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一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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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秀贞一直没说什么并不是跟他们不同,只是明白整个三师十团处在刚建制这样的敏感时期只会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这种程度的犯罪,想是这么想的,但不免也有些难过,平时大家相处的在好,在涉及到政治命运时也不得不保全自己。转天就主动申请去了马店,那边缺一个记工员,但是因为各方面条件跟兵团比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所以这么个工分高的职位挂了两天还没有找到愿意去的人,没想到噶梁最后也被下放到那里,他以为卢秀贞是被他带累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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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紧了紧被子,想着这些年来享受着亲人的关爱,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敢拿东西出来改善家里的生活,现在庄子里独门独户的,终于可以借机偷渡点东西出来寄回去了,慢慢的,好像又回到了弄堂里,梦里姆妈正在煤炉箱旁边炒着小菜,大哥跑过来偷偷塞给自己一粒花生糖……
第3章 顺其自然
一夜好梦,大清早起来去漱口,马队长的女儿13岁叫小梅的羡慕的看着卢秀贞吐着泡沫,他们这里的人似乎从来不用牙膏①,大概是不好买的缘故吧!挤了点给她,她很高兴地刷牙去了。
早饭是一碗深褐色的山芋稀饭加一个馍,还有一个炒过的辣椒丝,这边的人管这个叫做红芋面,是队员平时的主要口粮,有句话叫做“红芋稀饭红芋馍,离了红芋不能活”,说的就是它。
卢秀贞这才知道因为马康庄这里的土地肥沃的少,小麦是非常精贵的,每个队员一年只能分到20多斤,磨成面粉只有10来斤,逢年过节和贵客上门才擀面条或者蒸馍馍,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老韩家的两件闲置杂房也是土草的,当时也不知道是种什么庄稼为了照看才在这盖的,都比较狭小,一间里面有个瘦长的土炕,再摆个桌子凳子就没啥下脚的地了,一间有灶膛的做饭存柴火,卢秀贞很满意,放下行李等领来了柴火和粮食什么的自己就可以有个独立的空间了。
所有的生产队员一大早都在打麦场里集合等待队长安排活计,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新来的知青也算正式的亮亮相。马康庄这边因为贫穷,文盲非常多,整个庄子里上过小学的屈指可数,马振东是退伍军人回来任队长的,算是文化水平最高,但他一人分身乏术。
以前队里的记工员是庄子里的一个叫崔同勇的50岁老汉,属于自学成才,但是也只会简单地加减,乘除一来只能干瞪眼,复杂点的字也不会写,大家反映经常算错工分,换了两次人也是做不好,所以庄子里才不得已找了大队要人。
接过崔同勇的工分簿,卢秀贞忍俊不禁,上面歪七扭八暂且不提,但是很多人名都是什么“栓子他奶”、“狗蛋娘”、“大通那口子”,女人几乎没有几个有全名的,甚至男人有的也是什么“老八”“光棍”,看来工作前首当其冲的就是认人。
