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珍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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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堂身体前倾,以一种极为谦虚与低调的姿势道:“是的,镇长,前几天我去咱们镇里的几个厂子看了看,觉得咱们厂子缺的不是技术,不是管理经验,也不是领导,而是机器与销路,所以我想看镇里能不能把厂子卖给我?”韩沉堂一席话,并未让作为领导的孟镇长难堪,反而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识时务,于是爽快地笑道:“韩小子,你有机器有销路?”
韩沉堂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我这几年在外面认识不少朋友,应该能买到机器,至于销路,货好了,就不愁卖不出去!”
孟镇长点点头,其实镇里几个厂并未到濒死的境地,国家要是拨个款,买几台机器,也不至于惨到这种地步,但坏就坏在国内像秀水镇这样的厂子实在太多,国家早已有意精简,便让它们自生自灭罢了,韩沉堂要是能接下这个烂摊子,孟镇长求之不得!
孟镇长喝了一口茶,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能闯,你看中哪个厂子了?”
韩沉堂微微沉吟:“孟镇长,您是知道的,我虽然在外混了几年,但到底还是年纪轻,手头的钱也不多,要是买厂子,肯定是我们兄弟几个入股,一人担点,但也凑不了多少钱,我看中的是纺织厂,您看怎么样?”
三大厂子中,钢铁厂与汽水厂规模大地价高,再加之以后要买的新机器都是贵重物品,依韩沉堂现在的实力,肯定拿不下来,所以干脆买下纺织厂,改为制衣厂,韩沉堂打算去南边买回来制衣的机器,再聘请镇里会制衣活计的几个婶子先撑着,看能不能有好的销路。
孟镇长虽有些遗憾韩沉堂只能解决一个厂子的问题,但已经很不错了,两人又商量下厂子的价钱与地价,初步估算韩沉堂把自己的所有本钱都投进去,再加上刘武等人入股,勉强能凑得起价钱,可算是孤掷一注。一旁的刘文笑眯眯喝了口茶道:“孟镇长,咱们想先要您个话。”
“什么话?”孟镇长问。
刘文道:“咱们韩老板是个实在人,他不想说的话我可说了,其实厂子要不要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韩老板对秀水镇的一片心意,不愿意看着镇里人没个出路,现在不是讲共同致富吗?哈哈,韩老板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镇里头关于厂子转让的事,还望孟镇长您多多担待。”
刘文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让孟镇长别暗地里使绊子,孟镇长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公转私的问题,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以后麻烦事多的是,看来这个刘文不是善茬,孟镇长便将准备留一手的念头打消了,韩沉堂这人得罪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谈妥后,孟镇长承诺在一个月内将所有转让材料准备齐全,就等韩沉堂从南边回来签约。临走时,孟镇长再三邀约韩沉堂去镇政府的小食堂吃个饭,韩沉堂婉言谢绝,和刘文一起走出镇政府。
孟镇长站在那儿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秘书走上前问:“镇长,真的要把厂子卖给这小子?当年他爷爷被□□的时候,还跟您顶过嘴,您就这么放过他,让他赚钱?”
孟镇长冷笑道:“赚钱?赚个屁,我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让他吞得下吐不出来!”
韩沉堂与刘文马不停蹄赶到深圳,通过樊爷的介绍,认识了位开制衣厂的老板,叫杜鹏,他卖了樊爷一个情面,将厂子里从广州买过来的数十台机器转卖给韩沉堂,韩沉堂付好押金,回到秀水镇与孟镇长签好合同,又从南边把机器拉回来,再着手找人修缮厂房拓宽道路准备正式开工时就出了问题。
那天,薛梅的馄饨店如往常一般开得红火,客人正在吃早餐,突然就从门外涌进一大批镇里人,人人手里拿着砖头菜刀和木棍,进店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两个婶子被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柜台后失声尖叫,薛梅也被明晃晃的菜刀吓得不轻,但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领头的蒋大爷:“大爷,你们这是干啥,薛梅哪里得罪你们了,快住手!”
