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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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冯森茳揽住了艾田的腰把她强行带出了我的病房。艾田挥舞着拳头试图反抗,冯森茳见招拆招像提着小狗崽儿一样把艾田拎了出去。
我和徐昭面面相觑,空荡的病房我们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格外清楚。他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手指因为紧张不断敲击着桌面,使这个空间传出了一阵细密的声响。茫然无措对他而言好像从来没有过,不过在这一刻他飞快的找到了化解尴尬的方法。
他说:“你没报考杭州?”像质问,又像审讯,但余音过后更多的是无奈。
如果我理智的话就应该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没报!事实上我在徐昭面前连撒谎都变得格外困难,因为他总能一眼看穿我,让我在他明亮的眸子里面因为谎言无地自容。正如当初我对他撒谎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想都不想,对我说:“不可能!”然后自信满满地对我一字一顿的说:“罗满晴,除了我你谁也不会喜欢!”
我低下头,老实回答:“报了,运气太差,Z大没录我。”
小篱笆又胡说:
哈尔滨的春天姗姗来迟,终于要有春天的样子了。
、58,巧合
第五十八章:巧合【我把“失忆”这件事托付给了时间】
徐昭的嘴张了张,他恐怕有许多话要对我说,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开口啊,开口说还喜欢我,说你错了,只要你多往前走一步我就义无反顾的回头!
贪心的我一再要求徐昭主动却忽略了自我本身的被动,我大概完全不曾注意到徐昭已经迈出了九百九十九步,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只要我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能不计前嫌重新开始。
或许那样的话我还能勉强保留一些自尊。至少在安艺歆那个笑里藏刀的女人面前能够昂首挺胸,能够趾高气昂地从她身旁一笑而过,完全不必看她的脸色,也不需要听她咄咄逼人的控告,更不必面对她的梨花带雨。你们或许要问我安艺歆是谁?她是一个在徐昭生命中姗姗来迟的贵人,在她那种宽容和高贵并存,容貌和才德兼备的女人面前我立马变得毫无地位。
“满晴,你还怨我吗?”他用了“怨”这个字眼,“过去我有一些事做得的确不对,我承认。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我说:“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朋友吗?”
“是。”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徐昭,不论你信不信,对我而言你是和亲人同样重要的存在。真的,几年前,在我还保持着天真的想法一味靠梦想过活的时候,我一度笃定你是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个人。我恨被人欺骗,尤其是你。”
“对不起。”他说。
“收起你的对不起。”我仰起脸,“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徐昭走后我的眼神涣散无光,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从小学到现在的他,想起画室和运河沿岸,想起十四层的建筑工地和炎炎夏日。我猛然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的瞬间酝酿满怀的多愁伤感一并被我狠狠压抑在了心底。我想,我终究能跨过这一关,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始终坚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于是我把“失忆”这件事托付给了时间。
夏末秋初,我们送走了宁妆和顾襄。他们退了房子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两张到沈阳的硬座,我在站台上透过一扇扇窗户追踪妆妆的影子,顾襄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手里提着行李箱的同时不忘用手臂护住宁妆。他们落座后顾襄把行李摆放妥当才冲外面挥手示意我们回去。我用口型叮嘱妆妆照顾好自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火车开动了,伴着咣当哐当的响声驶向了远方。铁轨盛载着巨大的车身开向了北国。
“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上大学我爸一分钱也没拿。”我想起临行前宁妆对我说的话。那天我陪她从她曾经的家门口路过,她仰起脸盯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知道她寒心,她恐怕没想过老爷子竟然这么狠,以行动断绝了十几年的父女关系。好歹她母亲汇给她的五万块钱能解决燃眉之急。“我妈有了第二胎,是个男孩儿。估计以后我们家的钱也得用在刀刃上了。”宁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愁云一闪而过。
她比艾田娇惯,同样的身家背景要是突然遭遇变故艾田比她好养活。或许从一开始宁妆就没料想到是这种结局,她心灰意冷是从钢琴被搬走开始的,在此之前她的脑海里还没有“生存”的概念,生活对于她是坐享其成,而不是与艰辛相伴的“按劳分配”。她用尽全部运气孤注一掷却用错了筹码,不仅如此她还遗失了一部分亲情。
第二天中午宁妆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到学校报完到了,正在寝室和室友聊天呢。我听见那边女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小声问:“顾襄呢?”
“他先住朋友家,过几天就去找房子。”她匆匆说了几句便把话题绕到了我的开学日期上去了,我知道她当着外人不好提辍学的顾襄,被人听出蹊跷后又是一阵狐疑和穷追不舍,她是不愿去提高中的插曲的,在她心里那晚被手电筒曝光的一切都是比猩红烙铁还灼热的伤疤,她宁可独自后悔也不愿被人重新摆放在公众面前。
我说:“十三号呢,我们学校开学蛮晚的。”
“买好票没有?和谁一起走?”
“自己走。”我斩钉截铁的说。
她在电话里一阵唏嘘:“你傻不傻,有任舜凯这个免费劳动力你干嘛不用?”
