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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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逸惊跳了一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犹豫着想要说话。
忽然间,亚馨从地上直跳了起来。紧紧抓住他,用双手牢牢地堵住他的嘴,“不要撒谎。”她惶恐地喊了一声,然后,眼泪立即流满了脸。眼泪在她脸上拉出一道道泪痕,泪痕后面,她那双眼睛祈求地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她猛烈地摇头,神经质地摇头,“不要撒谎,永逸,不要再撒谎,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信任你了。”
永逸立即头一晕,他的脸一下子发青了,他唇边的神经僵硬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亚馨,然后,他在她眼底找到了答案。
他蓦然间一把团住她,她那纤瘦的身子在他的怀中轻颤,真的,她瘦了,她轻飘飘的就像一张纸,软绵绵的像一片柳絮。他的心口抽痛,五脏六腑都跟着痉挛了。他一叠声语无伦次地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无心的,你打我吧!骂我吧!”
亚馨猫在他的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她的眼泪洒满了他的衣襟。“永逸,”她喊,用手去捶他的胸口,她一遍一遍地捶着他,“为什么要撒谎?你使我不信任你了,你可以讲真话,至少我除了吃醋,我还可以接受。可是,现在我伤心,我难过,我开始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了。”
永逸一把攥住她的手,他的脸由青转白了。他心惊肉跳地瞪着她,“不要怀疑,你不要怀疑,我对你是真的,我对你是真的。”他混乱地叫,她的不信任让他神智大乱,她眼里的那份悲怨让他全身发凉。
他托起她的下巴,疯狂地去吻她,吻她的眉毛,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巴,他的吻像鸡啄米似的碾过她的脸。他一边吻一边嘴里不停地讲。“不要怀疑,你可以怀疑所有事,就是不要去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不相信你了。”亚馨猛地一把推开他,她眼泪悲愤四溅,她的的身子向后躲过去,后面的沙发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她用手抱住头,拼命地摇头,凄怆地喊:“我嫉妒,我吃醋,我想到你和她在一起的情形,我就全身都痛,这十几天对我来讲真的是度日如年。我寂寞,我寂寞,我从来没有过的寂寞,我觉得你已经抛弃了我,你不要我了。”
她甩身扑到沙发上,把脸深埋到沙发的靠垫里面,她用手抱住头,隔着那靠垫,她发出一阵哽咽的隐忍的哭声。
永逸闭了闭眼睛,一种彻头彻骨的痛楚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流窜出来。
再度睁开眼,他的眼里一片潮红。在原地呆立了几秒钟,他扑过来,跪到沙发边上,他用手扶着她那颤抖的肩膀,然后,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言未发地把她抱在怀里,用下巴的地方压住她的头,他随即把脸埋到了她的头发里。
亚馨的身子在他怀里不停地抖动,抽噎声带动了他身体的颤抖。他没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抱的好紧好紧,生怕她跑了。
终于,等到她的哭声停了,弱了,他才慢慢把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那泪痕狼藉的脸,那哭的像个小核桃的眼睛,那红彤彤的鼻头,他心痛地叹了口气,声音又哑又皱又酸楚又无奈,
“对不起,是我错,我不该骗你,可是,你让我怎么做呢!我如果直接跟你说,我和紫琪出去玩,你会怎么想?我开不了这个口,可是,你要相信我。”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他的声音更柔了,更软了,“紫琪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我心虚,我在她面前特别心虚。所以,我只有对她好一点,她才不至于多想。”
、寂寞无孔不入
亚馨的注意力被攥住了。她慢慢坐了起来,瞪着他,止住了泪,“她怎么会感觉到?”
“她不是现在才感觉到,她一年前就已经感觉到我的不同了,只是,她现在不知道有个你。她实在比我想象的还有聪明,所以,我现在每天生活在她身边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端倪,让她看出问题。还有绍辉,还有我妈,我觉得现在家里到处都是眼睛,我快被憋疯了。”他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他看着她摇头,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心力交瘁。
“所以,亚馨,不要怪我了。你知道,我在北戴河,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甚至,甚至,在床上,我不得不行使我做丈夫的职责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这日子,我已经快受不了了,所以,你饶了我吧!不要再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再和你撒谎。”
亚馨不说话了,她默默地瞅着永逸,她第一次在永逸脸上看出了那份疲惫和倦怠。她心痛如绞,满心的悲怨都默默地化为无形了,她不能再说了,不能在给他压力了。
她把头慢慢地靠到了他的肩头,她的眼眶又热了,但是,她逼回了那喧嚣而上的热浪。因为永逸那些话,她的身体也软了,心里那片柔软的区域也全体打开了。
她喃喃地低语了一句:“你永远都会用这些花言巧语来蛊惑我。”
他叹了口气,附在她的耳边,怆恻地说:“不要寂寞,不要寂寞,我求你,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我,因为,我爱你。”
于是,表面上,这次的风暴也过去了,但是,事情的阴影却留给了亚馨。没了工作的亚馨变得无事可做,一个星期除了有几趟电脑课,英语课,还有插花,茶艺之外,她余下大把的时间是无聊的。
想找个工作,永逸说,你还是先学点东西吧!我养得起你。于是,亚馨不工作了;于是,她就有大把的时间。于是,只要她的时间一闲下来,她就开始想永逸。永逸人不来,超过两个小时没有打电话过来,她就开始想他,发疯地想他。
有时候,亚馨实在忍不住了,主动把电话打过去。永逸接电话的时候因为有人在旁边,他说话的口气是庄重的,没了那份亲昵,她听着就特别的不舒服。然后,她会本能地开始猜测,他开始厌倦自己了?他讨厌自己纠缠他了?自己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还是他又喜欢上了别人?
