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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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挺了解的啊。”
艾田神气起来:“那是,她打算创办的美术展馆就是冯森茳正在投资开发的那块地产,前些日子我在公司还碰见过她呢。”
因为顾襄我对安璃心存偏见,不屑地说:“啧啧啧,看来是个白富美,既然是有钱人干嘛和咱们抢肉吃,唯一剩下的尺码被她轻轻松松纳入了囊中,那我穿什么,逛了这么久就看上这么一件。”
艾田拽着我的袖子,我俩像做贼似的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她伸手指给我看:“瞧,她身上那条黑裙,是今年春季范思哲的新款,报价最起码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指头在我眼前晃过,“我听说她有一个表妹,这衣服说不定是买来送她的。”
我啧啧称奇:“艾姑娘,你不去当警察真可惜。”
“怎么说本姑娘也是专业的。”艾田口中的专业是指奢侈品,她对朝九晚五厌烦得很,索性辞了工作倒腾起了高仿A货。箱包七百起价,眼镜钥匙扣一百五轻松拿下,她卖的价格比市场上低,又都是高品质销售量一直不错。安璃身上那件衣服就是她前些日子刚上的新货,一开口全是专业词汇,我半个字也没听懂,唯一的重点就是那件衣服的正版价值不菲。
翡翠餐厅的咖喱虾口感甜腻,茶余饭饱后艾田顺道把我送回家,我系上安全带调侃她:“喂,白富美,以你的财力干嘛倒腾高仿?我看你对安璃那件小黑裙很感兴趣,怎么着,用不用我帮你在冯森茳面前透几句口风?没准他一开心就给你买了。”
“可别,买了我还得想办法退回去,我对奢侈品可没钟情到那种地步。再说了,我就是个白美,离富还差的远,没那闲钱往那上头砸,我卖高仿纯属自娱自乐,我乐在其中,又没指望它能让我发家致富,等过段时间不想干了我就琢磨别的生意。”她停下等红绿灯,“对了,你怎么认识安璃?”
于是我把见到顾襄的事和艾田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她沉吟半晌说:“出轨——我看顾襄不可能,就算出轨对象也绝不会是安璃,听冯森茳说安璃有未婚夫,两个人感情好得很,你这次是想多了。”
我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星期后公司和Sunny签约了长期合同,以后封面服装全部由Sunny提供,我坐在会议室里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捶胸顿足,这以后我可真要和任舜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果不其然,两天后我带模特去试妆任舜凯正好回来,他一副风尘仆仆刚从飞机上下来的样子,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图纸,见到杨帆忙吩咐下去:“晚上临时开会。”
任舜凯的办公室四面环窗,呈菱形,其中两面透过玻璃能清楚看到设计室,以我的位置正好看到他的办公桌,那上头堆满了布料和彩线,还有许多铅笔和图纸,他和衣躺在沙发上浅睡着,至始至终都没发觉我的存在。
傍晚,霞光穿透海蓝玻璃窗,透过云彩落在他身上,窗户开着,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过,我回身去找毛毯,再回来发觉他身上已经有了一条,杨帆走出来,见到我笑着打招呼:“罗小姐。”她手里是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要不要喝咖啡?”她问。
“这杯就好。”我伸手去接,她却说:“这杯凉了,我再去冲一杯。”
我喊住她:“帆帆,任先生喝咖啡的习惯是什么?”
她怔了一瞬,回答:“黑咖啡冲到杯子的三分之二,不加糖,加三分之一的牛奶。”
“记性真好。”
“这是助理的本职。”
“我和任先生一样,麻烦了。”
杨帆再回来手里多了两杯咖啡,我们相视一笑,躲进休息室聊起天来,她今年六月才毕业,本科是M大的服装设计专业,科班出身,听说Sunny总部搬回国内毅然决然投了简历,三千分之一的比例,最后脱颖而出。
她见我只嘬了一口咖啡,犹豫一会才问:“你不经常喝黑咖啡吧?”
