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珍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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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看阿宝的眼神里,更是有看其他人没有的欢喜和爱慕,就算阿宝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也能深刻感受到。
作者有话要说:
、夜游
丁婆婆见两个小青年眉目传情的样子,乐见其成,她不是老首长,她只希望阿宝幸福,就这么多年看来,韩家的小子是个能值得托付的人。
孟乔他们还没到,阿宝把电视打开,和韩沉堂一边聊天一边吃瓜子花生。二十分钟后,孟乔为了将新年夜游搞得声势壮大,让阿宝开心,将秀水镇里以及下面各村能买到摩托车的人都叫上,打算搞个车友会,但让他失算的是,韩沉堂这小子也来了!不仅人来了,他身边停的一辆很拉风的摩托车又是怎么回事?!!!
孟乔一脸不高兴地走进小洋楼,看见韩沉堂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将视线移到阿宝身上道:“走,满满,人都到齐了,咱们去玩吧!”
阿宝跳起来拍拍手,从沙发上拽过来一条围巾围上道:“走!”
孟乔在背后对韩沉堂比了个中指朝下的手势,韩沉堂没看见似的跟着出来了。到大铁门那儿,孟乔拍拍摩托车的后座道:“满满,你说过要坐我车后面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阿宝扬扬下巴道:“谁说话不算数了,说坐就坐!”她撩起裙子,爬到孟乔身后坐好,引起一大片口哨声,阿宝看着韩沉堂问:“去不去?”
韩沉堂面色一点都没改,笑道:“去!”
孟乔加大油门喝道:“哥儿们几个,走咯!”
他一声令下,所有小青年,无论男男女女都发出怪叫,嗷嗷地冲向秀水镇的主街道。吃完年夜饭在外面闲聊的镇民突然看见这么大帮子摩托车开过来,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再定睛一看,是镇长家的孙子孟乔带着首长的孙女儿秦满满,后面还跟着韩沉堂等人,就都围过来,指着各种各样的摩托车,兴致勃勃品论起来。
这伙人从小洋楼出发,先是骑到西边的铁轨上,站在铁轨狼嚎几番,然后又开到以前的钢铁厂和纺织厂逛了一圈。改革开放后,特别是九十年代中期后,国企的效益越发不好,下岗的工人越来越多,厂里造出的产品国家也不再是全部接收,而是要经受市场的考验,再加之这几个厂房子老旧机器生锈,最近几年越发搞不出效益,据传闻镇里想将这几个厂按照国家新定的政策公转私卖出去,只不过价格昂贵,无人问津。
韩沉堂骑着摩托车随众人围着厂子转了几圈,果然像镇里人说的那样十分凋零,韩沉堂回忆起很小的时候在这里拉煤车的情景,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或许,公转私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商机。韩沉堂借着暮色凑近窗户边看了看,只剩下几个生产车间,其余的都被灰尘掩埋了,不复往昔的辉煌时刻。
“韩沉堂,走不走?”有个外地小青年吼道,韩沉堂觉得有点意外,秀水镇里很多年没人直接喊他韩沉堂了,他们都喊他韩老板或者是韩哥,大概是这个小青年没听说过他,只听孟乔随便介绍下而已,才口气这么冲喊出来的。不过韩沉堂不以为意,这一喊反倒让他回忆起童年时光。
他抬眼看向坐在孟乔摩托车后的阿宝,晚风轻拂,将她藏在围巾下的小脸吹的通红,黑发披散着,像一股浓墨的绸缎,今天的阿宝格外艳丽,简直就像山中偷偷下凡的精怪,每当她大大的眼睛扫过来,韩沉堂都能感觉到心脏停跳。
摩托车队逛完西边,又来到小广场,小广场正在演戏,几个武生和花旦在台上咿咿呀呀,小青年们觉得很稀奇,都停下来观看。韩沉水看见哥哥了,高兴地使劲儿挥挥手,喊道:“哥,我能坐你摩托车吗?我还没坐过呢!”
