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桃花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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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坂友美咽了咽口水,微微睁大了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田和也在账本上做了假账,如果被调查一定会被发现,池田和也挪用了学生会的公款的事,一定会被发现。”北顾然说。
平淡的话语却如尖锐的刀子锋利残酷地割开真相。
赤坂友美无可抑制地泪流满面。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咬着下唇不出声。
隐忍的、痛苦的、哀伤的哭声,死死咬着下唇却止不住的呜咽,抿紧了嘴也掩不住喉咙里发出的悲鸣。
如此难过。
“三月的假期里,你被游戏厅讹了一大笔钱,换句话说,你欠了游戏厅不少钱。”北顾然站起身,偏过头,“无法开口向家里要钱、而赤坂友美也无力帮忙全部还款的情况下,你在四月初动用了学生会的一笔公款。”
赤坂友美睁大了眼,也飞快地转过头去。
渡边有未单手拽着一个少年的手臂,轻松地将他押了过来。
“和也!”赤坂友美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长时间不动的坐姿让她有些血液流通不畅。
“友美……”池田和也黯然地叫道。
“你放开他!”赤坂友美红着眼圈,怒气冲冲地冲渡边有未喊道。
北顾然的神色淡淡的,摆了摆手,让渡边有未松开手。
赤坂友美四月初的时候就在图书馆附近哭,因为池田和也那时候就告诉了赤坂友美这件事,并拜托发现此事的赤坂友美不要告诉迹部景吾。
“池田和也他知道你每天都在这里哭么。”北顾然偏着头看赤坂友美,语气冷淡。
池田和也睁大了眼,像是半天才消化了北顾然的话,震惊地看着赤坂友美,“友美,她说什么?!”
“因为帮助你隐瞒、欺骗迹部景吾,她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你知道吗。”北顾然的目光落在池田和也身上,那个身量颇高、看上去极为温和的少年。
这些心理压力那个少年当然不知道。
少女总是忐忑不安的心情,总是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怕打击到少年。
再怎么温和的少年也不会真的懂得少女敏感的心思。
赤坂友美是学生会的总务委员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最常见到迹部景吾的学生会干部。且先不说面对那个洞察力一流的帝王隐瞒一些不好的事有多难,光是赤坂友美对迹部景吾发自内心的尊敬就让她饱受折磨。
她是如此的痛苦,却不能诉说。
所以只能够独自一人躲在图书馆的附近的角落里,小声地、隐忍地痛哭。
“这么痛苦,她还是选择了帮助你,对迹部景吾说谎,完成这个漏洞百出的骗局,从而达到让迹部景吾出手填上这个漏洞的目的。”北顾然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人心惊。她微微扬起脸,可以望见空中的彩带,那是被风吹起的学园祭的装饰物。
池田和也沉默。
“我不能……”赤坂友美断断续续地哭着说。
“……”北顾然沉默地看着她。
“我不能让他出事……”赤坂友美的下唇被咬出了血。
——“友美,拜托你,别说出去……”
她闭着眼就能想起池田和也惊慌的样子,她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看见她那么喜欢的人露出那么狼狈的样子。
她少女时期第一次深深喜欢的少年,会在繁忙的工作中给她倒一杯水的少年,会用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的人,会在电闪雷鸣时给没带伞的她送伞的少年,会用专注的目光看着她说他很喜欢她的少年……
赤坂友美从未想过有一天少年也会被游戏厅给诱惑,深陷其中并欠了一笔巨债。
不,那不是池田和也的错,那笔债根本是无中生有,是那个游戏厅的老板讹他的。
他根本没有经常去那些地方。
可是他没办法,她也没办法。
他从没想过让她帮忙,但是他那么绝望、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没有办法看着他出事。所以,就算要欺骗心中的信仰……她也要帮他。
那是她那么喜欢的少年啊。
“学园祭开销太大,挪用的钱的事没有办法遮掩……我本来想等学园祭后,再补上挪用的钱……”池田和也黯然地说,他突然伸手抱住赤坂友美,黯然的双眼也无声地流泪,“对不起……我没想过……我……”
“……”赤坂友美垂着头哭。
“对不起,是我让你这么难过……”池田和也双手握紧了拳。
北顾然偏了偏头,双手插兜往外走。
渡边有未一蹦一跳地跟上她,“北顾然,你这样突然对着当事人把一切都披露出来,迟早会把人逼疯的。”
“……”北顾然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们在我的计划中闹事,我收取点代价,你有什么意见吗。”
渡边有未耸了耸肩,“没意见。”他紧接着又问,“这么说你已经讨完债了?”