于是,这种没来由的猜测让亚馨就变得越来越多疑,越来越小心眼。于是,她开始变得尖酸刻薄了,她会时不时地在永逸面前说上几句:
“真难为你了,你那会儿竟然可以在公司门口一等就等上好几天?”
“我想,是不是你从来没有碰过处女,才忘不了我的?”
“你和你的老婆真的很般配啊!怎么会想着在外面找个情人呢?”
“你的老婆一回来,你就没有时间了,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她不在北京,你寂寞了才想让我填补你的空白呢?”
于是,永逸忍无可忍了。他攥住她的手腕,涨红着脸粗声粗气地说:“不要在那胡说八道,你是从哪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然后,他几乎立即就醒悟到事情一定是出在绍辉的身上,一定绍辉那张嘴巴又把这些事情泄露了,但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绍辉关紧嘴巴。
所以,永逸简直懊恼极了。那边,亚馨一脸的悲戚,一脸的怨怼,好像他就是一个感情的骗子,就是想找个刺激,根本没把她当回事。等到她从绍辉的嘴里知道,他们竟然有出国的念头时,她彻底爆发了,那种即将被遗弃的感觉又回来了。
面对着她哭的肝肠寸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样子,他只好就又低气又哀恳又怜惜又讨好地哄上一阵。“放心,亚馨,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弃你,我不会去,我说什么都不会去。”
“那如果你女儿去呢?你舍得么?你不是不忍心她像你一样没有爸爸在身边么?”她紧盯着他问,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异样。
永逸沉静了下来,仔细地郑重地想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深深切切地凝视着她,异常决绝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如果让我再跟你分开,我会死掉,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带你一起出去。”于是,她立即被哄得破泣而笑,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亚馨这边很容易被安抚下来,而在紫琪面前,永逸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了。不止紫琪,还有他母亲,他在他们每一个人面前都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
紫琪呢?因为她那可恶的第六感,她开始刻意在永逸面前装扮自己,本来她就精细,这会儿就变得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她的修饰简直层出不穷,她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断地变幻着各种情趣内衣;她会在他进房前点起熏香,燃起彩灯;她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洒满一浴缸的花瓣;她会在洗澡的时候借故让永逸送东西到浴室。
于是,那满浴室氤氲的白雾,加上那一浴缸的玫瑰花瓣,紫琪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风光无限的身体,永逸想躲都躲不了。然后,他们做了自结婚以来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他们会共同倚在那浴缸里面,共同享受着那玫瑰花瓣。
而永逸躺在那儿,他的满脑子就全是亚馨的影子。亚馨俯身躺在他的身上,用那尖尖的小下巴拄着他的胸口,她满头满脸的水,水花下面,她那张脸带着盈盈浅笑,那么妩媚,那么动人,那么干净。他必须紧咬牙关才可以把亚馨的身影逼退,而就在那一瞬间,永逸深刻地体会出他的心已经彻底远走,回不了头了。
然后,永逸就更加内疚,行动更加小心,对紫琪只能更加的好。于是,他来亚馨这的时候就越来越少,停留的时间就越来越短,偶尔打个电话也是寥寥几语。
亚馨在那边,就努力告诉自己,一遍遍不断地告诉自己,你要理解他,你不能让他难做,他是爱你的。但是,寂寞是个无孔不入的东西,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本能地想要找一个可以排除寂寞的伙伴,于是,亚馨和绍辉的交往就更加密切了。
而在随着和绍辉的交往中,亚馨也体会出了与永逸不一样的感觉。首先,他们的交往不必遮遮掩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挥洒他们的情绪。看电影,吃饭,逛街,到游乐场玩,而在与绍辉的交往中,亚馨也终于发现,绍辉身上的优点在一点点放大。
绍辉博学,善谈,幽默,更重要的是,他对亚馨一往情深。
绍辉会找任何一个方式博得亚馨的欢心,他从不避讳他的感情,他更会把亚馨带给他的朋友。尽管亚馨不止一次郑重告诉他,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但是,他依然好脾气地说:“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不强求。”
亚馨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说绍辉两句,后来他说的多了,她也一笑了之,不置可否了。
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到了这一晚。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绍辉才回来。他兴冲冲地一边上楼梯,一边嘴里还吹着口哨。路过书房,看书房还亮着灯,他随手推了进去。
永逸正一脸暗郁地坐在书桌的后面,若有所思地瞅着烟。他听到了绍辉的口哨声,听到那脚步声是顺着书房过来了。他抬起头,看着那一脸阳光的绍辉正进门来。
“哥,你怎么还没睡么?”绍辉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的样子疲惫而倦怠,但是精神却出奇的高亢。
永逸抬眼深思地看着绍辉:“你不也是刚回来么?去哪了?”绍辉说:“和亚馨看电影去了。”永逸手里的烟灰一哆嗦,掉到了地上。他的脸微微变了颜色,拧起了眉头,他闷闷地问:“你不是和你的一帮同事吃饭去了么?”
“是啊!”绍辉懒洋洋地伸长了腿。他的腿很长,很直,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被他穿的有型有款。“我带亚馨和我的同事吃的饭,她今天特别高兴,整个晚上话特别多,他们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