韩沉堂下意识看看阿宝,她正看台上入神,韩沉堂只得招招手道:“阿水,上来!”
韩沉水跳上车笑道:“哥,阿宝姐怎么不坐你的车?”
韩沉堂的手指一紧,好半响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韩沉水并不追究这个问题,她乐滋滋地让韩沉堂带着她在小广场兜了几圈,才体贴道:“哥,你放我下来,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心里肯定想的是要载阿宝姐,我要是误了事,万死难辞啊!”韩沉水夸张地挤眉弄眼,又笑道:“哥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乖呢,记得找准机会把阿宝姐从别人的摩托车上抢过来,加油!”
还没等韩沉堂反应过来,韩沉水贼笑着跑去找薛梅了。摩托车队看了会儿热闹,纷纷又开动马力,打算再逛一圈回去,骑到东街时,突然有个人踉踉跄跄从秀水镇唯一的歌舞厅跑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人,因离得远,韩沉堂只隐约看见那人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不停在地上翻滚求饶。
孟乔和阿宝也看见了,阿宝爬下来,指着那人道:“那不是韩叔吗?”
韩沉堂心一沉,他摩托车的距离离那人比阿宝他们远,听见这话他开得近些,定睛一看,果然是韩治德。
他的样子非常可怜,过年的新衣服被撕破,头上鼻青脸肿,嘴角还沁出血丝,韩沉堂虽然看不起这个父亲,但是也绝不允许他无缘无故挨打,当即扔下摩托车,大步上去架住一人狠狠砸下的拳头,又将踹向韩治德的人踢开,转身又赏了其余人几记狠拳,小镇上的混混哪里是韩沉堂的对手,那些人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得翻滚在地不停求饶。
韩治德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狗|日的,老子不就是输了几个钱?居然敢打老子?沉堂,给我狠狠地打!”边说还边做出挥舞拳头的动作,活像只跳梁小丑。
韩沉堂抓住问题的关键,问韩治德:“他们为什么打你?”
韩治德心虚地不敢看韩沉堂,擦擦鼻子里的血道:“玩牌闹了点小矛盾而已,哈哈!”
地上一人骂道:“韩治德,你输了钱不认账,居然还耍老千,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快给我把欠的钱还回来,不然李哥杀光你全家!”
韩沉堂问:“他欠了多少钱?”
那人似乎听说过韩沉堂大名,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老子欠我们李哥的两千块,你给他还!”
韩沉堂周身的气温陡降,他逼近韩治德,将韩治德吓得跪坐在地上,问道:“爸,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给你的五千块,你输光了,还欠别人两千块,是不是?”韩治德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虚张声势道:“我只是玩玩牌而已,没想到他们合起来算计我,你要是再给我点钱,老子肯定能翻本!沉堂,你先给我还钱,我保证不赌了,好不好?”
韩沉堂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去赌,赌了一辈子的父亲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他要是今天没有在街上遇到韩治德,韩治德这么大把年纪,恐怕会被打死在街头都没人知道。他抬头看一眼四周,有孟乔嘲讽的眼光,有其他小青年看好戏的表情,也有阿宝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心疼眼神,让阿宝看到也好,看看他的家是个什么样子,多么令人可笑!
