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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贵圈(古代)-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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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友心这条走狗,被简单处理掉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但常台笙已觉得无所谓了:“你的狗生死贵贱自然你说了算,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来给我听,要我感激你吗?动动嘴皮子说声谢似乎不大费事,我很乐意呢。”
她声音有些懒,却有些以退为进的聪明在里面。段书意想让她惊慌让她害怕让她怒,她偏偏就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来,让他自讨没趣。
段书意听得这话像是被人白了一眼,他笑说:“杨友心虽是我的狗,却能咬你七寸。他那般阴险又野心勃勃的家伙,多活一天对你都是威胁,我忍痛解决一个奴才,对你而言应是大恩,你就只打算动动嘴皮子说声谢么?”
常台笙理所当然回道:“先做到再说罢,届时让我磕头也没什么要紧呢。”
段书意笑了,他只简略道:“好。”
常台笙心里忽然暗舒一口气,但愿这家伙这回说的话当真。留个将来的磕头机会给她也好过让她现在就了结余生。她面上还是老样子,轻抬了抬眉毛,没说话。
“不过——”段书意话锋忽然一转,“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笑容里多了些狡黠意味,常台笙看在眼里,心中却向自己翻了个白眼,是了,段书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说通,自己方才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啊。
她一瞬间觉得有些烦,只闻得段书意道:“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事么?”
他问过的事?常台笙能想到的只有“芥堂与陈俨二选一”那件,当时她豪气地说这事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最后还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常台笙装傻:“不记得。”
段书意唇角笑意不减:“我这个人耐心十分有限,所以喜新厌旧,不再感兴趣的东西我通常都会选择毁掉,你懂我的意思么?”
常台笙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一下,故意说:“我想你说的大约是芥堂?”
“不,我说的是陈俨。”
他的回答在常台笙意料之中。但她却瞬时板起了脸:“所以呢?”
“我可以随时毁了他。”
“所以今日来提前通知我?”
她 的回答在段书意的意料之外,段书意于是突然来了兴致,笑道:“你似乎不大信我,但事实是,只要我点头,他随时都会死。我知道他现在在哪,甚至知道他今日去 了谁那里当说客。我方才的话,不是同你开玩笑。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的威胁?”他说话间已走近了些,脸上表情友好得仿佛是面对一个多年好友。
常台笙面上无惧,心中却升腾起隐隐不安。段书意接着道:“他想找出朝中宗室埋下的奸细,我便给他抛了线索;他想得到宗室窃取库银的罪证,我遂让人露出破绽给他;他想要镇抚司监狱的钥匙,我就找人送给他。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京城时你路上买回去的那盆兰草呢?”
常台笙眉间一紧,那盆植株难道有问题?
“钥 匙就埋在花盆里,他拿了钥匙没有同你说么?”段书意微微笑,“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事都同你说呢。想问他为何会对这兰草有兴趣,之后在其中找到钥匙?因为依他 的性格,看到不合常理的事物必定会起疑,一盆上好兰草配上粗糙至极的花盆,何况那花盆还是被刚刚换上去的,当然看着奇怪。”
他停了停,贴近了常台笙侧脸接着道:“所以他的眼睛早就能看到东西了不是么?你们都是讨厌的骗子啊。”
常台笙这时脸色才变了变。段书意余光瞥到她神情变化,很满意地笑笑,继而说道:“不过他近来状况似乎不大好,我会帮你留意的。”
“你那时在哪儿?”常台笙顺了半天思路也只问了他这一句。之前她以为在京城那段日子,段书意应是被困杭州,可现在知道了他有替身,看他讲这些事时了如指掌的姿态,便怀疑他那阵子是否也在京城。
若是那样,可真是一局好棋。
“你在京城见过我啊,不记得了吗?”段书意手伸至她背后,指尖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后背某处:“还有印象吗?”
常台笙陡然记起那次同陈俨一起去庙会看戏法表演,想起朝陈俨飞过去的箭矢,想起她当时替他挡了那一箭,末了也不过是换来后背一阵钝痛。
她依稀记得那时有个人走过来同他们说了抱歉,现在想想,似乎的确……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所以那人,竟是易容易声后的段书意吗?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玩,都在布局,每一步都精心盘算,等着看人落入陷阱。而她和陈俨,都只是他的棋子,顺了他的大计划。
他伪造她的尸身,让“段书意”因谋杀案被困杭州,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圈在这里,而他早就离开这漩涡,悄悄布局坐看事态发展。
而陈俨,也是被他利用,按照他的意愿,一步步地瓦解端王谋逆之局,使得端王这场叛乱绝无胜算。
段书意就一直站在最后面,不露面不吱声,甚至让世人误以为他已死,好全身而退。
这一刻,常台笙似乎明白了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设的这局,最终想套的那个人,其实是端王。她,抑或陈俨,不过是他在这局中认为有意思的棋子,利用时捉弄一二,使事情看起来没那么无聊。
真是太自大了。
而段书意与端王之间又有什么大过节?以至于他要将自己的父亲推至万劫不复的深渊……
常台笙眉头深锁,有些不堪重负地叹了口气。
段书意见她这般,猜她可能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却又被困在某个出口,如何也走不通。他声音低迷地开了口:“你读过的书无数,这种事都想不明白,实在令人觉得遗憾。你当真以为,我是段书意吗?”