等所有队员都下地以后,卢秀贞先去马队长家找了小梅,拿了两根扎辫子的头花,小梅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提出陪她去登记队员的名字。
从村头第一家开始,问清楚这家所有成员姓名、男女,年龄,没有大名的就登记小名,实在记不清或者没有的就延续之前“XX家的XX”这样的称呼代替,忙了一整天重新做了个工分簿,这时放工了,因为是第一天,在队长陪伴下,工分还是非常好记录的,把脸和名字对了一遍也就散了。
回到自己的小土屋,卢秀贞提着木桶去打水,庄子里的生活用水一般都是从水井里打或者直接去湖里挑,相比较起来还是水井离得近些。
拎水回来时,噶梁在屋外站着:“我还想过来帮你打水呢?明天开始你放着,我放工回来顺便帮你提好来。”
卢秀贞拒绝了,他们初来乍到如果给别人嚼舌根就不好了,问了问噶梁的情况,说是老乡家里很抠的,早中晚都是稀饭,清汤光水的根本不饱,卫生别说洗漱了,就是喝口开水他们也要龇牙,说上海人太精怪,水竟然还要烧开的,浪费柴火云云。所以他决定先去队长家打声招呼,庄子里破四旧时有个小庙被砸了,他要搬过去。
等噶梁走了以后就得祭五脏庙了,把灶间的门锁好了,拿出个大小差不多的铁锅放了点水烧着,又拿出一个铜铫(上海话水壶)放在炉灶旁烧着,这边的灶头旁边还有个小点的放汤罐的位置,可以借着炉膛的热度做点水洗碗或者炖个汤什么的,顺手切了两个番茄,准备下鸡蛋面吃,冲完两个暖水壶,除了两个搪瓷盆和牙缸牙刷,就留了一个暖水瓶、一把菜刀、锅、一套餐具在外面,其余的全部收进了空间。
都弄好了以后,就仔细的收拾起了屋子,桌上什么都没有,拿了个顺手收的破瓷碗,点了根蜡烛,在土炕和贴着的墙上铺了些报纸,又垫了张草席,放好铺盖。
这边的炕里面是不烧柴禾的,打扫干净,暂时把一些行李和用品都塞在了下面,再看看就是窗户了,准确地说应该是个洞口,大刺刺敞在那儿,连个窗纸也没有,这晚上睡觉怎么办?仔细琢磨了下,前世存物资时,也收了点常用工具,分别在窗洞正上方、侧上方还有正下方各订了四个钉子,然后找了块大小合适的铁皮用铁丝挂上了,平时不用就掀起来,晚上睡觉就放下勾上,这样也有好处,里面在做什么至少不像窗纸那样什么都能透出来。
漱洗完靠在床上,拿着工分薄翻了翻,马康庄有六十多户人家,其中马姓人最多,现有庄子里辈分最高的是西字辈,都是些太爷太奶之类的长辈,平时不是大事不太出来走动了,还有子字辈、振字辈和连字辈是现在的劳动主力,老中青三代。
除了姓马的,崔姓、王姓也还算人多,剩下的都是些零碎的小姓组成。
今天一天跑下来,感觉大多数庄户都有农民的憨厚和好客,只有几家人看着比较刺头,里面就有崔同勇的老婆唤做三嫂,登记情况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好在小梅在场,总算是顺利录完了,卢秀贞认为她对自己不友好可能是因为自己顶了她男人工的关系,毕竟做记工员是个肥差,工分稳拿不说,还有很多机会接触公社的领导,这在庄户人家眼里是件挺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种人际处理只能等待天长日久慢慢改善了,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自己在这只要谨慎、低调的干着,时间长了总能慢慢融入当地。
第4章 今雨新知
随着马振东哨音一响,整个生产队的男女老少就得按照头一天收工时队长布置好的劳动任务去上今天的工。
每天上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让大家抽抽烟、喝喝茶,下午收工前一小时,队长和记工员就得开始对今天的劳作进行记分了。
庄子里的青年壮劳力一天是10个工分,60岁以上的老年人和妇女算是半劳力,劳动一天是7个工分,小孩子尤其是13岁以下的,劳动一天的工分多少只能是看队长怎么判断了。