蒋大爷呸了一声:“薛大妹子,看你是个老实人,却生了个一肚子坏水的儿子!你那个大儿子韩沉堂,收购了纺织厂,把我们这些老职工统统赶了出来,你要是不给咱们这些老职工一个交代,我今天砸了你的店!”
薛梅忙拦住众人,安抚道:“各位大爷大妈,我家沉堂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他干了这样的事儿,我第一个不饶他,你们等他回来把话说清楚,别冲动,别冲动!”薛梅一边说,一边对帮忙的大婶使眼色,让她去把厂子里正忙的韩沉堂找回来,大婶乘人群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了。
要说薛梅也是聪明人,她知道现在闹起来没好处,便拣着软乎乎的话说,还烧了几碗排骨面牛肉面和馄饨招呼众人,又拿出汽水瓜子让众人吃着,那些冲进来的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愤愤地等着薛梅给个说法。不多时,韩沉堂回来了,他刚在工厂里忙,满身大汗,上身没穿衣服,古铜色的肌肤被阳光一照,简直能反射出蜜色的光芒。
蒋大爷见他进来,忙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扬着头道:“韩小子,你做人忒不厚道了!你以为你买了厂子,就可以把咱们这些老职工赶走?我跟你说,没门!你今天要是不给咱们个说法,我就死在你这儿,让你老韩家一辈子不得安生!”
韩沉堂皱皱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蒋大爷,能让他带头过来闹事,不过反正不管怎样,今儿必须将这帮带头闹事的压下去,否则以后还有完没了,韩沉堂可不想在这种破事儿上烦心。他走到蒋大爷面前问:“大爷,您在纺织厂多少年了?”
蒋大爷不想韩沉堂这么一问,讷讷答道:“三,三十几年了,这关你什么事!”
韩沉堂冷冷笑道:“蒋大爷,你虽然进厂早,拿的工资可不低,早几年你私自离厂跑到外面闯荡,按照厂规,无故离厂半年就算开除,你早已经是被纺织厂开除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叫嚣?我说的没错吧,蒋大爷,要不要我把人事档案拿给你看看?”韩沉堂早在拿过资料的那一刻,就将厂子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蒋大爷不想韩沉堂这毛头小子居然记得这笔账,早年他确实出去闯过几年,不过没捞到好处,又灰溜溜回到秀水镇给孟镇长送了点礼,又回厂上班了,没想到一下子被韩沉堂揭出来,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努力硬着脖子呸声道:“奶奶的,你大爷进厂的时候,你还没生呢,你个毛头小子,大爷出去混又怎么样,还算是厂里的老职工,你开除我就是不行!”
韩沉堂见蒋大爷顽冥不灵的样子,没有耐性与他歪理,他站在馄饨店中间简洁道:“镇里把厂子卖给我,就是我韩沉堂的,人事调配也是由我负责,继续愿意在我厂子里干的,过几天请集中培训,合格者上岗,不愿继续干的,我韩沉堂愿意付一笔退休金,要是有不满意的——”
韩沉堂从薛梅手里拿过一把切菜的刀,轻轻松松地将刀劈在桌子上:“我韩沉堂也不怕任何人闹!”
馄饨店有一刻寂静,蒋大爷似乎还不甘心,韩沉堂指指他道:“你,如果不愿再干,也不想拿钱,就冲着我来,打架还是打官司,我韩沉堂奉陪到底!”他扔下这句话,渐渐的有人把菜刀和木棍放下退出去了,过了会儿,店里的人都走光,只剩下蒋大爷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李柔柔
解决好这批闹事者,韩沉堂倒了杯水喝,薛梅拍着胸脯惊呼:“沉堂,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妈要被吓死了!”
韩沉堂没有接话,仿佛低头想了什么,然后问薛梅:“咱们镇上有哪些婶子裁衣水平高,能裁出新花样的?”
