关系,而你以前所会的五雷咒连它本身百分之一的潜力都没有发挥出来,你明白吗,痴儿?”此时的我已然全身都是冷汗:“我知道错了,徒儿再也不妄自菲薄了,再也不敢小视本门的心法了。”
师父微微的点头道:“从你刚才的顿悟可以看出,你在修心上的确进了一层,以前非是我不传你高深法术,一则是你功力不够,再则就是你修心不够啊。我以前对你说过,越高深的法术对施术者的反噬之力也就越大,所以凡厉害的法术就特别要求施术者在使用的时候,能够以坚定的心神把持法术,这也就是说我派一切法术的根基就是修心啊。”“师父。”我跪倒在地“徒儿真的知道错了,今后徒儿一定在修心上多下功夫,争取早日领悟我派大道的真谛。”师父突然笑了:“傻孩子,刚刚说了去留随心,就又说什么争取早日。”我也笑了:“弟子说惯了尘世中的套话,口上一时是该不过来了。”
“其实我今天叫你来并不是要和你说这些的。”师父的口气突然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而我传你道术精髓也是因为你俗缘未了啊。”我吃惊的看着师父:“弟子请师父明示。”“近来的海啸瘟疫的根源你可知道?”师父的语气变的异常的庄重。“弟子…知道。”我艰难的说,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各派都已知道你与那夏泠风关系非常,已经纷纷派人上龙虎致书为师问讯此事,要为师给天下一个说法,你知道吗。”我连忙跪倒:“徒儿累及师门声誉实在罪该万死,请师父责罚。”师父却轻轻一摆手,示意我站起身来:“事有因祸有主,师父怎么会不分青红责备你哪。”看着我满怀感激的看着他,师父又接着说道:“但是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那就是那太重感情,如果作为一个尘世中的凡人,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作为一个修习清净无为之术担负拯救苍生重任的道者,这就是你的大忌了,你知道吗。”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师父一眼,师父轻轻抚摩着我的头接着道:“如果现在我传你无上法术,要你去行伏魔重任,斩杀夏泠风,你会同意吗。”师父的这句话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许久,我才说道:“徒弟并不想欺骗师父,徒弟作不到。”师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用正邪之意来对你说教,因为短短的几句话是绝对不能泯灭你心中的感情的,但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无愧于心的人。每个人的路是不同的,但终点却无不相同,我也希望你能将这句话也带给你的朋友,并说有个老者请他有空来谈谈。”我看着眼前苍老的师父,突然觉得他瘦小的身材是那么的伟岸,我的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与崇敬,不只是因为他对我的理解,更是为他在那短短数语中所流露出的博大的胸怀。
“弟子明白了。”我再一次跪下,重重的磕下头去。“师父,弟子这就下山,我一定要找到泠风,纵有千难万险一定要劝说他脱离魔道,如若他执迷不悟…。”我重重的咬住了嘴唇坚定的说:“弟子定当以苍生为重。”师父静静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赞许但是又包含着万千的忧虑,许久他长叹一声,“罢罢罢,我就传你七大符法与春秋笔的玄天寂灭真诀!”
半个月后,我独自踏上了下山的小路,师父并没有来送我,我在山腰处回首远眺那威严庄重的殿阁,心中不由默默的念到:“师父你老人家一定要多保重啊,不肖的徒儿可能再也不能来看你了。”而此时的我却不知道,就在那群山掩映的殿阁之中,师父正在呆呆的看着一张发黄的符纸,那小小的符纸上只有短短的四句话“乙酉相交,西星东渐,雨停风息,福泰方现。”不知不觉间一行浑浊的老泪从师父的脸上滑落,师父突然仰天大呼:“孤云师兄,难道天意就非要这么残酷吗?”
