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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重生之豪门学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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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爷爷。

这个一辈子挺直脊梁的老人,为了这件事被彻底压弯脊背,为了这件事自我放逐十几年。

“我陈漱石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一辈子,就是没有教育好这个女儿,那个时候我被关在农场劳改,儿子发烧烧成了傻子,女儿和乱七八糟的人瞎混,也不念书,等我回来了,这个家也散了,有心想管管她,却无能为力,你的母亲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陈漱石笑得十分疯狂,每次想到这个给自己带来无尽屈辱的女儿,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陈正的心已经一寸寸冻结成冰,“我没有教育好这个女儿,她自甘堕落做了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我恨不得亲手将她了结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陈家的声名都毁在我的手里!陈正,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做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不要再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陈家是上百年的书香门第,诗书传家,祖上甚至曾经有五座贞洁牌坊,陈漱石更是一代大儒,却因为思想守旧在浩劫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无论他遇到什么样的劫难,也从未做过一件愧对良心的事,从未说过一句有悖自己原则信念的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家人,他的道德要求都超出一般人,可没想到女儿却将上百年的陈家家风毁于一旦。

每次看到陈正,陈漱石的心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想起自己的女儿小时候也曾经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而陈正的确乖巧听话悟性高,对这个外孙女的态度就不免温柔几分,可想到女儿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又深深恨上了这个孽种,这样的情绪折磨了陈漱石十几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疯狂,一直到他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那一天陈正十六岁,养父母去世两年,爷爷也已经卧床两年了,堂屋里都是中药的味道,家里没钱看病,爷爷给自己把脉看病,她再去中药铺抓药,药材都不太贵,家里尚能负担地起,但他的病情丝毫没有起色,看着爷爷撕心裂肺地咳嗽,痰盂里净是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担忧还是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爷爷,我们去医院吧。”她坐在床边轻声说。

“不去,”陈漱石冷冷地看着她,一如既往地严厉,“家里没有余钱看病,你也别想打歪主意,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不允许你为了一口饭一碗汤低头,如果你敢这么做,就永远都不要再认我这个爷爷!”

她动了动嘴唇,家里应该还是有钱的,养父母去世的时候,肇事者赔了五万多块钱,这两年爷孙二人节衣缩食,花去的钱财应该不过两万块钱,可是爷爷却将存折攥得紧紧的,始终不肯给她。

“陈正,你跪下!”陈漱石强撑着半坐起来,看着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孙女,心中悲欣交集,这些年他对她并不算好,可她却始终没有埋怨过他,只是今后恐怕再也不能护持着她长大了。

她直挺挺地跪在他的面前,眼神澄澈坚定。

第五十章 身世(三)

“我与你的亲生母亲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你今后若认了她,就不再是我陈家的人,如果你愿意攀附富贵,自甘下贱与方家相认,那也与我陈漱石再没有半点关系。”陈漱石咳出一口血,却丝毫不以为意,死死地盯着她厉声道。

那一缕血色挂在他惨白的唇角,看起来格外狰狞。

“不会的,我陈正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与方家和陈瑜相认,我陈正的父母是陈瑾和田梅香。”陈正肃然起誓。

“君子一诺!”

“君子一诺!”

陈漱石的眼神终于有些欣慰,“你要记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家里穷苦,你更要发愤图强,不堕青云之志,切莫做出有辱家风之事。小节犹足自赎,女子名节在一身,稍有微瑕,万善不能相掩,若你失节,就不再是我陈家人。”

说到底陈漱石还是担心她骨子里流的是那对放荡父母的血液,今后也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从小就亲自教导她,用四书五经为她启蒙,更是时刻拿女四书对她耳提面命。

“爷爷放心,无论陈正身处何境,必定持身严格,绝不做出有损名节之事。”

“如果情势所逼呢?”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大不了以死明志,舍生取义!”她慨然发誓。

“好,这才是我陈家的好孩子。”一向严厉的陈漱石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仿佛这么多年来受的苦都值得了,他的神情又变得恍惚起来。前尘往事一一浮上眼前。

自从女儿堕落后,他自觉无颜再见故人。带着儿子媳妇躲到了粗陋的市井之中,以自我惩罚的方式赎着自己的罪孽。如今的陈正果然不负他多年的教导,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陈正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清晨,老人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一本存折静静躺在床头,里头是三万块钱,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老人为什么始终不肯去医院,只是为了给她留下今后学习生活的费用,让她不至于被情势所逼走上绝路。

最亲的人离开了,从此之后她将永远孤身一人。可她还是没有一滴眼泪,至始至终都表现得极其冷静,料理完后事就回学校上课,课余时间打工赚钱,完全不被这件事影响,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这个女孩儿太过冷血,没有人知道午夜梦回之时,她常常会念着——