“过几天他们自然会还。”北顾然淡然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赤坂友美的?”渡边有未挑起眉,淡笑着问。
“这次的学园祭负责人是我,全学生会都知道,而她敲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找的是迹部会长。”北顾然慢吞吞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同样也是我确定她非常尊敬迹部少爷你的原因,哦,另外,迹部少爷……”
手机一直都是通话状态。
“啊恩?”电话里传来那特殊的声线。
“这件事作为迹部少爷帮我摆平学生会这次对我的不满的交换好了,就不收迹部少爷额外的费用了。”北顾然说。
“……”手机里有一瞬的沉默,“北顾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北顾然的眉眼弯了起来,“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那一端的迹部景吾啪的挂断了电话。
“不去敲诈人可不像你的风格。”渡边有未说。
北顾然瞥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径直向前走,“你以为迹部景吾在亲自看过监控和仓库之后不会猜到事情的真相么。”
渡边有未一怔,不由失笑。
北顾然你什么时候对迹部景吾这么了解,还有这么高的评价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那随着走动而微微甩动的马尾,那慢吞吞的步伐和极其干脆利落的身影,冲她喊道:“喂,你去哪。”
“去讨债。”北顾然随便摆了摆手,淡然的声线很快被嘈杂的环境淹没。
渡边有未耸了耸肩,“还有谁欠你债啊,真可怜,不是谁都有被逼入绝境还保持清醒的能力的。”他揉着自己的头发笑,“这个女人……”
——“很痛苦吧。”
清冷的嗓音这么出现在耳机里的时候,渡边有未都怔住了。
所有的冰冷、淡漠、无情在那一瞬间都仿佛幻化成了无比柔软的弧度。
桃花扇,北顾然。
为盛夏六月的代表,善谋划、善洞察、善识人,炎炎烈日下依旧扇面轻摇,文雅洒脱,淡然自若,决胜千里之外,仿佛世间万事皆在掌握之中,没有什么事能撩拨内心的情绪。
他们的桃花扇。
社团的灵魂,这个仿佛只要她想知道就能无所不知的北顾然。
五天后,赤坂友美和池田和也向学生会递交了退部申请。
一个星期后,东京日报的边角上登了一条不引注目的小新闻:某某游戏厅因为一个顾客连玩柏青哥这种游戏机一星期导致付不出相应等额的奖金而最终破产。
、国中生生存手册·附录
2013年10月4日星期五。
高楼大厦的最高层,是最大最舒适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签字。”西装革履的男人神色严肃地对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说。
“放下。”那个年轻男人只是下了个简单的指令,连眉毛都没有挑动。
“是的,总裁。”厚厚的一堆文件整齐地摆放在办公桌的一角。
在男人退出总裁办公室之前,那把特殊的嗓子开口叫住了他。
“她……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那声线宛若低沉悦耳的大提琴的尾音,又似在演奏着高调而华丽的乐章。
“小姐一个星期前定了十月一日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现在恐怕还在那里。”男人恭敬地回答。
他显然知道这位年轻的总裁问的是哪个女人。
纵使万花迷人眼,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值得他金口一开特意相问。
“知道了。”年轻男人冲他挥了挥手,随口说。
“需要我联系小姐回来吗?”男人反问。
“不用,她爱呆哪儿呆哪儿去。”年轻男人似乎是轻哼了一声,语气冷冽,眸光锐利。
男人吞了吞口水,在这位年轻总裁的目光下总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即使再久也恐怕没有办法习惯。
他朝总裁行了个礼,飞快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而那位年轻的总裁看了几份手中的文件,冷眼掠过端着咖啡敲门的助理。
那个女人。
他抿直了唇,眉宇间隐隐出现了一抹阴霾,但一闪即逝,深蓝色的凤眸极其锋锐。
每年十月就跑出去玩,十一就一定要放七日长假这算是什么理论?他怎么没听说日本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假期。
他随手招了招助理,让她把咖啡放下就离开。
大学毕业以后更加肆无忌惮了。
前年去的时候是亚洲澳门,去年去的是欧洲摩纳哥,今年是北美拉斯维加斯,她这是打算把世界上的赌城都玩个遍不成——还嫌她那种赌什么中什么的能力不够惹麻烦吗。
他的笔尖一顿。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啊恩?”年轻男人的目光落在那位磨磨蹭蹭的女助理身上。
十年,二十五岁。
比国中时期更为可怕的锐利眼神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女助理的神色一僵,不自然地笑了笑,“总裁,这两份文件要送去部门执行了。”她小心翼翼地指着桌角摆着的文件小声说。
“……”他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去。
最终,年轻的总裁只是应答了一句:“知道了。”
女助理抱着文件以被鬼追赶的速度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十月四日的总裁好可怕!!!
虽然平常就很可怕了,但是十月四日气场全开是怎么回事啊喂!
女助理淡定的在内心画小人泪奔图。
小姐您快回来啊!这刀不收到刀鞘里是要误伤众生的啊喂。
虽然这位年轻的总裁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但鬼都晓得他们的总裁大人低气压严重了!
没错,二十五岁的某年轻总裁正在低气压。
而世界上能让他一边低气压一边忍耐着继续工作的人只有一个。
Atobe Keigo。
迹部景吾。
迹部财阀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最年轻有为、才华出众的一位总裁,没有之一。
行事风行雷厉、干脆利落、果断迅猛,且又风华正茂、才华横溢、奖罚分明,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才,纵横捭阖间显露沉静从容。
这就是迹部财阀的领导者,迹部财阀的帝王。
他如刀刃、凛然而锋芒毕露、锋利可怕,连每一寸气息都是惊心动魄的。
十年,更加耀眼,更加灼目,仿佛无论多少年,他都能宛若太阳一般散发无以伦比的光辉。
但不知是受了时间的影响还是受了经历的影响,亦或是受了谁的影响,相比十年前国中时期那张扬高调的帝王姿态,现在的迹部景吾时时刻刻都是从容的,从容的锐利、从容的锋芒,在平静从容中藏着那刀锋般的睿智和灵气,将他的个人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让所有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世上再没有什么事能难的倒他。
他有着如同帝王在臣民心中的那不可动摇的地位。
然而这样的迹部景吾。
就是这样的迹部景吾——仿佛无人可挡的帝王,却还对某个人没办法。
十年如一日,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叫做北顾然的混蛋女人。
迹部景吾把全有过目签字的文件推到一边,站起身,扯下他的领带,神色略冷淡。
其实也不能说是心情不好。
现在他已经能够轻易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少有动怒,也少有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