第二卷 鬼域人间——齐雨 第二章:疫 鬼
(更新时间:2005…10…26 14:16:00 本章字数:4471)
“对不起,由于洛阳是重疫区,为防止扩散,从一周前河南省已经实行了对外封锁,所以现在没有发往河南的车了,请您原谅。”售票员客气的对我说,这已经是我第3次被拒绝了,从飞机到汽车,都终止了到洛阳线路。我叹了口气 “那您给我打一张到西安的票吧。”我说着,从西安到洛阳总要比从江西近些,能省一步是一步了。售票员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将打好的车票递给了我,我明白她眼神里的含义,现在这个非常时候,对那个瘟疫肆虐的地方人们避之惟恐不及,但我却千方百计的去接近它,怎能不令人吃惊怀疑哪。
我看看手中的车票,本来票背后印着某某铁路局真诚为您服务的地方已经被一句深红色的字体所取代:铁路系统提醒广大乘客在乘车期间作好个人防护。我轻轻摇摇头,心中默默的念叨着,泠风啊,泠风,你渴望力量,渴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你想要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已经拥有接近于魔神的力量的你为什么非要给人间带来这么多的灾难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就算是要报复你曾经受到的伤害,那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从与你毫无关系的洛阳开始哪,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所谓的瘟疫,在医学和生物学上的看法是由于病菌在一定范围内无限制的传播从而给人体带来的大规模病变,而这在法术界却被看作是一种邪物的对身体入侵,不论科学也否迷信也罢,两种说法其实还是有一定相似之处的。而且法界中人还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开天眼(或叫阴阳眼)来代替显微镜更直观的看到这种给人类带来极大灾难的微小物体。此时的我就正在用这样的方式打量着我的四周,随着我的观察我的脸色渐渐严峻起来。一往的病毒在我们这类人开天目的情况下,都会是以一种小红点的方式出现,而红点越多则表示该地爆发流行性疾病或是瘟疫的可能性就越大,一般情况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会有一些红点的,只是因为危害不大,人们也就不去加以注意了。然而此时我的眼前居然一个红点都没有!取而带之的是几个诡异的蓝点在我前方忽隐忽现。一位驼背的老大爷从我的面前走过,可能是被清洁工扫起的灰尘呛到了吧,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几个小小的红点从他的嘴里喷到了空中,那几个皈依的蓝点仿佛看到了血的苍蝇一样,迅速向那几个红点扑去,转眼间那几个红点就消失不见了,然而这并不算结束,消灭了那几个红点之后,那蓝色的小点仿佛有灵性一样居然扑到了老大爷的嘴上,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老大爷的脸上却突然微微泛起了一层诡异的蓝光。
我大吃一惊,连忙用左手在右手上画了一道祛邪正阳符,我走到老大爷身边,一边扶他坐在候车席的椅子上一边趁机用右手在他后背轻轻的一拍。这一招是我派的密法,用于驱邪逼瘟百试百灵从不失手的。然而这一次我却大大的失算了,那蓝点非但没有从老大爷的口中飞出,老大爷脸上的蓝气反而更浓了。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所谓的瘟疫看来性质与以前任何一次都完全不同,而以前用来防范瘟疫的所有措施,在这一次类似瘟疫的袭击中,很可能将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随着客车的进站,又有几个蓝蓝的小点从车厢中向四周飘散开来,看来用不了多久这里也不能幸免了。
虽然一路上无数的死亡已经让我的心都麻木了,但是当我突破重重封锁真正踏上了洛阳土地的时候,我才被深深的震惊了,这曾经繁华一时的九朝古都已经完全没有了人间的模样,展现在我眼前的完全是一片鬼域中才能看到的景象。笔直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的踪迹,有的只是一具具倒伏在地的尸体,到处是腐烂发臭的气味,临街门脸店铺的门关的死死的,透过已经蛛网密布的窗帘,可以模糊的看到屋子里东西杂乱的撒了一地,可以想象的到人们在撤离这里的时候是多么的慌张与忙乱,街上静的可怕,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凉,是啊,在这样一座死城里,又怎么会有什么好的感受哪。与这一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那天空中飞舞的蓝点,它们是那么的活跃,那么的繁多,象一窝窝出巢的马蜂一样,从一具尸体飞向另一具尸体,看到又有新鲜的活人出现,它们一下子变的异常的兴奋,成群结队的向我冲来,将乾坤境的光圈撞的一阵阵脆响,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蓝点,我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我在进入市区之前就早早的祭起了乾坤镜,没准现在的我也早已成为一具泛着蓝光的尸体,为这鬼域人间增色哪。
突然一阵轻轻的拖着地走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全身泛蓝的奇异生物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它的外形有些象狼,同样有一条蓬松的尾巴,尖尖的三角型的脸,长长的嘴巴和一嘴的獠牙,但与一般狼不同的是它居然是直立行走的。看到我它似乎也吃了一惊,但随即它那黄色的小眼睛中流露了出一种噬血的兴奋。它尖利的叫着,用一只脚掌狠狠的刨着地,突然它用力的一蹬,借着冲力迅速向我扑来,一声闷响,它撞上了乾坤镜的光圈,随即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它爬起身,小小的眼睛中透过一丝狡黠的疑惑,当看到我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后,它明显被激怒了,它愤怒的叫着,尖利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城市中显得分外高亢,随着它的叫声,只见一只只同样的怪物从四面八方窜了过来,有的嘴上还叼着血淋淋的断肢或是内脏,我的胃剧烈的翻腾着,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下那强烈的呕吐感,我的心里想着,乖乖这么多,看来我还是先跑出这里吧,它们一直这样来下去的话。非把我困在这里的不行,那样的话即使我有通天法力,也非被活活累死不可。借着乾坤镜的保护,我从衣袋里抓出一只小小的桃木剑,口中默念赤天御剑真诀,随着我大喝一声:“疾”,那小小的木剑猛的从我手中飞到空中,随即发出一到赤红色的光焰,那剑呼啸一声向东南方向冲去,光焰触及之物无不瞬间化为一片焦碳,我连忙赶上,从那光剑杀开的突破口冲出重围,向东南方跑去。
光焰渐渐的淡去,我停下步子,刚刚喘了口气,就听见那尖利的叫声在身后不停的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