马队长告诉卢秀贞,马康庄这边因为种植的作物比较驳杂,所以并不是像其他生产队那样年终兑现。除了小麦因为种的少,所以一年分一次外,属于什么粮食收上来了就分配什么粮食,今天水稻收获了,那么就把水稻分掉,红薯又收了,那就分红薯,现收现分!这就是为什么换了三次人,帐却总是记不清的原因。
卢秀贞要做的就是把每个人每天工分多少计算好,等分配物资时把每个家庭领走的粮食啊柴火啊明细都记清楚。
等年底冬天的时候,再根据整个庄的总收入(这一年所有的物资都折合成人民币)除掉庄里的工分数,这样算出来一个工(10分)多少钱,(一般是2角5角,高的有5角8角,这种条件的生产队没有几个),这样一个家庭一年下来的工分收入减掉他们家今年领走的物资款项就是他们一家的年底应该分到的现金数。
回到队里的办公室,先把1月3月初的烂账单独做了一个小册子,把数据和人名用表格形式做好明细后打算找队长和崔同勇到时再签名确认下,这样省得时间拖长了有些事算不清楚,另外把从她到岗后的新表格也都得做好。
横项全是出工内容、每个大类又单独做在了一张上,譬如第一张田务大类里就分了种黄豆、种水稻、种红芋、种青菜等等;养殖里面又分了养猪、养鸡、养羊;
数列里以马姓、崔姓、王姓这样划分大类,然后以家庭的小类区分出来,列明男、女、小孩、老人这些细则。
现下除了过年前和下大雪、下大雨这种日子才休息,平时大家都忙着挣工分也没人闲着,所以按照一周七天就在底下加了个工分的小计,希望以后核帐发现错处时能够好找些。
表格简单,誊人名什么的也就是重复性工作,可惜无碳复写纸得八十年代才在华夏应用,所以只能认命写。
嘴皮子动动快,整理的差不多了也放工了,卢秀贞赶紧拿着工分簿跑到打麦场,拿出簿子听着队长边报分边记录。
“咦唏,南蛮子①有两手啊!这横竖道道划得蛮叫好看。”说话的卢秀贞认出是庄西头住的王富贵。他话音一落,几个老乡头都凑过来议论纷纷。
马队长也把工分簿拿了过去,内行看门道么!他很快发现这样的记录方式条理清晰,日期和人口都一目了然,最后的小计也很是便于统计,满面笑容夸奖:“小卢啊大上海来的知青就是比我们侉子厉害,好啊!”
卢秀贞自是点头应是,怎么说这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能有两把刷子让老乡高看一眼,谁还不好好干呢!
刚要下笔,三嫂挤进来一把拽过簿子,看完哼一声扔了回来:“划得好看算什么,算工分算对了才叫本事”扭着身子就扎进人群。有人就大声调笑:“你们家同勇你以为好能干!就是个鸡 巴侉子”三嫂骂了句什么,一群人哄一下就闹开了。卢秀贞也笑,这边的老乡平时说话都是荤素不忌,粗话是张口就来,但是打趣也代表和你亲近不是么!
最近还没有到真正农忙的时候,每天的工分也都没有发生什么争议。就这么到了三月底,庄里迎来了新的知青,一拨八个人,五男三女,还有安徽师范大学下放的一位老师,马队长又要安排这九个人的住房,又是办交接的粮油、商品供应关系,队里的劳动分派又天天得盯着,实在忙不过来就把噶梁和卢秀贞叫来搭把手。
这批上海知青都来自三好中学,五位男同学:王俊、顾廷恺、赵佳、沈杰(外号和尚)、高建晟,三位女同学:陈绮菲、黄爱敏、施军。年青人打成一片非常快,男的那个和尚很快和噶梁勾肩搭背的住进了小破庙,有点名副其实的意思了。剩下的四个两两安排到了之前说好的老乡家,女同学三个人也都住进了生产队闲置的一个杂物房。
做完饭卢秀贞端了一小锅面条和自己偷渡出来的一点大头菜给三个女同学送了过去,把庄子的情况跟他们讲了讲,现在就要进入播种期了,他们得尽快适应环境,当然不是每个知青下乡都老实的劳作的,家庭条件好的完全可以靠父母救济,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知青也不在乎那一天几个工分。
正在烛光下给家里和二姐写信时,陈绮菲来还锅和碟子,她长了一对笑眼,秀挺的鼻子下小嘴嫣红,看上去有点像后来的那个影星陶红。大概人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