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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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荞心中一阵揪疼,弯腰瞅着他道,“怎么衣服都不穿都跑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玉溪望了望燕禳,连忙擦去手上的面粉,道,“王妃带他先到炉子边坐着吧,我过去给他拿衣服鞋子。”
楚荞连忙拉着燕禳在炉火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到他身上,温柔地责备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不穿衣服鞋袜就往外跑,知不知道?”
燕禳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吃馄饨,好不好?”楚荞蹲在那里,手捏着孩子冰凉的小脚,仰头笑着问道。
“好。”燕禳欣喜地笑道,原来荞荞一早起来是为了给他做馄饨啊。
两人正说着,玉溪已经拿了他的衣服过来,连忙道,“先把衣服穿上,我去拿盆热水过来,先烫烫脚再穿鞋。”
楚荞感激地笑了笑,自己给燕禳先把衣服穿上,然后让他在边上泡脚,自己去净了手继续忙碌在灶台间。
燕禳乖巧地坐在一旁泡着脚,看着楚荞的背影小脸扬着喜悦的笑,心中却想到这个时候……若是爹爹也在就更好了。
天刚刚亮,楚荞等人也忙活好了早膳,沁儿饿醒了寻到花厅来见到燕禳抱着碗,便道,“饿死我了,这碗先给我。”
燕禳一把抱住碗,道,“这是荞荞给我做的,不能给你。”
沁儿一听垮着脸坐在楚荞的另一边,哼道,“楚姐姐,你偏心,什么好的都给这臭小子,你就从来没给我煮过馄饨。”
楚荞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将自己刚盛的一碗给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争吃的?”
沁儿接过碗,撅了撅嘴道,“是你太偏心他了。”
楚荞无奈地笑了笑,侧头望了望嘱咐道,“小心烫。”
“你看,又偏心了吧。”沁儿不满地道。
玉溪笑了笑跟着一同坐了下来,“沁公主,你老这么孩子心性,还怎么回去招驸马?”
“谁说我要招驸马了?我才不要呢。”沁儿哽着脖子哼道,低头吃了两个馄饨,方才问道,“楚姐姐,跟你一起离开岐州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楚荞抬眼望了望,笑了笑说道,“你是问泷一吗?”
沁儿一下红了脸,埋头吃馄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谁要问他啊!”
楚荞抿唇笑了笑,说道,“他们暂时还不能回来,等宸亲王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就回来了。”
如今燕祈然已经是神域天尊,泷一他们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凶险,只等到神域的一年祭神过去,大约也就能安全回来了。
沁儿听了暗自舒了口气,闷着头吃馄饨没有再说话。
楚荞侧头望了望燕禳,问道,“禳儿,你想见到你母亲吗?”
燕禳闻言抬头望了望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笑着说道,“我有荞荞就好了。”
“是吗?”楚荞抿了抿唇,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又道,“若是现在你母亲来找你,你要跟她在一起吗?”
燕禳静静地望着她,咬了咬唇说道,“荞荞,你是要送我走吗?”
“不是,我是说……”楚荞连忙摇了摇头,慌乱地说道,“我是说,我……就是你娘亲……”
燕禳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似是在认真地想着什么。
沁儿却刷地一下抬起头来,惊怔地望了望了楚荞,“楚姐姐,你说什么啊?明珠不是……”
玉溪连忙冲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又认真的点了点头。
沁儿有些愣愣地望着玉溪,她是在告诉她,楚荞说的是真的,可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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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一年多以前便写好的休书,楚荞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休书落款的日期却是她不曾想到的。
那一天,西楚与苍月联姻,他与她成婚的日子,而他便在那一天就已经写下了这封休书,也预料到他们最终也无法一生相守。
燕胤面色倒并未有太大意外,平静说道,“其实,这封信从你们成亲第二天便放在了我这里,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直到你们离开岐州之前,他才告诉我这是留给你的休书。”
楚荞眉眼沉重地将休书收起,问道,“他还说过什么?”
“当时我曾劝过他,劝他说你们好不容易能成亲在一起便不要再多想,可是他告诉我,他说他知道你们没有那个相守一生的缘份。”燕胤怅然地说道辶。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楚荞这一生都无法放下燕祈然,所以怕自己到最后会没有那个勇气写下这封休书放她走,才提前写好放在他这里。
而楚荞下定决心离开岐州去寻人,也更让他认识到了这一点,那一路护送而去,不过是将她送到了那个人身边。
许久,楚荞默然将休书收起,心情却是难言的沉重澌。
她一直不想伤害这个人,可是最终她还是害了他。
燕胤望了望她,诚恳地说道,“虽然我也一直希望你与他真的能有相守白头的一天,但感情的事从来不是外人所能左右的,只希望你能找到那个人的消息,凤丞相已经失去了萦萦,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
这个他一直敬重的老人,因为对他和父亲的一腔忠义,先后丧妻丧女,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已经是凤家唯一的血脉,若让他在有生之年再失去这个儿子,便当真要让他孤独终老了。
他是可以照顾他,敬爱他,可又哪里抵得上亲人之间的血脉相连。
“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他回来。”楚荞郑重地说道,而后朝着燕胤微一颔首准备告辞。
“楚荞,等等。”燕胤出声叫住她。
楚荞停了下来,“怎么了?”
