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争变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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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身边,停了下来,那是小鸟,全名她都已经忘记了,她伸手轻轻去摘掉他脖子上的牌子,凝视着上面的名字。
再见了,小鸟。她用右手覆盖住他睁大的眼睛,想起他曾经笑着说自己就是颗幸运星,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战场,满怀憧憬不久的将来凯旋归国,吃上母亲亲手做的大餐,结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再见了,阿道夫,尽管相同的名字让你自豪了许久,坚决不允许战友为你起外号,你忠诚的相信那个跟你有一样字的元首能够带来德国的荣耀,你是一个真的士兵,为了祖国的荣耀,为了你的信仰而将自己全身心的奉献进来,你用你的忠诚完成了你的使命。
再见了,陌生又熟悉的战士们,愿你们在天上能够安然居住。
终于,她停下来,走到了那个最熟悉最亲近的人身边。冰凉的身体带着她的心也冷冻了。她默默的凝视着他熟悉的脸庞,看着那个闭着的眼睛带着微笑,眼睛模糊了起来。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样子的她只能任眼泪风干,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路德维希,怎么一个人死亡的时候是开心的面容,怎么会有微笑。
诗人的他到底在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迎接着死亡的。
程语无声的哭泣,豆大的泪珠流程了一条小小的溪流从脸上划过。
再见了,路德维希。
作者有话要说:
☆、86
程语艰难的穿越着整个荒地,大片的土地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影,夜晚的时候,野狼在山中呼唤,成群的狼群此起彼伏的相呼应。她瑟缩着身子,无数个夜晚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在那里。
她小范围的搓着自己的胳膊和手,感觉脚都快要冻僵在这片土地上了。真正的寒冷快要把她的呼吸都冻住了,那种小说里为了男人而伤心的悲痛欲绝,心痛的无以复加的说法统统见鬼去吧,把她们放到零下50度这种鬼天气里面来试试。
她心惊胆颤的度过了上半夜,终于听不见狼叫了,可是她依旧不敢乱动。身体已经快要麻木了,呵,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下半夜。她小心的呵着气,一点点的温暖都好,至少能让她感觉还活着。
犯困的感觉在三点左右的时间里强烈的袭了过来,程语艰难的点着头,生怕下个瞬间,她就睡了过去。醒醒,她使劲的告诉自己。
千万别睡过去了。
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大声的说着。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好像回到了自己初中的时候。冬天家里面的暖气温暖着整个屋子,爷爷用一个大缸子泡着罗汉果,黄昏的灯光照着小小的家,她一不小心打着瞌睡撞倒了门上,爸爸笑着看她,“别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告诉她瞌睡的话就去睡么?程语疑惑的看着自己爸爸,还是那样慈爱的面目,天底下最宠她的人了,无论她好好学习还是逃课,都一个劲的支持她,开心就好。可是爸爸啊,她好困啊!为什么不让她去睡觉?
她哭闹着,委屈了起来。
不要,我要睡觉!
啊啊啊!
千万别睡着了。
她再次的哭闹起来,生气的想要朝爸爸喊去。等她一个睁眼,看尽自己手下一凉,惊觉起来,自己还在俄国啊!
好险。
程语不敢再打瞌睡了,刚才差点睡死过去啊。
她小心的站起来,在原地踱着步子,缓解身体的僵硬和那种严寒的困倦感。
天空终于泛白起来,她呼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从死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终于天亮了。她忧伤的想,姐打的不是战争,姐打的是寂寞。
程语漫无目的的穿过整个荒地,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残留着一堆的尸骨,路过一个个的战场,弥留下来的炮弹壳还有报废的子弹都让这片土地更加的荒凉。
为什么人类黑暗的历史里面总是有战争的描述,亲眼见过之后,才发现,战争带给人类的不仅仅是死亡,不是热血的战斗,也不是废弃的城池,更多的是人类生存的毁灭。
一个个的家园被摧毁,赖以生存的农作物无法正常的种植,剩下的只有饿死,困死在自己的地界上。
远处,她看见一群人衣衫褴褛的走着,慢慢的追了上去,看见的又是一群流民,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而离开家园寻找避难所的人。
跟着他们继续的往前走。
一路上,没有人在交流,甚少的人偶尔间的言谈也是压低了声音。
“你好,我是莱尼,可以问一下么?我们这是要往哪里走?”她用英语交流,不敢吐露德语。
听见陌生的语言,许多的人离开她的身边,躲的远远的。霎时间,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所有的人都视她为瘟疫一样躲的远远的。
程语无措的看着这个情况,再一次的闭口不言了。
“所有人都死啦,那些走狗们,伤害了我们,将来比要遭报应。。。。。。”一个女人冲了过来,朝着程语他们喊。
“别理她。”旁边的一个女人抱着她的小包袱,慢吞吞的说到。
程语转过头,看见一个女人用一个黑灰色的头巾包着整个头部,脸上有着一道深刻的划痕,眼睛连着那道刀疤,因为伤痕,眼角的位置微微的下移的一些,整个人看着反而是一种邪邪的感觉。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一路上很多的人都远离了这个女人。
她凶恶的等着程语,“你应该离开这里。”
“那你能给个建议么?”程语没理会她的口气,反而反过来问她。
“不知道,去哪都是死,不过,你在这里会脏了这条路的。”她转过头,看看身后那些人的目光。
程语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都是一群麻木的人,可是,却是谨慎的盯着她们两个人。对比那些人的衣衫,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过于干净了,不像是一个逃难的人该有的状态。
这个时候再摸脏衣服似乎也来不及掩饰了。想到自己的自保力,微乎其微的样子,还是算了。
“哦,你们打算往哪边走?”她不在乎的问,打定注意离开这里,她的心里反而轻松了。