被戳穿了,我老实说:“被你发现了,真苦。”我吐了吐舌头。
她把另一杯推到我面前,“这是你的,至于它,”说着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是我的Style。”她一口饮下,苦味入喉。
“满晴姐。”她第一次这么称呼我,让我有些尴尬,忙说:“别介,你小小年纪可了不得,喊我满晴就行。”
她却置若未闻,依旧说:“满晴姐,你和任先生是旧相识吧?”
“嗯,老同学。”
“不像。”她噤鼻皱眉好像我骗她似的,“我看你俩可不像老同学那么简单。任先生车里有一张你的照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好奇心作祟,问他照片上的人是谁,那天展出出了一点问题,他心情不大好,没回答我,过了好久让我去买咖啡。等我回来,他握着纸杯对我说你就像黑咖啡,神秘莫测耐人寻味。我当时觉得好笑,这话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后来我开始尝试黑咖啡,才知道任先生没错,它神秘莫测,耐人寻味,一旦沾染便不能自拔,只会越爱越深。可是,你这剂黑咖啡让他太苦了。”
她这番话让我毛骨悚然,我张了张嘴发觉什么也说不出。杨帆的手机响了,是开会备忘录,她起身告辞敲门去喊任舜凯。
“帆帆!”我“腾”的站起来,“你喜欢他对吗?”
她挺直腰板,像个工作数年的职场女强人:“是,喜欢很久了。满晴姐,如果你不能让他快乐,那就让我来。或许他根本不需要我,可至少我不会让他觉得爱情是苦的。”她很坦白,笑起来露出一颗俏皮的虎牙,让人跟着欢喜。
爱情是万丈深渊,众人前仆后继生怕错过美丽景致,只有坠崖的人才知晓,除了景致还有锋利岩石,想要安全无恙简直是天方夜谭。
回家的路上我特地绕到了护城河,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运河,我和徐昭一起走过的七公里,那条路还在吗?那条河还流吗?那时的爱情还刻骨铭心吗?我想问问他,和我在一起很苦吗?
我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他径直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本来想去接你下班,远远看见你,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害我特地停车下来找你。”
爱情或许是苦的,可我始终相信——苦尽甘来。
小篱笆又胡说:
好吧,某篱笆吃了好多好吃的回来了~~~~推荐一下珍粥道家的蟹黄流沙包,如果名字没记错的话,《舌尖上的中国》介绍过,卖相不错,口感也不错,一屉三个,比拳头小一点,适合早餐。
、72,刀绞
第七十二章:刀绞【我需要一块能够呼吸的云彩,我需要一个人救我于水深火热】
周末,手底下几个模特接了一个活动,我只好放弃惬意时光去现场探班,远处湖光山色,近处亭台楼阁,五月底天气正暖,到处欣欣荣一派盎然,模特身穿曳尾长裙在小舟上顺水漂流,清风自来,头纱扬起,香肩微露,性感妩媚。
这家婚纱店的设计款一向独一无二,趁休息时我绕到店面里随意逛了逛,这一逛不要紧,看上了四五套婚纱,顿时心花怒放,腿都迈不动了,直勾勾盯着衣服不愿意走。店员知晓我是《魅族》的专栏编辑,便热情邀请我试穿,我心里奇痒难忍嘴上却苦撑,连连摇头说不用了,对方一眼把我看穿,笑着说:“别推辞了,试一试有什么要紧,罗小姐也是有男朋友的,早晚也是要结婚的。”
难怪世人都说身穿嫁衣是女人最美的时刻。当我站在硕大的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不由感慨万千。流沙般的质感,穿在身上如翩跹雨蝶,小拖尾婚纱搭配一双纯色高跟鞋,如果再化上恰当的妆连我本人都要惊艳了。模特白沫正巧回来取衣服,见我立在镜前不由倒吸凉气,惊叹道:“满晴姐,你、你这也太美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你美。”
“啧啧啧,这身材不当模特真可惜。”她顺手摘掉颈上的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我瞥了她一眼,嗔怪道:“别夸我,我这个人不禁夸,容易飘飘然,飞上天。”
店员忙着招呼客人,无瑕顾忌我,我在镜前流连片刻,正要褪去这身华服,身后一位店员突然唤住我:“罗小姐,等一等。”我闻声回头,那人笑容满面,“外面有一位客人来试婚纱,正好看上了您身上这款,如果您不建议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做个模特,让她男朋友看看,哪一件更好。”
“没问题。”这边应着那边纱幔缓缓拉开,我提起裙子小心翼翼走下高台,再抬头,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他就在我眼前,和我面对面。
身上的银灰西服是几天前我亲自去干洗店取的,颈间的红条纹领带是他今早出门前我亲手为他系的,就连他手上正在摆弄的打火机也是我前年生日送他的,那时他还取笑我说:“女人送男人打火机意味着她想嫁给他,你是在向我求婚吗?罗小姐。”
我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是啊,徐先生,你要不要娶我啊?”