“爷爷!”方子萱低喊一声。从梦魇中惊醒。

“你又发什么疯?”坐在她身边的方子鹏被吓了一跳,靠在她肩上睡得正香的他被她这一惊一乍扰得睡意全消,不耐烦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方子萱皱了皱眉,努力适应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医院的走道,方家的子孙们个个孝顺地坐在一边守候,方老夫人依旧在抢救。大人们低声地交谈着,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方子莹正在玩着手机,听到她的声音往这里瞟了一眼。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疲倦,陈正的人生已经深深镌刻在她的骨子里,陈漱石对她的教导就算她换了一具身体,依然还留在她的血脉之中,对名节近乎疯狂的在意让她可以冷静地面对任何事,却在冯雁南的诋毁之下失去理智。

在冯雁南口出恶言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爷爷那严厉的神情和那一声声“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说到底还是她始终无法对方子萱这个身份产生认同感,哪怕以方子萱的身份活了两年,还是没有把她的家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她缓缓环视四周,突然浅浅笑了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感情本来就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东西,她并不需要这种人性的弱点。

上一世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与工作为伴,她并不觉得寂寞,或许在旁人看来是寂寞的,可她就习惯这种孤独的感觉,与所有人都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后来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看了太多因为拆迁安置、遗产继承而父子兄弟反目成仇,也看了太多因为轻信朋友而葬送了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恩爱夫妻翻脸无情相爱相杀,亲人朋友爱人有什么可信的?

她看着他们在庭上激动地互相辱骂,甚至不受控制地大打出手,曾经他们也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世界上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当然没有,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种境遇,只有自立自强,才能够不受伤害地活下去。

“老夫人是小中风,经过抢救现在已经无碍了,让老夫人多休息,别惹她生气。”为方老夫人抢救的是副院长,和方家老四方建斌的关系不错,此刻的他一脸轻松地宽慰方家人。

“那我母亲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方建兰连忙问道,听说中风后的病人许多都瘫痪在床不能自理,方老夫人一向注重仪态,若是瘫痪或是什么口歪眼斜的,老夫人如何接受得了?

“这个还不好说,要等老夫人醒来之后才知道,不过你们送来得很及时,按照正常情况看,不一定会有后遗症,就算有的话也不会太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极有可能恢复如常的。”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哥二嫂也真是太不懂事了,不知道他们在闹腾个什么劲儿,把老夫人好端端的寿宴搅得……差点儿喜事成了坏事……”张云虽然在感慨,可任谁都能听出她那股幸灾乐祸劲儿。

方建兰不认同地看了她一眼,“三嫂,你就少说两句吧。”

虽然心里也埋怨二哥二嫂,可也容不得张云一个外人幸灾乐祸,而且她这话说得实在不中听,当年未出嫁时,她就不喜欢这个牙尖嘴利,嚣张跋扈的三嫂,这几年她在美国也和二哥一家走得比较近,相较之下,还更偏向二哥家一些,不过方子茜的性子,她却是不太喜欢,总觉得这个侄女儿做作了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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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戏

凡事都要有个比较,方家的几个女孩子里,和方子莹的跋扈,方子萱的桀骜相比,方子茜还更好相处些,尤其是方建兰这次回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和她们接触也不多,但却能轻易感觉到方子莹的傲气和方子萱的难以接近,方子萱的性子虽然没从前那么桀骜,却更加孤僻冷漠了,面对这个不讨喜的侄女,再加上那么个爱搅事的母亲,她也很难对三哥一家生出什么好感。

唯一感到抱歉的就只有对二哥了,除了自己的双生哥哥,几个兄弟姐妹中她和方建新最亲密,也只有他的人品最让她信服,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和丈夫,让方建新一家和方家彻底断绝了联系。

“都是我们的错。”方建兰靠在丈夫胸前,一脸愧疚。

伯格摸了摸她的头,“会好起来的,没有想到约瑟夫竟然和二哥一家……”

他一脸遗憾,但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今晚的宴会虽然是他邀请他来的,可是却是严越先提出来的,以他喜欢热闹的性子来看,说不定是他故意的恶作剧。

“三公子,前些天那场好戏可是把我那快七十的老母亲送进医院抢救了,人至今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再次面对严越,方建森很难对他摆出好脸色。

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正趴在斯诺克球台上,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直到最后的黑球一杆进洞,周围的人纷纷拍手,“三公子果然了得。一杆清台毫无压力啊。”

他这才直起身体,手执球杆靠着球台。几缕碎发搭在光洁漂亮的前额上,朝方建森一笑。活脱脱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只有和他相交过的人才知道,在美丽的表象之下是一颗多么变态扭曲的心灵。

方建森站在他面前,黑着脸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小森森,别在心里问候我家祖宗啊,”严越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方建森的脸颊,“直接问候嘛,我不但不会介意,还会代表他们感谢你呢。”

方建森瞪着他。咬着牙隐忍着将要冲口而出的恶言,试问有哪个三十多岁的成功男人受得了被个刚满二十的毛头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拍脸颊?

士可杀不可辱!

“三公子,请自重!这单生意我方建森不做也罢。”方建森咬牙切齿地说。

看着他忍无可忍的样子,严越笑得愈加开心,向身边挥了挥手,示意周围那些无关的人退下去,“小毛,把东西给方先生。”

一直和严越保持着两米左右距离,几乎没有存在感。始终不苟言笑的男子上前几步,递给方建森一个文件袋。

“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了,如果小森森不想做这笔生意,不要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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