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珍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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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樊爷检过票,一行人进了候车室,候车室卖些花生瓜子冰糖话梅之类的零嘴和雪碧可口可乐等饮料,秀水镇见不到的东西这儿都能买到。樊爷对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跑到柜台那儿,买了一堆零嘴和几瓶可乐雪碧。韩沉堂很小的时候总梦想能吃到很多很多零嘴,但长大后却发现再也没什么兴趣,倒是看着阿宝吃就很开心。他从中挑了一瓶雪碧,拧开喝一口,一股酸甜沁凉的滋味迅速弥漫到口腔,不过喝多了总觉得不解渴,韩沉堂放下雪碧,用自带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慢慢喝。
几人坐了大概半小时,广播里有检票的女声传出,樊爷招呼大家出发,一行人拖着行李随人|流上了车。那时候还没有春运一说,所以火车上的人都相对松散,而能坐火车的人,在那时国人眼中,都是非富即贵。因路途遥远,樊爷买的是卧铺,只不过韩沉堂个子大,睡在上铺只能爬上去缩着肩躺下,要上厕所的时候再抹黑爬下来,搞得有点辛苦。
七人在火车上吃的是盒饭,喝的是热水,因韩沉堂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对沿路的风景很感兴趣。樊爷他们已走过几趟,早没了新鲜感,他们的唯一目的是赚钱,所以都围在一处打扑克牌消磨时间。如此,火车往北走了几天几夜,到第三天晚上,大概就在河北与内蒙古交界处,樊爷站起身梳洗一下,招呼着众人道:“准备下车,收拾收拾!”
刘氏四兄弟和司机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在樊爷身后准备下车,韩沉堂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问出口,收拾好东西就跟着众人下了车。下车后韩沉堂才发现这是个极为偏远的小站,站在出站口就能望到远处连绵的群山,因下车的时候到了晚上,那些山弥漫着雾气,阴沉沉的天好像要下雨,寒风吹来能把人冻成冰棍。韩沉堂不知道自己是在河北,是在内蒙古,还是在辽宁,反正除了一个小站的名字,鬼都没有。
一行人在小雨中等了十分钟,韩沉堂离开秀水镇的时候没有带厚棉袄,就穿着一件外套,纵然是他身强体壮,还是有些冷得受不了。刘武更夸张,他拢紧外套全身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直打颤,韩沉堂似乎能听到他牙齿发出的咯吱声。樊爷还好,他下车前披了一件羊绒的厚外套,此刻正站在火车站的走廊上眺望前方。但前方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一束光亮从很远处驶过来,三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停在车站的广场,樊爷招招手,韩沉堂跟着他们冒雨跑到车前,一个叼着烟的中年男人从面包车窗探出头笑道:“樊老板,天黑路滑,来迟了些,您可别见怪!”
樊爷笑着和那人握握手,道:“哪能呢?徐营长还好吧?我这次来又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哈哈!”那人笑道:“怎么不好,营长还盼着您过来喝喝小酒打打牌呢,雨下大了,上车再说!”
樊爷带着其余五人爬上车,那人回头扫了一眼韩沉堂,问樊爷:“樊老板,这是你要送过来的人?”
樊爷点燃一支烟,笑道:“是啊,年轻人要锻炼锻炼,这不就送到徐营长这儿了,不过这次我想让身边的几个兄弟也练练,不然到了北边,一颗子弹就被吓趴下,那我还怎么回得来?”
那人熟练地操纵方向盘,爽朗地笑道:“樊老板这次要干大票的?”
樊爷道:“哪是什么大票,只是去北边最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就怕个万一,好歹要保住性命啊!”
那人点点头,与樊爷侃侃而谈起来,韩沉堂从面包车的车窗往外看去,车应该行驶在半山腰,因为他似乎能听到脚下山水发出的怒吼,令人胆战心惊。身边的刘氏四兄弟中,刘虎看起来最为淡定,他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怡然自得地看着黑蒙蒙的远山,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韩沉堂将视线转向刘文,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包袱,一只手拉着安全带,脸都吓白了。
那司机瞟一眼刘文,笑道:“刘兄弟,你都来好几趟了,还信不过我老谭的手艺?”