“他帮我很多了,我不好再欠他的人情了。”听到那边有一个带着南方口音的妹子在滔滔不绝的讲话,宁妆咯咯笑了起来,“宿舍几个人啊?”我问。
“四个。湖南浙江内蒙各一个,还有我。”
我心里还憋着关于顾襄的话想告诉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了:“虽然你有顾襄照顾我还是不放心,过几天我开学了再给你打,现在咱俩都不方便。”我妈喊我吃饭,她对于我的朋友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特别是对美静,因为我爸和美静姑姑的陈年旧事每当我提起美静我妈脸上都讪讪的。不过她一向承认美静漂亮,当我拿着我们几个的合影给我妈看的时候,她都会指着美静说:“呦,这是美静吧,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过她长得真俊,她的三个姑姑长得都好看,她妈也是当时出了名的美人尖子。”然后她会挑剔地看我一眼:“瞧你,没赶上人家三分之一好看。”她语气里充满嫌弃。小时候对美静我是又羡又妒,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标志极了,我偶尔会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东施效颦,后来我发现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出自张国荣《我》)
在家没享几天福就轮到我上战场了,我妈把家里的海绵垫子和我睡得茶叶枕头一并卷铺盖随车发了集装箱,除此外还有一个行李箱,里面塞满了我春夏秋冬的衣服。我妈说省的以后折腾,把该带的都带上以防外一。
新生报到难免要交一些费用,大大小小应接不暇,我妈给我准备了一千块钱的现金,她把粉色钞票卷成一团,不放心,又都给展平了攥在手里。她对我的书包进行了仔细查看,之后把目光转向了卫生巾,我看着她把一千块钱塞进了卫生巾里然后不断叮嘱我“把钱拿出来之后放好,这片卫生巾就别用了”。
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眼前一团黑线,趁她给我装粮食时把钱全掏出来塞进了钱包。让我把钱放卫生巾里不是开玩笑吗。我记得有一年我独自回故乡看外婆,她老人家让我把五十块钱用纸包好放到胸前口袋里,结果我上厕所的时候那团纸顺着裤缝掉了下来,我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看着它钻进了那个比拳头大一点的窟窿里,五十块钱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上大学这种头等大事对于其他人应该是满心欢喜之后迎来学子宴,各路亲朋争相随礼到数钞票数到手软的盛大狂欢,在这出长达三个月的戏落幕时主人公的父母还要齐齐上阵为子女打开战场,他们千里迢迢跟随自己的心肝宝贝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用审视和挑剔的眼光看周遭的一切,对校园里的风景和布局或指责或埋怨,在离场之前还要三番两次的嘱咐加唠叨才肯罢休。
可惜我完全没有那种待遇。
我爸妈瞧我野惯了,双手一挥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俩肯定在盘算着这一趟省下了多少钱,住宿费和车费前前后后够买多少个锅碗瓢盆。
我守着下铺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事先买好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刚打开扉页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嗨,这么巧。”
小篱笆又胡说:
五十块钱掉进了火车厕所,这就是篱笆小时候十二三岁干的好事!我清楚记得那天我穿着一件翠绿翠绿,绿的像青蛙的半截袖,当我眼睁睁看着绿色钞票掉了进去的同时我就傻眼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我妈如实禀告,所幸的是她原谅了我。
噗,一不小心又暴漏了陈年二事!
、59,大学
第五十九章:大学【在城市的土壤里茁壮成长的除了营养不良的树木还有戒备心】
俏皮的女声让我在抬头的同时本能的去猜测来者何人。当我和眼前这个染着一头栗色短发齐刘海儿的女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认出她来。她耳朵上亮盈盈的水蓝耳扣和她身上的雪纺衫很衬。
她俯下身坐在我身边笑咪咪地说:“好久不见。有一两年了吧。”
有那么长时间了吗?我的记忆飞快运转企图在往昔中翻出和她共度的时光。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那些厌恶和争吵真的不值一提。
人和人之间存在着一条无形的纽带,它能果断准确精辟地判定出你们之间的关系。缘深缘浅有时候是一念之间,有时候却是经过时光的雕琢才能得出结论的。
我尽量用平静的口气回答她:“是啊,过得真快。”
她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像老朋友一样。
“云霓,你把我的车票和身份证收好。我先睡一会儿。”我和杨云霓齐刷刷往斜上方看去,一个同样染着栗色头发的男子半眯着眼睛把手里的证件递给了云霓。她抬起身接了过来把它们妥帖放在了钱包里,然后重新开启了话匣子。
她说:“你也去H市吗?”
我点了点头问:“他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个和她穿着情侣装的男孩子很好奇,我想知道他们确切的关系,那种强烈的求知欲让我在心里不断嘲笑自己。
“我男朋友,也是高中同学。我们俩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考到一起,只差一分他就有可能被工大淘汰出局,我们俩估计就要异地恋了。”她羞涩地低下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那种从我心里升起的嘲笑和轻蔑越来越强烈了。嘲笑和轻蔑的对象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我说:“云霓,我替你高兴。”我由衷地祝福她收获了新的幸福。
她说:“谢谢。”她瞥了一眼呼声渐起的男孩对我说,“我和徐昭的事他都知道,我跟他都说了。满晴,我不知道你和徐昭是怎么回事,你们彼此在对方心里都占着不可磨灭的一席之地,面积之大连我都无法揣测。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对你一直存在芥蒂,偶尔听老同学提起你我心里也会不自在,没想到今天在火车上遇见你,你知道吗,我刚才远远看见你突然觉得很神奇,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觉得能遇见你真好。”
我忍不住笑了笑:“芥蒂?我也会成为你的芥蒂?都过去了,我们把过去都忘了吧。我承认当初我喜欢徐昭,这么长时间我对他还抱有种种幻想,不过我会学会去忘了她,像你一样收获新的幸福。”
她惊讶地说:“也就是说你们俩这些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