、第110章
此段书意不是彼段书意?这事情的离奇走向已经偏离了常台笙的预估路线;若当真写成话本子倒是好故事。
她忽然想起之前了解过的,关于“段书意”的一些事。
宗脉有远近亲疏与嫡庶之分,即便是同一个祖宗,却还是有出身之别。段书意最终能当上西南宗室的世子;并非因为他嫡出;而是因为此人手段非凡;竟能以庶谋嫡;将原本该在那位置上的人诬告入狱;自己则堂而皇之地上了位。
据说此后端王极信任他;许多事也放心地交由他去做。至于篡位野心,想必也是两人所共有。若想得更离谱些;则很有可能是段书意不断鼓动端王造反;甚至帮他做了诸多筹备事宜。等端王真的反了;设计一局,将他彻底推入深渊,自己则以假死推脱得一干二净。
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那必定是因为他与端王之间有过节。这过节有可能是因幼年时被忽视所以记恨在心,又或者……
常台笙思路一偏,觉得这猜测并不精彩。于是她想,这位“段书意”在上位前,据说一直被养在端府外,那么从他出生后到再回端府这段漫长时间内,能做的手脚实在太多了。
而且有件事很可疑。常台笙曾从探子那儿获知,段书意幼年时并不聪明,到两三岁时一个字都不会说,且身体也极差,端王以为他是个病残的傻子,加上那时候段书意母亲犯了些错,于是母子两个便被丢到了府外,从此无人问津。
可就在十几年后,这位昔日被弃的庶子,在给去世母亲守完孝后,带着聪明无比的脑子和心腹们回到了端府,从此所向披靡,直到坐稳了世子之位。
想到这里,常台笙甚至短暂地想象了一下他闭目舔刀口鲜血的模样,再一偏头,便对上他挂着微笑的脸。
常台笙陡然生出一个猜想来——那个又病又傻的段书意也许早就死了,眼前这个则是借了段书意名号行复仇之举的家伙。
她想到这儿,轻轻皱了皱眉。段书意在一旁淡淡笑出声,他看着她的眼眸道:“我想你应当能猜到*不离十。那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送他的这结局再合适不过。”
焚尸扬灰,遗臭万年。
这场看着热热闹闹的叛乱在他冷冷清话语中似乎已到了头。他已给出了端王最后的结局,常台笙竟也不觉得奇怪,似乎是相信他有本事控制这一切一样。
等她意识到这点,才猛地想起自己当下的处境。要命,这种境况下她方才竟让思路跑出去那么远,差一点拉不回来。
她声音已是有些微哑,语气却还算轻松:“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段书意目光仍停在她的脸上不动,唇角浮着笑:“你认为呢?”
常台笙索性开玩笑道:“或许你打算杀了我,所以让将死之人知道真相也无所谓?”
段书意抬抬唇角:“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你便长了胆子,真让人不适应。”他说着无谓转过身,背对着常台笙接着道:“杀你很容易,但对我没什么用,也没意思。”
“怎样才算有意思?”
“不知道。或许像那些给芥堂写书稿的士子一样,将难得的故事都写成册记下来会有趣,但那不是我所长。”
“所以让我去猜真相让我写么?何必着急,你还有的是时间。”
“时间?”段书意环视四周,满目的书在黯淡光线里有些沉甸甸的意味。他觉得有些可惜,换了话题道:“我原本让你将这些书让给我,可你却不肯,非要守着。不过我后来想想,我一个人左右是搬不走这些书的,就让它们提前给我陪葬好了。”
陪葬?
他此时离常台笙已有四五步之遥,在说完这话时骤然转过身,语气轻快:“烧了罢,我死后会将它们全带走。何况——”他对常台笙道:“这样我便能当你是在芥堂与陈俨中选了陈俨,我好找理由饶他一死,你觉得如何呢?”
常台笙略思忖一番,回的却是:“不怎么样。火场很危险,一旦真烧起来,若我孤注一掷拖住你,你未必能毫发无损地离开,这不该是聪明人的做法。何况,这世上是否有死后之身还很难说,更别说收了这些被烧掉的书当陪葬。若死后什么都没有的话,书岂不是白烧。”
“我认为我们之前的交流已经进行到很融洽的地步了,这件事你居然不同意?”段书意声音越来越远,常台笙见他不停地往前走,全然不知他要做什么,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又悄悄提了上来。
段书意忽停住步子,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册书下来,懒懒道:“不过是些纸墨而已,我已经帮你做了损失最小的决定。”
他说着就要打开手中这册书,然目光却盯住黯光中的常台笙,留意着她所有的反应。
可没想到常台笙竟只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做。她只回道:“即便只是纸墨,我也不想为你的无聊付出任何代价。”
段书意低头翻了一下手中书册,脸上神情十分微妙地变了变,转瞬又淡淡笑起,最终将书放了回去。
常台笙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那燃了一大半的蜡烛,预估了一下时间,只听得段书意道:“你手下的人做事似乎不大妥当。”
常台笙淡笑笑,未说话。
之前她让宋管事将这里的书悄悄运走,之后以伪造的空白书册来替换,只防这地方出意外。
想来,段书意今日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一定认为这满屋子书全是空纸册。那样威胁捉弄她,是想看她如何演一出戏来骗他。他大概以为她会装模作样一番,之后再松口让他烧了这些本来就没什么价值的空书册。
他很想看到常台笙的虚伪面目,却没料到常台笙早就让人将书给换了回来。
真是没意思。
段书意道:“我难得会失算,今天可以计一次。这些书不用给我做陪葬了,你留着罢。”
他的声音渐缓,常台笙看着他转过身,又看他走了一段,缓缓问了一句:“开口闭口不离陪葬,你快要死了么?”
段书意背对着她,面前便是下楼的楼梯,声音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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