“信得过信得过!”刘文抹一把虚汗笑道:“我是看这天黑的不正常,又下着雨,心里有些打鼓。”
老谭利落地打个弯道:“刘兄弟,不是我吹,这条路我没走过一千遍,九百九十九遍可是有的,徐营长出队都是坐我的车,哈哈!”
樊爷跟着老谭笑了,面包车走了大约两小时,突然在一个小村庄停下,现在是夜晚九点,村里人睡得早,所以四下里一片漆黑,老谭摸黑把他们领到一个土房子道:“今晚你们就歇在这儿,我去给你们弄点饭,暖瓶里有热水可以洗脚,明早我带你们进营里去。”
老谭说完转身走出房子,韩沉堂问:“刘武兄,老谭住这里吗?”
刘武解释道:“老谭是营里后勤开车的,他后来娶了媳妇就把媳妇带过来安顿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就回家住住,算是没有两地分居。”
“那徐营长又是怎么回事?”韩沉堂问。
刘武摸摸后脑勺,指着樊爷道:“让樊爷跟你说吧!”
樊爷刚把鞋袜脱下,刘文正打水给他洗脚,他见韩沉堂看着他,笑道:“韩小子,坐下来我跟你说。”
韩沉堂依言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樊爷道:“韩小子,你大概清楚了我要请你的原因吧?”
韩沉堂点点头,樊爷又道:“虽然你身手好,不过北边的人可不是吃醋的,不仅拳头厉害,还会使枪,你要是不学两手,去了就是吃枪子儿的命,你说,还怎么保护樊爷我?”韩沉堂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问:“所以樊爷想将我们几个送到军营里去锻炼锻炼?”
樊爷道:“徐营长是我的故友,人很不错,你们几个到了营地里边自有他负责,韩小子,你有没有这个信心?”
韩沉堂从来不缺信心,但有一点还是想问清楚:“樊爷,这次我们要在营地里呆多久?”
樊爷道:“枪法什么的,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们继续北上,那批货物正好能到边境。”
韩沉堂明白,自从跟着樊爷走,他的命运已被决定,与其觉得难以忍受这样的安排,还不如勇敢面对虚心接受,能去部队锻炼总归是一件好事,就是回镇见阿宝的时间要被推迟了。
韩沉堂问完后不再说话,倒是刘文给樊爷捏捏脚,笑道:“樊爷,这次我们几个兄弟也要去?”
樊爷闭着眼睛点点头,刘文期期艾艾道:“樊爷,能不去吗?部队这地方不是人呆的,那个徐营长又像个活阎王,我怕这一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樊爷,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呆在这里照顾你吧?”
樊爷睁开眼,一脚将刘文踹到地上,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是不去,到了北边被人用枪指着,到时可别怪樊爷不救你。”
刘文有点欲哭无泪地一屁股坐下,垂头丧气的样让刘虎嗤笑:“刘文,你没胆子当初就不该跟在樊爷身边,蠢!”
刘文被这话激怒,梗着脖子道:“谁怕谁,我有说过不去吗?樊爷,你放心,我会用心学的。”
樊爷拍拍刘文的脸,表示知道了。
老谭半个小时后,送了几碟子媳妇做的家乡菜,所有人都很饿,于是大家不客气地风卷残云地吃完,抹抹嘴巴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韩沉堂就被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惊醒,他警觉地一跃而起,原来是刘武把刷牙的搪瓷缸掉地上了。看见他醒了,刘武指指地上的暖瓶道:“韩兄弟,起来吧,老谭马上要过来了,咱们收拾完就出发!”