燕胤微微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沉凝复杂,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无尘出行之前曾和我说,你们是要去神域之境,我听人说那里有一些大智慧大神通之人,所以一直想……有没有可能再让萦萦回来。”
说到那个名字,声音都不由有些哽咽得颤抖。
楚荞抿唇沉吟着,她也曾拜托老酒鬼,也不知会不会是真的。
燕胤见她不回答,又连忙道,“便是不能让她再回来,就算……就算让我再见她一面也好,若是不能见面,哪怕……哪怕只是让我知道她如今在何处,又过得如何……”
这个女子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这么多年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一心想着为父亲母亲复仇,却独独忽略她。
他总以为只有报杀父弑母之仇,才能真正放下心结,才有有资格与她恩爱缠绵。
可是命运竟是这般无情,他们还来不及相守便将她无情地带走,当如今这年年月月他再也看不到她,任凭他再打胜多少仗,任凭他再如何政绩斐然,也再也没有那个对他会心一笑的女子。
她总是那样懂他,懂他在仇恨困苦挣扎的灵魂,懂他对那个腐朽的王朝刻骨痛心的仇恨,所以当年她毅然决然入宫为妃,所以这些年她对他说如何营救母亲,如何对付几大家族,如何在隐下仇恨在那些豺狼虎豹间求得生存之机,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喜欢或爱。
她拿她的一生在成全他想要做的一切,他却未能在她有生之年给过她一天幸福的生活,甚至都来不及将暗藏于心的种种心意道与她听。
若是这世上有能换回她的一个机会,他愿拿他一生的所有去交换。
楚荞静静地望着燕胤面上蔓延起的悲痛之色,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萦萦的死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又何不是她一生最大的悲痛。
“这件事,交给我吧。”楚荞坚定地望了望他,说道,“我会找到诸葛无尘回来,也会设法让萦萦再回来。”
一年之后,等到神域的祭神大典过后,她一定会再去那里。
“若是可以,我是想请你给我画下一份地图,待我交顿好这里的事务,亲自前去那里。”燕胤道。
楚荞已经帮助西楚太多,这件事理当由他自己去,他似乎从未为萦萦做过什么,便是从这一件事开始吧!
“只是现在神域正在祭神之期,与外界是完全隔绝的,我已经试过了在祭神之期间根本进不去,我随后还要去往神域的,萦萦的死也是因我,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亦是应当。”楚荞道。
一来,如今西楚全靠燕胤一人支撑,他一走便很可能会出大乱子,周围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国。
二来,如今燕祈然已是神域天尊,但他与燕胤之间也是有恩怨的,便是他真寻到了神域开口,以那个人的别扭性子,也定然不会答应。
燕胤望了她半晌,想来是她有她坚持的道理,便也不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道,“那便拜托你了。”
楚荞自大书房离开,估摸着燕禳差不多时间下学了便去了南苑的书房,一是要接他下学,还有便是要见一见凤丞相,毕竟诸葛无尘是跟她一起走的,如今她回来了,诸葛无尘失了踪迹,于情于理她也该向他说明一下。
进了南苑便听到孩子朗朗地读书声,她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悄悄地在窗边站着静静地瞧着里面,凤丞相如今闲下来不理朝中事务,便就教习朝中一些大臣家的孩子读书习字,倒也过得清静闲适。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凤丞相宣布下学了,燕禳一站起来便看到站在窗边的她,连忙欢喜地招了招手,第一个跑出门,“荞荞,你来多久了?”
楚荞一听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还这么叫?”
“那么多的孩子叫母亲都叫娘亲,我不想这么叫,你想啊要是在外面人多的时候,我叫娘亲你也不一定知道是我在叫你,我叫荞荞,你不是一下就知道了。”小家伙仰着小脸争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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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岐州。
楚宅因为玉溪的即将出嫁显得尤为热闹,楚荞和玉溪招呼着人在园子贴喜字挂灯笼,一个头发散乱,鼻青脸肿的人大步进了内堂,沁儿以为是哪来的疯子连忙拦了下来,“喂喂喂,谁让你乱闯的?”
“爷就闯了,怎么着?”来人粗气大气地吼道。
沁儿挑了挑眉,一听这口气回来的不是花凤凰,还能是谁?
“花姐姐,你……你这是又打输了回来?辶”
花凤凰进屋倒了茶灌了一大杯,抬袖一抹嘴,哼道,“怎么可能的事儿?”
“那你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沁儿笑道。
“我这样子,他也没好过多少,爷卸了他一条胳膊。”花凤凰得意洋洋地说道澌。
楚荞正在教燕禳贴字,回头瞧了瞧,“跟谁打的?”
“除了北魏皇帝赫连璟还能有谁?花姐姐每个月都跑去北魏找人比武,回回打得鼻青脸肿回来,现在两人也没分出高下来。”沁儿笑着道。
楚荞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似乎这事还是她给撺拙的,哪知道都过了这么久花凤凰还在跟人较量,这女人就这性子,遇到对手就非要把人给打赢了才肯罢休,看来赫连璟以后都有得忙了。
一说话,脸上的伤便疼得她呲呀咧嘴。
“沁儿你先给她拿给伤药出来吧,明后天玉溪成婚,她这副子样子还不把宾客给吓跑了。”楚荞笑语道。
“爷一回岐州知道你回来就直接赶过来了,你还这么不够意思?”花凤凰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打量着满堂布置的礼堂,叹道,“这你嫁了人,玉溪如今也要成亲,沁儿也有了下家,这让爷情何以堪啊!”
“你这一口一个爷的,谁敢娶你?”楚荞哭笑不得道。
花凤凰随拿了只梨,啃得嚓嚓响,道“爷才不想被人娶,等爷哪天心情好,娶个小白脸回去养着就行了。”
沁儿正拿着伤药过来,听到他这番豪言壮语,惨些没栽了一跟头。
这是一个