韩沉堂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来道:“明天让李哥派人去韩沉堂那里拿钱,不过请转告李哥一声,我韩沉堂也不是好惹的,李哥开店做生意,我韩沉堂理解,但李哥要是继续让韩治德这个人进去赌,我韩沉堂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李哥要是不信,就试试看。”
韩沉堂说完,径直走到韩治德面前道:“爸,你今天差点被打死你知道吗?我这次可以帮你还钱,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看着别人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下不来,你是想好好的安度晚年,还是活得不耐烦弄点乱子让自己后悔,你自己看着办。”
韩沉堂解决好这件事,让镇上的朋友把韩治德送回家,正好看到阿宝望着他。他的心立刻像春水般融化,大步上前紧紧抱住阿宝,低声道:“阿宝,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庭,是不是很——”韩沉堂没有把话说完,他说不出口,内心深深的自卑感让他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想好好抱着阿宝,到天荒地老。
哪知阿宝耸耸肩,摸着他的短发道:“我确实不知道韩叔是这个样子,不过韩沉堂,要是韩叔对你们不好,对薛婶不好,为什么不离婚,要是离婚了,凭薛婶的条件还找不到更好的人?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感情,为啥要拖着薛婶,薛婶还年轻着呢,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就这样?还有,你爸是你爸,你们是你们,你爸要是乖,你就让他好好享福,要是他不乖,你就打到他乖为止,干嘛这么纠结?韩沉堂,为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不能让父亲这个词把你们一家子绑死!”
阿宝的做人原则以自我为中心,不听话的人就要用鞭子抽,抽到听话为止,爷爷就是这么办的。还有,干嘛让薛婶跟着这个烂人?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可笑婚姻和脸面吗?人生的自由和乐趣都没有,还要什么脸面?如果说此前,薛梅是因为家里穷要拉扯大几个孩子舍不得离婚,那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还强撑着这份婚姻干什么?阿宝因为自己的父母离婚,所以对这事特别看的开。
韩沉堂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刻松动,其实韩沉堂是个很传统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母亲薛梅一旦跟了韩治德,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有时候韩沉堂恐吓韩治德说要离婚,那都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当真,但今日阿宝的一番话,使他开始反思这种观念。薛梅的一生,可以说就是一部苦难史,如果母亲能够有自信重新站起来,离开父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韩沉堂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要说:
、闹事
春节过后,韩沉堂因常往返于A市与秀水镇,便买了个面包车。阿宝上学时,他将阿宝送往育英高中,和从四川老家回来的刘氏兄弟汇合,继续开起俄罗斯商品店,只不过这回韩沉堂将去俄罗斯买货的任务交给刘虎负责,自己则带着刘文回到秀水镇,准备打听下钢铁厂、纺织厂与汽水厂的事情。
这些厂算是秀水镇公家的财产,一直由镇里的镇长与书记负责。孟镇长是老党员,在镇里挺有威信的,不过最近几年却颇为头疼怎么处理这几个厂子,关了吧,秀水镇里一大批职工靠着厂子吃饭,要是继续开下去,厂里生产出的东西却卖不出去,还是得饿死,为了这几个厂子的前途,孟镇长原本就不多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所以一听韩沉堂找上门来,他一拍桌子,马上迎了出去。
要说韩沉堂此人,孟镇长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刚开始孟镇长就听见自己的孙子总在耳边嘀咕韩家的小子如何如何坏,孟镇长有意给孟乔出气,打听那个韩沉堂哪里惹到孙子,孟乔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这小子从学校退学,孟镇长虽说不上跟个小孩子计较,但看到他不跟自己孙子同一个班,还是挺高兴的。再后来,这小子去煤炭场拉煤,出外闯荡,在孟乔还是个读着三流大学整日围着秦满满转的混蛋家伙时,这小子已经能坐在那里和自己商量买厂子的事情了,孟镇长不知该是喜是悲。
等秘书给韩沉堂与刘文上好茶,孟镇长哈哈笑道:“沉堂,早听说你有出息了,果然是真的,我替你们老韩家高兴啊!”
刘文特意把自己装扮成港片里精英律师的模样,替韩沉堂附和道:“哪里哪里!”
韩沉堂从脚下取出一盒包装精美的洋酒递给孟镇长:“这是我从南边带过来的点心意,您收好!”
“好说好说!”孟镇长示意秘书接过礼物,笑道:“韩小子,你太客气了,怎么,这次来听说你是想问问厂子的事?”
韩沉堂身体前倾,以一种极为谦虚与低调的姿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