韩沉堂迅速跳起来穿衣刷牙洗脸,正系着鞋带,老谭敲门进来,给大家带了些早餐,有大饼、馒头、咸菜与稀饭,几人稀里哗啦吃完,嘴一抹,又跟着老谭上路了。不过这次开的不是那辆小面包,而是一辆军卡。昨夜雨下得大,好在通往军营的路不是什么泥泞的土路,而是石子路,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到达群山之中的营地。
韩沉堂跳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群山包围中的军营,营地很大,四面有围墙和铁丝网,营地前铺着大片的水泥地,上面立着五星红旗。
“一、二、三、四!”一阵嘹亮恢弘的军号声传过来,把刘文吓得腿一软。
作者有话要说:
、训练
突然咔擦一声,军营的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大步走出一位身着军服头戴军帽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健壮面目深邃,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徐营长!”樊爷以韩沉堂从未见过的热情迎上去,笑道:“咱们一别就是小半年啊!”
徐营长一把抓住樊爷的手,一手拍拍他的肩头,也是大声笑道:“老樊,这次过来住多久?咱俩可得好好喝几顿!你上次给我带的那些好酒,我还藏在屋里没敢喝完呢!”
樊爷笑道:“好好好!徐营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刘氏四兄弟,你都认识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位是韩沉堂韩兄弟,这次我让他们五人到你手下过一趟,练练身手,老徐,你可要帮我,让这群小子脱胎换骨!”
徐营长锐利的眼神扫过韩沉堂,笑道:“老樊,好说,你可别怪我折腾你手下,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向你告状!”
樊爷摆摆手道:“全凭徐营长安排,一个月的时间,我到时候过来领人,哈哈!”
樊爷把徐营长拉到军卡后面,指着一箱箱特供茅台道:“咱们先喝上几杯?”
“好!”徐营长道:“老谭,你先把他们安顿下来,我随后就到!”
徐营长和樊爷的背影消失在营地的后勤处,老谭道:“各位兄弟,跟我来,我给你们找个住处。”
老谭领着一行人穿过训练场,韩沉堂注意到这边训练的装备和方法要比他在秀水镇张哥店里葡萄架下的训练,严密百倍,或许这个难得的机遇正好能提高自身的能力,韩沉堂已在闪念间摆正心态,准备积极迎接一个月的强化训练。
到了住的地方,韩沉堂抬头打量四周,还不错。屋子是砖瓦房,墙上刷的白漆,非常干净,除了厕所洗浴的瓷盆,什么都没有。刘文有些丧气地坐下来,他在樊爷身边虽然也有一身好武艺,但刘文志不在练武,而是想搞搞文学,变成樊爷身边能舞文弄墨的人,想不到今日却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刘虎刘武刘龙倒没什么反应,反正樊爷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好了。
安顿下来,老谭拿过两套训练服给五人换上,还有两双特制的鞋子,韩沉堂刚把换下的衣服摆到床头,那个徐营长就进来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五人觉得有些不妙,韩沉堂迅速反应过来,和众人立马站到徐营长面前,刘虎还行了个军礼。徐营长用教鞭敲敲刘虎的头,笑道:“你们不是我的兵,不用跟我讲这些虚礼,我要的是结果,所以咱们只拿训练成绩说话。从此刻起,你们的头不是樊爷,而是我徐义,如果有不相留下的,现在立马给我滚蛋,要是坚持留下来,就给我咬牙挺到最后!”
徐营长的话说完,刘文朝门口望了两眼,最后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动,徐义对老谭道:“你现在送老樊回村里,让他一个月之后过来接人!”
老谭站在徐营长身后对众人摆摆手,拍拍屁股就走了。
徐营长分腿叉腰站在宿舍门口,指着角落里的沙包道:“绑上!”
几人手忙脚乱地将沙包绑好,瞬间觉得走不动了,徐营长扯开嘴角笑道:“昨天刚下雨,不适合远距离拉练,你们就给我先围着训练场跑五十圈再说。”韩沉堂几人跟着徐营长走到训练场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个训练场的跑道铺着煤渣,一眼望去一圈足足有400米,五十圈跑下来不是要人命吗?何况腿上还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