薛梅道:“要说手艺好的,隔壁的花婶算一个,还有镇里的牛婶、李婶和赵家妹子都不错,哎,沉堂,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沉堂道:“妈,你帮我去打听打听,看这几个婶子有谁想到我制衣厂上班的,想办法帮我请过来,特别是那些能画些新款式的,一定要请到,过几日我从南边请过来的师傅会先教她们一些做衣的基本方法,然后她们再教给厂里的人,我准备两个月后开工。”
薛梅一拍手道:“好主意,沉堂,你坐着休息,妈这就给你去问问。”
薛梅兴冲冲出了馄饨店,先是去了筒子楼的花婶家,上次花婶被韩沉堂吓坏了,见了薛梅就绕道走,今儿一见薛梅踏进她家门,居然还下意识躲了躲,到后来才发现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薛梅坐下道:“薛大妹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薛梅道:“婶子,我家沉堂要开制衣厂,托我问问镇里有没有会裁衣的人,我第一个就想到花婶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给沉堂帮忙?”
花婶听了这话,惊喜地张大嘴巴问:“真,真的?”
薛梅笑道:“我家沉堂从不说假话!”
花婶眼里含着热泪道:“薛大妹子,你们家沉堂可真是好人啊,去去去,什么时候开工,给我个话我就去!”
薛梅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花婶,您别急,沉堂说还得南边来的师傅给你们上上课,你们再去教厂里的工人,等过了培训期,才算是正式上班!”花婶听了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是是是,你看我也是心急,来来,薛大妹子,这是我家儿子早上刚打下来的枣子,你吃几个!”
薛梅推脱不过,临走时被花婶塞几个在怀里。
紧接着,薛梅又走访了跟韩沉堂提到过的几个婶子,没有一个不答应的,就像花婶一样,她们年纪大了,是最先被厂子辞掉的那批,整日赋闲在家,唠叨老公不争气儿子不争气,恨不能时时拢点零活好养家糊口,如今天上的馅饼掉下来,她们无论如何先接住再说,一时间,秀水镇里人对韩家是感激涕零,连买厂子的事都没人再愿意提了。
半个月后,刘文从深圳请过来的设计师到达,这在秀水镇可是大事,洋名Claudia的李柔柔听说是在美国读设计,她到的那天,穿一身白底黑点的长裙,眼戴墨镜头顶遮阳帽,烫染了短发描着红嘴唇,脚上更是踩着一双镇里人从未见过的黑色镶钻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青春时尚,把镇上的小青年看得眼也不眨。
下车后,李柔柔小姐一脸淡漠目不斜视地穿过街道,直到看见站在路口的韩沉堂,才停住脚,似乎有点惊讶地摘下墨镜,伸出一只白皙柔软,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对韩沉堂道:“韩老板?”她原以为请她过来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暴发户,想不到却是位犹如T台欧美模特般俊美的青年,她高傲的芳心,小小的砰动几下。
韩沉堂伸出修长的右手,与她相握,李柔柔自小有洁癖,如今看到韩沉堂伸出的手掌干净整洁指甲浑圆,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几分。韩沉堂礼貌地颔首:“欢迎你,李柔柔小姐!”
李柔柔银铃般娇笑道:“韩老板,你太客气了,希望我在秀水镇的这段时间,相处愉快!”
韩沉堂点点头,邀请她:“我在镇里订了饭店,请李小姐赏光!”
李柔柔回眸一笑:“韩老板,你可以叫我柔柔。”
韩沉堂面不改色:“韩沉堂不敢唐突,还是称李小姐比较合适。”
李柔柔转回头的目光冷下来,她自小是天之骄女,生在艺术世家,十二岁去美国留洋,十八岁就能获国际大奖,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没有谁能入得她眼,眼前的韩沉堂却让她一见倾心。李柔柔与其他女人不同,想嫁的不是富商亦不是权贵,只要合眼缘就好,而这个韩沉堂,非常非常合她眼缘。
两人正朝镇里的小饭店走过去,刘文跑上来道:“韩老板,这是刘虎他们去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