他浑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现在被另一个女人挽着,以“别人的未婚夫”出现在我面前?真荒唐。我强忍着心底的委屈,扯出笑脸对徐昭说:“您的太太真是好眼光。”
打火机滑落在地,他尴尬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我察觉出他的无奈和左右为难,只好咬紧牙关,偏过头对安艺歆说:“你等一下,我这就进去把衣服换下来,你和我身材差不多,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她在明,我在暗,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和安艺歆见面。她身上恰巧是前段时间我在ONLY看上的那条裙子,我恍然大悟,原来安璃的表妹是她!真是冤家路窄。
“算了算了,”她恐怕误以为我也是来挑婚纱的,忙道,“不用了,我再看看别的,这婚纱穿你身上很好看,我就不夺人之美了。”
我心里凉丝丝的,苦笑着推辞:“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试婚纱的,我没你那么好的福气,没有人肯娶我的。”
听我如是说,她也不好再拒绝,扯了扯徐昭的袖子说:“你看,这件怎么样?平姨应该会喜欢吧?”
徐昭的眸子依言落在我身上,对于他,短短一瞬仿佛终生苦刑,反之于我,这一刻宛如一把刀落在我心口,此时我的心血淋淋的,被无力感分割得七零八落,我成了一个瞎子,没办法循着原路将碎片一一捡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肉被秃鹰当做盘中餐。
我的爱恨情痴原来这么廉价。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许久,认真地说:“很漂亮,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求求你了,徐昭,别这样,别让我连呼吸都觉得无能为力,这种三人对立的情形完全是一场熊熊烈火,只要再过几分钟我就会被它轻而易举地点燃、吞噬,最后变得体无完肤,浑身烙印。我需要水,我需要一块能够呼吸的云彩,我需要一个人救我于水深火热。
“满晴,找你好久,我们该回家了。”
一记温热落在我的胳膊上,我来不及回头整个人已经毫无知觉,茫茫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深海蔚蓝,金沙灿烂,我像一只苟延残喘的鱼,不停挣扎,却始终游不回纯净的海域,太阳炽烈,我被榴火烤得皮开肉绽,疼,很疼,却无法凭借一尾力量重游海底。阳光灼眼,我心寒凉,没人知道,我的心死了一次又一次。
醒来已是深夜,熟悉的办公室,四面环窗,墨色渲染,我试着坐起来,才发觉身上压着一个人,任舜凯熟睡着,双唇微张,手里半攥着一把蒲扇,许是怕开窗中风索性亲手替我打扇。察觉我醒来,他忙起身问:“醒了?饿不饿?”
我点点头,走向鱼缸,玻璃被灯光渲染得流光溢彩,我弯下腰敲了敲缸壁:“它死了。”
翻肚皮的是一只宝石蓝黄尾鱼,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