“不知道,也许是往南边,听说那里交战的可能性小点?”那个女人没好气的回答,讽刺的看着他们队伍行进的方向,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里面有些人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着难民跑出来了。”
程语听完之后诧异的看着她:“不是吧,不是逃难的么?”她有点听不明白了。
“哼,什么逃难。”女人讽刺的看着前面步履蹒跚的人,一批批的人群佝偻着身子向前走着,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弯折了身子,每一次用力的向前走,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泥泞的土地上印着一个又一个受难的人的痕迹。
“有些蠢货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就打包了东西跟着里面的人走了。战争没打过来,这些人也被自己整死了。”她唾弃的看着前面的队伍。
程语默然无语,她见过集中营的人,见过逃难的灾民,看见了没有希望的人是怎样在真正的战争中麻木的,这个女人,精神似乎亢奋的有些离谱,战争的阴影不单单给人沉默和麻木,这种应激反应,更多的在后世的教科书里有提过。
创伤性应激反应,也许已经很严重了。程语没多想,她跟着这些人继续走着。很快碰见了下一个小镇,正如那个女人说的一样,行进的队伍又在壮大了,那些在家里安居的人,真有的拿着包裹走出了家门,加入到了这个队伍里。对此,程语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大哥,你好歹也问问为什么在打包逃难啊,这么跟着我们合适么?
作者有话要说:
☆、87
程语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想骂人。
别人穿越,她也穿越,别人都是王侯小姐,她直接穿到西曼里了。别人有美男有金银珠宝,她就只有集中营。最惨的是她都被炸死过一次了,能不能别玩了,老天就是不放过她,又把她送回来了。开金手指这种事放到她身上也是那么个BUG,快饿死的时候才给那么点粮食,难道是故意让她到西线战场的?
作为一个历史里的小煤灰,实在留不下什么痕迹在这个年代。她还是遁走吧,不过上天来带这里似乎见不得她好过,又把她再一次的撂倒在战场里了。
“我KAO啊,能不能跑啊!”她看见前面投射过来的大炮在不远处炸开了,惊吓住了他们所有难民的队伍。
“都这个时候了,傻子才不跑啊!”所有的人看见炮火的时候都回转身子往回跑,在程语后面的人听见了程语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开口大喊道。没见过找死的傻子啊。
程语看着眼前出现的人,顿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朝他们冲过来的队伍里,子弹扫射过来,倒下去的人犹如油锅里的一滴水炸了开来。所有的人疯狂了起来,抛开大大小小的包裹想要找到一个求生的出口,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恐慌成了最大的瘟疫迅速的在这个队伍里面蔓延开来。
“妈妈”程语听见儿童站在那里哭泣的喊叫,试图找到自己的母亲,奔跑的人群让他无处可去,只能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哭泣不动。
很快,一个炮弹再次的炸响在他们的身边。
程语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在倒在地上的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小男孩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
她无声的呐喊。
许久之后,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依旧是耳鸣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见,真个世界都是悄无声息的。她的眼前犹如静态的画面一个一个的组成。
一个女人在她的身边挥着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张着嘴说着什么。
可是,程语什么都听不见,她感觉自己的没个行动都慢了好几分,似乎自己要挪动胳膊也需要思考一阵子,大脑传输的指令让停留好一会才开始反应,她僵硬的转身,看着自己的环境。
洁白的床单,高高的吊瓶,鲜血直流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墙面下面漆着绿色,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到处的奔跑着,手里的药瓶,剪刀各种工具都在她的眼前晃过去。
这个时候,她感觉这里面熟悉的,是她知道的地方,可是她的脑子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甚至,她还在想是她去过的地方还是见过这种地方。她分不清两者的去别,更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许久之后,她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你叫什么?知道自己在哪里么?”
“莱尼基辛格”嘴里吐出一个词之后,她的意识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程语在大厅里躺了许久,很快被冻的清醒了起来。她的听力在那次的炮弹中被震伤了,现在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听力的下降,让她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看着周围的伤员,被炸伤了胳膊和腿的人好多都被简单的包扎放在了一边。最让她难以忍受的伤员是那种在战场上存活不下来的人,肠子都被炸出来了,还半拖着□□。即使没有医生来看,她都不认为这种伤能够活下来。
有些受伤的老兵被炸没了耳朵,裹着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胶布在脑袋上,半拖着自己残废的身躯一步一步的挪到那个开膛破肚的士兵旁边,轻声的安抚着。
“妈妈,我痛。”快要丧失意识的人躺在哪里无助的□□着。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个老兵在他的耳边说着。
许多的人不认的转过头,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
程语耳朵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可是,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